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犧牲的祭品
聽到這句話,蘇蕉立刻下意識掙紮起來。
然而,那根針上不知塗了什麼特殊的藥物,蘇蕉依然覺得自己全身無力,連動一下手指都困難,更不用說做出反抗的動作。
她只能任憑趙錦榮把自己從地上拖起來,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間……
「住手!」
「砰」地一聲巨響,地下室的木質門被直接踹開,一群全副武裝的武警衝進來,迅速圍成了一個包圍圈。
許雲懿的臉色異常冰冷,他大步走進來,漆黑的槍口直接對準了趙錦榮:「放開她!」
「呵呵,許警官,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來了?」趙錦榮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但他很快恢復鎮定,緊緊掐住蘇蕉的脖子,將匕首擱在了她的頸動脈處:「怎麼,看不出來,你好像很在乎這個女的?」
許雲懿眯了眯眼,乾脆利落地給槍上了膛,漠然地重複道:「放開她。」
「走到這一步,你以為我還會怕嗎?!」趙錦榮的表情陡然變得狠厲起來,他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一寸一寸地將刀尖往蘇蕉的脖子里扎。
眼看那鋒利的刀尖已經刺穿了蘇蕉的皮膚,鮮血緩緩淌了下來。許雲懿手中用力,拇指已經緩緩扣上了扳機。
是優先保證蘇蕉的安全,還是儘可能抓活口,套出他背後的人?
就在許雲懿猶豫的當口,一直安安靜靜的蘇蕉突然發難,她狠狠踩上了趙錦榮的腳背,趙錦榮猝不及防,立刻慘叫一聲,鉗制蘇蕉的手也鬆開了。
同一瞬間,許雲懿猛地扣下扳機,子彈洞穿了趙錦榮的膝蓋,讓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匕首也飛了出去。
「呵呵,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趙錦榮眼中的瘋狂更甚,他放聲大笑起來,表情已經徹底扭曲:「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傢伙……今天統統要死在這裡!」
「這一切,只是個開始!」
眾人剛剛將蘇蕉扶起,正準備去抓趙錦榮,卻突然聽到房間里響起了「嘀嘀嘀」的聲音。
許雲懿的瞳孔猛地縮緊:「快撤!」
是炸彈!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剛剛撤出地下室的那一刻,裡面陡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破聲。
所幸,炸彈的量並不大,加上位於地下,幾乎沒有造成任何傷亡。但毫無疑問,身處爆炸中心的趙錦榮,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許雲懿迅速將蘇蕉送去了醫院,同時還要著手處理後續。
之前的女人也很快蘇醒了過來,雖然受到了過大的驚嚇,但好在她身上的傷並不嚴重,在經歷過心理治療之後,也能慢慢回憶起當時的經歷了。
然而,她提供的線索也是寥寥無幾——對方從背後將她打暈帶走,等她醒來后,發現自己已經被蒙上了眼睛,緊接著便遭受到了對方的虐待。再之後她就陷入昏迷,等再次醒來就是在醫院裡了。
受害者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臉,甚至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因此也無法進行畫像和側寫。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受害人的背後,被人刻了一個記號。
——「X」。
這代表了什麼,無人知曉。
傷口癒合之後,受害者也接受了激光祛疤治療,這個刻印留下的痕迹,也迅速消失了。但是,事情真的那麼簡單嗎?
趙錦榮背後的幫手,到底是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半個月。雖然趙錦榮的案子引發了不小的騷動,但現如今的人們總是健忘的,很快,案子的熱度就自發降了下來。漸漸地,就連局裡也無人再提起趙錦榮這個名字了。
但作為整個案子的負責人,許雲懿必須處理好一切后緒,同時,也要調查清楚趙錦榮的背景和殺人的動機。
幸運的是,在多方壓力之下,趙錦榮原本的學校終於抵不住,將事實真相說了出來。
——趙錦榮,他的的確確是個法律專業的學生。然而,他並不是邢昭口中的「普通」,而是非常優秀的一個人。
他連續拿了幾年的獎學金,在整個系裡的排名始終名列前茅。他的室友,以及幾個了解他的老師,都認為他品學兼優,是個挑不出毛病的人。
不僅如此,趙錦榮還有個非常漂亮的女朋友。兩人從大一就開始交往,臨近畢業時,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然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的女朋友卻發現,趙錦榮家庭條件很差,他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好不容易才供出了趙錦榮這麼一個大學生。女友頓時心生嫌棄,認為趙錦榮是個「鳳凰男」,兩人開始爭吵。
火上澆油的是,系裡有一個早就看上趙錦榮女友的富家少爺。他得知兩人關係變差,便從中挑撥,不僅勾引趙錦榮的女友和自己上了床,還教唆她偷走了趙錦榮的畢業論文。
事實上他也不是真心,在得到對方后便失去了興趣。而趙錦榮的女朋友也因此墮落,一邊肆無忌憚地濫交,給趙錦榮戴綠帽,一邊揮霍他不多的積蓄。同時一改之前的高傲,開始主動要求結婚。
趙錦榮當然很高興,他已經決定畢業后就帶女友回去見父母。然而,紙包不住火,一個和趙錦榮相熟的女生意外說漏了嘴。得知真相的趙錦榮幾乎崩潰,偏偏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論文被剽竊了。
與此同時,女友的父母生怕自己女兒嫁不出去,竟然跑到他家裡,厚顏無恥地說趙錦榮強迫了她。趙錦榮的母親不相信自己兒子竟會做出這種醜事,急怒攻心后突發腦溢血,被緊急送進了醫院。
高額的醫藥費,昏迷不醒的母親,以及辛辛苦苦寫出來卻被偷走的論文,徹底將趙錦榮壓垮了。而為了遮掩此事,那個富家少爺居然派人狠狠打了他一頓,還以此作為借口,讓學校開除了他。
因為一個放蕩的女人,趙錦榮失去了一切。
他什麼也沒有了,因此,只要能報仇雪恨,哪怕拿自己的性命作為獻給死神的祭品,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