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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許靜禾表情十分哀怨,「對,她說我多管閑事。」


  蘇念話裡面沒這句,她是想要添油加醋,好博同情。


  然而葉殊城卻笑了。


  其實他也覺得許靜禾確實多管閑事,他問:「你為什麼那麼操心蘇念的工作?」


  她一愣,「還不是因為我想幫她嗎?」


  「好意用錯了方向,會讓別人覺得反感,蘇念對建築設計十分熱衷,我覺得你沒必要勉強她,你覺得好的,她未必喜歡,你這樣未免太強硬。」


  許靜禾抿唇,臉色綳不住,「你也覺得我錯了?」


  她這種委屈的表情讓他覺得有些無理取鬧。


  對付女人他確實沒多少耐心,也懶得去琢磨女人的心思,可許靜禾自打回國之後,幾乎是天天在給他出難題。


  他說:「你是好心,但是在辦錯事,蘇念既然不領情,你就別管她了。」


  她眉心緊蹙低下頭去,「可我生氣啊,憑什麼我為了她好她還給我臉色看,殊城,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他抬手鬆了一下領帶,「那你想怎麼樣?」


  「你給我出氣好不好?」她起身走到他跟前,低頭看他。


  「怎麼出氣?」


  「把蘇念開除了吧。」


  他盯著她靜靜看了幾秒,「你自己沒事找事想要說服我的員工跳槽到分公司,因為失敗了被對方駁了面子,就要我來拿我員工開刀,靜禾,我的總裁職權是該這樣用的嗎?」


  許靜禾一怔,鼻子發酸,「那你就任由別人欺負我?」


  「就我目前聽到你所說的這些話,你所謂的『欺負』是不存在的,蘇念不過是說了些你不愛聽的話,傷了你的面子,但這也是你自己找上門去聽的,靜禾,我可以包容你的一些任性行為,但工作是另外一個領域,你得搞清楚,我不會為了你背棄原則。」


  許靜禾眼淚快要流出來,「你說來說去就是不願意為我出氣,蘇念不過一個普通員工而已,都能對我這樣,以後這R.S.的人要怎麼看我?」


  葉殊城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靜禾,你是靜禾珠寶的設計總監,但是在R.S.沒有任何職務,為什麼要在意這裡的人怎麼看你?」


  聞言,她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想起什麼,吸口氣沉下心來,說:「那我想要在R.S.有個職務,這樣蘇念以後就不會對我趾高氣昂的了,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


  「可你已經是靜禾珠寶的設計總監了。」


  她不依不饒,「那有什麼關係,身兼數職的人也不少,哪怕我在這邊只掛著個名頭,只要是個管理層就行,這樣也不會被這裡的人看扁。」


  葉殊城覺得這話題越來越荒謬,可看許靜禾今天大有不給個準話就不結束談話的意思,他只想快點打發掉她,問:「你想要什麼職務?」


  「建築設計部總監。」


  「……」


  他足足愣了幾秒,才開口:「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你在這個領域沒有技術也沒有管理經驗,而且建築設計部總監這一層共就一個總監,一個副總監的編製,全都滿了。」


  「我說了,哪怕是名譽上的也可以,加一個副總監的編製,我掛職就好,哪怕沒有實權也可以。」


  「你這是胡鬧。」


  他耐心幾乎要耗盡,現在的許靜禾在他眼裡堪稱是有些貪婪了,一個靜禾珠寶都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蘇念當初進建築設計部,做的不過是個小小的設計助理,所以安排起來沒有太大難度,本身也就是個無關痛癢的職位,可是總監這種位置怎麼可能隨便說給就給?


