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我跟著你,不是為了談戀愛
許靜禾一到伊水雲居,先里裡外外地看房子,看完了回到客廳,葉殊城正坐在沙發上抽煙,她興奮地湊過去,「房子很漂亮。」
葉殊城點點頭,「喜歡就好。」
頓了頓,想起什麼,「花種子也買了,過兩天就送來。」
許靜禾眯眼笑,坐在他旁邊手環住他的手臂,「你真好。」
葉殊城瞥一眼自己被她摟的死緊的手臂,笑了,「你這樣,我沒法抽煙了。」
許靜禾撅嘴,覺得他有些不解風情,但她還是先放開了,聽葉殊城又道:「傭人管家都有,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許靜禾一愣,琢磨這意思不太對,「你難道不住在這裡?」
這個問題很微妙,問出口許靜禾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葉殊城淡淡瞥了她一眼,「靜禾,我想慢慢來。」
她臉有點發燒,「我不是那個意思……這裡房子這麼多,你可以住別的房間,不然你要住哪裡?」
許靜禾的口氣他不大喜歡,微微蹙眉,「我有地方住。」
她見他臉色微沉,識趣地沒有再問,但心底里卻十分失落。
從機場相見到現在,她感覺就是她一個人一頭熱地在高興,她沒有在他臉上看到什麼重逢的喜悅,她知道他一向性子冷清,可畢竟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他還這樣冷淡,這麼久不見,她其實很想念他,想靠近他一些,可她明顯覺察到他並不喜歡她觸碰。
可能是感覺到氣氛的凝滯,葉殊城放軟了聲音,「你喜歡吃法餐,這邊我有請擅長做法餐的廚子,你想吃什麼都可以說……」
她急急地問:「那你在這裡吃飯嗎?」
他愣了一下,淡淡笑:「當然。」
這算接風宴,要是不吃說不過去,許靜禾去餐廳后他想了想,拿出手機來打電話給蘇念。
算算時間,她快下班了。
那頭彩鈴響了許久才接通,他聽見蘇念的聲音,有些悶,比以往低。
「葉先生,有事?」
「嗯,」他看了一眼餐廳方向,說:「今晚我不回去吃飯了。」
那邊默了幾秒才「哦」了一聲。
他聽出她情緒不高,「怎麼了?」
蘇念是躲在洗手間接電話的,聽見那邊問這話,她心裡極其不舒服。
他什麼也不告訴她,為什麼?
可是很快她又想到了,她是個情人,情人沒有那麼多的知情權,他沒必要向她做彙報,就像他不聲不響地去美國找靜禾一樣,無論他這個下午去機場是接誰,跟誰在一起,都沒必要讓她知道。
見蘇念不回答,葉殊城口氣軟了點:「我晚些回去,你不要加班,早點回家,也不要在電腦前面坐太久。」
她訥訥地「嗯」了一聲。
電話掛斷後,蘇念在小隔間裡面發了一會兒愣。
這算什麼……
她想問的,可是沒能問出口,她希望他能夠主動說出來,在靜禾的事情上他其實一向對她很坦白,他絕口不提,是不是要接的那個人根本不是靜禾?
