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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4蠻荒:謀劃上床

  因為我躲在暗處,我不知道羌青和越簫公子有沒有看見我,我卻看見羌青嘴角含著笑和慕容徹打招呼。


  彷彿就像見到老友一般相互寒暄,越簫公子手中把玩著短簫,在白雪飄散下顯得格外靜謐。


  慕容徹看了一眼越簫公子,不知道說了什麼話,越簫公子緩緩抬起頭來,冷冷的望著他,嘴皮沒有動一下,清冷得彷彿不把慕容徹放在眼裡。


  羌青不知道說什麼,慕容徹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大,我在這個暗處,聽得聲聲刺耳。


  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我抬腳跨了出去,人生本來就是一場賭博,我在賭有羌青在,慕容徹不會拿我怎樣,我在賭羌青會讓我性命無憂的。


  紛飛的大雪,緩緩落下,慕容徹一身黑衣怎麼也染不上白,白雪落在他身上,就被他融化了。


  倒是越簫公子那一身黑衣紅帶,沾染了白雪,就如一個是仙人,墮落紅塵。


  羌青白袍更是看不見雪,彷彿他跟雪融化了一體,說話之間,白煙渺渺。


  我的腳步並沒有放慢,腳步聲也沒有放緩,相反的我故意出聲音,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羌青!」叫的聲音充滿依戀。


  羌青緩緩的把身體轉過來,對我會心一笑:「大冷天的跑出來做什麼?不是應該圍著爐子烤紅薯嗎?」


  我的目光落在慕容徹身上,如實道:「剛剛從安姐姐送楚藍湛離開,我便偷偷跑了出來,本想回去誰知見到熟悉的人,本以為雪地里自己眼花,腳下步子一頓,便走了過來,沒想到真是熟人!」


  越簫公子把頭昂向天,一雙眼睛張大,雪花落在他的雙眼之中,他微微把眼睛閉了閉,垂了下來,望著遠方,徑自而過道:「你們聊,失陪了!」


  慕容徹當我這個人不存在,見到越簫公子離開,急忙叫道:「十萬金再買三首曲子,不知可否?」


  越簫公子腳下步伐未聽,拿著玉簫的手,向後揮了揮,那抹綠色彷彿要滴下來,「看心情吧,不過最近沒心情!」


  人活到他這樣肆無忌憚,就不枉為人,放眼這蠻荒十六國,還真的沒有幾個人,可以像他這樣不把慕容徹放在眼中。


  慕容徹眼中閃過怒意,而我甜甜地像一個圍繞著羌青轉的小女子回答他的話:「在爐子邊烤紅薯,你不在,在香糯的紅薯也食之無味。不過現在,我看見他,更是吃不下去了!」


  羌青眉頭高挑,目光落在慕容徹身上:「他已經來了幾日了,你當他不存在就好,反正他也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困擾,畢竟約定的時間還未到,大夏皇上是一個守時之人,未到時間不會輕舉妄動!」


  已經來到幾日了,我的手止不住的抖了起來,吞咽了一下口水,扯出一抹微笑來:「大夏皇城原來這麼閑,大夏皇上沒事來到這荒蕪的平陽城,是因為在平陽城下的雪,比其他地方白嗎?」


  慕容徹如狼的眸子猶如掠奪一般,輕笑道:「不是平陽城的雪比其他的地方白,而是平陽城有寡人想要的人,所以寡人來到這平陽城,在這寒冷的季節中,覺得呼吸都是暢通的!」


  嘴角的微笑變得僵硬,言語跟著帶著怒氣:「你就不怕死在平陽城嗎?慕容徹你哪來的自信,在平陽城的地界上,可以安然度過!」


  慕容徹輕瞟了我一眼,對羌青冷嗤的一笑:「羌青兄,祈塵白這個小妹子到今天還是這麼天真無邪,真是像這白雪一樣,還沒來得及染黑就被融化了!你說是不是,羌青兄!」


  羌青伸手輕輕一拉,把我帶向身側:「越是天真無邪,說明隱藏的越深,慕容兄,你可要小心了,有的時候人死,往往就是死在不經意間的對手上!」


  慕容徹哈哈大笑,笑得張狂無比:「羌青兄,你放心寡人絕對不會死在她手上,你告訴她,祈塵白他知道寡人來到這裡,他也知道寡人在時時刻刻的看著他!」


  他的話像一桶涼水,把我從頭到尾澆了一個透心涼,哥哥知道他來了,然後很是君子的不殺了他,在等時間和他正面交鋒?