  許靜禾愣了兩秒,她也知道她失態了,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可是沒辦法,蘇念還在R.S.這裡,她的心就始終不安穩,她沒辦法,必須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逼葉殊城。


  可她也沒想到,他會這樣乾脆地回絕她,斥責她,哪怕他好好哄哄她,說兩句軟話呢,他沒有,他這樣嚴肅而正經,她才在蘇念那裡受了氣,又對上他的冷臉,她受不了,轉身就往門外跑去。


  葉殊城怔然看著那背影,心裡更加煩亂。


  許靜禾以前不是這樣的,雖然偶爾有些小任性,但那都還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現在的許靜禾已經越來越不可理喻。


  他想給她她想要的,可她想要的明顯就已經有悖於他的原則,而她還在不停地為難他。


  他想了想,撥通內線給Rita,「Rita,叫蘇念來我辦公室一趟。」


  ……


  蘇念接到內線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聽到葉殊城找她,她很快就把圖丟給叫苦不迭的何曾然後上樓,她也很想問問葉殊城關於那個園藝博覽會的項目究竟要用什麼辦法去爭取競標資格。


  Rita的工位在葉殊城辦公室的門口,見蘇念過來,Rita壓低聲音:「葉總心情好像很糟糕。」


  蘇念一怔,「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許小姐剛走,兩個人好像是吵架了。」


  她扯扯嘴角,吵架都吵到公司來了,她有些不屑,「那他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


  Rita搖搖頭,「我就是給你提醒一下,你進去的時候注意些。」


  Rita這樣一說蘇念就有點不想進去了,「我現在跑來得及么?」


  Rita被逗笑了,「大老闆發話,你敢跑?」


  蘇念皺著一張臉去敲了敲門。


  「進。」


  葉殊城的聲音比以往更低沉,她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


  見她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


  蘇念走過去,有些忐忑。


  她來這個辦公室總共就幾回,沒有哪次是像現在這樣,真的跟領導和下屬談話似的。


  她坐好了,他問:「早上見靜禾了?」


  她點了點頭,「她來找我了。」


  他眉心一皺。


  如果他沒有記錯,許靜禾說的是遇到了蘇念,而不是她去找了蘇念。


  兩個人居然口徑不一,他頓時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了。


  「你們說了什麼?」


  蘇念回憶著,「她想讓我去靜禾珠寶,我就說我不去,其他的也沒了。」


  蘇念話說的輕描淡寫的,完全不同於許靜禾的義憤填膺,他擰眉想了想,問:「你拒絕她的時候,態度是不是不太好?」


  蘇念扯了扯嘴角,她態度是不大好,她不喜歡許靜禾,自然沒什麼好臉色,何況許靜禾那哪裡像是好心建議,簡直就是在壓迫她,好像她不去靜禾珠寶就犯了什麼罪似的,她很討厭那種被人脅迫一般的感覺。


  聯想起Rita說的許靜禾和他吵了架,她歪了一下腦袋,「怎麼,她該不是和你告狀了?」


  他身體向後仰了仰,靠在椅背上,睨著她,「她說你拒絕她,言辭有些過分。」


  呵……


  還真是告狀。


  她表情有些不屑。


  她真是越來越討厭許靜禾了。


  「蘇念,」他見她這副表情,聲音又沉一度,似是在責怪:「靜禾是好意。」


  她怔住,抬頭,「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去做什麼珠寶設計。」


  「我知道,我也和她說了,可是你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你拒絕別人好意的時候那些言辭,你那些話讓她很傷心。」


  他這話說的算是比較中肯,可聽在蘇念耳朵裡面完全成了另外一種意味。


  情人果然是情人,正房永遠堅挺,這才第一次,這麼小小的一次對峙,他就已經站在許靜禾那邊去說話,她低下頭,手指絞著自己衣角,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他見她低頭不語,嘆了口氣,「你和靜禾過去究竟有什麼過節?你們是高中同學,這都多少年了,那些小時候的小打小鬧值得你記恨到現在?蘇念,你該學著成熟一點。」


  她頭都抬不起來了,他這語氣,明擺著就是在斥責她小心眼。


  她和許靜禾之間從前發生的事情也許是小孩子小打小鬧,可是帶給她一生陰影,她曾經為了這樣的小打小鬧,險些送了自己的命。


  這些,他都不會知道,並且他也不關心,畢竟他是許靜禾的男朋友,而她算什麼呢?


