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新的誘餌
「林苑雪有那麼多次機會和我好好談，但是她卻那個反應，純屬是她活該！她就是個蠢貨，以後不用跟在她身邊陪她裝傻，我覺得很舒服，唯一難過的，是我還不知道永安在哪。」
許雲懿皺了下眉頭，看著滿臉興奮看著他的冷婷婷，伸手捏了捏眉心。
蘇蕉曾說過這個冷婷婷可能會有狂躁症的表現，現在看來確實是。
能在一個誤會的刺激下失手殺人，且還毫無悔改，這已經足夠定罪。
只是，這整個過程中，帶給許雲懿的謎團，卻更多了。
她口中的那些人是什麼人，那些人的動機是什麼，吳永安和林苑雪又究竟是如何被分屍的。這些全部都還是疑點。
「關於你口中的那些人，和你能想到的別的細節，再詳細跟他說一下。」許雲懿指了指坐在一邊的小刑警，又示意對方注意冷婷婷的情緒。
而另一邊的辦公室里，楊小懷裡抱著個盒子，那是他們中午吃外賣剩下的，盒子里裝了兩隻蛾子一隻蚰蜒和三隻蚊子，上面還纏了好幾圈膠帶。
「皓軒挺能找啊。」許雲懿進來的時候，刑昭正在開玩笑，白皓軒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一個大男人，肯定不會和小孩子計較。雖然這個小孩子看起來有點大就是了。
「光知道湊熱鬧！案子查的怎麼樣了？！」白皓軒白了邢昭一樣，走到許雲懿身旁，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楊小，隨即和許雲懿耳語道，「頭兒，這小崽子怕是知道些什麼。」
許雲懿點了點頭，一抬頭髮現楊小正盯著他看，目光里除了好奇似乎還有些什麼別的情緒。
有什麼從許雲懿腦海里劃過，但很快，他什麼也沒抓住。
白皓軒注意到許雲懿的眼神，便也跟著看了過去，「頭兒，怎麼回事？」
許雲懿回了身，搖搖頭，「沒事，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奇怪。」
對一個智力有障礙的人，他們本想採用車輪戰術，就算楊小說話沒有邏輯，但總還是會有有效信息，但這一天下來，他們卻什麼都沒有問到。
讓一個女警員帶著楊小去休息室先湊合一晚，楊小倒也乖，就是睡之前吵著讓他們把蟲子扔掉，別的就沒再鬧了。休息室就在門衛附近，剛好也能看住他。
工地上人口流動大，大都是外地人，再加上吳永安為了躲避警察平日里就有意避開監控探頭，而據冷婷婷所說，那日就連他也不知道吳永安到底去了什麼地方躲著。
許雲懿一時有些頭疼，總覺得已經模模糊糊看到什麼了，走近了看卻又發現什麼都沒有。
難道說，碎屍案，真的和毒氣案是一伙人？
那……許雲懿走在街上，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街上很安靜，幾乎沒有人，他越想越頭疼，最後乾脆停了下來。
他左右看了看，找了個比較開闊的十字路口，試探性地撥出了那個電話。
自從蘇蕉單獨行動之後，他已經沒再主動聯繫過她，都是她來找自己。
不過儘管許雲懿忐忑，電話倒是很快被接起。
「喂？」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完全聽不出來感情。
「蘇蕉。」許雲懿說話的時候呵出些白氣來，天氣已經開始轉冷了。
「許隊？」蘇蕉語氣裡帶著疑惑，她跟許雲懿客套了兩句，便直言道，「以後不要再打這個號碼了，有事我會先跟你聯繫的。」
蘇蕉說話的聲音有些嚴肅，像是覺得許雲懿太不專業一般，在聽到許雲懿那邊的沉默之後，她停頓了一下，「怎麼了，是有什麼發現么？」
說著蘇蕉那邊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在找東西。
「冷婷婷已經招了，具體錄音我會發給你，林苑雪就是她殺的，並且背後有人推動，我估計……應該是個勢力比較大的組織，很有可能是那波人殺了吳永安。」
許雲懿將審訊過程講給蘇蕉，同時也不忘把楊小母子的情況告訴她。
「現在我們無法確定這兩起案件是不是同一個組織，如果說碎屍案另有其人的話，那我想，我們得好好查查這些人了。既然楊小他們說那些人是帶著槍的，我們是不是能從黑市的槍犯下手？」蘇蕉轉了下手中的筆，敲了敲桌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案情的紙，試探著說道。
「而且。之前我提議楊雨欣拿著錢包出去引誘別人這個方案你們不贊同，那麼可不可以將誘餌換成冷婷婷？他們對冷婷婷肯定是要更加熟悉，而且相對於楊雨欣的毒性反應，殺死冷婷婷的優先順序可能要高些，若是冷婷婷還在，那麼對於吳永安的下落她一定會接著查下去的。」
許雲懿低著頭，他家離這裡不遠，路上人也不多，他便慢慢的走著。
「你的傷怎麼樣了？」許雲懿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案件蘇蕉可能要比他們這些警員更上心。
「我的傷不要緊，一點小傷而已，倒是楊慧，她所知道的消息很可能是最直接指向罪犯的，但是她一直不說，應該是被威脅了，我建議讓幾個警員去保護她，避免在醫院遭人毒手，之前的車禍有很大可能不是意外。」蘇蕉將自己的傷一筆帶過，換了一個話題和許雲懿交流，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但是多多少少蘇蕉的說話方式許雲懿也是可以感受到一些的。
蘇蕉的傷應該還沒有好，剛剛窸窸窣窣的聲音很有可能是她在給自己換藥。
「明天我安排一下，找個理由，放了冷婷婷，雖然她已經招了，但是沒有實際的證據，借口還是很好找的，之後再找人監視著她。」
「我建議你親自帶人去監視冷婷婷，盯上她的很有可能是碎屍案，甚至最近毒氣案的犯人。」
許雲懿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對面的蘇蕉說完話之後便不再出聲了。在他以為蘇蕉思考案情太過認真準備先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邊蘇蕉的聲音清晰的響了起來。
「許隊，我們對對方還不了解，務必多加小心。」
楊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坐起身，東張西望著，值夜班的警員見他晃晃悠悠出了休息室，便抬聲問道。
「楊小，你要去做什麼？」
楊小沒有說話，先是往這邊看了好幾眼，而後高聲道，「媽！我要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