  對於這種人哪裡需要正面交鋒光明正大,只要能把這種人殺掉,什麼樣的卑鄙無恥手段都可以用的啊!

  慕容徹如狼的眸子映著我比那雪還白的臉色,略微彎腰湊近我:「真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可憐,天天還在這裡叫囂著保護別人?你哥哥只把你當成他的小妹子看,你就是一個小白兔,被你哥哥很好的圈養起來,什麼都不懂,他什麼也都不讓你懂,真是可憐啊,瞧瞧你這樣子,空長了一副好臉蛋,腦子裡卻沒有一點東西?」他說著還伸手敲了敲我的頭。


  他的手像榔頭一樣重,砸在我的頭上,把我砸的雙眼直冒金星,羌青把我的手一挽,讓我挽著他的手臂上,略微上前一步,「慕容兄,這有何苦為難一個姑娘,能在這蠻荒做一個不知憂愁的姑娘,你不覺得十分難得嗎?」


  慕容徹直起身子,眼中全是冰冷的嘲笑:「的確十分難得,難得的讓人想把這一朵純凈的白蓮給她毀掉,你不知道寡人現在就很想把她給染黑,這樣的一個人,就不應該存在在蠻荒,她沒有絲毫用處,只會成為別人的拖累!」


  我一文不值,在他眼中我比那爛泥還要糟糕,羌青低低的笑了:「慕容兄啊,你應該慶幸,有這麼一個拖累在,你才會看見一個人象人,你才會看見一個人的心慈手軟,若是沒有這個拖累在,你看不見所謂的笑容,哪怕最牽強的笑容,你也看不見了!」


  慕容徹狂傲自大:「那可未必,烽火戲諸侯為博美人一笑,寡人也是做得出來的!」


  烽火戲諸侯為博美人一笑,他的意思是為了哥哥可以連這江山都不要?


  哥哥在縱容他,哥哥不殺他,在他看來這就是哥哥給他的希望,他還在深深的奢望著哥哥會愛上他。


  「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也就不會是你了,你就會變成別人了!」羌青淡淡的說道:「慕容兄應該感到慶幸,這要換成是任何人,慕容兄現在身首異處,決計逃不了的!」


  「羌青兄此言差矣!」慕容徹眼中閃過興奮以及得意的光芒:「一個人對你不在乎,他不可能想著光明正大的,一個人想讓你死,其實他是很迫切的,不管你們承不承認,不管祈塵白承不承認,寡人對他來說終究是特別的,終其一生,寡人會實現對他的承諾,只是他一人!」


  會實現對他的承諾?


  他認為哥哥委身求全,就為了他所謂的愛?是為了他所謂的終其一生,只有他一個人?


  誰給他的自信如此一家之言,就覺得自己進入了別人的心,成為最特別的那一個了?


  「你會死在他手上,你信不信?」我從羌青手腕中把手抽開,上前一步,抵在他的面前:「如狼似虎的男人,太過自信就是狂妄,太多的狂妄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慕容徹沒有把我放在眼中,對於我說的話,他更是嗤之以鼻,反問我:「那又怎樣,特別終究是特別,你這隻小白兔。在他心中也是特別,其實寡人有時候在想,這人一死了,時間一長了,什麼感情就淡了,你可有可無的!」


  「你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冷冷的一笑:「因為你知道把我殺了是什麼樣的後果,本宮不怪你,你現在就活在自己的想象中,想象哥哥是喜歡你,想象哥哥是願意和你常相廝守的,當有一天你的想象破滅,最痛苦的只是你一個人,而不是別人,慕容徹我真是感覺到可悲呀,替你可悲!」


  「可悲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象的總是美好的一面,不敢想象不美好的一面,在我面前叫囂什麼?哥哥他不殺你,他知道你的存在沒有告訴我那又怎樣?他只不過是想讓你看一看他現在過得多幸福,美人相伴,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你這一輩子得不到的!」


  我的話直接戳中慕容徹的痛腳,眼中閃過濃濃的妒意讓他面目可憎起來,揚起手掌,就要過來抽我。


  羌青伸手一擋,把我擋在身後,淺笑道:「惱羞成怒打人是壞習慣,無論是打男子還是打女子,理論不過就去打人,終究是不對,這個壞毛病需要改一改,不然的話,三言兩語不對,別人平白無故會遭殃的!」


