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無法理解的隔閡
小玉來不及揣摩它的用以,到底是又想抓她去威脅卞城王,還是其他原因,小玉條件反射一股魔氣猛拍了過去,蛇妖碩大的頭顱瞬間躲閃,沉入海底,又是一陣驚濤駭浪掀起無窮的波濤,漁船就像一葉扁舟,在風口浪尖搖搖欲墜。
中年大漢,駭然的看著小玉身上的黑氣,嘴裏含糊不清:“妖……你是妖。”
直接暈了過去。
海岸上的人們越聚越多,遠處有不少人依舊往這邊忽忽趕來,都是漁民,一人受威脅,全村的人都鼎力相助,沒準自個兒再海上遇到海獸,大夥兒也能如此幫忙。
小玉大喝:“有事衝著我來,休要傷及無辜。”
漁船漸漸平息了,海浪也恢複平靜,又不見了。
小玉疑惑,他沒有反擊,倒像是調戲一般,猛然一陣水花的聲音,小玉回身,巨大的蛇頭從身後冒了出來,小玉剛要襲擊,手還沒抬起來,那蛇頭吐了吐粗大的信子,又縮回海裏。
小玉無奈的攥著拳頭放下。
漸漸地,漁船靠岸,海岸的漁民們,手裏各個都拿著“武器”,有捕魚的三戦叉子,也又撐船的竹竿,有菜刀,有刮魚鱗的牛角利刃,小玉下了船,幾個人七手八腳將那中年大漢抬了下來,沿海的人們對小玉噓寒問暖,說是又沒偶傷到,命大,多數漁民都沮喪,雖然人是沒傷,可是東海出現水怪,他們往後該怎麽出海大魚,全家老小可就靠著這雨養活了。
小玉笑著,不知如何權威他們,回頭看一眼海麵,風平浪靜,似乎蛇妖從來都沒出現過一般,小玉轉麵,一個黑影沒在人群中,海岸上來回穿梭的人們絡繹不絕,看不清他的樣子,卻能感受到他的眸光犀利無比,從人縫裏射了過來。
再看時,那人卻不見了,小玉台步離去,人群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突然炸開了鍋。
眾人齊齊的看向小玉,小玉側目,看著人群中仰躺在沙灘上的中年漢子,他駭然的指著自己,口中語無倫次的大聲吼著:“她是妖,……是妖……”
說著,雙手按著沙灘,拖著身子往後挪移,驚恐的臉雙目突出,扭曲的像是極度恐懼後清醒的第一個表情。
小玉快步離去,眾人握緊了手裏的“武器”,蠢蠢欲動,卻沒有一人敢上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等著一個帶隊的先邁出一步,他們就一觸即發。
“姑娘……姑娘……”
一個聲音從人群中發出,小玉回頭,是陳伯,他身子消瘦,駝著背,臉上皺紋擠滿,正撥開人群上前,鄉親們一看有人上前,二話不說,跟著陳伯往前就要衝。
“呃……”
陳伯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哽咽,小玉震驚的看著蛇妖不知何時出現,單手從身後掐住了陳伯的脖頸,畢將他狠狠拎了起來,陳伯布滿皺紋的臉憋得發紅暗紫,雙腿不住的掙紮,漁民駭然退後。
蛇妖的眸子充滿了暴力殘忍,嘴角的笑更是邪魅陰險,就像他手裏拎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被他玩膩的玩偶。
“住手……”小玉大喝,雙手迅速結印,一股黑氣繚繞四周,遇空氣瞬間凝聚成一抹煙柱,直衝蛇妖的麵門而去。
眾人顧不得手裏的家夥,落荒而逃。
君墨抬手憑空一繞,小玉的魔氣陡然被其玩弄與鼓掌之中,抓著陳伯的手也鬆開了,低頭看了看倒在腳下的人,露出一抹極為無害的笑容,胎教提了提陳伯的身子:“就這麽死了?嗨,還真死了。”
“拿命來……”小玉雙眼血紅,頓時白發迎風飛舞,白衣飄飄雙手瞬間呈爪狀,指甲宛若根根利劍,直衝君墨而去。
君墨身子後仰,躲過小玉一抓,小玉手心黑氣繚繞,指甲泛著邪魔的漆黑,君墨後退,躲閃,跳躍,小玉身子頓時被一股黑氣包裹,化作烏黑旋風,向著君墨疾馳而去,就不信傷不了你……
“煞魔旋?”君墨輕言,好強的魔氣,這般高強的本事還讓本君來護駕,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老鬼給揍扁捏圓嘍當球玩,君墨來不及多想,急速後退,若不反擊,恐怕五年契約沒到,自己就死在這丫頭手上,他奇怪這丫頭怎麽會煞魔旋?這等純良的魔氣,真是妖國少見,若是能祝他一臂之力,他化龍有望了。
想著,抬手一擊,頓時小玉身體上的旋風黑霧略有渙散,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黑氣再度聚集,君墨不敢出全力,又怕傷了她,這真實糾結萬分,於是,身子猛然騰空而起,向後整整跳了數丈,連忙道:“到此為止,到此為止。”
君墨雙眼直勾勾看著那股黑色漩渦,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甚至是變本加厲,黑霧中傳來小玉的聲音:“你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那人也這般求饒?”
小玉魔爪瞬間探出黑霧,向著君墨的脖頸抓去,這一抓,她卯足了魔氣。
“他們要殺你,我隻是保護你,難道你走火入魔了嗎?……”君墨急了,活了幾千年,他受製於人的第一次是卞城王,這會倒好,竟然還是因為卞城王要受製於這蠻不講理的丫頭。
話語一出,已經來不及了,小玉冰冷的魔爪卡主了君墨的喉嚨,君墨陡然身形一寧,變作真身,躲進了海裏,一口血霧從鼻息內噴出,染紅了一片海水。
小玉頓住,將魔氣按壓在丹田處,回身扶起陳伯,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有微弱的氣息,小玉雙掌排在陳伯的身後,一股內裏徐徐傳入陳波的體內,她不敢妄自動用魔氣,怕是陳伯凡人之體,承受不住。
遠處海綿,君墨站在海麵上,直勾勾的看著這一幕,舔了舔嘴角的血跡,邪魅的笑著,他是越來越糊塗了,人的生命如同螻蟻,有時候連螻蟻都不如,怎麽能和妖相提並論,竟然耗損內裏救人,即便救了又能怎樣?百年後,不是一樣得死,世間總是有這麽多無聊的事,和無聊的人。
為了以後五年的約定,他隻好將這些不正常的思緒壓下,想一想還有五年要與這樣的瘋子相處,他又開始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