她煩躁地揉了一把自己頭髮,折回辦公室去,何曾看出她一天都不在狀態,有些不滿:「別把情緒帶工作裡面來,不想做就請假回家去,看你這樣礙眼。」
她充滿怨念地瞪了何曾一眼,剛轉頭,何曾又撇過來一句。
「這張效果圖做不好你下周要繼續做,整個進度都會被你拖慢。」
蘇念於是連走神也不敢了,盯著圖,心就慢慢靜下來。
何曾罵她是很管用的,一向如此。
一投入就會忘記時間,等她做好圖抬頭的時候,外面天都黑了,辦公室裡面大多數人都已經離開,何曾懶懶靠在椅背上,手裡在翻一本CAD圖冊。
蘇念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揉揉酸痛的脖子,「何大師,你怎麼也沒走?」
何曾把手裡圖冊合上了,「等你,一起吃飯吧。」
蘇念有點愣。
何曾會約她吃飯,她很意外,而且何曾話還說的這麼霸氣,就是個陳述句,根本沒有讓她拒絕的餘地。
她有片刻的猶豫,所以關電腦收拾東西的速度慢吞吞,她在想葉殊城。
葉殊城不喜歡她跟何曾有太多的接觸,在葉殊城眼裡,她現在是他的所有物,所以就必須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她想到葉殊城就有點煩躁,他對她的獨佔欲可不是什麼感情使然,而是單純將她當作私有物,她念及此也就不再踟躕了。
反正葉殊城今晚會晚些才回去,她怕什麼,吃個飯而已,而且何曾叫她吃飯,多不容易呀。
她於是一掃陰霾樂呵呵跟著何曾走了。
當何曾帶著她坐在公司樓下一家肯德基的窗戶邊,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何大師,你太有情調了。」
何曾聽出她的反諷,扯扯嘴角,「難不成你還指望我帶你去吃燭光晚餐?」
她說:「那你也用不著點倆全家桶啊,剛才端餐盤的時候,旁邊那人看我那眼神,看豬似的。」
何曾撇撇嘴,「吃不完帶走,下頓接著吃。」
蘇念連吐槽都無法繼續了,埋頭對付雞腿。
幾天前葉殊城才同意她可以不用再忌口,可重口味的東西還是不能吃,葉殊城管的太嚴格,垃圾食品根本不讓她吃,所以她這會兒咬一口還覺得挺香,也就沒那麼計較了。
何曾一邊吃,一邊問了句:「你離過婚?」
蘇念一愣,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時候問起這個,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你看著挺小的,不像。」
蘇念有點得意,「是吧,我長的年輕。」
「嗯,一臉呆相。」
蘇念笑:「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何曾嫌惡地皺了皺眉頭,「自戀。」
蘇念就傻笑,何曾眉頭緊鎖,想了想放下手中的咖啡,說:「你跟葉總到底什麼關係?」
雖然葉殊城曾經在他面前跟蘇念很親密,但是在生日宴會上,葉殊城說的很清楚,跟蘇念的關係是朋友。
這種情形何曾能夠猜想到的只有一個可能,蘇念的沉默也基本印證了這種猜測,但他還是問出口:「情人?」
蘇念還在咬雞腿,表情有些僵硬。
不論做多少次心理建設都沒有用,當別人這樣直白將她和葉殊城的關係說穿,她心口還是痛。
一起受折磨的還有她的自尊和廉恥心。
她咬著雞腿看了何曾幾秒,頭就低下去了,安靜地吃著飯,彷彿不曾聽見何曾那個讓她難堪的問題。
「我以前只覺得你傻歸傻,腦子還是正常的,現在我覺得你腦子也有病,還不輕,」何曾嘆氣,「先不說你們這種關係多尷尬,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他既然不承認你就是不打算負責任,你已經經歷過一段糟糕的婚姻了,現在跑這種關係裡面去折騰自己?」
何曾會對她說教,她有些驚訝。
就連何曾這麼個榆木腦袋都看不下去她做的事情了。
飯是沒法好好吃了,她放下雞腿,想了想,擦擦嘴,「何大師,你不了解我的情況,我會跟著葉先生,也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
其實何曾很少對別人的事情感興趣,因而朋友很少,蘇念接近他有些強勢,雖然她不遮不掩就是為了學習才竭力巴結他,不過看她還算順眼就是了,那天聽說她離過婚,就想問她這些問題。
