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謝謝你

  言初辰走出醫生辦公室就朝花園而去，無視禁止抽煙的警告牌，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放在手心抖動，抖了根出來含在嘴裏才又摸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花園很大，花草種植得錯落有致而蔥蔥鬱鬱，有些當季的花開得色彩豔麗，徜徉其中確實很舒服，就像在一個公園裏散步般地讓人心曠神怡，站在走廊裏欣賞如此的精致，若不是周圍人神色有異，言初辰幾乎都要忘記自己身處在特殊的精神病院內。 有大媽也有小少年，有男也有女，散落花園的各個角落，似是在有序地活動實則卻又神色詭異，而他們的身邊都配備一個正常神色的護工。 言初辰將煙放在嘴巴裏，深深地抽了口直至香煙湧進了胸腔才將煙朝上地噴在半空中，似是嗅到了一絲絲空氣之中的不一樣。 此刻的他也隱隱地理解了景俏歡的那句“你不介意”所隱含的信息，能不介意能全盤接受如此精神狀態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大概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腦海閃過盧金燕驚懼卻又憎恨的眼神，言初辰夾著香煙的手忽地頓在半空中，腦海抓到了絲線索。 “聯係最好的精神病醫院，找最好的專家教授，將盧金燕轉院過去。” 徑直給在繁城昏天暗地地加班的張中明下了指令，言初辰低頭收起手機，卻猛地重新抬頭，銳利的視線極快速地在三三兩兩的人潮中掃過，陌生的臉孔陌生的神色卻搜尋不到自己剛才無意間一瞥到的身影。 抬步向前走到草地中央，言初辰扭頭環繞地四處搜尋剛才的背影，他不會看錯，他不認為那是相似，可是僅僅那麽幾秒，怎麽就又消失了。 急急地抬腿往走廊而去，走廊卻又空無一人，四處地跑去搜尋，最終卻依然毫無所獲。 站在陰森的走廊裏，言初辰隨手將煙蒂扔在地板，光亮潔白的皮鞋用力地碾壓著煙蒂，直至完全地被壓扁而沒有絲毫的火星言初辰才抬步離開。 電視被關掉，而盧金燕已經安靜地躺在床上，整個病房瞬間恢複了安靜，像一切都沒有發生般地讓人看不出一絲狂亂的痕跡。 言初辰站在病房的門口，看見的就是景俏歡緊握著盧金燕的手貼在臉上，而她的眼角滑落著瑩白的淚珠。 “言初辰，謝謝你。” 聽見了腳步聲的停頓，景俏歡放下了盧金燕的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珠才扭頭朝他露出抹笑容，從皓齒間擠出了句感謝。 感謝他帶自己來看望盧金燕，感謝他有拜見母親的禮節與尊重，也感謝他在窺見她的癲狂與失態時冷靜地對待而沒有任何憤懣。 “我聯係了這裏最權威的精神病專家，晚點會轉院過去，病情會重新評估。” 薄唇緊抿，言初辰往前走了兩步，近距離地看清楚了盧金燕的模樣，與記憶中某張臉有些許的重疊，微微擰了擰眉，問， “母親沒有姐姐或者妹妹？” 錯愕地抬起頭，景俏歡搖搖頭， “沒有，媽就隻有舅舅一個弟弟，從小兩人感情很好，我媽也很疼惜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