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九星分散置於敵, 立於魔枝高一丈
“功名橋
世俗道
年少難免走一遭
有人哭
有人笑
笑也不見得逍遙
跡晦光韜
不代表
豪情已折耗
拿得起當年勇
傲視群雄
不足道
今朝有酒醉
醉慶同袍沙場歸
天公愛作美
清風皓月任我飛
受命於臨危
自揄功成身不退”
龍沐聽著《今年勇》,在他澳門辦公室後麵的禪茶室裏歸納上九靈肉身的九型人格和各自的生命數字,還有最近剛剛出現的天使數字”77“”99“”66“這些的深層次含義。
龍沐在一次感情講座裏,學到一句話:“最高級別的愛,是靈魂伴侶,最高級別的靈魂伴侶是兩個人同時看著同一個方向“。所以,即使他是那麽渴望一直呆在龍棲身邊,就那麽看著她,告訴她:瑤光終於能在三維時空裏,跟奎星相聚,哪怕一瞬間互相認出來,他都覺得此生值了,千百年都值了。
但是,他知道大戰在即,他最應該做的是發揮自己的技能,瑤光主上升,他修習任何都比其他靈快,他需要短時間內研製出克敵製勝的方法。肉身的見麵,來日方長。反正他安排的龍鳳護法最近在龍棲的世界裏也沒少得瑟。那兩個小可愛,以龍鳳之軀呼風喚雨,拚可愛呆萌的雲朵,演繹流行歌曲,著實受累了。
今生的龍沐是國際心理學領域鼎鼎大名的專家級人物,有個拗口的英文加俄語的名字,隻有混合著英文與俄文,是因為他有二分之一來自於愛爾蘭和俄羅斯的血統,高大,眼睛平時是綠色,陽光下變成透明的金黃,喜歡一切冒險的極限運動,所以本來白色的皮膚,變了黝黑和泛紅,從外貌很難看出是當今心理學界的心壇翹楚,需要很地道的英式發音再加一點俄式的尾音,才能念出那個拗口的名字,所有認識他的人,除了給他起名字的親屬,全部放棄了。
後來就連給他取名字的那位叔叔,也因為得了阿爾斯海默症而忘記了那個名字的全部念法,後來叔叔的兒子去了海外。很遙遠的冰島。所以在家族中就很少有人叫起他這個名字了。但是他們記得當年每當他們念到他的名字,總覺得周身充滿陽光和力量,所以年輕時他們屢試不爽,總在念叨著龍沐的原始名字,開心而自豪,家裏有這樣一位一叫到名字就讓他們力量無比的男孩兒。
家中的生意是曆代傳承的,他也一直被當成繼承家族郵輪公司生意的希望,不知是因為親戚們覺得他名字自帶力量還是怎麽的。那麽多男孩非得選他。其他的就可以該浪的浪,該狂的狂,到他這這也不行,那也不許。龍沐的家族一直是做遊輪生意的。曆代相傳。那陣仗是如果哪天龍沐接管了做遊輪生意這件事。世界各地的供應商關係網。他至少要五年馬不停蹄的去拜訪才能見完,所以這個自由的靈魂,知道要接管祖業的時候。似乎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遺憾和失落。
他在想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嗎?人生意義何在。積累了大筆財富,留給子孫去壓製他們本可以放飛的自由靈魂?。日子一直持續到十八歲,那個生日。當晚。朋友們給他慶祝了成人禮。他喝了一些,確切地說是喝了不少。紅酒,白酒。還有朋友們送的各種酒:來自於俄羅斯的伏特加、宜賓的五糧液、東北的二鍋頭、嘉興的黃酒、雲南的米酒、西藏的青稞酒、還有不知道哪裏的桃花釀、青梅酒。
不到十八歲不允許喝酒這件事,是龍沐發現到了十八歲以後。最痛心疾首的一件事。原來酒的味道是這樣的好。原來人生隻有十八歲才能體驗更廣闊的美好,而那天全部的美好,仿佛都在酒裏。就在入睡前的刹那。他突然覺得有三艘大船泰坦尼克號那麽大,船上滿載著人。在風浪裏。艱難地上下盤旋。人多的不得不站到。桅杆附近。是不是喝了太多的酒產生幻覺了?