獃獃一個姑娘,跟著葉殊城那種人只怕到時候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蘇念也沒打算瞞著何曾,她當何曾是朋友,所以很坦白:「我前夫家裡人很強硬,那時候不但不同意離婚,還對我家暴,都是葉先生救了我,如果不是葉先生,我根本沒辦法脫離那個家。」
何曾愣了一下。
看蘇念平日里沒心沒肺的傻樣,他無法想象她曾經經歷過這些事。
許久,他又開口:「可你現在已經離婚了,不是嗎?」
言下之意,有的選了。
蘇念怎麼會聽不懂,她笑笑,「快了,葉先生有女友,很快從國外回來,我們已經說好了到時候就分開。」
何曾剛喝嘴裡的咖啡險些噴出來,「你知道他有女友你還跟著他?」
蘇念縮縮肩膀,自覺做了錯事,聲音小了些:「反正很快就分手啊。」
她說話的時候,眼底隱隱透出失意,何曾想了想,反正也要分了,說她沒什麼意思。
他管她的事就已經是多管閑事,總得適可而止,他適時打住了這個話題,「吃飯吧。」
何曾話說的輕巧,本來她還有點食慾,跟他聊過之後就沒什麼心思吃了,飯前聊葉殊城,就是倒胃口,她草草啃了倆雞腿就再也吃不下,最後剩下一大堆東西,何曾還真打包了,並非常體貼地表示可以分她一些。
蘇念怕晚上餓,就拿了幾個雞翅回榕城。
葉殊城回到榕城,上樓進蘇念房間,就見她縮在椅子上,對著電腦啃雞翅。
空氣裡面都是油炸雞翅獨有的那種味道,他皺了皺眉。
「怎麼吃這種東西。」
蘇念回頭見他,愣了一下。
她現在姿勢挺不雅的,還穿著裙子呢,整個人縮一團,嘴裡還叼著雞翅,她就那麼卡機一樣頓了幾秒。
心裡不高興,他也不說是不是靜禾回來了,她管不著他,可她連吃個雞翅都要被他指手畫腳。
她取下雞翅來,努力擠出一個笑,「葉先生,你回來了。」
他走過去,抬手鬆了松領帶,瞥見她油乎乎的手裡還拿著的雞翅,說:「扔掉。」
他不喜歡這種西式快餐,現在滿屋子似乎都飄著一股子味兒。
她拿著雞翅沒有動。
葉殊城站在窗口,看著她臉上倔強的表情,默了兩秒才說:「你傷還沒完全好,吃清淡點,讓廚子給你做粥好了。」
她說:「都十點了,廚子早走了。」
「叫他加班。」
她沒動,她想,葉殊城就是這樣,自己高興根本不問別人樂不樂意,就算是交易,他也永遠居於一個高人一等的位置,強勢又霸道。
見蘇念不動,他走近了,手抬起她下巴,她彆扭地躲開,「人家廚子也是人,也要休息的,你想人家二十四小時待命嗎?」
「加班也有加班費,他自己清楚。」
她咬咬唇,「不是錢的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有錢什麼都能解決?」
葉殊城一怔。
她的態度太過反常。
「你怎麼了?」
他不問還好,一問,她那些情緒就全都泉水一樣往出涌,她恍然發覺很可笑,他們之間明明是交易關係,現在居然還有了猜忌。
她不想繞彎子了,放下雞腿抽了紙巾擦手,「靜禾什麼時候回來?」
葉殊城在解領帶,聞言手停了一下。
她的語氣很冷,像是在質問。
他不喜歡她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看著她,「你聽說什麼了?」
「她回來了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
「你今天下午去接她了是嗎?」
他抽掉領帶,隨手扔床上,回到窗口點了一支煙,一言不發。
她有點收不住了,「你推掉所有的行程,一個人開車去接她了,你晚飯跟她一起吃的對不對?」
他一直沉默著,這麼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覺得心煩。
要怎麼告訴她,一旦說清楚許靜禾回來了,他要拿什麼留住她,他沒有把握,可是該來的總會來,他是沒想到這麼快。
蘇念冷冷笑了一聲:「那你今晚為什麼要回來?」
她情緒有些脫離掌控了,他這種不言不語的態度讓她接受不了。
他把煙拿下來,回頭看她,「你希望我今晚不回來?」
那張她拿來擦手的紙巾已經被擦破了,她的手指也被磨紅了,她只是低頭繼續不斷地擦,心底里委屈和憤怒翻湧。
「蘇念,你氣什麼,你這麼激動,你喜歡我?」
他話問的很慢。
