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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免兒時篇

  往事如煙:

  那年,動蕩半個世界的人妖大戰過後,多數村落人煙稀少,顯得墳丘繁多,戰後,餓死的居多,大半人都馬革裹屍,生吃人肉,慘不忍睹。


  多年以後,平均生活水平提高,卻也拉開了貧富差距,今天恰恰是是正月十五,一位衣衫襤褸的駝背老者帶著五六歲的孫子小免不得不冒著冰天雪地到野外尋找些食物,興許能走運挖到去年地主剩下的一些小紅薯。


  在一個空曠無人的野外,冰雪覆蓋著整個大地,看不到地表,隻能看到一些冰封的河流坑窪之處,隻能憑著自己的記憶,尋得一塊去年地主種過紅薯的地方,淩冽寒風吹在人臉上,如萬千帶刺的樹葉齊齊劃過一般。


  “爺爺……爺爺”老者正蹲在雪地裏,小心翼翼又仔細的一寸寸土地翻找起來,恐怕遺漏了每一片土地一般,一個雅致嫩小的聲音從駝背老者身後傳來。


  這正是他唯一的孫子,這孩子一出生便死了娘,兒子也在鬧饑荒那年活活餓死,省著點吃食都給這爺倆兒,才熬到今天。


  小免歡快的手裏拿著一個隻有手指頭大小的紅薯,向著爺爺身邊跑來,積雪差點沒過他的小膝蓋,滿是泥巴的小手舉著小紅薯還星星點點的布滿了血跡。


  “你看,我挖到了一個。”小免渾身衣不裹體,單薄的褲管露著膝蓋,他晃悠著手裏的小紅薯高興的對爺爺說“你答應的,如果今天挖到了紅薯,就給我做紙燈籠的。”


  “好,爺爺回去就給你做,一定給你做……咳 ……咳”


  駝背老者咳嗽著,看著孫子的手指甲,天寒地凍,土地堅硬,窮的連把鐵產子都沒有,他珍惜的接過小紅薯,用自己襤褸的衣衫幫孫子擦去了泥土,心疼的將凍得通紅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邊哈了幾口氣,慈祥的說“小免,去那邊玩吧,爺爺一會就帶你回家,給你做燈籠。”


  “太好了……太好了!!”小免一聽,高興的勁兒比剛剛挖到了紅薯還要高興幾分,蹦蹦跳跳的跑向遠處,背後留下長長的雪痕。


  小免蹦跳著跑到一條並不寬的河邊,河邊枯黃的蘆葦在寒風中搖曳,遮住了整個河麵,依稀可見河麵結著很厚的冰,冷風蕭蕭,吹起了幾絲蘆葦的花絮,毛茸茸的,在這個寒冷的冬季看上去是那麽的暖和,小免伸手摘著一根蘆葦,這些東西可都是寶,能拿來店鞋子,也能拿來鋪床,可暖和了。


  此時聽到沙沙聲響起,仿若有人撥開蘆葦走出來的聲音。


  “你看我像人還是像仙?”一個銅鈴般的聲音從蘆葦叢中傳來,好奇的小免歪頭一看。


  咿?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而且還有一身雪白的皮毛,白的和著滿地的雪花不分彼此,看上去可暖和了,隻見她嗖嗖的從蘆葦叢中擠了出來,小免一看,是一隻可愛的大老鼠,隻是,這個大老鼠卻帶著帽子,而且還站立著,和自己的身高已經相差無幾了。


  “你是誰啊?”小免的聲音童真而響亮,大大的眼睛歪著脖子看著這個大老鼠。


  “小免!!!”此時爺爺聽到小免的聲音迅速望去,卻驚得連手中的破籃子都丟在一旁,本身手腳不靈活,此時更是連滾帶爬的喊著“快回來!!!”