  不過是他用於消遣的情人罷了,她居然還心存幻想,以為他和許靜禾之間感情不合,以為自己在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位置。


  蘇念不說話,他也說不下去,淡淡道:「這樣吧,回頭有機會的話,我安排你們再見一次面,你和靜禾心平氣和解釋一下你不願意去靜禾珠寶的原因,記得端正態度……」


  「我不去。」


  葉殊城一愣。


  蘇念抬起頭來,迎上他目光,「作為員工,我沒有義務去巴結一個分公司的設計總監,她不是我的直屬上司,作為情人,我的義務也只有討好你,不包括討好你的女朋友。」


  他靜靜看著她,「所以你不會低頭?」


  「我不會。」


  「你要討好我,至少應該懂得服從。」


  她聞言想笑,服從服從,現在都要服從到許靜禾那裡去了。


  「葉先生,你答應過我,只要我留在你身邊,不會有人能夠從R.S.趕我走,這是我們交易的條件,可對許靜禾低頭不屬於這個範疇,你現在是在找口頭約定的漏洞給我出新的條件,恕我不能從命。」


  對話進展到這個階段,彷彿一場商務談判,然而彼此都不示弱,葉殊城看的通透,蘇念認定的事情基本很難改變,畢竟他用於約束她的條件也就那麼一樣,這束縛來的很有限。


  他說:「你還想接觸那個園藝博覽會項目么?」


  蘇念臉色陡然變了。


  又是威脅。


  她掐著掌心,好幾秒才抬頭,笑了,「我已經問過,那個項目現在R.S.連競標資格都不一定有,你拿一個沒準的項目來吊我,讓我對許靜禾低頭,葉先生……你當我是什麼?」


  他張口,還沒說話就被她打斷:「那個項目是個捷徑,捷徑我可以不要,只要我還在R.S.我至少就還有機會,倒是你,葉先生,你拿這麼大的項目來威脅我,要我低頭,只為博紅顏一笑,真是大手筆,既然你對她這樣上心,為什麼還要找情人?你沒有碰過她,她是無法滿足你還是……」


  「蘇念。」


  他打斷她,言語間已經透著冷意。


  她停了幾秒,扯著唇角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也許是他逼的太急了,也許是因為……


  她受不了。


  受不了他為了許靜禾的事情這樣嚴厲地責備她。


  他嚴肅的就像一個真正的領導那樣,站在道德制高點來譴責她。


  她對許靜禾說的話很過分嗎?不見得,可他聽許靜禾一面之詞,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她低頭。


  這場談話的結果是不歡而散,走出總裁辦的時候,她的腳步十分沉重。


  這些太平假象全都不堪一擊,情人終歸是情人,她卻總忘記自己身份,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死心,可還斬不斷心底那一絲小小的僥倖。


  ……


  晚上蘇念結束培訓回到榕城,推開自己卧室門,驚訝地發現葉殊城已經在裡面。


  他在靠著落地窗的一張藤椅上坐著,唇間的香煙有火星明明滅滅。


  他見她,就兩個字,「過來。」


  他的語氣很硬,她猶豫了幾秒,放下包慢慢走過去。


  她心底隱約有預感,他是要發火的,可是沒有辦法,對金主該有的姿態還要有,她走過去,被他一把拉住坐在他腿上。


  白色煙霧裊裊,將兩人環繞。


  他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攥著她下巴,雙眸微微眯著看她。


  白天她伶牙俐齒與他談交易條例,那從容冷靜的姿態彷彿久經沙場的談判高手,他不喜歡,他更不喜歡她忤逆他,其實他手裡握有她軟肋,可以乾脆斬斷她通往自己夢想的路,然後看她一無所有的頹敗模樣,但是那樣,他也就永遠失去了她。


  他真的握著她的軟肋嗎?


