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攪動了她一池春水
厲戰飛了解戴寧寧,她從小養尊處優,雖然她父親對她要求嚴格,但她爺爺奶奶和母親把她寵得掌上明珠似的,她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麼委屈。
這樣的女子經受不住挫折,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別說南宮葉玫扛不住,厲戰飛也得下課。
而他一旦下課,就沒辦法保護南宮葉玫了。
另一方面,戴志軍是他的老上級,比他的父母還要讓他尊重,他也不希望因為這一點小事驚動老上級。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她們兩個都留在諧島,因此他才逼南宮葉玫向戴寧寧道歉,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厲戰飛回答歐陽鴻飛:「我讓南宮葉玫給戴記者道歉,她不肯,寧願關禁閉。」
南宮葉玫不知道戴寧寧就是戴志軍的女兒,所以完全不理解他的一番苦心,拒不向戴寧寧道歉,他只能關她的禁閉。
「看不出來,她還是個倔丫頭,」歐陽鴻飛笑起來:「我倒喜歡她這股倔勁。」
厲戰飛心裡也喜歡啊,但他嘴上說:「倔也要看情況,不講道理的倔就該挨批。」
他當兵快十年了,深知有些情況倔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要學會變通,只要不違反大原則,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禁閉室里。
南宮葉玫進去后先倒在床上睡了一覺,從到神話後天天訓練,這麼久她都沒有睡一個好覺。
睡到中午時分醒了,值班的哨兵送了飯在小窗口,她拿進來狼吞虎咽地吃了,然後看著上方那個小小的通風口發獃。
她到現在都想不通,厲戰飛為什麼要逼她向戴寧寧道歉,因為她不肯道歉,他就關她的禁閉。
當兵一年來,這是她第一次被關禁閉,還是未婚夫下的令關她。
未婚夫!
她臉上泛起苦笑:他如果真的把她當未婚妻,會這樣對她嗎?
她想起戴寧寧說要和她公開競爭厲戰飛的話,心說:「你用這些伎倆競爭,光彩嗎?如果厲戰飛要你,又怎麼會跟我訂婚?」
她忽然想起了久兒,又自言自語地說:「沒錯,厲戰飛是因為我和久兒長得像才接近我的,他不是真的喜歡我,可他也不喜歡你戴寧寧啊,他喜歡的是久兒。」
但想起昨晚的事,她又不確定起來:「如果他不喜歡戴寧寧,為什麼要偏袒她?」
思前想後了好一陣,她又釋然了:不管是久兒還是戴寧寧,她都競爭不過她們,她只是一個名聲不好的孤兒,有什麼資本和她們爭?
久兒優秀,戴寧寧會撒嬌,她一無是處,厲戰飛不喜歡她不是很正常嗎?
算了,隨便吧,反正她現在不依靠他出錢供她讀大學,也不愁會餓死凍死,他愛喜歡誰喜歡誰去。
一邊這樣想,一邊她卻又難過得想哭,自言自語地說:「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那麼好,那時候把人家寵得什麼似的,現在又不理人家,你討厭!」
他如一陣過往的風一樣,攪動了她一池春水,卻又不再理她,怎麼不讓她討厭?
天黑了,春寒料峭的時節,禁閉室有點冷。
南宮葉玫在小小的禁閉室走來走去,才關了一天,她就感到有點忍耐不住了。
她是個好動的女子,不怕累,不怕忙,就怕閑啊。中午睡了覺,晚上久久睡不著,她無聊得想撞牆,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部隊上會用關禁閉的方式懲罰犯了錯的戰士,沒有電視電腦,沒有手機,沒有書報,什麼娛樂的東西
都沒有,真的太無聊了。
但是,再無聊她也不想給戴寧寧道歉,只能暗暗鼓勵自己:「已經過完一天了,再堅持兩天我就可以出去了。」
她在這裡最大的好處是不用幫戴寧寧背包,背上不會再添新傷,舊傷也好了一些。
第二天,南宮葉玫原本還希望厲戰飛來看看她,跟她談談心,告訴她為什麼要她向戴寧寧道歉。
在新兵訓練營的時候,教官罰了戰士,都會跟他們談心,告訴他們哪裡錯了。
但直到天黑厲戰飛都沒有出現,南宮葉玫又無聊又難過,失望極了。
第三天下午,禁閉室的門打開,歐陽鴻飛出現在門口。
南宮葉玫急忙敬禮:「教官!」
歐陽鴻飛走到她面前問:「你知不知道厲教官為什麼罰你?」
「因為我沒有服從他的命令。」
「為什麼不服從?」
「因為我……我沒有錯!」她底氣不足地回答,害怕再被關三天。
歐陽鴻飛說:「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以大局為重。」
「以大局為重,就是如果個人利益和集體的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要犧牲個人利益來保全大局!」
「你什麼都知道,」歐陽鴻飛說:「那為什麼不服從命令?」
南宮葉玫茫然地說:「我沒有和集體利益發生衝突。」
歐陽鴻飛說:「你希望你離開諧島,還是希望戴記者離開?」
「我……」南宮葉玫突然醒悟了,如果那天晚上戴寧寧到醫務室檢查,她的腳真的扭傷了的話,離開的是自己。
如果戴寧寧沒有扭傷,那戴寧寧離開后,她就沒有要保護的人,自然也得離開。
也就是說,不管戴寧寧的腳有沒有扭傷,一旦打了這個賭,戴寧寧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離開,而她卻百分之百要離開!
這時候她才醒悟過來,厲戰飛命令她向戴寧寧道歉,其實是在幫她。
想明白了,她頓時羞愧不已,那時候她那麼強硬地頂撞他,根本就是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啊!
難怪他這幾天不來看她,如果她站在他的角度,也會生氣,也不想來看她。
「我錯了,教官!」她馬上向歐陽鴻飛認錯。
歐陽鴻飛欣慰地點頭:「你明白就好,出去吧!」
「是!」南宮葉玫敬了個禮,飛一般跑出去,她想去找厲戰飛,向他認錯。
歐陽鴻飛看著她跑遠的背影,搖頭笑道:「既倔強又知錯馬上改,是個大氣的好姑娘。」
他忽然想起那天南宮葉玫撲在他身上大喊大叫的事,又皺眉了:「她把我認成誰了?」這幾天他和厲戰飛忙軍訓的事,都沒空和南宮葉玫單獨談談,也忘記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