  “你看我是像人還是像仙?”聲音再次響起。


  “我爺爺叫我呢,對不起哦”若不是爺爺交換,真想和她一起玩,在村子裏,人家都不願意和他玩,小免不得不惋惜的轉頭往爺爺的方向蹦蹦跳跳的跑去。


  “小免……”爺爺一把抱住自己的孫子說道:“你剛剛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小免看著一臉驚恐的爺爺,著實嚇了一跳,仔細看去,仿若爺爺渾濁的眸子裏,有著晶瑩的液體在打轉,小免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大老鼠卻不見了,肯定是被爺爺嚇跑了。


  “咱們回家去,不挖了。”說完,轉身走到破籃子跟前,爺爺看著隻挖到著四五顆手指頭大小的紅薯,唉聲歎氣,但是依然緊張的拉著小免往回家的小路趕去。


  感覺爺爺拉著自己小手的力氣也比平常有力了,就連步伐也快了不少,小免被爺爺拉的跌跌撞撞,隻能跟著爺爺的腳步踩著積雪,伴著咯吱咯吱的聲音仿若逃跑一般快步走著。


  小免年幼無知,卻不知遇到了成精的黃鼠狼,而在爺爺的眼裏,他是分明看到了花色帽簷下尖尖的嘴角,和身上未退去的白毛,還有那長長的尾巴,爺爺回想起來,不由得驚起一身冷汗,還好小免並沒有回答它的話,如果回答,這個畜生不僅可以成人或者成仙,還會借去小免的壽命。


  “爺爺……爺爺”坐在圓木板凳上的小免看著回來後一直不言語的爺爺,著急的說“天都快黑了,怎麽不給我做燈籠.”


  小免扁嘴。


  “今晚就別去玩了,讓歐陽妹妹來咱家陪你玩好不好?”;老者不知如何對一個全然不懂的孩子解釋。


  正想著,外麵鄉親們都哄哄嚷嚷的似乎有什麽大事發生。


  老者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出門外,小免緊隨其後,隻見鄉親們把歐陽家的大門圍的是水泄不通,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往裏張望。


  老者也跟著看個究竟,隻見一位道人模樣的老頭自歐陽家的屋內走出,一臉幽怨似乎遇到很是棘手之事。


  “大家今晚還是關閉門戶,不要外出。”老道摸著胡須對著眾人說。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歐陽家的小露露是怎麽回事”


  “聽說今天晌午碰到成精的黃鼠狼了……”


  “哦,不是聽說的,我都看到了,一身白毛帶著花帽子還會站起來呢……”


  “肯定是借去了小露露的命了……”


  “最要緊的是小露露和那個黃鼠狼說了什麽?有沒有回答它的話呢?”


  “就是就是,回答它像人便成人了,回答它像仙,它便成仙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緩緩的說道。“唉……”


  老者長歎一聲,自己年事已高,聽聞所見,都不止這些,這是最近幾年此等之事,甚是少見,自己已經是半隻腳踩在棺材板上的人了,這人生百態無奇不有,隻願生態平衡,少一些作惡,必定不是壞事……咳咳……


  老者想著,咳嗽著,轉身走出了人群。


  改過 第3章 天劫

  一輪皎潔的滿月升起,將這個破爛的村落照耀如白晝一般,映照在積雪上,有些刺眼,這個夜,對孩子們來說,無論是玩貓捉老鼠,還是堆雪人,都是樂無邊的好時刻,可憐的小免卻趴在窗戶架子上看著外麵,本是元宵節,為何連燈籠都不許玩,小免心裏一陣癢癢。


  “轟隆……!!”一聲,貨真價實的晴天霹靂,好好的月圓之夜,晴空萬裏無雲,怎麽會有閃電呢?小免左右查看,隻見窗外,除了能看到露露家的木柵欄菜園,便是前頭一條三岔小路,而這直閃電一斬而下的地方,原來是路邊那個破舊的木欄茅廁。


  頓時白煙升起,等白煙散去,便看到本來就隻用泥石和木棍插起來的臨時茅廁被劈的是破爛不堪,就連土牆都坍塌了。


  就在此刻,小免仿若看到了一隻白色東西在地上翻滾,小免揉揉眼睛,仔細的看去,恍惚間似乎是個穿著白衣的小女孩。


  又是一陣電閃雷鳴直唰唰劈在小女兒的身上,白煙散去,隻見那個小女孩,似乎動彈不得了,靜靜的躺在那裏,身體的不遠處還有一顆閃亮的發光體。


  難道是村裏的小姑娘挑花燈被雷劈了?雖然自己不知道這晴天霹靂是什麽來由,卻也聽爺爺們說起雨天雷鳴之際,盡量不可以外出的,因為很有可能被雷劈到,可這,明明毫無陰雨的預兆……小免來不及穿鞋子,就縱然跳下木床,如一個跳躍的小兔子,連爺爺也沒來得及拉住他,便一股氣跑出了院子,朝著那個破舊的茅廁奔去。