  他不太確定了,他連強迫她一下都要瞻前顧後,哪裡是她受制於他,這場交易里,分明她才更加遊刃有餘。


  或者被抓住了軟肋的,根本就是他。


  他說:「既然你說到交易,談條件之前,你有沒有想過,你算個合格的情人嗎?」


  她愣了愣,擠出個不怎麼自然的笑,「那葉先生希望我怎麼做?」


  「你給你的金主留了多少時間?你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培訓,即便回到這裡也對著電腦,我有多少次回來,你都已經累到睡著,你覺得我養著你是為了看你給我演一出勵志劇?」


  他頓了頓,攥著她下巴的手上移,拍了拍她的臉,「蘇念,你該清楚,我對你的夢想沒什麼興趣,我要你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些侮辱又不屑的話一字一句都如同刀子刺她心尖,她臉色瞬間慘白,手握成拳。


  那種屈辱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在提醒她她的身份,那個總被她遺忘的身份。


  房間裡面一片安靜,他終於如願看到她被他嗆的說不出話來,可他也並沒有多好過。


  今天這就是一出鬧劇,他所期望的平衡不但達不到,現在因為這兩個女人之間陳穀子爛芝麻的小過節而讓局面變得更加複雜更糟糕,他很煩。


  他在一旁桌子上的煙灰缸裡面滅了煙,手在她的腰上隔著衣裙慢慢摩挲,「白天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現在木頭一樣,難道要放棄交易?」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


  他為了許靜禾,竟然這樣對她,她沒想到。


  他吃准了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交易,他還故意說這些話來刺激她。


  他有些沒耐心了,坐直了身子,靠近她,呼吸在她耳畔輕輕撩撥。


  「會不會取悅男人?」


  她渾然抖了一下,轉過臉看他。


  她知道他的意思,可她做不出,那樣太噁心了,她做不到。


  壁燈光照下她的臉色很難看,眉心糾結,眼底有些茫然無措,他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她的眼神讓他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心口堵。


  有些情緒需要一個出口,他找不到,只能從引發這情緒的根源上來尋,他推了一下她的腰,「不會,就去躺床上。」


  她默了幾秒,僵硬地起身,去躺到床上。


  他並沒有立刻過去,看著她,她看著天花板的眼神似乎是絕望的,她讓他覺得很糟糕,為什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相處的,本來一切都很好,可現在全變了,他花了很多心思去哄她取悅她,可她連為他做這麼一點點妥協都做不到,她這樣認真與他叫板,叫他在她與許靜禾之間為難。


  他起身過去,居高臨下看她,「自己把衣服脫了。」


  她的動作很慢,手有些哆嗦地去夠裙子的拉鏈,他看著心煩,「算了。」


  他俯身吻她的唇,覺察到她的緊繃和僵硬,覺得繼續不下去。


  這算什麼,他說好不再強迫她的……


  他嘆了口氣,轉而躺在她身側,抓住她的手臂把人帶到懷裡,將她摟的很緊,然後溫柔親吻她發頂。


  她感覺到他的動作,眼眶溫熱,手不自主地揪住了他的衣服,她想哭,可是哭不出,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突然問。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閉上眼靠緊他懷裡。


  這個懷抱的意義也已經變了,曾經他於她是依靠,是歸宿,可現在她才明白,這全都是別人的。


  ……


  後來的幾天里,葉殊城沒有再去伊水雲居,一直忙於工作,雖然每天回榕城,但是基本上見不到蘇念,他在自己房間休息,蘇念每天培訓到很晚回來就在自己的房間睡了,也不再去找他。


