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眷戀的眼神

  見到胡小雁完全是意外，這天，胡小雁來醫院看病，秦兵正好是去找楊若琳的。


  結果就在這婦科門診裏碰到了胡小雁。


  當時氣氛有些尷尬。


  不過秦兵也沒有偷看到什麽，是楊若琳給做的檢查。


  “沒什麽大礙，注意衛生啊，你的子宮糜爛很嚴重，以後和男人少做點那種事，你做得太頻繁了。”楊若琳如實說道。


  當時秦兵也在場，胡小雁的臉都紅得發青了，尷尬的要死。


  胡小雁也沒有否認，看來這事，她也是默認了。


  “我們好久沒見，反正回家時間還早，走，哥帶你去鎮上下館子。”秦兵很熱情地招呼。


  “下館子就算了，去吃鎮中心的那家百年餛飩吧”胡小雁說道，稍微緩解了一下尷尬。


  胡小雁也是兒時的玩伴，發小，但是和劉欣怡不同，劉欣怡年長許多，非同齡人。


  胡小雁即和秦兵同歲，又是半個親戚，同時還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最最重要的一點，她是秦兵初戀女友胡建丹的閨蜜。


  這家百年餛飩店，真是秦兵的記憶，味道好，她記憶裏才幾歲跟著爸媽出山，中途都是在這鎮上吃這家店，那是故鄉的味道，兒時的味道。


  “還是那個味道啊，香。”秦兵也吃著開心。


  “我們這群人很多年沒有聚了，趁這次我在家，和大家一起聚聚。”秦兵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又歎了口氣。


  “你還沒結婚啊”胡小雁問。


  “沒合適的。”秦兵回答。


  “你還想著胡建丹啊”胡小雁試探性地問。


  “我想她幹嘛她一個負心婆，我恨都來不及呢”秦兵苦笑道。


  聽了這話，胡小雁沉默了。


  半天她才問：“因為分手的事嗎”


  秦兵沒有回答，他永遠都忘不了分手那一天，胡建丹劈腿，背叛自己，帶著新男友來侮辱他的場麵。


  “我看的出來，你還愛著她，對嗎”胡小雁問。


  “沒有。”秦兵否認道。


  “你們倆真有趣，明明互相相愛，卻誰也不承認。”胡小雁的餛飩也吃不下去了。


  “你可別這麽說，你這是褻瀆啊，人家現在被趙良泡走了，還跟他同居，什麽貨色，我呸”秦兵呸了一口。


  胡小雁的眼睛突然紅了，她說不出話來，按理來說，和她又沒任何關係，她難過什麽


  “你難過什麽因為我罵了你的好朋友嗎”秦兵挖苦道。


  胡小雁擦了擦眼淚，說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


  “當初她沒有背叛你，那時候，她母親重病，需要10萬的手術費，那個男孩家裏有錢，答應給她十萬，前提是做他女朋友。你知道嗎胡建丹和你分手後，整整哭了一個月，每晚都哭。我讓她告訴你，她說，不，她已經沒有資格愛你了。”胡小雁解釋道。


  秦兵的心一下子顫動了一下，眼眶濕了：“你說的是真的嗎”


  “她這十幾年，沒有找過其他任何男人，趙良也不是她男朋友，那個混蛋，是威脅她的，趙良說，如果不做他女朋友，他就捅死你，下毒毒死你，還有她毒死她的母親。她怕了。她知道，趙良是那種心裏畸形的人，他做的出來。”胡小雁繼續解釋著：“她說，能再次見到你，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惠。”

  “卑鄙。”秦兵對趙良是討厭是惡心，同時也因為高中那個學生的事，或多或少有些內疚吧，但是聽了這話，對趙良開始恨。


  秦兵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


  “胡建丹現在在哪我手機聯係不上她。”秦兵說道。


  “你想見她”


  秦兵沒有回答。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胡小雁的眼淚汪汪的流了下來。


  秦兵有種不詳的預感，他想起和胡建丹的最後一次見麵，就感覺到她的異常，總感覺像是離別。


  “什麽意思”秦兵急問。


  “她已經死了。”胡小雁一字一句地說道。


  秦兵手上的碗一下子掉了下來，碎了，餛飩滾落出來。


  秦兵的心瞬間驟停，那不隻是痛，悲痛，是悲傷欲絕的痛。


  “這不可能，一個月前我還見過她呢。”秦兵說道。


  這時，胡小雁從包裏拿出一封信來，遞給了秦兵。


  紙質的信，那個已經手機普及，但窮學生還沒有手機的年代。


  那是一張發黃的信封，秦兵很眼熟，這是自己寫給胡建丹的情書。


  秦兵小心翼翼的打開信，沒錯，是自己追求胡建丹時和她通信時寫的情書。


  那情書時代的印記下已經發黃，他翻過來，信紙背麵寫了一段話：


  秦兵，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學生時代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人生中最美最美的時光，我永遠都記得。傷害你，讓我自己也千瘡百孔。來世來生，希望我能在一個好的家庭，這樣，也許我就可以放心愛一個人了。胡建丹。2018年12月24號絕筆。


  看完這段話，秦兵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


  “她怎麽了”秦兵問。


  “肝癌，晚期。她從小有乙肝，她的父親就是死於肝癌，母親肝硬化，她自己，出生就是乙肝病毒攜帶者。沒錢治療，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期，發現時已經是晚期，無藥可救了。”胡小雁解釋道。


  “啊”秦兵朝天一聲長嘯，自責道：“我應該注意到她的異常的，我是個混蛋”


  秦兵哭了，男人和女人一樣，也是水做的，隻是未到傷心處。


  秦兵久久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為什麽連葬禮我都不知道”秦兵問。


  “她不想你來吧。同時其實”胡小雁欲言又止。


  “你還瞞著我什麽。”


  “其實沒有葬禮，她走了，去了一個永遠都不會有人找得到地方，安靜地死去。她放棄治療了。連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包括她父母也不知道。她告訴我，不用去找她，因為找到她，也已經是白骨了。她喜歡海，我想她應該和海永遠在一起了吧。”胡小雁解釋道。


  秦兵聽了後，更加的痛苦了，他很自責，很自責：“我害了她，如果我那個時候有錢，可以幫助她的話，也許我和她的人生都會不一樣。”


  “你別自責，那時我們還是學生，都是窮苦人家的學生啊，上頓沒下頓，活著就已經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