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愛人還是仇人
蘇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站在那裡疑惑的看著許雲懿的背影。白皓軒和她打了聲招呼讓她回過神來，她跟白皓軒說了下嘴裡血液的事情，便走到垃圾箱那邊想要調查。
她面上有些發臊，倒是難得聽一次許雲懿說這種話。
雪山上的積雪，從松樹尖上落了下來，二十多年的積雪，有了些要融化的兆頭。
許雲懿整理文件的時候剛好趕上李洪德的妻子來認領屍體，她抱著自己的孩子，站在警局門口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假如不是自己丈夫出了這些亂子，她也會像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一樣，洗洗衣服，帶帶孩子，雖然窮，註定了生活不會過於輕鬆，她站在警局門口向里望著，像一個年輕人一樣，感慨了一下這個世界有些太不公平了，她來警局不是為了給自己將來的孫子上戶口，竟然是為了看一眼自己男人的屍體。
「站在這裡做什麼？」白皓軒出去買東西剛好回來，見她站在那裡不動，便出聲問道。
李洪德妻子轉過頭，眼神躲閃，有些害怕。
白皓軒笑了一下，聲音放輕，「你是來看你丈夫的吧，沒人來幫你么？」
她搖了搖頭，跟在了白皓軒的身後，「家裡親戚少，離得也遠，聽了我家這口子走了之後，一個個的都不和我聯繫了。」
白皓軒點了點頭，整個人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我們今天不忙，幫你聯繫下火葬場吧，送去那的錢夠么？」她點了點頭，道了聲謝。白皓軒讓她現在辦公室里坐著，自己去聯繫一下火葬場，直接去醫院接人。
李洪德妻子坐在沙發上，不敢亂動，她抱著自己的孩子，還是頭一次進到辦公室裡面來。許雲懿坐在他的位置整理資料，電腦屏幕的旁邊粘了死去的西裝男人的照片，李洪德的妻子看到了這個。她抱著自己的孩子起身走過來，指著這個男人說到。
「這個人不是那誰么。」她疑惑了一下，見許雲懿看向她，便解釋道。
「他之前和我家掌柜吃飯來著，還說了好久的話，錢也是他讓去取得。」雖然當時那個人捂的很嚴實，但是從身形和臉型來看應該就是一個人沒錯。
許雲懿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他皺著眉，叫了小刑警進來做筆錄，又讓人沏了茶葉，叫她慢慢說。
蘇蕉坐在長椅上，沒有帶帽子，她喝著面前的果茶，對面便是停車發條上出現過的那個公司。
既然是製藥公司，很有可能和最近的毒氣案有關，蘇蕉眯了眯眼睛，看著公司大樓上那個閃著光的標牌。
是Z集團的公司也說不定，工商局的系統維護，調出資料還要幾天時間。而她在這幾天里也問到了不少關於這家公司的事情。
新建沒兩個月，似乎是因為賺了不少的錢所以換了一個工作地點。
Z集團雖然是一個比較黑的集團，但是因為沒什麼證據，並不能證明旗下的其他系列公司也是參與了犯罪的，蘇蕉混進了公司大樓，在大廳的一個雕像下面，發現了Z集團的全稱雕刻。
Zealot。
狂熱之人。
蘇蕉看著這個許久未見的全稱，笑了下，無論看多少次，這個名字都像是一個傳銷組織的名字。這個製藥公司很像是Z集團一個新的窩點，她穿著一身工裝，化的妝偏濃，讓人一眼看不出來是她，蘇蕉輕車熟路的，走向了三樓監控室的位置。
李洪德的妻子還是有些害怕，但是相對於剛來的時候已經好很多了，她握著手裡的茶，組裡的女警員在幫她抱著孩子。
「他聯繫完洪德，說是拿錢讓他辦事，家裡老太太因為和洪德鬧了些彆扭，洪德就……」李洪德的妻子沒說完，接下來的他們也知道了。
「他讓洪德去給他們送東西，關於送些什麼我就不知道。」
許雲懿點了點頭，讓邢昭看著她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他則是開車來到了那個製藥公司的樓下，雖然蘇蕉只是說她進去調查一下這個公司是做什麼的，但是畢竟還不確定，這種行為和闖入敵人老巢可以說沒有區別了。
許雲懿沒等多久，蘇蕉便出來了，她一抬眼，就看見了許雲懿的車。
「我進去轉了一圈，就是個普通的公司，找不到什麼奇怪的地方。」蘇蕉隱去了關於Z集團的信息。
許雲懿點了點頭，載著她一起去工商局取資料。
冷婷婷又一次回到了警局裡，她對著面前的小警員笑了下，解釋道。
「上次，有些東西我沒說完。你們的隊長在么？」
小警員疑惑的看著他，說道，「不在，你要是著急和我說就行。」冷婷婷搖了搖頭，她眼睛一轉，四處打量了起來。
「這件事很重要，關乎到殺死林苑雪的人。」她說著，便坐到了一邊的長椅上，「我一定要和你們隊長親自說。」
冷婷婷眼睛一掃，掃到了在一邊整理文件的刑昭，刑昭感受到了視線，回頭一看，便對上了冷婷婷的目光。
冷婷婷笑著揮了揮手，指了指自己的包，意思是自己有東西要給他們。
「你怎麼來了？」
「上次我只說到了林苑雪死，但是在那之後還有一些事情，你們最近不是在說公司什麼的嗎。」
刑昭皺了下眉頭，將手上的文件放到了桌子上，他沒想到冷婷婷居然留意了他和許雲懿的對話。
「這些不是你應該知道的。」當時的冷婷婷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坐在那裡，刑昭以為她要難過很久，甚至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才能恢復，沒想到今天就能笑嘻嘻的自己一個人走到警局了。
「你來想要說些什麼？」刑昭拿了個筆錄本子，詢問道。
「上次我說了，林苑雪死了之後，那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他們肯定是在監視我。他們出來了以後將林苑雪的屍體帶上了車，然後還想要把我也帶上去，一開始說的好聽，說些什麼，跟他們一起躲躲，因為我殺了人，但是我不信，哪有開著黑色麵包車這麼說話的呢。」
冷婷婷用手摸了摸自己臉頰，語氣裡帶著些故作嬌貴。
「我當時特別害怕，但是因為發生了那麼多事，所以身上總是帶著些防身的東西，那些人想要帶走我可不容易。」她將自己背包里的防狼噴霧拿了出來，可憐兮兮的說道。
「這個還是我在網上買的，很管用，當時我知道自己上當了，就用這個噴了他們，然後逃掉了，剛好不遠處是一個警局，我就逃到了那裡。」
刑昭點了點頭，想要出聲讓她說點有用的，他有些不明白冷婷婷來這裡的意義，他遞過去一杯水，委婉的將自己的心情表達了出來。
冷婷婷低著頭，沉默了，她像是很失落，但是又像是一個在預備著什麼的人，刑昭見她許久沒出聲，想要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冷婷婷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