她眼淚都在眼眶打轉,終究是忍了回去,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她控制不了,她一直告訴自己,葉殊城看上的就是她的不粘人,所以她一定要保證自己到這段關係結束都能表現的很乖很聽話,不會跟他因為這些事情鬧不愉快,可她還是沒能忍住。
她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抬頭,「葉先生,你說過,你要我不是用來談戀愛的,同樣的,我跟著你也不是為了談戀愛,我們之間為什麼要問喜歡不喜歡這種問題?沒意義,這是一場交易。」
她用了他的話來反駁他,太完美了,她跟著他,不是為了談戀愛。
蘇念的話說完就冷場了,他靜靜地抽煙,而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房間里氣氛壓抑至極,她想了想,好像沒必要再問今天回來的究竟是不是靜禾,他的態度很能說明問題。
靜禾回來了,該分手了,她以為自己早就做好準備,可真到了這一刻,她的心還是緊揪著痛,房間里的氣壓低的讓她幾乎快要窒息,葉殊城不說話,也不離開,她每一秒都覺得是煎熬。
良久,她抬起頭,葉殊城手指間的煙已經燃到盡頭,她鼓起勇氣開口:「既然靜禾回來了,那我……」
「我曾經說過,」葉殊城打斷她,走到桌子前面在煙灰缸裡面滅了煙,「靜禾回來了,你就可以走。」
她攥著拳頭,安靜地等下一句。
他繼續道:「我現在告訴你,我改變主意了。」
她愣了好半天,「……什麼意思?」
「你不能走,你要留在這裡,留在我身邊。」
言語無恥,可他態度很自然,背靠著牆壁,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她的唇有些哆嗦,「憑什麼。」
「我能讓你在設計部留下去,也就能讓你離開,據我所知以你目前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就算我不給晉城其他設計公司打電話,也不會有人要你。」
葉殊城話說的很狠,儘管蘇念下了很多功夫,但在設計上進步十分緩慢,這是她的一塊心病,他挑了她最痛的地方刺,一句話不單單是威脅,還在貶低她,否定她的所有努力。
「你……你明明說過我想要的你都會給我。」
「我說的是,你聽話一點,你想要的都會有。」
她覺得腦子被抽空了,一片白茫茫,他是那麼說的嗎?她想不起來了,她只是本能地尋找任何可以用以反駁他的點,「你說你會支持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前提是,只要你聽話。」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
那些漏洞百出的承諾,她居然信以為真了,她甚至還感動了。
曾經她對他充滿感激,可現在她覺得他無恥極了。
他拿準了她的三寸,現在她一無所有隻剩下這份事業,她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她怎麼能放棄。
她攥緊了拳頭,「那……靜禾呢?我不信她不在乎。」
「她不會知道你的存在,就算她知道了,我也有我的解決方法。」
「你真讓人噁心。」
葉殊城聞言,唇角掠過不易覺察的一抹苦笑,「你罵的高興就好。」
反正她什麼也改變不了,只能逞逞口舌之快。
既然她不喜歡他,那他覺得也沒有必要太畏手畏腳怕傷害了她,他的目的很單純,佔有她,禁錮她,讓她只屬於他。
就算她討厭他,又有什麼關係。
蘇念被氣的再也說不出話來,別過臉去,眼淚不受控制地快要湧出來。
他不是沒有看到她眼底的淚光,心口有些悶,轉身離開。
這一夜他回到自己房間休息,腦海里全是蘇念閃爍淚光的眼。
……
第二天蘇念起很早,葉殊城已經比她更早離開,她去公司頂著兩個堪稱巨大的黑眼圈。
她不知道葉殊城為什麼突然就反悔了,態度還很堅決。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R.S.還能留多久,她怕她會崩潰。
當初做葉殊城的情人是權宜之計,為了擺脫沈家,沈家是個火坑,她繼續呆下去遲早要被害死,可現在,她真的能夠為了自己的事業忘卻自己的廉恥心,道德,繼續沒有廉恥地給葉殊城做情人嗎?