  慕容徹的手憤恨的落了下來,「羌青兄,你到底在看什麼?他在看寡人什麼時候死嗎?還是想看看寡人到底能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羌青視線凝注,向他的身後望去,我抬眼望去,只見哥哥一襲白衣,披著厚厚的狐裘披風,帽氈上的狐裘毛襯托的他整個臉,雪白中透著紅潤。


  他就站在慕容徹身後,五步之遙,眼神猶如死水,經不起任何波瀾的望著這邊。


  我驚訝的叫了一聲哥哥,他恍若如夢初醒,輕揚嘴角,緩緩的走來,邊走邊解下自己的披風,來到我的面前,把披風隨手給我披上,大大的帽氈子蓋住我的頭,手還縷了縷狐裘毛,溫柔的對我說道:「回去沒見著你,否則你一定偷跑出來,未曾想到,還真是這麼調皮!」


  披風裡帶著哥哥的溫度,他的身體不好我是不要的,可是他剛剛給我系披風的時候,伸手壓了壓,眼中閃爍的光芒,不讓我把披風還給他。


  我聲音小小的回道:「我是和羌青兄一起出來的,想著下雪了,出來看雪的,沒曾想到,碰見故人!」


  慕容徹在哥哥解下披風的那一刻,已經把自己黑色的大氅,在哥哥會轉身之際,那黑色的帶著慕容徹體溫的大氅落在他身上。


  他嘴角緊抿,不讓哥哥有任何掙扎,快速的給他系好,哥哥的神情始終是寡淡。


  在他系好,哥哥後退兩步,轉過身與似面對面,伸手解開,重重地扔在他的面前:「慕容徹,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這玩意兒嗎?」


  哥哥說話噴出熱氣,就是這麼冷的天,也遮蓋不住他面色紅潤。


  慕容徹的目光停留在哥哥臉上,堂而皇之地上下掠略般掃視著他,最後嗓音嘶啞:「臉色的確好看了,你是想告訴寡人,離開寡人之後,你的身體就好了嗎?」


  哥哥嘴角的笑容緩緩笑開:「顯而易見不是嗎?你看了足足有四日,心裡早就有數了,又何必執著於我告訴你?如果你想聽我親口所說,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已經好了……只要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會像個正常人一樣好了!」


  哥哥現在的面色,白裡透紅,說是容光煥發,美如冠玉不為過。


  慕容徹盯著他的臉,眼中的貪婪越發盛然,「如此好的機會,你為何不殺了寡人?」


  哥哥心平氣和的問道:「為何要殺了你?不是說好了五月之久光明正大嗎?更何況你現在只是想過來看看我過的好不好!我也正好想告訴你我過得很好,從未有過的好,是你給不了的好。」


  「你是想讓寡人瘋狂的妒忌,斬殺藍從安嗎?」慕容徹的手指握緊咯吱作響:「你踏踐在寡人一片心,只是讓寡人在旁邊看到你幸福的笑?」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哥哥悠然一笑,滿眼儘是幸福之色,「怎麼?就那麼見不得人幸福嗎?惱羞成怒想提前攻城嗎?如果是,我奉陪的!」


  慕容徹狠狠的喘了一口氣,竭力壓制自己翻騰的怒火:「寡人不是見不得別人幸福,寡人是見不得你幸福,祈塵白你又一次試圖挑戰寡人的底線,不過沒關係。你是君子,寡人也不會去做小人,你說五月之久,寡人就陪你到五月之久,到時候寡人會親自當著你的面,殺掉你所在乎的所有人,讓你的目及所及之處,只有寡人一個人!」


  哥哥輕眨了一下眼睛,淡淡的接話:「那我就靜待了,現在的你?是要離開平陽城?還是要去平陽府喝一杯熱茶呢?從安廚藝不錯,要去試試嗎?」


  看似平凡平淡的邀約,卻充滿著刀槍劍影,他去了,只是看見哥哥和藍從安是如何相愛的。他不去,他心裡會不舒服,會覺得自己是怕了。


  左右為難,道光劍影,他必須要選擇一個去做!

