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山頂的神明【盟主加更3】
「洪水猛獸，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種修辭手法。」
「直到我在2024年，看見了洪水中湧出來的東西。」
「我看見了和轎車一樣大的老鼠，我看見了和卡車一樣大的肥豬，我還看見了長著翅膀的黑牛……我沒說謊，那些黑梭梭的肥牛，背上真的長了翅膀！」
說到這裡，唐二娃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他東倒西歪地走到牆角，從箱子里又拿了兩瓶白酒。
壓驚似的喝了一杯，唐二娃臉色紅中帶紫，嘆道：「造孽啊，你知道我看到那種畫面，心裡最大的感觸是啥？我當時的想法居然是——人類自己造的孽，總有一天要自己去償還！」
白天秀也拿起酒杯壓壓驚，問道：「所以，你相信那種神罰，或者說天罰？」
唐二娃說道：「穿越到那個時空的時候，我qio四信了。哥老倌，你是沒看見那些畫面有多嚇人，你要是看見了，你也會信。」
白天秀好奇道：「你當時看見神仙了嗎？」
唐二娃搖頭：「沒有。」
白天秀又問：「那你看見那些超自然生命了嗎，比如天使、惡魔、天老爺什麼的？」
唐二娃繼續搖頭：「除了洪水猛獸，沒有別的怪東西。」
白天秀提出了心頭的疑問：「既然你沒有親眼看見，你怎麼能確定，那一幕不是自然災害，而是神罰？」
唐二娃說道：「我沒看見神仙，我也不信老天。但是那些畫面讓我相信，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會在人類罪孽滔天的時候，突然爆發出來，進行制裁！」
白天秀若有所思：「我幫你總結一下，你是不是想說——世界的崩壞，起源於人類道德的敗壞？」
「對，就是這個意思！」唐二娃非常贊成。
白天秀提出了心底最大的疑問，也是未來困擾無數歷史學家的難題：「那股導致世界崩壞的力量，到底是如何出現的？」
唐二娃呼著酒氣道：「我說不清楚，可能是天上的神仙，我肉眼凡胎看不見。也可能是一種天地法則，當人類的底線觸碰到了那條紅線，一下子就點燃了。」
「天地法則？」白天秀心裡一動：「這個說法，是你自己總結出來的，還是歸元真人告訴你的？」
「我哪裡曉得這種騷東西啊，是老烏龜跟我說的。」唐二娃答道。
「在你看見的時空畫面里，大部分人類滅絕了，只有極少數善良的人活了下來，是這樣嗎？」白天秀又問道，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不，死於洪水猛獸的人，只有一半。」唐二娃非常篤定。
「你怎麼看出來的？一半人也有三十億，千萬別說你是數出來的。」白天秀繼續確認。
「我沒數，老烏龜數了。」唐二娃說道：「歸元真人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像一個超級機器人，他能掃描全世界，時不時冒出一句：看，那八億噴子，死了；看，那一億詐騙老人退休金的，也死了……反正他數到最後，剛好死了一半。」
「那另一半人呢？」白天秀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來自未來的他很清楚，破滅元年，只剩下一億人，人類死亡率超過了98%。
「另外一半人，大部分在船上，上了各種各樣的船。」唐二娃說道：「船這種東西，關鍵時刻確實有點作用。」
「印國有一則傳說，有個名叫摩奴的苦行僧在恆河沐浴時，無意中救了一條小魚。小魚告訴他，今夏洪水泛濫，將毀滅一切生物，讓摩奴做好準備。到洪水泛濫時，小魚又拖著摩奴的大船到安全的地方。此後摩奴的子孫繁衍成了印人的始祖，而《摩奴法典》一書也由他傳了下來。」
「那一半人通過各種船隻活下來了？」白天秀無比好奇，他在歷史書里沒看過這個。
「並沒有。」唐二娃陷入了一種后怕，瞳孔收縮，瑟瑟發抖：
「船上很多人，產生了變異，有人眼睛是血紅血紅的，有人長出了爪子，有人身上布滿鱗片，還有人像科幻片里的喪屍。」
「其中一部分人，互相殘殺。」
「另外一部分人，和洪水猛獸搏鬥。」
「各種高科技武器也出動了，核彈洗地，打得整個星球都在顫動。」
這部分內容，白天秀並不意外。
百年後的歷史課本里，有相關記載。
他試探性地問道：「所以，上了船的人都死了，人類滅絕了？」
「基本上死絕了。」唐二娃拿著酒杯，有些失神：「但是，人類並沒有徹底滅絕。」
白天秀問道：「那些人沒上船嗎，去了哪裡？」
「活下來的人，都在山上。」
唐二娃放心酒杯，又開始了長篇大論：
「歸元真人說，智者樂水，仁者樂山。」
「太聰明人，最後一定聰明反被聰明誤，難免在水裡翻船。」
「只有那些善良的人，也就是所謂的仁者，爬到了山頂，逃過一劫。」
「老烏龜還說，越高的大山，越接近神仙。」
「世界各地所有的神話體系里，厲害的神仙多半住在山上。最出名的就是希臘神話，眾神住在奧林匹斯山。」
「巴比倫人的神話里，貝爾神惱怒世人，決定發洪水毀滅人類。伊阿神事前曾吩咐一位在河口的老人選好一隻船，備下所有的東西……大雨下了七天，只有高山露出水面。」
說到這裡，唐二娃來了個清新脫俗的理論：「我不太相信老烏龜那種說法，我自己的想法是——所謂的神，很可能就是山頂上倖存下來的那一小部分人。」
白天秀沒發表觀點，繼續問道：「後來呢，山上那些人發生了什麼？」
「不曉得。」唐二娃說道：「畫面的末尾，我看見很多大型猛獸，在攻打那些高山。那些怪物對高山的渴望，似乎比人類還要強烈……後面的情況，只能靠猜了，多半是倖存者和猛獸的戰爭。」
恭喜你，猜對了。
白天秀暗嘆一聲，憑藉龍悟的效果，他感悟到了二階段任務的意義。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想要得到真正的劍仙傳承，首先要了解一段歷史。
眼前的唐二娃，通過一種任務劇情的觸發方式，帶領他走進了那段歷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