  偶爾在公司裡面見到,蘇念會像其他員工那樣,很有禮貌地打招呼,然後擦肩而過。


  建築設計部的八卦已經新添了一樁,說蘇念是葉殊城與許靜禾之間的第三者,許靜禾還找上門來對蘇念示威。


  這些話蘇念聽不到,都是何曾告訴她的,說這些八卦的時候兩個人在樓下的快餐廳吃飯,何曾看著蘇念愈發憔悴的臉,說了句:「你現在瘦的好難看。」


  蘇念愣了愣,「何大師,你對女人有審美觀嗎,我以為你只會看圖。」


  何曾往她碗里夾了很大一塊紅燒肉,「來,多吃點,爭取長點肉。」


  她擰眉看著那塊油乎乎的肥肉,「你別不愛吃肥肉就都夾給我。」


  何曾被看穿,笑起來,「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還能跟我鬥嘴皮子,證明狀態還好。」


  蘇念嘴角抽了抽,「我隨時能跟你斗。」


  何曾吃著飯又有些好奇,「那天許靜禾找你真的是為了示威嗎?」


  她搖搖頭,「鬼知道她發什麼神經,想要我去靜禾珠寶,還說我一去就可以做設計師,這不是個坑嗎?我好歹還是建築設計這個專業的,到R.S.的建築設計部做個小助理都有爭議,我跑靜禾珠寶做設計師,那不是找死嗎?」


  何曾聽的瞠目結舌,「這不是亂來嗎,靜禾珠寶對設計師的要求這麼低?」


  蘇念作勢要用筷子戳他,「你說歸說,不要帶上對我的攻擊。」


  何曾摸著下巴想了想,「這個許靜禾確實很神經啊,你說她把你弄靜禾珠寶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頓了頓,「哎,對了,她會不會是發現你和葉總的事情了,所以想讓你離葉總遠一點,把你調過去?」


  蘇念想了想,「看她反應應該沒發現,她那人挺沉不住氣的,我拒絕了她就惱羞成怒說我,還跑葉先生跟前告狀,她要是發覺,八成早就指著我鼻子罵小三了。」


  何曾看著她嘆氣,「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蘇念無謂地笑笑,「跟你說,被人包養這種事啊,剛開始我還難受,現在我已經越來越麻木了,只要我還能留在R.S.,怎麼樣都好。」


  何曾看著她這種自暴自棄的模樣,有點難受,很快轉移話題,「對了,葉總有沒有再跟你說過那個園藝博覽會的項目?」


  何曾不提還好,一提她就更鬱悶了。


  葉殊城居然還拿這個要挾她。


  她說:「何大師,吃飯的時候就專心吃飯不好嗎,為什麼要聊工作?會吃不下去的。」


  何曾看她不想說估計就是沒戲,也不再問,嘆了口氣就埋頭吃飯。


  隔著快餐店的玻璃和一條馬路,葉殊城的視線遠遠落在蘇念的臉上。


  和何曾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表情好像會豐富很多,不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拘束的。


  何曾給她夾菜,她也沒有拒絕……


  Rita將車已經開了過來,停在他跟前,待他上車之後再次踩下油門。


  車子平穩前行,Rita說:「葉總,您讓我查的信息我已經查到了,園藝博覽會的幾位負責人今晚的飯局都會到,不過要想拿到競標資格主要還是要看城建部門的袁處長,這位袁處長倒是不難說話,只是競爭對手太多,他肯定還是要做對比,他很好酒,尤其是白酒,您看需不需要我安排再帶兩個比較能喝的公關跟我們一起?」


  葉殊城手撐著車窗邊,想了幾秒,「不帶了,我來。」


  Rita一愣。


  一般來說,只有R.S.主營範圍內特別重要的大項目,葉殊城才會親自去做說客,跟合作方喝酒,同樣是喝酒,他和公關喝是不一樣的,基本都是志在必得,畢竟身份放在那裡。


  然而,早些年他曾經因為這種酒桌上的業務應酬引發過胃出血,所以現在都很注意,要麼不喝,要喝也會嚴格控制量。


  但是談業務不同,談業務,喝多少是由對方說了算的。


  而且今天要公關的這個對象,喜歡的還是白酒。


  Rita說:「可是您的身體……」


  「沒事。」


  他淡淡應了一句,就轉過臉去看窗外。


  腦海里是蘇念的臉,她聽到這個項目那一刻的笑,他不想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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