  慕容徹側身手一攤開:「那就打擾了,請吧!」


  哥哥率先而走,慕容徹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而走,羌青用手敲了一下我的頭:「瞧,他就如此光明正大去看著別人相愛,你哥哥真是厲害,捅人,永遠一針見血往心裡捅!」


  「你也厲害!」目光若能殺人,我能把慕容徹碎石萬段了,「我都不知道你何時和越簫公子一起,更加不知道看似已經和慕容徹決裂的你還和他稱兄道弟,猶如最熟唸地知己好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羌青沒有絲毫的囧迫感,落落大方,從容不迫:「反正又沒有到仇視的地步,他對我和對你們來說都是一樣,做得了朋友是朋友做不了朋友也不會成為敵人,推波助瀾,不會痛下殺手!」


  大雪紛飛天,就算狐裘再溫暖,在沾染了哥哥的溫度氣息,也擋不住我偏體生寒的涼意:「我們對你來說,我對你來說,從來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羌青你真的是我的劫,我跨不過去的劫,也許有一天我為你而死,不知道你會不會對我流一滴眼淚?」


  羌青聲音就像這寒冬里的冰,沒有為我停留,該結冰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去結,「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愛上我,愛上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不會停留,為任何人!」


  「可是你已經來招惹我了!」我被這冷風吹紅了眼,凍紅了鼻頭:「你已經在我的世界暢通無阻的橫行了,我會像別人一樣,得不到變成執著.……執著會變成心中的魔鬼!」


  「你說那到時候的魔鬼會把我自己吞了,還是把你吞了?」出塵世外,溫潤與世無雙,一襲白衣千塵不染,這樣一個美好的人,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突然之間,羨慕起他未婚妻,羨慕起他要找尋的那個女子,至少她們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而我在他心目中就如這一場紛紛而落的雪,他所見的每一場雪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特別讓他記住的地方。


  羌青腳下的步子,越走越急,潺潺流水般的聲音,聽不到任何驚奇:「你現在不去改變,到時候吞掉的只能是你自己,祈九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不擇手段,要什麼都可以捨棄,你現在還是太過優柔寡斷!」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想讓他看看我可以為了他,滿目愁容,可是他的目光一直望著遠方,一直看著遠方的路,根本就無暇看著我。


  「是啊,太過優柔寡斷,撐不起大事來!」


  羌青終於帶了一絲急躁:「不會的,你會變成你想變成的那種人,就像她一樣!」


  她?

  我又讓他想起了誰?


  他的未婚妻?

  還是他要找的那個女子?

  回到太守府,大抵只有我不知道慕容徹的存在之外,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藍從安洗洗手做菜,井水把她的手冰的通紅。


  哥哥上前就把她的手,冰涼的放在自己臉上,冷激靈直打,滿眼責怪:「你在廚房指揮一下,根本不需你下手!」


  藍從安眼中餘光,看著紅了眼慕容徹,嘴角含笑:「井水不涼的,井水是溫熱的,更何況,親自給夫君洗手做羹,從安感覺到很幸福!」


  兩人旁若無人你儂我儂,羌青聲音高調,「慕容兄,你彷彿是在找虐,別人情比金堅,你非得站在旁邊做什麼?」


  慕容徹冷笑一聲:「那又怎樣?寡人願意怎樣就怎樣,這天底下沒有人能來指責寡人的不是。」


  羌青轉身揮手:「你行你有理,羌某去正廳喝茶了,瞧一瞧越簫公子能不能免費給我吹一曲!」


  心中微微驚詫,越簫公子來到了太守府?

  是因為我跟哥哥一起直接進了廚房,沒有去正廳所以沒有看見他?


  我腳下的步子,轉了個彎跟羌青一起去正廳了,這兩個男人都是人中龍鳳,完美的幾乎不是人,根本就駕馭不了。


  本以為慕容行仍然會停留在那裡自取其辱,沒想到他跟著我們一起來,越簫公子負手而立,站在正廳之中,天下美好的人很多,眼前的越簫就是其中一個。


  外面大雪紛飛,至少現在是白日,就在這白日里,看見他的臉儘是美好,看不見一絲易容的痕迹!