可是那畫麵是那樣的清晰,不是電影裏曾經見過的模樣。也不是記錄泰坦尼克號的那本雜誌。給龍木幻想的模樣。二十世紀的八十年代。泰坦尼克號還沒有拍成窮小子和美嬌娘纏綿悱惻的票房殺手電影。
大船,裝滿人,巨浪滔天,那船類似於泰坦尼克號那麽大!三艘!
互相穿插著在風浪裏猶如飄搖無助的枯葉,任由海浪肆意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一直忘記不了這個畫麵,幾經尋找,找到所有的親戚朋友討論這件事,
“沐,你這就是幻想,你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你需要放鬆。”
“沐,我就讓你多吃點我從瑞士帶回來的維生素,你就是不聽,看,眼睛出毛病了吧?”
“沐,是不是不喜歡家裏的事,我年輕時也這樣,慢慢就好了,它並不像你想的那麽無聊”
……
然而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幻想,一定是一種預示和特殊的感應,
他要找到能交流此事的人真的寥寥。
直到一個多星期以後的一天,
一個書法家朋友來家裏做客,那位先生龍沐覺得是他見過所有的親戚朋友中。最詭異的一個。八十年代的澳門。他留著很長的胡子。瘦削的臉龐。穿著各種樣式的棉麻的米白色衣服。對襟兒,盤扣兒。一米七五的個子。
在龍家出入。一米七五的身高並不起眼。龍家是那種包括女士在內,都可以隨時組一個國際籃球隊那種個頭,所以其實雖然家底雄厚但龍家的女子還挺難嫁的,出嫁的那天往往穿的是平底鞋,他們嫁的丈夫,曾經一定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給老婆截肢。一個男人身高比老婆矮一頭。走在一起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所以,龍家的女子找到的多半都真的是真愛了。
真愛是:我就是愛著你,不管你是高於我還是矮於我,胖於我還是瘦於我,強我還是弱於我,貴於我還是賤於我,富足於我還是貧瘠於我,隻要是你,隻要是我,就都不重要,因為隻要有“我”,這一切的差距都可以由“我”而改變,隻要是一個努力的“我”,一切外物的存在都隻是暫時的。這就是為啥君子是以“自強“而不息。
龍先生看見龍沐心神不寧的樣子,問罷,笑了。“沐,你不需要懷疑自己,你是有緣看到自己真行的人了。”走的時候,在龍沐的書房留給他一幅字“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還留下了一盒龍息香,並告訴龍沐,一年以內,自己聽聽自己的心,想去哪就去哪,不要遲疑,不要耽誤,完全聽又自己的內心。龍沐以前常見這位先生來家裏做客,每次都沒有這一次這麽親切的一種感覺,這種感覺伴隨著想哭卻壓抑著驚喜。
他身上有這種氣質,一種讓人平靜,順便周邊的空氣都跟著平靜的氣質。他點起龍息香。坐了一會兒,突然覺得眼前又出現了船,這回的船不是驚濤駭浪裏遊蕩,是和顏悅色地遊向遠方。實在船的兩邊。還有一條龍和一隻鳳凰。“我這沒不是成人那天喝的太多了吧?怎麽這都。一個多星期了。還是像腦子壞掉了!”
