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陷入僵局

  許雲懿是在她第一天恢復上班的時候，出現在她家門口的。


  蘇蕉本來以為他只是心血來潮，但是第二天、第三天還是如此。


  蘇蕉卻並沒有拒絕，兩個人就這樣，以一種默認的曖昧狀態相處了下去。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十分和順，好像一切都已經有了轉機。可，現實卻遠不比上想象，關於那案子，重案組還是絲毫沒有頭緒。


  「除了那車和屍體，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那車子里裡外外上上下下，都被我們翻了個遍，能用的東西我們都找回去化驗了，可是完全沒有線索，天啊，你要不要這樣！」


  兩人一進辦公室，就聽到刑昭在辦公室里抱怨，那語氣估計已經離瘋不遠了。


  兩人對視一眼，停住腳步笑了笑。


  想過去，不料門卻先一步被打開，付筱走了出來，一抬頭就看見兩人，她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蘇蕉身上，語氣很是不悅：「既然過來上班，那就該好好乾事兒，站著跟別人聊天，自己沒關係，不怕影響別人嗎，有沒有公德心！」


  「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說話的是許雲懿。


  「我……」付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看見許雲懿冷冽的目光，她最後也只是咬牙，什麼都沒有說。


  連續幾天，都是這樣的狀況！

  不論蘇蕉說什麼做什麼，只要被人責罵，被說上哪怕一句，許雲懿都會站出來幫她擋著。


  儼然一副男朋友的模樣。


  付筱覺得她已經快要瘋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就是不想面對這樣的狀況，她想讓蘇蕉消失！

  明明之前，她已經消失了！

  這麼想著，那個原本已經被付筱拋棄的念頭，又再度萌發。她頓住腳步，看著兩人進了辦公室之後去，死死咬著嘴唇，悄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兩人的照片。


  照片中，兩人借位，看起來就像是在親吻一樣。


  看著這照片，付筱牙都要咬碎了，最後還是點了保存，然後立刻躲在了角落，將照片發給了一個人，然後立刻撥通了手機里，一個沒有保存的號碼。


  ……


  許雲懿回到辦公室在桌子上翻找了一下，皺了皺眉，對刑昭說：「我昨天要的那個，編號93的死者照片，放在誰那兒了？」


  刑昭聽了無奈的往後一指：「付筱早上拿走了。」


  許雲懿皺了眉頭，去付筱辦公桌上看了看，卻沒看到照片。


  他於是出去，左右一看，根據付筱之前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角落有人壓低聲音說：「上次我就已經爆料給你們了，你到底接還不接，我可告訴你，這是猛料，而且我也能確認他和楊雨欣的訂婚並沒有取消……」


  「你在跟誰打電話！」


  許雲懿的聲音猛然從付筱背後傳來，一下子將付筱討論的聲音掐斷了。


  付筱身體瞬間僵硬，抖了一下，她回過頭，就看見許雲懿黑著一張臉，看著她。


  她的雙手微微顫抖，手就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許雲懿低頭一看，上面顯示的號碼，正是他們之前查到的那個狗仔的工作電話。


  他瞬間明白了。


  「你給警局，給雨欣給蘇蕉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竟然還不悔改？付筱，我一直不覺得你是個壞人，但是現在，我想我必須要改變想法了！」


  ……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天許雲懿到底跟付筱說了什麼。


  只知道，付筱不過是出去交資料，但是後來卻是紅著眼眶回辦公室的，而且當天下午，她就遞交了請辭申請，離開了重案組去了技術隊。


  蘇蕉看出來其中的一些原因，她見許雲懿看著她，似乎有話想說，但最後只是搖了搖頭：「我不想知道其中的關聯，如果她真的是因為那些事情離開，那我覺得沒有必要。」


  許雲懿搖頭：「不止如此。」


  蘇蕉沒有再聽下去的慾望：「那就交給你決定吧，畢竟，你才是重案組的組長。」


  屋中的人，多多少少都聽出了，這話中沒說完的意思。


  在加上，自此之後付筱再也沒來過重案組，所有人也隱約察覺到了其中的關聯。


  只是這時候，已經又過去一個星期了。


  ……


  重大列車事故，海上浮屍案，從發現第一具屍體開始，也已經過了三個星期。


  可是他們卻始終沒有取得任何有力的證據。


  甚至，連一些人的死因，都無法判斷。


  案件瞬間陷入僵局，警局裡的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片慘淡。


  這件案子，已經被上級覺察，國務院親自下髮指令，讓儘快破案。局長對此也是高度重視，提了幾次，可口頭說話而已，能有什麼用。


  屍體已經到了不得不交給家屬的時候，法醫們頭髮都要薅禿了。


  這時候，反而是最該緊張的重案組諸人，最先冷靜了下來。


  他們已經準備放任自己，刑昭都預約好了車子，準備周末去普陀山燒香。


  「去吃個午餐吧。」一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許雲懿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對蘇蕉說了一句。


  蘇蕉也點了點頭，跟著站了起來。


  這幾天他們一起同進同出的，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來到警局旁邊，一個人氣比較高的快餐店。


  這裡的飯菜還不錯，環境乾淨，最重要的是有隔間，說話時不用害怕被旁人偷聽。


  兩個人點了餐，拿了號牌之後，就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蘇蕉有點累，揉揉眉頭說道：「這件案子到底目的是什麼，難不成，真的是實驗？但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沒有第二次。」


  「動機的確是一個問題。」許雲懿點頭。


  「還有手法，這輛列車是下午18時從火車站發車。按照我們之前最早發現的屍體，檢測結果來看，最快是當晚20點30分，這輛列車就已經出了問題。」


  蘇蕉說著，蘸水在桌子上畫了個時間軸。


  「但是列車長說車子在21時11分異常停留了十分鐘，這個時間，很有問題。」


  「對，這是疑點最多的，我認為還是列車長。」許雲懿也點頭。


  那人在警察局裡，可是他什麼都不說，只是一口咬定自己完全不知道。


  他說當天晚上是有一點小事故，有一輛車廂的連接脫節了。


  但他當時就停下來處理了，而且脫節的並不是連接出事車廂的車廂。事情也很快處理，而最後，列車也按照既定計劃抵達。


  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一列車廂不見了。


  「一定要看好他，我怕他出意外……」蘇蕉嘆了口氣。


  這個時候外面的叫號機正喊到他們的號碼，蘇蕉站了起來。


  許雲懿拉了拉她，蘇蕉嘆氣：「我又不是玻璃人，去拿個飯怎麼了？」


  說著，她轉身就出去了。


  而就在這時，迎面的座位，恰有一個人站了起來，他把鴨舌帽戴得非常低，朝著蘇蕉走來。


  這人有問題！

  蘇蕉立刻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