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路 第四十章 師命
“好了時辰到了。”
圓覺看著武場上的江流，臉上露出了笑容。一旁的圓了看到眼前的景象，眯了眯眼重新審視起這位師弟。十八羅漢陣，十八人隻剩下十人還站在武場上，剩下的八人都被江流擊倒在地。
圓覺看著場上的江流，雖說這十八人都將內力壓製在人星八品的水準，可是一個人星七品對戰十八個人星八品，還破了這十八羅漢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此時的江流站在武場上，卻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江流不斷的喘息著，額頭之上也冒出了層層汗珠，雖說自己一直都在躲避，可這十八個人的攻擊又那是那麽容易躲過的。
此時他的內力已經快用光了，感受著身上各處的疼痛，江流看著周圍的武僧，這十八羅漢陣當真難纏，如果不是自己的速度夠快還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他是根本不可能破掉這陣法的。
“休息一會吧。”圓覺和圓了走到江流的身前看著江流的疲態，開口說道。
聽到圓覺的話，江流點了點頭，盤腿坐在地上，閉上雙眼開始調息起來。圓覺看著眼前調息的江流，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己這位師弟的戰鬥意識近乎變態，原本在他的預測中，江流能夠撐住三炷香的時間已經可以說是很好了。可他也沒有想到，江流隻用了三炷香的時間竟然破了這十八羅漢陣。
圓覺看向一旁的圓了，看著圓覺的目光，圓了點了點頭。這一次確實是他眼拙了，這位江師弟當真是不簡單，短暫的交手便發現了羅漢陣速度上的弱點，通過不斷躲避武僧的攻勢，竟然還找出了破陣之法。
但更讓他驚訝的是，江流在戰鬥中施展的數門武功。要知道，江流不過才拜入本然門下四年的時間。圓了當然知道自己的三師伯已經臥床近二十年了，就算有本信教導，四年的時間，這個剛開始修煉的江流就已經掌握了數門武功，這是什麽樣的資質。
半晌，江流睜開眼睛，站起身來。他的內力已經恢複了一些，而對於身上的疼痛，江流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行啊，師弟。以人鏡的水準破了這十八羅漢陣，你可是第一人啊。”圓了看著江流打趣道。
看著眼前的圓了，江流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當然看得出，這十八人已經是最大程度的壓製自身了，人鏡八品的內力而且從始至終這十八人都隻用了羅漢拳這一門武功。所以，對於自己的實力，江流還是有著清楚的認知的。
“諸位師兄，江流多有得罪。”江流對著自己身後的武僧雙手合十說道。
倒下的武僧也都已經起身了，江流的攻擊對他們似乎沒有造成什麽傷害。但聽到江流的話，他們都愣了，師兄？武僧們表情各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圓覺和圓了聽到江流的稱呼也是一愣，一臉好笑的看著江流。看著武僧們神色各異的樣子，江流有些納悶，自己說錯什麽了嗎。
這時，其中一個武僧走出來，笑著對江流說道：“小師叔，我們可當不起如此的輩分啊。”
小師叔？聽到武僧的話
，江流一怔。看著眼前的武僧們，他們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啊。江流轉身，向自己的兩位師兄求助，卻看著兩人一臉好笑的看著自己。
“咳，師弟啊。他們呢，都是羅漢堂的弟子，而羅漢堂的首座是咱們的師兄，所以，真的差輩了。”
聽到圓覺的話，江流身後的武僧們哈哈的大笑起來，江流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圓覺和圓了對視一眼，都笑了笑。武場上，傳出陣陣笑聲。
“行了。”
聽到圓了的聲音，武僧們止住了笑聲，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位小師叔。看著這群漢子，圓了大聲說道：“都被破陣了還笑！快去練功。”聽到圓了的話，武僧們應了一聲，對著江流三人行了一禮，走回了羅漢堂。
“你們在笑什麽啊？”
聽到聲音，江流三人，看向武場的另一邊。隻見圓心和圓通正站在那裏看著江流三人，而兩人的身旁則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僧人。
看到圓心和圓通，江流向他們招了招手，圓心三人走到江流的身旁。看著眼前的魁梧僧人，江流眨了眨眼，看向圓心，因為他並不認識這位僧人。
僧人，一張國字臉，皮膚黝黑身材非常的魁梧。江流以為本信就很壯實了，而這位僧人，比本信還要壯實魁梧，一張威嚴的臉，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圓悟師兄。”圓覺和圓了，看著走來的魁梧僧人叫到，被叫做圓悟師兄的和尚對著圓覺和圓了點了點頭。
