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奧斯卡的演技

  許雲懿攥著手機的手明顯緊了緊，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原地踱了幾步，才壓低聲音問：「你確定？」


  「頭兒，這種事兒我哪能開玩笑啊？」汪希急得都有點口齒不清了，「這麼說吧，她身上既然有那個圖案，那麼十有八九和Z集團有關係。」


  「那不是一般的犯罪團伙，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汪希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麼，許雲懿的思緒卻漸漸飛了出去——兇手為什麼會在屍體旁邊畫那個圖案？難道這次的案件也和Z集團有關？


  至於蘇蕉……許雲懿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對面汪希卻喊了一聲：「頭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那個女人絕對不能相信，而且還要派人去監視……」


  「等下再說。」


  許雲懿一回頭，就見蘇蕉走了過來，正滿臉希冀地盯著他：「怎麼？你們發現什麼新的線索了？」


  「……沒有。」許雲懿不著痕迹地掛了電話。


  「哦。」蘇蕉臉上顯出幾分失望，她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又試探著問，「那我之前跟你說的……」


  「你並不是刑警，於情於理都沒有知曉的權利。」


  許雲懿想到汪希的話，眼神暗了暗。他緊緊盯著蘇蕉的臉，想要從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一絲偽裝的痕迹，「不過，你說的我會考慮。如果有需要，我再聯繫你。」


  「真的嗎？」蘇蕉喜出望外。


  等把她送走，許雲懿才看了一眼邢昭，吩咐他：「找幾個人，看好她。」


  「啊？」邢昭不明所以，突然一拍腦袋，「頭兒，難道她真的……」


  「先別問那麼多，把人看好。」許雲懿截斷了邢昭的話，轉過頭去盯著蘇蕉纖細的背影。


  ——她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假裝？


  許雲懿反反覆復回想著蘇蕉的一舉一動，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任何端倪。


  倘若是假裝，這演技，真是全世界都欠她一個奧斯卡。


  許雲懿的眼神晦暗不明，邢昭摸不透自家頭兒的想法，只能按照他的要求，開始在蘇蕉身邊布置眼線。


  入夜。


  刑警大隊的辦公室里燈火通明，邢昭雙眼獃滯，用食指和拇指撐著眼皮，才不至於一頭倒在實木的辦公桌上。


  反觀許雲懿，臉上沒有半點倦意，一手拿著冰美式，一手捏著一份資料。


  「兇手既然表明自己會在五天後再次殺人，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在這種情況下，你能放任對方行兇么？」


  「肯定不能讓那龜孫子再有機會動手！」邢昭猛地一拍桌子。


  許雲懿啜了一口美式，淡淡道：「那就好好排查，競投街所有在可能年齡範圍內的女性，她們的個人信息。」


  「這和大海撈針有什麼區別……」邢昭嘀咕了一句。


  許雲懿瞥了他一眼，嚇得邢昭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開口。


  放下手中的冰美式，許雲懿揉了揉眉心。雖然一直保持著冷靜的態度，但他心中也確實沒底。兇手說下一個作案地點是競投街，可誰也不知道，他是隨機挑選對象下手，還是早有確定的目標？

  根據兇手囂張的言行，許雲懿更傾向於後一種猜測，那就是他早就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可競投街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年輕的白領女性數不勝數，他到底會選擇誰？

  「哎，真是可憐這姑娘，明明是個好學生，為啥要為了渣男糟蹋自己啊？」邢昭瞅了一眼季月的屍體照片，感慨。


  這句話宛如一顆石子，在許雲懿腦海中驚起千層浪。


  季月因為失戀，於是便開始四處勾搭，私生活越來越混亂，最終引來殺身之禍。許雲懿翻看著其他死者的資料，眼神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這些女性，似乎都有著混亂的男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