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以死贖罪
第二卷妖邪亂世第二五五章以死贖罪
聽了屠天的安慰，項籍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過錯已經造成，悲傷了沒有用。屠天，雖然我這個罪人，不夠資格以霸王峰前輩自居。但希望你念在與霸王峰的緣源的份上，答應我，好好保護聖樹大人，聽聖樹大人的安排。」
屠天聞言，旁邊朝著殘魂拱手行禮道：「項前輩言重了，在屠天心中您永遠是那個頂天立地的豪傑霸王項籍。至於，聖樹大人，他已經足夠強大了，加上背後有聖地的支持，怎麼會需要我一個後輩小子的保護呢？」
「哎，屠天。聖樹大人雖然樹身強大，靈力澎湃，奈何魂力產生太遲。對於自身的木靈精元運用還不能自如。就好比一個小孩子，蠻力驚人，卻無處著力。更何況因為種種原因，他無法離開這裡。因此，許多事情畢竟要交給他人去完成。」項籍極力的勸道。
屠天有些奇怪地看向了聖樹大人。後者有些尷尬地道：「他說得很對，我確實還不能全力運用體內的木靈精元，不然的話，那些個鬼族又豈在話下。」
「項前輩放心，您和聖樹大人有什麼差遣，屠天定當從命。只是，剛才聖樹大人所提及的，讓您借身重修之事……」屠天見那聖樹掌中，項籍的殘魂越來越弱，不由得有些擔心，試探著提起奪舍之事。誰知道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項籍打斷了。
「此事休要再提，我項籍堂堂血性男人，尚有羞恥之心。我罪孽深重，如果再奪舍凡人無疑是罪上加罪。這些年來，我時時處在懺悔之中。早已經立下志願以死謝罪，如果不是聖樹大人強留，我恐怕早已經魂靈。如今得聞霸王峰消息，聖地也清除了奸佞，聖樹大人又找到了你們倆這樣的忠心守護著，我已經生無可念了。唯有一死，才是我真正的解脫。」項籍語氣平淡地道。
「項籍前輩！」
「恩人！」
聽出項籍語氣中的絕決，屠天和聖樹大人同時呼喊，想要勸解。
「你們真當我是前輩、恩人的話，就聽我的。如果再活一次，我也是活在懺悔中的，你們願意我繼續痛苦下去嗎……放手吧，聖樹大人，這五百年來，為了照顧我，你的修為不斷沒有進步，反而因為要時時拿本命在旦夕精血，木靈精元溫養我，導致修為倒退。就算你不怪我的罪，只記得我最後擋箭之恩，你回報了五百年，也已經足夠了。放手吧，讓我安心地去吧……」項籍不斷勸解道。
「唔唔唔……恩人，你就是我的恩人，你沒有對不起我。唔唔唔……我不要你死」聖樹大人再一次顯示出了他小孩子的心性，痛哭了起來。
「記著，你是大人，是偉大的聖樹大人，你還有很重要使命等著你完成呢。不要任性了，振作起來。屠天，上官慕雲，你們要好好聽聖樹大人的話，完成自己的使命。」項籍說完，整道殘魂開始變得璀璨起來。
屠天猛然意識到不妙，卻為時已晚了。項籍竟然趁說話的當兒，早已經自己驅散了自己意識，意識一散，魂魄自然就滅了。但剛才被屠天收在箭囊中的那隻黑色箭支卻突然抖動起來，發出一聲悲鳴竟然要衝出箭囊。
屠天覺得奇怪，於是將它放了出來，只見那箭支飄浮在剛才項籍靈魂意識散去的地方。像在感受項籍的氣息一般。不久，箭身上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不斷地吸收著剛才散去的精神力。
「這箭支與恩人一起相處了五百年，只怕也有了感情，它這是在收集恩人的精神力呢。但是項籍意識已經散去，是不可能再復活了。它的這一舉起，就好凡人中給死者收屍一樣了。」屠天心中暗暗感慨道。
良久，眾人才從悲傷中清醒過來。那箭支發出一聲悲鳴后，再一次回到了箭囊之中。
「沒有想到，那弓如此邪惡，這箭支卻又如此重情重義。」聖樹大人邊擦著眼淚，邊斜視著那黑色的箭支道。
「只怕那弓也未必邪惡，只不過是被鬼魂佔據了器靈罷了……對了，傷你的那張弓是什麼樣子的？」屠天心裡其實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弓外形漆黑，乍一看上去，古樸、莊嚴其實卻邪惡之極。連名字也邪得狠，叫什麼『破天！』我看是『破弓』還差不多」聖樹大人對那弓恨極，說它名字都帶咬牙切齒的味道。
「真的叫『破天』！」屠天驚訝得差點跳了起來。他曾經在聖峰外城的聖地拍賣場上，拍賣到一把漆黑的弓，後來在小葫仙的幫助下成功認主，那弓身上正刻著「破天」兩個古樸字元，屠天還給他取名叫「破天神弓」!那就意味著，自己得到的那把弓,竟然就是五百年前被那個鬼族拚死扔出了靈幻葯園的「破天」弓。正是那弓暗藏魂魄，在項籍認主之後，卻伺機奪舍了項籍。