圓悟師兄，這就和圓通師兄一同拜入本信門下的圓悟師兄嗎，江流看著眼前的僧人心裏想著。圓悟打量著眼前的長發青年，看到圓悟的目光，江流連忙叫到：“江流，見過圓悟師兄。”
圓悟看著江流點了點頭，不斷打量著眼前的青年。半晌，開口問道：“你就是江流？”聽到圓悟的話，江流點了點頭。
忽然，一張大手對著江流抓來。江流大驚，下意識的躲向一旁，而這大手卻隨之而來。圓了看了看一旁的圓覺，發現他並沒有什麽反應，便也沒有阻止。
江流一掌砍在大手的手腕上，手腕卻紋絲不動。感受著手掌傳來的疼痛，看著紋絲不動的手掌，江流順勢抓向他的手臂。
江流抓著手臂順勢而上，施展出了十二擒龍手，而江流卻感覺自己抓的不像是一隻手臂，更像是一塊石頭。看著江流的動作，圓悟眼中亮光一閃。
就在江流馬上就要抓到他的肩膀時，圓悟手臂一抖。江流的手瞬間被彈開，大手接著抓向江流。感受著發麻的手掌，江流看著抓來的手掌，接著順勢前衝到了圓悟的身前。
看著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江流，圓悟大手一揮再次抓向江流。而江流看著揮來的大手，腳尖在圓悟的腰間一點，便撤到了圓覺的身旁。
這一切隻發生在數息之間，圓悟饒有興趣的看著圓覺的身旁的江流，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子，有點意思。”
聽到圓悟的話，圓覺笑了笑。圓了詫異的看著江流，如果說江流破陣是靠
細致的觀察和戰鬥經驗，那麽剛才在瞬息之間做出的反應，更是讓他對這位師弟刮目相看。
“小子，怎地生氣了不成？”圓悟看著不說話的江流開口問道，看來真的是二師伯的徒弟，連這脾氣和說話的大嗓門都一樣，江流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圓悟師兄。
“小弟不敢，隻不過覺得離師兄遠一點比較安全。”江流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哈。”圓了看著江流的樣子哈哈大笑出聲，圓覺的臉上的也露出了笑容，圓心看著自己的師兄弟們也嘿嘿的笑著。
不過圓悟大和尚並沒有生氣，看著江流笑著著說道：“早就聽說，三師叔收了位天資絕頂的弟子，今日一見倒還有那麽點意思。”
“嘿嘿，圓悟師兄，咱這位師弟那可是非常的有意思。”圓了看著圓悟嘻嘻的說道，當下便將江流打破十八羅漢陣的事情說了出來。聽完圓了的話，圓通和圓心瞪著一雙大眼看著眼前的江流，圓悟用怪異的眼光看著江流。
“此話當真？”圓悟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師兄，我還能騙你不成？不信你問問圓覺師兄。”聽到圓悟的話，圓了指著身旁的圓覺說道。看著圓悟的目光，圓覺點了點頭，圓悟看江流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怪異……
人鏡破了十八羅漢陣，雖說是十八個人星八品，可那也是十八個人星八品啊，這還是人嗎。看著圓悟三人怪異的目光，江流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圓覺看著三人的樣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好了，江師弟，師父有話要我轉告給你。”
聽到圓覺的話，眾人連忙不在嬉鬧，看著圓覺。江流一怔，有話轉告給我，為什麽不當麵說呢。
“你既然已經通過了十八羅漢陣，明日即可下山，不必再回寺中。”
圓覺的話說完，武場變得針落可聞。圓通和圓心一臉震驚的看著圓覺，圓悟和圓了對視了一眼也沒有說話。
“為什麽啊！圓覺師兄，為什麽不讓江師弟回寺啊！”圓心，聽完圓覺的話，連忙問道，一旁的圓通也有些著急的看著圓覺。
聽完圓覺的話，江流愣在原地。即刻下山，不得再回寺中。這句話一直在江流的腦海中回蕩，看著愣在原地的江流，眾人都沒有說話。
半晌，江流的雙手猛的攥緊，看著圓覺，開口問道：“師兄，我做錯了什麽嗎？”
眾人看著江流都沒有說話，圓覺看著自己的師弟眼神複雜，歎了一口氣說道：“師弟，你做的很好。你從沒有做錯什麽，你這個弟子做的比我合格。”
“江師弟，師父還有一句話。”聽到圓覺的話，江流抬頭看著自己的師兄。
“師父說，你沒有法號，無須受此拖累。你還是江流，你還是你，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要為自己活著。”
聽到圓覺的話，江流愣在原地。
你還是江流，你還是你……
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要為自己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