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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薩仁走後,燕思空將營門守將叫了過來,質問他是誰讓薩仁如此隨意進出大營的。


  那將領是王申的下屬,不甚在乎地說道:「薩仁夫人是狼王的妾室,與尋常女子不同。」


  燕思空冷道:「這是狼王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改的軍規?」


  那人臉色微變:「屬下斷然不敢,但薩仁夫人……」


  「狼王不準女子入營,是怕將士浮躁,有損軍中威儀,狼王向來身先士卒,軍令約束三軍的每一個人,誰給你的膽子,擅自替狼王違反軍令?」


  那人噗通跪了下來,恐慌道:「屬下不敢,求燕大人贖罪。」


  「你不敢,難道不是你做的?」燕思空拔高音量,不怒自威。


  「這……」那人臉色發白,「屬下……請示過王將軍……」


  燕思空眯起眼睛:「你身為營門守將,誰人出入大營都要經你審查,你不老老實實奉行軍令,卻將過錯推給王將軍?」


  「屬下不敢,屬下知罪了,求燕大人……」


  燕思空抬手制止他的求饒:「去刑司責領二十軍仗,服嗎?」


  「謝燕大人,屬下這就去,這就去!」


  「慢著。」


  那人顫聲道:「燕大人,還有何吩咐……」


  「去處刑台上打,讓全軍都看到。」


  「……是。」


  燕思空放下手中的案卷,跟了出去,立在不遠處看著行刑,王申站在一旁,臉色有些難看。


  燕思空打得雖是個小小的營門守將,但卻是打給王申看的,他不想得罪王申,但薩仁撞在他頭上,他若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此在軍中立威,他早就想找機會敲打一下這些不服他的將領,今日正好揪著機會殺雞儆猴了。


  不一會兒,封野匆匆回來了:「怎麼我去見周克的這麼一會兒就出事了?薩仁來了?」


  「周克傷勢如何?對你態度可恭敬?」


  「薩仁說什麼了?刁難你了嗎?」


  「周克是個莽夫,恐怕言語上有所冒犯,你忍他一忍,此人定有用處。」


  封野沉下臉來,瞪著燕思空。


  燕思空淡淡一笑:「一個少不經事的小丫頭,能刁難我什麼?我見她,至多像只張牙舞爪的貓兒。」


  封野道:「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心胸寬廣之人。」


  「我這個人,即可虛懷若谷,又可錙銖必較,全看我想幹什麼。」


  「是,你最是收放自如。」封野勾了勾唇角,「你將薩仁趕跑了,還打了守將的板子,不怕人背地裡說你爭風吃醋嗎?」


  燕思空低笑兩聲:「我是為了奉行你狼王 的軍令,哪管他人的閑言碎語,怎麼,若你知道守將擅自放女子入營,你不罰他嗎?」


  封野走過來,抱住了燕思空的腰,將鼻尖頂著他的髮際,輕輕嗅了嗅:「自然要罰。」


  「我便代你罰了。」


  「罰得好。」封野低下頭,貼著燕思空的面頰,慢慢地磨蹭,「我知道是王將軍背地裡搞鬼,他定是受了叔叔的囑託,希望以後他能在此事上安分點。」


  燕思空傾身靠入封野懷裡,將身體的重量全付放心地交給對方,輕聲道:「你也覺得我是爭風吃醋嗎?」


  封野掩不住唇角的笑意:「你是嗎?」


  燕思空但笑不語。


  「究竟是不是?」


  「狼王智慧過人,還是自己想去罷。」燕思空想推開封野,「那周克到底如何了?」


  封野反身將燕思空壓在了寬大的案牘之上,低笑道:「你又想轉開話頭?是在戲耍我嗎?」


  「我豈敢戲耍狼王。」燕思空勾住了封野的脖子,「狼王覺得是,便是吧。」


  封野低下頭,淺淺親了他一口:「我該把魂兒從山上召回來,下次再有閑雜人等擅闖營帳,讓魂兒轟她出去。」


  燕思空心中直泛起甜意:「還是讓魂兒好好玩兒去吧,我今日罰了守將,諒他下次也不敢了。」


  封野眼中含笑,又啜了燕思空一口,大有現在就想親熱的架勢。


  燕思空愈發覺得氣氛不對,忙抵住封野的胸膛,還要小心不碰到封野的傷口:「你做什麼,傷還沒好呢。」


  「好了。」


  「沒好,不過創口剛剛癒合而已,你流了那麼多血,必須好好調養身體。」


  封野不滿道:「我又不是紙做的,你天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叫我忍到何時?」


  燕思空哭笑不得:「你身體未痊癒,豈能胡來,你是三軍主帥,可不能任性。」


  封野撇了撇嘴,壓著燕思空不肯起來,倆人淺吻低喃,耳鬢廝磨,簡直隔靴搔癢,愈發磨人了。


  幸而營帳外有人通報,封野才不情願地放開了燕思空。


  侍衛送來了一些陳霂的情報,封野看過之後遞給燕思空:「陳霂和梅蕁郡主成親了。」


  梅蕁郡主便是寧王的女兒,如今寧王雖然已逝,但寧王世子承繼其衣缽,正追隨陳霂攻城拔寨,他也知道這是一條不歸之路,所以不敢將重要親眷留在老家,因此郡主隨軍而行,在永州與陳霂完婚。