「沒錯，那漆黑的弓，那兩個字，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記憶深處！」聖樹恨恨地道。
「不好！」屠天驚呼一聲，將「破天神弓」從體內召喚了出來，迅速地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和腦海意識有沒有什麼異常。
「你，你，你要幹什麼！」那弓一出現，聖樹大人馬上神經質般地跳了起來，三蹦兩跳逃得不見蹤影了，搞得上官慕雲莫名其妙。
屠天審視完了自己，感覺沒有什麼異樣后，這才注意到聖樹那小屁孩的后應。不由得一陣苦笑，虧這傢伙樹型那麼寵大，原來卻是個膽小鬼。或許也是被弓箭嚇破了膽吧。
「沒事的，聖樹大人。我還是屠天，我又沒有被奪舍。這把弓箭是我的聖地拍賣場拍來的，弓身上刻『破天』兩字，你確定就是當年的那把弓箭嗎？」屠天沖著聖樹大人消失的方面問道。
聖樹大人那孩童般的魂體，這才從白霧迷茫中小心翼翼地顯露出身形來。一邊仔細打量著屠天手上的「破天神弓」一邊警惕著屠天的動作。
「沒錯，就是它！化成灰我都認得它那醜陋邪惡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它的顏色材質變成了如同翡翠一般。對了，恩人曾經說過，它會變化，變大變小，變顏色。你，你要小心啊。我，我懷疑當初那鬼族要拼盡全力扔出那弓，是因為他將一絲魂力附著在了那弓箭上面！」聖樹尖叫著道。
「魂力！你的意思是，那鬼族還沒有死去！」屠天有些吃驚地望著手中的「破天神弓」。想著項籍就是因為認主了它，將它收入自己身體內，才導致被奪舍，他心裡也有了一絲畏懼。但目前來看，它又明明毫無異狀，如同一件神秘的靈器一般。
屠天正想問問小葫仙，因為當初是他極力慫恿自己拍賣下這弓箭的，誰知道小葫仙先開口了：「弓裡面確實暗藏著一道鬼族殘魂，你不用怕，我早已經注意到了他。那項籍沒有修鍊過精神力，你卻不同，那點殘魂奪舍不了你的。我留著他，是想從他那裡套取一些鬼族的秘密。只是現在我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從他魂力中逼問出來。等我吸收消化了前面那五鬼，尤其是鬼王的魂力之後，我就有十足的把握逼問他了。」
「這麼重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訴我一聲。早知道弓里有殘魂我才不會認主呢。」屠天埋怨道。
「你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破天神弓』以前或許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靈智受損，才讓鬼族鳩佔鵲巢。如今那鬼族只剩一縷殘魂，自然是神弓主體靈智佔主導了。他認同了你，那殘魂也翻不起浪了。你手裡的可是真真正正的無敵法寶，你不要不知道好歹！」小葫仙語氣著帶著深深的鄙視。
「既然你說是好寶貝，那我就不扔它了。只是，你不會是早已經猜到了這魂魄與聖地有關吧。老實說，最開始你是不是有拿這裡面殘魂討好，或者要挾聖地之意啊？」
「切，我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齪啦。只是覺得他躲在神弓里，神弓又是從聖地流露出來的，那它肯定與聖地不是一路人罷了……呃，這個，那個，你忙，我要加緊消化魂力了。」小葫仙越說發現自己越說漏嘴，只好趕緊消失了。
屠天一邊和小葫仙意識交流，同時，嘴巴上也沒有停下來，仍然一心二用地和聖樹大人進行著交談。聽了小葫仙的話后，屠天心中安定了下來，語氣輕鬆地安慰著聖樹大人和上官慕雲道。
「你們放心吧，我不像項籍前輩，他不會運用精神力，而我卻是修鍊了精神力的。更何況，那鬼族早已經被聖樹大人所傷，就算剩下一縷殘魂又怎麼奈何得我。剛才我也查探過了身體，沒有異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上官慕雲聞言，心中大定，臉上剛才的愁雲盡皆散去。「我就知道屠天哥哥沒事的，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那「破天神弓」似乎感覺到屠天內心對自己的懷疑，傳出一陣委屈的情緒，如今見屠天重新恢復了對自己的信任，這才愉悅起來。而屠天箭囊中的那隻黑色大箭，竟然再次有了動作，又開始扭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