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老衲懷疑自己是個智障

  「尊敬的玩家，檢測到您更換了中配版登錄器，遊戲時間延長為160小時。」


  「數據同步中，玩家日夜天秀，體質基因93，力量基因93，敏捷基因93，全能型九段進化者。」


  午飯吃了一頓神戶飛牛肉，白天秀休息了半個鐘頭，迫不及待登陸了遊戲。


  果然和傳說中一樣，中配頭盔帶來全新的用戶體驗。


  一分錢一分貨，白天秀明顯感覺這遊戲更真實了，無論視野中的景物，還是觸感，都和現實世界沒什麼區別。


  他練習了一遍《歸元劍典》，感觸很深。


  以前他練習的時候，總覺得和現實里不太一樣，好像差了點意思。


  現在他明白了，那是低配版登錄器的局限性，沒有百分之百地模擬出歸元劍典的玄妙。


  如今換了遊戲頭盔，幾乎和現實里練功沒啥差別。


  反覆練習了兩個小時，白天秀自己都被自己絲滑到了。


  遊戲里也是有疲勞設定的，他滿頭大汗，坐著休息玩手機。


  他收到一條消息，是妙妙發過來的：「大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你居然這個點上線啦？」


  白天秀很誠實：「剛換了個遊戲頭盔，以後我白天也能玩幾個鐘頭。」


  妙妙問道：「給你打賞的粉絲那麼多，幹嘛不直接換個遊戲艙？」


  「我得上班，不能一直泡在遊戲里。」白天秀繼續誠實，他的年假快要結束了，月底得去東華公司報到。


  一看他這麼誠實，躺在別墅沙發上的妙妙師太，動了歪門心思。


  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大神，貧尼八卦一下，你是不是把《歸元劍典》練成了？」


  白天秀聞言一愣：「是練成了，你這話我該怎麼理解，我不能練成嗎？」


  妙妙發了個本寶寶驚呆了的表情：「歸元劍典難度那麼高，你用了多久練成的？」


  白天秀被整不會了：「歸元劍典不就跟廣播體操差不多嗎，哪裡有什麼難度，有手就行。」


  「有手就行？？？」


  妙妙連續發了三個眼球凸出的表情：「大神，沒想到你是個陰陽師，這麼會打擊人。」


  白天秀正兒八經道：「師太，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是不是我練錯了，跟你學會的套路不一樣，你繞著彎子吐槽我？」


  「……￣へ￣」


  妙妙又發了三個擦冷汗的表情：「大神，不帶這樣傷害鐵杆女球迷的呀。實話說了吧，我到今天還沒練成歸元劍典。」


  白天秀傻眼了：「不可能！我們6月9號一起學的歸元劍典，今天7月14號，遊戲里快一年了吧。以你的天賦，怎麼可能沒練成？」


  妙妙師太不能忍了：「大神，你是不是想說，老衲一年都沒練成，是一個智障？」


  白天秀也不能忍了：「師太，當初說好了隊友之間開誠布公，你跟我開這種玩笑就沒意思了。誰不知道你是三屆冠軍，近戰型體術，你分分鐘融會貫通，練成歸元劍典對你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大神，你真看得起我。」


  星月湖別墅里的小尼姑一臉慚愧，同時露出了狐狸尾巴：「大神，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要不我們見個面，交流一下歸元劍典？」


  白天秀回道：「行，我正在練功房訓練，你過來吧。」


  說完，他發送了好友邀請。


  十五分鐘后，打扮得像個蒙面女刺客，身材無比惹火的殺戮尼姑，出現在了高級備戰間。


  進了練功房，妙妙強忍住那種大學生去請教小學生的羞恥，表明了來意：「大神，我的歸元劍典只練到第七式，後面的第八式和第九式，怎麼也練不成，你幫我找找原因。」


  白天秀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說道：「好吧，你先練一遍我看看。」


  妙妙不再多言，走到場中練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快，和白天秀3秒一個動作的頻率截然不同，一秒鐘就打完一招。


  看上去小尼姑的動作流暢迅捷，卻少了一股韻味。


  打到第六十三招，小尼姑的身體莫名僵直，好像被無形的大手從背後推了一把，頓時重心不穩，身體歪歪斜斜，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


  「這是怎麼回事？」白天秀完全看不懂了。


  「每次都是這樣，第七式六十三招打完，剛想繼續使出第六十四招，身體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慣性，手腳不聽使喚。」妙妙苦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應該啊，這又不是高難度的瑜伽動作，你這樣的二星超人，體質比我好太多了，怎麼會承受不住？」白天秀一頭霧水。


  「如果是瑜伽，反而簡單了，我以前練過幾年，沒什麼難度。」


  妙妙凡爾賽了一下，旋即愁眉苦臉：「大神，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從第一個動作連續做到第六十三個動作，身體緊繃得要命，骨頭好像要斷了一樣，手筋腳筋也拉伸到了極限。」


  白天秀回想了一下，說道：「我沒有那種感覺，就是前幾次練習的時候，動作不規範，老感覺自己要摔倒。」


  妙妙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蒼天無眼呀，貧尼遊戲里摸索快一年啦，始終找不到原因。大神，你演練一遍，讓我學習一下好嗎？」


  「學習不敢當，我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經驗心得吧。」


  白天秀說著，按照他的方式練起了歸元劍典。


  看到他那種3秒鐘一個動作的頻率，跟公園裡打太極的老大爺有得一拼，妙妙都替他著急。


  就像天雷勾動地火的時候，男方一直沒脫褲子，導致女方忍不住催促一句：你丫能不能快一點？

  十招之後，妙妙驚呆了。


  她感受到了一種韻律。


  劍道韻律！


  看起來有點笨拙，動作慢得令人髮指的日夜天秀，好像化為了一把重劍。


  歸元劍典本身沒有殺傷力，卻隱藏著妙不可言的劍道韻律。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看到二十招的時候，白天秀在妙妙眼裡，動作不再笨拙，而是一種大巧若拙。


  小尼姑悄咪咪地開啟了錄像功能，她要把這教科書一般的演練過程記錄下來，回去好好研究。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目不暇接，完全陷進去了。


  九九八十一招打完，耗時243秒，妙妙看得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看到了一代劍仙。


  白天秀完全沒出現那種身體僵硬的狀況，反而越來越精神抖擻，在那股劍典熱流加持之下，精氣神說不出地好。


  等他打完十秒鐘，妙妙才回過神來，驚嘆道：「大神，你這也太絲滑了吧！」


  白天秀撓頭笑了笑：「還好吧，我打得比較慢，不怎麼費力。」


  妙妙若有所思：「節奏慢下來，才能掌握精髓嗎？」


  白天秀說道：「當初那個老和尚不是重點說過三位一體嗎，我也是突發奇想，試著三秒鐘施展一個動作，這個節奏挺適合我。」


  「有道理！」


  妙妙一拍她的大光頭，彷彿醍醐灌頂。


  她靈感迸發，當場練習起來。


  不得不說小尼姑天賦異稟，體內好像裝了個計算器似的，第一次依樣畫葫蘆，就做到了三秒鐘一個動作，模仿得惟妙惟肖。


  練到第六十四個動作的時候，她突然重心失衡，一屁股跌坐在地。


  白天秀剛要開口，小尼姑狠狠一捶地板，氣呼呼道：「大神，你不用昧著良心安慰我，我自己說，老衲懷疑自己是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