龍沐幹脆把眼睛閉上。他這一閉不要緊,那條龍和鳳直接就飛到了眼前。像是要與他多年相認的一對兒雙胞胎。那種興奮。雖然是神獸卻也表達的明白。龍沐詫異得快從椅子上跳起來了。看來我真得出去走走了,不能再呆在這裏,這樣下去要瘋。他拿出了很久都不用的飛鏢。
從小接觸的文化概念裏,也有傳統文化的影子,但是不足以支撐這麽玄幻的情景,這是吃壞什麽東西了?成人禮那天真是太貪杯了。本想背了家裏去參加特種訓練,(備注:龍族的男子天生就想好男兒上陣殺敵,沒開天眼前殺伐心都挺重的,後來南光就專門醫治龍族男子這種強烈地心弛神往地殺伐心)。
想去哪裏呢?還是走一走吧,不能在家裏懷疑自己了這樣會瘋掉。去哪呢?龍沐會投擲飛鏢,他拿了飛鏢對著世界地圖,閉上眼睛丟到哪就去哪!,用力一擲,徹底把地圖釘在了牆上,那飛鏢的頭有3厘米長,整個釘到了牆裏,這就是龍沐不怎麽輕易玩飛鏢的原因,每次他擲了飛鏢,都夠家裏的菲傭取好幾天,修補好幾天,龍沐小時候不懂事,力氣有大,飛鏢釘的滿牆都是,父親又是個軫宿,(備注:軫宿有星四,即處女座。δ為美麗雙星,其色一黃一紫。禮月令:『仲冬之月,旦,軫中。』史記天官書:『軫為車,主風。』)龍老板自身潔癖得慌,每次見狀大怒,會趕走幾個菲傭,整個澳門的服務業流行著這樣一句話,“不怕龍家老板不言笑,就怕龍家大少一飛鏢”。
果然天龍星的靈魂就是不一樣,世界地圖在他們看來不過隻是地鐵的各個站點,一張全息卡通刷。
太久不玩了,怕造成失業。他隻找到一柄鏢,釘進去又拔不出來了,龍沐定眼一看,啊?乖乖!海南島!叫我怎麽去?
80年代的海南進出島都挺不便的,軍用飛機也不過幾班,坐船來回吐個半死,島上經常停電停水,很多到澳門打工的人,也是從海南過去的,從他們口中得知,海南很美,但是要到達真是費了洋勁了。
“釘到哪去哪,言出必行!死那也認了!”。這股子勁頭是龍族身上特有的,不忘初心,使命必達。足足半個月的準備,各種手續各種輾轉,上島以後的龍沐,瘦了5斤,本來就是個187CM的瘦竹竿子,這回就像竹竿子削成了均勻的細筷子,趕上海南島在建省,需要一切物資,他的出現,插在哪裏,倒是可以當個電線杆子用用。
一出門滿眼都是160CM左右的,突然在街上晃晃蕩蕩一個像老外的傻大個,整個島都快傳開了,“嘿,來了個打籃球的!”“不對,我聽說是打排球的!”“明明是打乒乓球的,我還跟他打過。”“是跳高的,我和他比試過。”短短一星期,感覺龍沐已經是民間發展體育事業的領頭羊式的人物。
果然男人要想迅速的融入環境,最快的辦法有兩個:
一:抽煙喝酒、二:體育競技。龍沐喜歡讀書,喜歡詩詞,對宋詞尤其癡迷。
不知怎麽他每次看到宋詞,尤其是表達感情和大好山河那種的,都會自作多情的覺得有幾首是自己看著寫的,是寫給自己的,這種感覺他從不敢跟旁邊的人講,他也覺得自己自戀,但是不想讓人家都覺得他竟然自戀到了這種程度。
“明天有個朋友開單位車去儋州打球,一起去不?”
“儋州是哪?”
“島的北麵,開車過去11、12個小時吧。”
“那得我開,不然我容易把五髒六腑全都吐出來。有沒有敞篷的啊?”
“哈哈,就知道你問這個,是個像軍用的那種大吉普,頂可以自己打開,窩不到你,去打球的人單位專門給調出來的,僅此一次。”
一路的椰影,陽光,海鳥在頭上飛,雲彩像靈動的仙子,在天空排起長龍,展開翅膀。後來龍沐才知道那就是他第一次看見龍鳳祥雲。
到了儋州,比賽輕而易舉的拿下,比分很懸殊,龍沐覺得打的沒勁,
不勢均力敵的比賽在他看來都沒勁,他喜歡征服的快感,仿佛龍族都這臭德行。
“今天不回的話我想到處轉轉,聽說當年蘇東坡就是被貶黜到此的?”