  這謀反,便是一場巨大的賭博,寧王世子若賭輸了,就是滅族,若賭贏了,他妹妹是大晟皇后,他是功勛親王,可保世代榮華富貴。


  封野皺眉道:「其後必有其他藩王響應陳霂,甚至有些府道都可能向其倒戈,陳霂的兵力會日漸強盛,倘若有一日他的兵力甚至在我之上了,那該如何?」


  「他一路既有響應,又有極大的損耗,想要在兵力上超過你,幾年內恐怕都不成,最重要的是。」燕思空篤定道,「我們會比他先到達京師。」


  「是嗎,可那衛戍軍統帥祝蘭亭之所以幫你,是因為他要擁陳霂登基,我若先入京,他必有疑心。」


  「到時我自有辦法。」


  封野定定地看著燕思空:「你我能控制陳霂,對嗎?」


  「憑你二十萬大軍在握,不能也能。」


  封野撫了撫燕思空的面頰,眼中閃過精光:「還好我有你。」


  燕思空握住封野的手:「所以那個周克,到底如何了?」


  「不識抬舉。」封野輕「哼」一聲,「見了我就怒罵我是反賊,要我速速殺了他。」


  「此人倒是一把硬骨頭,對付這種人,只能來軟的。」


  「你放心,我說我敬佩他的為人,待他在營中養好了傷,就送他回太原。」


  燕思空噗嗤一笑:「狼王果然有勇有謀,那他如何?」


  「他呀。」封野得意一笑,「初是不信,後來信了,態度收斂了許多。」


  「叫曹將軍去與他結交,這種人,只服比自己厲害的,倆人也算不打不相識。」


  「我早已吩咐去了。」


  「此人或許是我們攻破太原的的希望,只不過要瞞過沈鶴軒,恐怕不易。」


  「只要有這個沈鶴軒在,我們使什麼計謀恐怕都難奏效,必須想辦法讓他離開太原。」


  燕思空眸中滿是思慮:「羅若辛雖然因為太原一戰,而對沈鶴軒的謀略十分服氣,但他畢竟才是太原總兵,一來,他定然忌憚沈鶴軒搶他的攻,二來,沈鶴軒峭直剛烈,不近人情,為人十分不討喜,羅若辛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倆人決計是處不來的,必須離間他們,除掉了沈鶴軒,我們才能儘早拿下太原。」


  封野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羅若辛的兒子,據聞是個劣跡斑斑的紈絝子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就十分跋扈,此人或有文章可做?」


  燕思空一喜:「沈鶴軒眼裡容不得沙子,地方政務雖然輪不著他管,但他是朝廷派去監軍的,若這小少爺因由觸犯了軍規,他絕不會給羅若辛面子。」


  封野冷笑道:「我們就借羅若辛之手,除掉這個障礙,我再去派人打探。」


  燕思空憂慮道:「這秋日雖然舒爽,但怎地過得如此之快,眼看著糧草日漸消薄,我知道你心裡著急。」


  封野暗暗握緊了拳頭:「若今年不能拿下太原,退兵回大同,我們打下的慶陽、延州、平涼、鳳翔都可能保不住,且不知尚要幾年積累才能再次起兵,我等不得了,那閹狗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年紀,萬一沒等到我入京就死了呢,豈不便宜了他。」


  提到謝忠仁,燕思空心中又起波瀾,哪怕他已經為元卯報了仇,依然消解不了那刻骨的恨意,只不過自這閹賊下獄之後,他想得少了,他道:「那閹賊雖然一直在獄中,但聽說狗皇帝格外開恩,令他過得並不艱難,再說,他也是狗皇帝的籌碼,有朝一日你若入京了,狗皇帝還要將他獻於你保命呢,所以不會讓他死得。」


  封野冷道:「他最好多活幾年,活到我親自站在他面前。」


  燕思空露出一個陰寒的微笑,他設想過千萬次,要讓謝忠仁怎樣死才最是痛苦,想來想去,還是剮了好。


  封野說得對,他們一定要快,決不能讓這閹賊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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