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毒氣殘留
「死者是慢性砷中毒……就相當於是有人在她身邊，她能接觸到的地方，放了很多砒霜。」
一般來說，只有長期處於有砷環境下作業的人，才會慢性砷中毒。
不過，醫生也不能保證，一般人不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一開始他們也懷疑過是不是劉鳳嬌身邊人做了什麼，但老海頭這個樣子，他們一看也覺得，這人大概什麼都不懂。
「據說他們的兒子在外面讀書還沒有放假，而這家人也說自己沒什麼朋友。如果你們真要調查的話，我建議可以從周邊環境入手。」
「嗯。」蘇蕉趕緊點頭。
就說這麼幾句話的時間裡，醫生就已經被護士叫了好幾次，她也不好意思打擾人的工作。
於是，只能將目光落在一邊的老海頭身上。
這人真名李大海，年紀不算太大，但是長得很老，所以村裡的人都叫他老海頭。
他為人老實也很懦弱，蘇蕉早在之前發現列車的時候，就對他們展開過調查。
這家人本來是靠著家裡的三畝地過活，但是為了幫兒子湊大學的學費生活費，沒有辦法才去幫一個開煤礦的遠方親戚看東西。
不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收到之前說好的費用，他們兒子催的也很著急。
煤礦里，雖然也會存在有毒物質，但主要成分是硫，顯然不可能導致砷中毒。
而他家裡的地，他們之前也去過沒發現任何問題。
「你最近除了在家， 還去了什麼地方？」蘇蕉看著老海頭，她也知道他很難過，可是，該問的她必須問。
老海頭這時候也認出了蘇蕉，他看著蘇蕉還有點害怕，被拘留之後，他就對警察和相關人員都很恐懼。
這也讓他更沒辦法說謊，基本上是蘇焦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我們出來之後就這一直在家裡，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媳婦就是那天之後，開始說自己肚子不舒服，我們一直以為是吃錯東西……她怎麼就沒了呢！」
說著，老海頭又在牆上又捶了兩下。
他還穿著很久之前的長袖衫，這一伸手，蘇蕉就看見他的皮膚上，有些白色的皮屑，似乎是皮炎的癥狀。
蘇蕉緊張起來，又去看他的嘴角，也有起泡的痕迹。
「你跟我來！」蘇蕉說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給他掛了個號，然後交給醫生。
「麻煩您幫他做個超精密檢查，我想知道他體內的砷有沒有超標。」
「不，我不檢查！」老海頭一聽檢查，嚇了一跳，「我沒錢了，沒錢了。」
「我付錢，你去吧。」蘇蕉按住他，就這麼說了一句，就把他交給了醫生。
超精密檢查是系列檢查，費時不斷。
蘇蕉期間也一直沒有放鬆，她迅速打電話回警局，詢問了這家人的狀況。果然和她之前記得差不多，這夫妻二人，都沒有接觸毒物的條件。
結果出來，老海頭的身體里，也存在砷汞超標。
「而且……他的部分細胞，正在進行衰變，也許會癌變。」醫生說得很謹慎。
老海頭只是獃獃的站在一邊，他根本不知道什麼超標了，只是覺得被人拉去做了一堆檢查，很害怕。
現在聽見說癌症，更是嚇得哭了出來。
他流著眼淚就抓著蘇蕉的手：「警官，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蘇蕉看出他的擔心，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拍了拍他的背：「你不用擔心，就是進行一個很普通的檢查，你現在還沒有問題。不過，你最近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你就打這個電話。」
說著，她把自己手機號碼給了他。
老海頭卻恍恍惚惚的，好像不相信她。
蘇蕉也不解釋，只是安慰了他幾句，然後給了他一點現金，就讓他走了。
他忙著辦理劉鳳嬌的事情，而且也很老實，並沒一直纏著蘇蕉。
看人走了之後，蘇蕉立刻就打了電話給許雲懿。
夫妻二人突然中毒，而她們與平時不同之處，只有接觸了那輛莫名出現的車廂，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我懷疑那車廂有問題，也許裡面還有毒氣殘留，不然這對夫妻不可能中毒。我需要過去看一下，你放心，我會注意的。」蘇蕉一邊打電話跟許雲懿進行說明，一邊往外邊走。
這邊警局的車，都有用調不開。蘇蕉打算自己打車去，那個位置，她還記得。
正想著，一輛出租已經從拐角繞了出來，慢悠悠的，空車的牌子正亮著。
蘇蕉準備抬手，那出租也更慢了一點，朝著蘇蕉靠近。
就在這時候，蘇蕉的背後突然一個人沖了出來，死死抓住了她抬起的手臂，把她往後一拖。
就在這時候在蘇蕉前面有人招了招手，車就繞過蘇蕉直接過去了。
「誰！」蘇蕉也來不及追車，只是詢問是誰，同時轉身去看那人。這一看，她也不由瞪大了眼睛。這人居然就是那天，她在餐廳里看見的人！
這一次他沒和之前那樣躲避，而是直接抬著頭，死死盯著蘇蕉：「你不能過去，你絕對不能過去。」
那個人重複著，就像是在重複咒語。
蘇蕉皺著眉頭看他：「為什麼我不能過去，你究竟是誰，你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跟蹤我！」
「蘇念，你不要問了！」男人聽著她的發問，語氣已經有點痛苦。
他搖了搖頭，卻怎麼都不解釋。
蘇蕉卻在聽到了「蘇念」這個名字的瞬間，腦子裡再度閃過一個人的面孔。那人的臉，和這個人的立刻重合在一起。
而在她記憶中那個人的名字……
「……夏堯！」蘇蕉猛的回想起這個名字。
可話一出口，夏堯卻立刻睜大眼睛，過去死死捂住她的嘴：「你不要說出來！」
他說話的時候左右看了看，這時他看見，拐角處有一輛黑色商務用轎車，悄然啟動，然後直行離開。
夏堯一頓，然後立刻壓緊自己的帽子。
「我現在不能跟你解釋，不過，你要是真的想破這個案子，就告訴所有人暫時不要去檢查那車子，那裡絕對有問題！」
他說著，就好像在逃避什麼一樣，轉身飛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