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什麼都忘了
於曉最近的生活也還算是平靜,除了自己要小心有沒有被季家的人暗中監視,她的生活總算是回歸了一點正軌。
至於好閨蜜溫念瓷,她現在有好朋友夏歌陪著,照顧著,自己心裡很是很放心的。
接到夏歌郵件的時候,於曉正在床上發著呆。被提示鈴聲嚇了一個激靈。
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夏歌,怎麼啦?」他看到是夏歌的郵件,不免心頭一緊,害怕是溫念瓷又出了什麼事。
夏歌還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於曉……我……」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別支支吾吾的啊!」於曉本來就有點擔心,一看到夏歌支支吾吾的,心裡是更加緊張了。
「於曉……溫念瓷失憶了……」
「什麼?!失憶了?!」真的是害怕什麼來什麼,於曉就怕夏歌說出什麼有關溫念瓷的壞消息,他還是說出口了。「怎麼會失憶呢?不是說病情早就穩定了嗎?」
夏歌知道於曉肯定很擔心,有些後悔發了這個郵件。「於曉,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念瓷。醫生說她腦部有之前車禍留下的淤血,沒有及時發現,現在淤血壓迫了神經,造成了念瓷選擇性失憶。」
於曉看到這裡,心裡又一陣一陣的疼,她和夏歌的感覺一樣,在心裡想著,為什麼老天對溫念瓷這麼不公平,要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經歷這麼多事情。
「那,她到底是忘記了多少事情?」於曉想著,其實相比較車禍,流產,這種事最起碼對溫念瓷的身體和心理的傷害要小一點。
「醫生說,她可能會把最近的經歷,或者一段最痛苦的經歷都忘掉。」
於曉轉念一想,這樣說來,這也不算個壞事,因為如果溫念瓷把最近的事情都忘掉,那麼最起碼在以後得日子裡她就不用再痛苦的回憶了。
想到這裡,於曉發了一個長郵件告訴夏歌,「那就索性編一個善意的謊言吧,我們不要告訴溫念瓷車禍和流產的事情,她忘記了也好,最起碼以後不用受到心靈的折磨。你好好想想,編一個故事騙過她。」
夏歌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決定明天一早去醫院看看情況。
第二天早上,夏歌早早來到醫院看望溫念瓷。
夏歌從護士那裡得知溫念瓷已經清醒了,情緒也已經穩定下來了。
推開門,夏歌看到溫念瓷坐在床上,一臉疑惑看著自己。
「你是誰?」顯然溫念瓷已經把夏歌給忘記了,她現在看到誰都要問一句,「你是誰?你知道我以前是幹嘛的嗎?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見到夏歌進來,溫念瓷先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她想不起來了。
「啊呀,念瓷,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夏歌呀!」夏歌不想再讓痛苦的情緒包圍溫念瓷,所以他儘可能的以一種愉悅的口氣和她說話。
「夏歌……我不記得了……」看的出來,溫念瓷在努力的想著什麼,可是當她企圖回憶以前的事的時候,頭就開始疼。
現在,她又覺得頭疼了,夏歌趕忙說:「念瓷,不用想啦!你有什麼不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的,我們兩個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溫念瓷聽到這裡,感到有些欣慰,終於有人能告訴她自己從前的事情了。
「哎,念瓷,你聽我說,你現在已經被你的父母趕出家門了。」夏歌按照於曉的意思,開始撒起了善意的謊言。
「為什麼?」溫念瓷聽他這樣子說,覺得像是在聽故事,因為她不記得了,所以不會覺得難過,反而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夏歌看到溫念瓷的反應,心裡有了底,於是開始瞎編起來。
「哎,你的父親也真的是不對,他非要逼迫你嫁給一個富二代。」
「富二代,嫁給富二代不好嗎?」溫念瓷來了興趣。「啊呀,你可不知道,那個富二代,是個……唔,是個智障啊!」夏歌甚至被自己這個謊言逗樂了。
「那你肯定是不樂意的啊,當時你拚命反抗,甚至以死相逼,你的爸爸還是堅持自己的意思,執意要讓你嫁給那個智障。」
溫念瓷聽的有滋有味,「那後來呢?我怎麼到了這個地方了?」
接下來,夏歌繪聲繪色的給溫念瓷講了她是怎樣反抗自己的父親,又是怎樣坐車逃跑,直到在路上出了車禍,接著被送到了這個地方。
「可是……說了半天,你是誰呀,你跟我是什麼關係呢?」
「至於我嘛,我們兩個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以前呢,你有自己的一個珠寶設計公司,後來你答應和我一起干,我開公司,你做我的首席設計師。這些可都是當初說好的啊,你現在好了,可不能毀約呢!」
聽到自己曾經是個設計師,溫念瓷有些高興。接下來的一下午,溫念瓷像是一個離家多年的人回了老家,拉著夏歌問來問去。
而夏歌「撒謊」的本領也是十分可以的,他編的有聲有色,像是在給一個孩子講神話一樣。把溫念瓷聽得入了神。
兩個人說了好久,直到護士推門告訴夏歌,溫念瓷該休息了,她現在還不能過於勞累。夏歌這才發覺,太陽都已經落山了。然後依依不捨的和溫念瓷道了別。
走出醫院,夏歌一直在想,其實這件事對於溫念瓷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與其讓她記著那些不開心的回憶,還不如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記得。
這樣最起碼可以讓溫念瓷開心啊。她已經經歷了太多了。
回到家,夏歌給於曉打了電話。
「於曉,你不用擔心,念瓷現在狀態特別好,我今天給她講了好多,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對於季家,我是一個字都沒提。」
於曉聽夏歌這樣說,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可以放下了,「夏歌,謝謝你了,這段期間你真的辛苦了。」
「你看看你,還跟我來這套,念瓷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們兩個關係又這麼鐵你說謝謝,是不是太見外了?」
兩個人說著笑著,很久以來,大家都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