第156章 吃人

  「這一身的牙印，誰還信是老虎啊，都在那傳，公司里養了個瘋子，好多人都說是老闆的兒子，從小就瘋，養在公司了。」刑昭臉上帶著不屑，他是真的不信這些飯後聊天的時候才會傳出來的傳聞。


  許雲懿看著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意思，畢竟這種傳聞實在是空穴來風。


  「不管怎麼說，也是算是證人的證詞，該問的還要是問。」許雲懿合起文件，說道。


  「這我知道，他們說公司的總裁總是不見人，在管這裡的主要是那個叫謝羽的總經理，據說死者和謝羽有些關係，能坐上銷售總管也是因為走後門。」


  「他的家人聯繫了沒？」


  「聯繫了，但是他父母早已過世，有個姑又不住在這裡，我們聯繫了他的房東，說是這人平時沒什麼大毛病，就是在錢上有些計較。」


  許雲懿點了點頭，這他能明白，謝羽說死者就覺得配不上她，要打拚，很有可能在攢錢。


  「現在還不知道兇手是有目的性的傷人還是無差別傷人，屍檢結果說並沒有發現性侵的痕迹，但是身上的粘膜很明顯，就是屬於兇手的唾液，都變色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來到底是誰的。」刑昭看著在給屍體拍照的法醫，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法醫推著手術的車，給死者蓋上了白布，走出大樓的時候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誒，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托關係當主管，被人妒忌了啊。」


  「妒忌哪能咬人啊，我看啊還是有變態，你看他們不說，其實是怕引起大家恐慌。」


  「噫，那我可要辭職，死了身上還被咬成那樣。」


  旁邊圍觀的人看著穿著白大褂的人，推著死者出去，像是推走了晦氣，他們嘰嘰喳喳的，從為情而死議論到存在了十八年的變態殺人狂重出江湖，殺了近十人但是屍體只發現了兩個。刑昭無奈的向那邊看了眼，覺得現在的人想象力是真的豐富。


  「許隊！」蘇蕉拿著在屍體身上發現的手機，走了過來。


  「工商銀行發來了簡訊，他銀行卡里的錢被取走了，一共七十萬，是在他死後三個小時左右的時候被取走的。」蘇蕉將手機遞了過去，上面是工商局連發的十四條簡訊。


  「雖然前幾個月的那個死者屍體已被火化，但是當時他們的領導找人對死者進行過屍檢，不是謝羽，是公司的最高管理人。」


  也就是林苑雪的父親。


  蘇蕉盯著那個手機，走到了許雲懿身邊，用著不會讓第三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給第一個死者屍檢的人，便是Z集團那位博士。」


  「先回去吧，下午讓人去死者家裡查一下，死者死因是什麼？」許雲懿一開始也用著和蘇蕉一樣的聲音大小和蘇蕉說著話，問到死因的時候又提聲對一邊檢查過屍體的法醫問道。


  出聲突然，驚了蘇蕉一下。


  許雲懿覺得她的這個反應很好笑，但是蘇蕉並沒有再露出來其他的表情了，蘇蕉皺著眉，眼神帶著些埋怨的看著許雲懿，然後轉身在現場繞了起來，這還是許雲懿第一次見到蘇蕉的這種表情。


  許雲懿讓人看緊現場，本想去工商局調出監控，卻在下樓之後被謝羽拉住了。


  現場本來就不是第一現場，而是被許多人圍觀過的，許雲懿轉頭看著欲言又止的謝羽，出聲問道，「謝經理？怎麼了。」


  「他真的死了么？」謝羽咬著嘴唇，問道。


  「是的，已經死了，下次再有受害者一定要直接打電話報警，不然會耽誤很多時間，這個是我的號碼，要是你有什麼發現可以直接聯繫我。」


  謝羽接下了那個名片，看也沒看便收到了自己的上衣口袋裡，她搓著手，似乎有話想說。


  「謝經理？你有什麼事不妨直接說。」


  謝羽被許雲懿的話嚇了一跳，然而許雲懿只是普通的說了句話而已。


  「啊，好，好……」謝羽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隨便答應了幾聲之後，還是在糾結著，一言不發。


  許雲懿皺了下眉頭，說道，「我接下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如果沒有什麼事就不要耽誤時間了，你想起來什麼直接給我打電話，加微信也行，就是這個手機號。」


  許雲懿敲了敲手裡的另一張名片，將其交給了在人群里一直圍觀的另一個小姑娘，小姑娘滿臉驚訝的和許雲懿對視著，將名片收到了手裡。


  在許雲懿走後，她和另外一個單身的小姑娘打鬧著，搶起了手中的名片。


  「你不是說最近有個還可以的人追你么！和我搶這個做什麼。」


  「他別的還可以，但是長得丑啊！我拿著他的錢再包養一個多好！」


  「哎喲，還包養，小姑娘家家的怎麼說出來這麼難聽的話，人家是刑警，哪能讓你保養啊，哎呀你們這手裡拿的是什麼呀，讓我看看。」不止是單身的人，有一位已婚的總管走了過來，掃了她們一眼，畢竟是她們的頂頭上司，在被插話之後，二人便不再爭鬧了。


  已婚的總管看了眼名片，將它收了起來，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走之前還不忘記留下了一句工作加倍完成。


  許雲懿雖然離開了，但是蘇蕉還在現場轉著，她跟著許雲懿走到了樓下，同時也聽見了三個女人的爭吵。


  「死女人，都五十多了還想著偷漢子，人家又看不上你。」


  「誒，不說別的這警察長得是真好看，跟明星一樣，你說怎麼就是王昊死了呢，長得也不好看，那殺人犯居然還真的下得去手。」


  「男的女的都看的上，有什麼下不去手的，唉，看了許警官一眼之後，最近追我的那個我就想踢了。」


  「你連人家父母都見了，踢什麼踢，這個姓許的警察你看著長得帥，說不定是個渣男呢。」


  蘇蕉覺得有些好笑，一開始只是從外了解這個公司，所以只是清楚這個公司的大致的事情，沒想到公司裡面這麼熱鬧，從上到下，這個公司里的所有員工都帶著些奇怪，平淡的說出軌，毫不在意的說包養，就連憋著話不說的謝羽，一說話便在那裡胡亂猜的掃地工，她雖然確信這個公司不是Z集團新用的馬甲，但是在這背後肯定有著不輸於Z集團的荒唐故事。


  怎麼會有人死了人都不報警的呢。蘇蕉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便是這一點了，正因為第一受害人的屍體早已被毀，現場也被破壞了，所以他們現在很難有大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