  手中的頂級帝王綠短簫成為他最標誌的東西,他的手很纖長,骨節很分明,一雙漆黑的眸子,看任何東西都是恍若都是滄海一粟,他是那廣袤的沙漠,你在他的世界,就像沙子落地,變成沙漠中的一員,不會讓他為你多停留一眼。


  伺候的丫環,端來茶爐,茶爐上煮著茶水,羌青斟茶倒水,越簫公子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茶水,端著茶水直接挪到門邊,望著鵝毛般的大雪:「本是仇家,卻相安無事的在一道喝茶,人可真是夠奇怪的!」


  羌青淡漠的介面道:「撕破臉皮才是仇家,不撕破臉皮,依然可以像相安無事的朋友,人都是這樣的!」


  「是嗎?」越簫公子淡淡的反問一句,然後說道:「這裡沒有我要找的人,不日我就要離開!如果想聽曲子,五萬金一首曲子,直接送到平陽城!」


  羌青微微有些納悶:「你視金錢為糞土,你要錢銀送到平陽城做什麼?」


  越簫公子茶盞徐徐望上空上冒煙,扭頭嘴角微微一勾,笑容虛無縹緲:「平陽城不是不是要打仗了嗎?今日我在這裡吃一頓飯,不需要付銀子嗎?對了,大夏皇上你欠我的十萬金也送過來吧,就算抵飯資了!」


  我眼中浮現不可置信,一頓飯的飯資這麼多金子,越簫公子不像是會幫我們的人,貌似像他隨性而為之,並不是特別丟下銀子的那種。


  慕容徹看著越簫公子:「一首曲子,江山如畫,為卿可依,一首曲子長相思,還有一首……」


  「還有一首是他自己選的,死亡!」越簫公子淡淡的打斷了慕容徹的話:「你的生不同時,死亦同穴,被他撇開了,對了!」越簫公子死寂一般的眼神看向慕容徹,「我的客人點了一首曲子,說送給你,我婉拒了,因為我的規矩是不接受聽的客人的曲子。」


  慕容徹本來是坐下來了,噌一下子站起來,一個箭步跨越過來,眼中全是興奮和希冀,「需要多少金,開個價,寡人都能給!」


  越簫公子微微側目,把手中的那盞茶,直接潑了出去,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一眼的意思,我只得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那個空茶杯。


  他對我道了一聲謝謝!

  用空閑的手揉揉肚子,像貓戲老鼠一樣,對慕容徹道:「肚子餓了,記性不好,等吃了飯再說吧!」


  慕容徹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憤怒,低低的聲音帶著警告:「你在挑釁寡人故意的!你就不怕寡人殺了你?」


  越簫公子還真不怕,聲音冷如昔:「你得有本事才行啊,在這個地方,就憑你?多加十個你,也只不過是我揮揮手而已!」


  慕容徹欲發作,越簫公子淡漠的又加了一句:「帝王沒有什麼了不起,你也只不過是一個人,看我心情吧,心情不好,什麼都沒有!」


  清冷聲音聽著霸氣十足,句句讓人無力反駁。似他才是這天下真正的主宰,別人在他眼中螻蟻草芥。


  慕容徹這一下徹底不敢發作,越簫公子把玩著他手中的短簫,望著天空鵝毛大雪,眼中神色平靜地跟雪一樣蒼白。


  四下靜默無聲,直到哥哥來,一個鍋子,下面放著火爐,高湯燒得滋滋作響,冉燕冬日最喜歡吃的鍋子。


  把什麼菜都放裡面放,很多人圍在一起,吃的是熱鬧,吃的是溫暖。


  越簫公子拿著筷子,在湯里攪了一下,微微失神:「多年前,我曾經吃過,冉燕公主此次多謝你讓我重溫多年前的味道,為表感謝之情,大夏皇上不日將會送來十五萬金!」


  牛肉片切得很薄,下在鍋里燙一下,肉片捲起來,夾起來放在口裡就可以吃。


  藍從安用受寵若驚看著越簫公子,然後把視線轉向哥哥,哥哥沖她微微額首,藍從安微微帶笑道:「舉手之勞,公子客氣了!」


  越簫公子只張嘴吃了一筷子,把筷子慢慢放下,起身就走,藍從安欲挽留,羌青忙道:「讓他去吧,留不住他的!」


  不管他是有意無意,他留下十五萬金,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軍餉補給!