  “小免,你給我回來!”爺爺心急如焚,自己也沒有披上衣衫赤著腳就跟著跑出來了。


  “你沒事吧?”轉眼間,小免已經蹲在了旁邊,這才看清它不是村裏的小丫頭,而是今天見過的一身白毛的小東西,很是喜歡,隻是這個大老鼠仿佛很虛弱,小免抱起這隻大老鼠,看到它渾身是血,不遠處一顆如大板栗般大小的發光物體。


  “這個會亮的小東西是你的吧?”小免撿起來,放到大老鼠的嘴邊,哪知大老鼠卻吸進了體內,隨後便緩緩睜開漆黑的眼睛,樂的小免咯咯笑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道閃電自空中猶如天裂一般一劈而下,背後爺爺的吼叫,被轟鳴的雷聲掩蓋。


  心急如焚生怕那閃電會傷及到孫子,孫子年幼卻不知,這可是成精的黃鼠狼,正在遭受天劫,今天那個老道已經說過,它會選擇茅廁這種汙穢之地,卻是尋找世間至陰至穢之物,那便是茅房裏成年女人用過的“騎馬布”,此物卻是能避天劫雷電之擊。


  哪知那閃電卻在小免頭頂半仗的距離瞬間轉移了方向,似乎搞錯了一般,直勾勾劈在了旁邊,卻是不巧,整個砸在了老者身上。


  當小免轉頭看向爺爺的時候,爺爺已經渾身黑煙繚繞,直挺挺的倒下,他腦中頓時懵了,他看慣了別人家生離死別的喪事,自己沒有感覺,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嚐到親人離開的滋味,這種感覺,深深的埋在了小免的心裏,他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犯了什麽錯?


  爺爺就這麽死了,讓隻有五六歲的孩子隻身一人,小免看著四周的牆壁,隻有一個土砌的鍋灶已經生鏽了,小免記得最後一次刷洗鍋灶是爺爺去世的第二天,直到現在,半個月了,都沒有用過,那天挖到的幾個紅薯早就被小免吃光了,饑餓難耐的小免想去乞討。


  “趕緊滾吧,你這個妖怪。居然幫著黃鼠狼害死自己的爺爺。”一個石頭從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手裏砸出,頓時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小免,被砸中了頭部,鮮血瞬間流下,滑落在臉頰,小免不言語,他或許已經習慣這樣的辱罵,撩起衣袖擦去血跡,拿著破碗繼續前進,興許那個好人可以施舍半個饅頭,剩下的也可以。


  “你們看那,那個“黃小免”來了!”一大幫十幾歲的孩子一起圍過來了,指著小免說道“你不用姓程了,改姓黃吧!哈哈?……”


  小免低著頭,不知道是那個王八蛋說的話,小免怒了,別人也就罷了,扔下破碗,衝向前去,一口咬住那個男孩子的臉,因為他知道,此人仗著家裏有些底子,經常侮辱自己,不管是爺爺給自己親手製作的小蚱蜢還是竹編的小球,都被他搶去,內心的委屈,一下湧了上來。


  周邊的人一看,上前撕扯小免,預圖將其拽下來,可是小免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硬是沒有讓眼淚流出來,他承受著身上被撕扯著夾雜著拳打腳踢的痛楚,硬是沒有鬆口,直到一塊血肉含在自己的嘴裏。


  “啊……那個畜生居然咬我!”那個身穿綢緞小棉襖的男孩捂著臉嚎叫著,他父親是最早的地主,有些錢。


  “你們看到沒有?……流血了,流血了……”李光榮實在疼痛難忍,氣急敗壞的叫嚷著。


  “這個敗類居然這麽不識好歹。”不知道又是那位小哥在起哄,隻見一群人一起拳打腳踢,小免抱著頭蹲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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