很難。
可要她放棄設計事業,更難,她什麼都沒了,將這份事業當作救命稻草,唯一一個她可以緊緊抓在懷裡的,只要努力總能看到成效的方向,如果沒了,她會變成行屍走肉,要怎麼活下去?
她想不出答案。
她甚至有些恍惚地想,真可笑,葉殊城身上到底有什麼曾經吸引著她,她為他變得不像是自己,當初他給過她機會離開的,她自己不要了,那時候甚至還覺得能夠留在他身邊很好。
見蘇念心不在焉的模樣,何曾又數落了她一通,她才強打精神繼續作圖。
就是賤,何曾一罵她就不由自主切換到專業模式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何曾跟她一起下樓,在電梯里說:「你黑眼圈比眼袋大。」
她懨懨瞪了何曾一眼。
看出她情緒不對,何曾問:「怎麼了?」
她昨晚才信誓旦旦跟何曾說,葉殊城女友回來她就不再給人做情人了,現在葉殊城反口,她要怎麼跟何曾說?
中午是個下樓高峰期,電梯一停,裡面滿滿當當的人往外涌,蘇念就在門口,往出走的速度慢了些,被後面的人一下子撞到,差點面朝地撲個狗啃泥,何曾手疾眼快從側後放扶了一把,手堪堪攬住她的腰,後面的人還在往前走,他另一手護住她把人往旁邊帶了一點避開人流。
這個姿勢很微妙,她人整個人被他的手給圈了起來,尤其腰那裡,他的手隔著一層薄薄衣料,手底下的觸感有些陌生,他有瞬間失神。
這一波人散盡后另一面走過來葉殊城和Rita,蘇念昨晚沒睡好,反應還很慢,抬頭對上葉殊城的眸子,深邃,冷漠,她渾身發寒。
他視線由著她臉上往下,落在何曾攬著她腰的手上。
Rita臉色也變了變。
何曾這才意識到不妥,迅速收回手。
蘇念低了下頭,「葉總,Rita。」
何曾也扯出一個笑,算作打招呼。
葉殊城渾身散發冷意,一言不發與蘇念擦肩而過。
Rita覺得有些尷尬,對著蘇念和何曾訕訕笑了一下,壓低聲音,「葉總今天心情不好,你們不要太在意。」
蘇念才不在意,他將她的心情都毀了,她何必還要在意他?
跟前是Rita跟何曾,她也不當外人,扯了扯嘴角:「總裁就是好,不高興就可以給我們這些人擺臉色。」
這話尖酸刻薄,Rita聽的都泛酸,不過因為明白蘇念和葉殊城關係,也就笑了笑,剛要說什麼,手機響起,她歉意地笑笑接了電話。
蘇念和何曾很有眼色地要離開,而身後Rita接電話的聲音還在傳過來。
「對,就送到伊水雲居8棟,簽收人是許靜禾小姐……」
蘇念的腳步頓住。
何曾走了幾步回頭,「怎麼不走了?」
蘇念足足停了好幾秒,折回去等Rita打完電話,問Rita,「你剛才說的許靜禾……」
Rita臉色微微變了變。
葉殊城跟蘇念的關係她知道,見不得光的情人,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許靜禾,她其實也是才知道,可葉殊城給許靜禾買房子,也花了心思去叫人收拾,如今讓她給許靜禾訂花種子,足見關係也不一般,像葉殊城這樣的人物其實女人多一兩個並不算什麼太新鮮的事兒,但蘇念和許靜禾之間的關係可就尷尬了。
可現在,蘇念就站在她面前,一臉迫切問她。
「這個許靜禾,是不是就是昨天下午回來那個?」
「我不知道……」
她沒陪同葉殊城接機,但大抵就是,可看蘇念面色慘白,她說不出口。
「葉先生給她買了房子對不對?」
Rita為難地點了點頭。
「……」蘇念愣了幾秒,突然難以置信地笑了,「她姓許?」
像是在問Rita,也像是在問自己。
同名同姓,她不是跟這個名字犯沖,她心底浮現一個可能,她根本就是跟這個人犯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