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他的心血淋淋地疼
「老大,」蘇辰寒著急地追問:「是不是嫂子出事了?」
「沒有。」厲戰飛否認。
「我不相信!」蘇辰寒固執地說:「如果嫂子沒事,你不會這麼晚去找她,老大,你是我親哥,嫂子就是我的親嫂子,她如果有事,請你不要瞞著我。」
厲戰飛沒有作聲,他心裡的確有著滿腔怒火,恨不能把岑海揍個半死。
蘇辰寒又補充:「我馬上給鳳歌和峰哥打電話,我們一起去為嫂子討回公道!」
在蘇辰寒看來,厲戰飛這麼晚了往影視城趕,必定是南宮葉玫受了欺負,身為他們的兄弟,他不能不過問。當年葉玫在學校的時候,厲戰飛把她託付給他們三兄弟,結果依然導致葉玫離開學校,這一直是蘇辰寒的一塊心病,他覺得是自己失職,才讓嫂子被人傷害,不得不放棄
學業參軍入伍。
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要為保護葉玫出一份力。
不等厲戰飛回答,蘇辰寒就掛斷了,馬上又打給彈珠:「你開慢點,我很快就到。」
「是。」
厲戰飛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為蘇辰寒的義氣和兄弟情誼感動,卻又發現自己有點興師動眾。
他如果帶著蘇辰寒和何鳳歌、秦子峰一起去找岑海,那就不是他一個人動手就能解決問題的,幾個兄弟一旦知道岑海強吻了葉玫,只怕比他還憤怒。
尤其是蘇辰寒和何鳳歌,就算秦子峰能保持理智,他一個人也無法阻止他們對岑海動手。
只要有人揮出第一拳,岑海的保鏢就不會袖手旁觀,那彈珠和撲克也會加入戰團,這一來事情就鬧大了。
這樣鬧大的話,A集團和死神這邊都會知道,死神批評他是一回事,A集團被驚動,會給葉玫帶來危險才是最令他擔心的。他當初從部隊回來,有意和葉玫保持距離,不主動聯繫她,她回來了,他也不和她公開關係,不和她一起在人前露面,就是為了給A集團的人造成錯覺,讓他們以為他和葉
玫的感情淡漠,這樣才能保護她不受到傷害。如果現在他興師動眾地帶人到影視城找岑海打架,姚千千和岑海就知道他對葉玫有多關心,萬一他們兩個都是A集團的人,就會把葉玫作為他最大的軟肋,綁架她或者傷害
她,來逼他答應他們的條件!
葉玫儘管有功夫,一般人奈何不了她,但身為她的丈夫,厲戰飛不能不擔心她的安危。
再說她在明處,A集團在暗處,要害她的話,她防不勝防。
這段時間姚千千一直在他和葉玫面前挑撥離間,岑海又故意找葉玫的麻煩,也許他們就是在逼他暴露他對葉玫的關心,逼他暴露自己。
就是說,厲戰飛現在表現得越愛葉玫,葉玫就越危險,受到的傷害也會越大!
厲戰飛當然可以竭盡全力來保護葉玫,那他的卧底身份就會暴露,布置了這麼久的釣魚計劃也等於前功盡棄!
現在好不容易才讓姚千千暴露出她A集團成員的身份,釣魚計劃算是真正要接近目標了,如果此時稍有不慎,姚千千他們剛伸出的頭就會縮回去,可能很快撤出雲歌市。
就算抓了她,她也不知道A集團上層的具體計劃是什麼,那釣魚計劃只能宣告徹底失敗,要想再引A集團的人出來就難上加難了。
思來想去,厲戰飛知道自己必須以大局為重,把對葉玫的愛深深埋在心底,沉住氣靜觀其變,才能勝利完成上級交給他的任務。
他當機立斷,對彈珠說:「我不去了,你送我回去吧。」
彈珠楞了神,但身為保鏢,他受到的訓練就是一切行動聽主人指揮,所以沒有問為什麼,而是應了一聲「是」,在路口調頭駛回雲水苑。
厲戰飛又打給蘇辰寒:「辰寒,我不去了,你也別過來,早點休息。」
蘇辰寒不解:「為什麼又不去了?」「你嫂子沒什麼事,是我自己因為這兩天被殺手追殺,怕來不及給你嫂子交代後事,所以想過去找她。但我的腳已經受傷了,如果你嫂子看見了會著急,我等腳傷好了再去
看她。」
蘇辰寒聽見「後事」二字,喉嚨一下硬了,過了半晌才說:「老大,我不會讓你有事。」
「謝謝你,辰寒,有你們保護我,我也相信我不會有事,我已經讓彈珠返回了,你也回去吧。」
蘇辰寒默然片刻,應道:「好的,老大,那你早點休息。」
「你還沒有給鳳歌和子峰說吧?」
「沒有,剛才我打鳳歌的,他沒有接,可能睡著了。」
「嗯,那就好,你們都好好休息。」
「好的。」
厲戰飛回到雲水苑,上樓後走進客廳,抓起茶几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向通往後面陽台的兩扇玻璃門。
「嘩!」一扇玻璃門破了,玻渣碎了滿地。
這刺耳的響聲猶如尖刀劃在他的心口,讓他血淋淋地疼。
心愛的妻子被人騷擾,被人強吻,被人欺負,身為丈夫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還有什麼比這更痛苦?
他有滿腔的恨意,想狠狠揍岑海一頓,可岑海不在面前。
就算明天找借口趕過去,他也沒有揍他的理由。
在大家眼裡,南宮葉玫只是飛葉傳媒簽約的一個小小的藝員,岑海是男主演,兩個演員男未婚女未嫁,發展戀情無可厚非。
他厲戰飛雖然是飛葉傳媒的老總,也無權干涉藝員的感情。
要揍他,厲戰飛就得公開和葉玫的夫妻關係,但現在公開他們的婚事對釣魚計劃有百害而無一利。
死神再三強調「以大局為重」,厲戰飛在部隊被培養了十多年,早就明白「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這句話的含義。
所以只要國家需要,他必須犧牲個人和家庭利益,不能因為妻子受委屈而毀了釣魚計劃的實施!
不能公開夫妻關係,厲戰飛就不能公開維護自己的妻子,他一肚子怒火沒辦法發泄,只能拿物品出氣,於是又一拳砸在另一扇玻璃門上。「嘩」地一聲,那扇玻璃也碎了,他的拳頭從破碎的玻璃上穿過去,玻璃的尖刺劃破了他的手背,手背上立刻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