  而且另外五萬金應該是他答應了慕容徹崔哥哥點的那首曲子給他聽。


  慕容徹也起了身,緊跟著越簫公子而去,鵝毛大雪,他們離開的腳痕迹,一下子被大雪掩蓋。


  只剩下我們四人,一下子場景變得溫馨起來,沒了慕容徹一切都是安穩的,一切都不會有針鋒相對。


  哥哥進食很少,大多時候,他都在給藍從安夾著菜食,羌青吃東西很文雅,我卻食之無味。


  這頓飯大概藍從安吃的最是歡喜,吃完飯,我和哥哥收拾東西,羌青借故告辭,藍從安去安排府中其他大小事宜。


  哥哥沒有問我那十五萬金是怎麼回事,到時我自己沉不住氣問道:「漠北廣袤沙漠深處,哥哥可是聽說有什麼不死之人?有什麼長生之人?」


  哥哥思量片刻,垂下眼眸,「廣袤沙漠深處有一座城,名為奉天,奉天承運的奉天,聽說裡面有不老泉,喝了之後會讓人長生不死,這段歷史,我也是從母親口中得知的,似曾經大月氏有人去了奉天城,捨棄種種去了奉天城,就是為了傳說中的不老泉!」


  我滿是吃驚,問道:「真的有不老泉?可以讓人長生不死?」我一直納悶羌青口中所說的,他要找的那個女子不死,不會死,如果有真的不老泉存在,那個女子喝下不老泉里的泉水,就會像他口中所說的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死。


  哥哥淡淡的抬起眼帘,瞥了我一眼:「那只是傳說,因為大月氏曾經的皇族,為了不老泉而走,母親也是從耳語中相傳得知,具體是怎樣的,到底存不存在,沒有人知曉!」


  「不過值得肯定的是,沙漠深處的奉天城是存在的,就算沒有不老泉,傳說之中奉天城是七國之亂公子長洵建築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他的國家瀕臨戰亂,讓他的子孫後代有個好去處!」


  「羌青就是他的子孫後代,我試過他,他沒有否認!」我把自己曾經試過羌青的事一股腦的告訴哥哥。


  哥哥機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我早有懷疑,只是差論證而已,他知人文地理,又對星宿命格精通,因為我最喜歡七國之亂公子長洵,對於柔然的那一段歷史看得最多,楚家的後代知曉這些不足為奇!」


  「尤其是那個楚藍湛一雙眼睛,深褐色,傳說之中公子長洵有一雙一黑一褐色的眼眸,他的子孫後代,眼睛大多是黑色和褐色!」


  「這種所謂的規矩一直延續到漠北西涼,西涼皇族,對褐色的眼眸達到了崇拜的境界,大概西涼皇族認為褐色眼眸的女子或者男子,會知天命,懂得演算!」


  我在心中細細斟酌,這些都是我沒有聽過的,哥哥懂得比我多,我把他說的話,都隱藏在心中。


  「他們說過他們家族的人,基本上都會出來歷練!」我現在滿腦子裡是楚藍湛那一雙深褐色的眼眸,心中甚至有些大膽的揣測,現在的西涼皇族對褐色的眼眸那麼推崇,那按道理而言,他就憑著一雙眼睛去西涼,就是尊貴萬丈的!


  哥哥的眼睛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有可能西涼只是變相的曾經柔然,他們依然對褐色的眼眸崇拜著?他們家族每個人都會出來歷練,歷練完了之後更好的服務西涼……讓西涼強大??」


  哥哥此言一出,我的目光也沉了下來:「越簫公子是羌青的師弟,你說他們是不是故意攪亂蠻荒風雲,從中撈得好處,或者西涼不甘寂寞,想要來到山的這一邊?」


  哥哥收拾東西的手一停,仿如時間靜止般搖了搖頭:「西涼漠北八千里,他們不會鋌而走險,或者還有一種可能,他們是在找人,找一個至關重要的人,整個家族都出動了,楚藍湛他不是歷練,他只是在蠻荒找人!」


  「羌青也是……」哥哥神色一下肅穆起來:「九兒,不管他們是怎樣的人,也不管他們身份是如何,現在你必須要狠下心來能把他們用起來,還有兩個月不到,甚至會更快一點,我們沒有時間了!」


  哥哥說的話我何嘗不懂,我們是快沒有時間了,不管別人怎麼樣說我們的命運如何,走在這條路上的人是我們自己,我們要一步一步的踏著荊棘之路,滿腳是血的往前走。


  哥哥看見我的為難,伸手握著我的肩膀,眼中閃過不舍和痛苦:「九兒,必須要拿到他的信物,我們離山的那一邊西涼最近,若有可能,如果真的西涼皇族就是曾經的柔然,拿了他的信物,山的那一邊離我們最近最好借兵!」


  我有一種視死如歸地抉擇,問哥哥:「我該如何去做,才能一舉拿下楚羌青,讓他心甘情願的上了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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