“對,論吾平生功績,黃州惠州儋州,儋州就是這了。”
龍沐對蘇東坡的感覺是天生的,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好笑,
覺得蘇東坡好像曾經是自己的情人,作為個男子漢這麽想,
這要是放古代,一定是“斷袖之癖”,他歸結於對他詩詞的欣賞。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墨雲拖雨過西樓。水東流。晚煙收。柳外殘陽,回照動簾鉤。
今夜巫山真個好,花未落,酒新篘。美人微笑轉星眸。
月花羞。捧金甌。歌扇縈風,吹散一春愁。試問江南諸伴侶,誰似我,醉揚州。”
“昵昵兒女語,燈火夜微明。
恩怨爾汝來去,彈指淚和聲。
忽變軒昂勇士,一鼓填然作氣,千裏不留行。
回首暮雲遠,飛絮攪青冥。
眾禽裏,真彩鳳,獨不鳴。
躋攀寸步千險,一落百尋輕。
煩子指間風雨,置我腸中冰炭,起坐不能平。
推手從歸去,無淚與君傾。”
“傅粉郎君又粉奴。莫教施粉與施朱。
自然冰玉照香酥。有客能為神女賦,
憑君送與雪兒書。夢魂東去覓桑榆。”
每次龍沐在學校裏連這些東坡詞裏比較生僻的都倒背如流時,可想而知,是多少粉絲迷戀的對象。
但他研究蘇東坡那麽透,研究得都像個情人了,
卻始終沒發現,蘇東坡也曾說:“書到今生讀已遲。“
”前生我已到杭州,到處長如到舊遊”
“我本修行人,三世積精煉,中間一念失,受此百年遣。”
是的,後來的後來龍沐終於知道,
蘇東坡真真兒親切,是因為的確跟自己的靈有強關聯,
蘇東坡的前世曾是五戒和尚,
而自己的靈魂曾經轉世過紅蓮,因為紅蓮,
五戒和尚沒有修成正果,又重新轉世成為東坡居士。
而龍棲的奎靈王,就是那時的五戒和尚。
世事惱人,藕斷絲連,
天若有情天亦老,花開花謝多紛擾。
“去東坡曾經辦過學堂的地方看看吧?”有點破舊的村子,卻把東坡教書的學堂保存的如同近代才開辦的。
有當年他喝水的井,有曾經他戴過的鬥笠,穿過的蓑衣,
瓊崖此去三千裏,一代才子就這樣在朝野浮浮沉沉的爭鬥中孤身落走天涯,
在宋代,五位皇帝未曾砍過一個才子的頭是不假,
但是這個才子的才華確實容易引得人狂生妒忌。妒忌是黑暗力量裏最大的由生。
蘇東坡被黑暗力量最大的妒忌包裹著一生,
那也是奎靈王那世必須體驗的一種修行,
為的是讓靈魂積累看透魔界黑暗鼎盛妒忌之心的能量,
佛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不入地獄如何用佛法渡地獄眾生,不感受地獄的苦難,
如何生發破解之心力。龍棲剛剛開了天眼那會兒,
親戚朋友都特別擔心她哪天想不通出家了,
但她自己知道,自己還沒看夠,沒遇到,沒看懂,還有任務在身,
雖然她也很喜歡閉上眼睛時,鬆果體升騰出的暖暖的白光,
也很喜歡用意識可以身不動,心動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包括廣闊無垠的星空,包括神秘的海底九萬裏。
但一切幻像都是天龍上等靈們自己給自己用想象編織的催眠世界,
他們可以用催眠結界幫助人“以假修真”,
這是龍族靈力之極,最上乘的天龍星靈力心法。
必須控製自身和其他靈到一定的境界的靈才有機會修習此心法。
龍棲天生就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催眠結界,
可以取代地球上實實在在的時空,
這是理性的交響,是腳踏實地的歡喜。。
是在“真世界”中的“修真”的修行。
比起靈魂的來去自由,她更珍惜靈魂在地球上,在當下駐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