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路 第三十章 拜師
“江施主，這位是我的師父。”
江流看向廂房中唯一的木床，上麵躺著一個蓋著棉被的和尚。房間中，本信和圓覺還是隻穿著一身單薄的僧衣，江流因為不想在穿上那身黑色衣衫，所以隻能穿著圓心的棉衣。聽到圓覺的話，床上的和尚轉過頭看向江流。
看著和尚的眼睛，江流一愣。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睛，那雙眼睛毫無生機。如果說卯的眼睛是對生命的淡漠，而這雙眼睛是對生命的絕望。
床上的和尚皮膚白皙看上去比本信小很多，約莫有三四十歲。一雙眼睛淡淡的看著眼前的江流，房間中，一片安靜。三個和尚就這樣看著江流，看著眼前三人的目光，江流沒有說話。
這時，一個大嗓門打破了安靜。
“小子，我來問你，你從何而來，又為什麽會在那深山之中昏迷不醒。”本信看著眼前的江流問道。
聽到本信的問話，江流皺起了眉頭。他該告訴他們嗎，告訴他們自己是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人。
江流攥了攥拳頭，沒有說話。
看著一言不發的江流，大和尚皺了皺眉頭，說道：“問你話呢！”
“.……”
“小子，你聾了不成！”
“.……”
看著還是一句話不說的江流，大和尚臉色有些發黑問道：“我再來問你，你身上的內功是何人所傳！”
“.……”
江流還是沒有說話，雙眼看著前麵的地麵，雙手的關節的都被他攥的泛白。他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更不想連累他們。
看著還是沉默不語的江流，大和尚的臉色徹底的黑了下來。而一旁的圓覺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眼前的少年。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房間之中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孩子，我問你，你可是學會了羅漢拳。”半晌，床上的和尚打破安靜開口問道。
聽到和尚的話，江流一怔，咬了咬牙抬起頭看著床上的和尚。
“是。”
“用了幾天時間。”和尚聽到江流的回答接著問道。
“五天.……”江流想了想，看著床上的和尚答到。
“是誰教你的？”
“沒有人教。”
聽到少年的回答，床上的和尚看了看一旁的本信，而三人對此也並不驚訝。
“你是說，是你自己學會的羅漢拳？”床上的和尚接著問道。
“是。”
“那你從何處的拳譜。”
拳譜？聽到和尚的話江流一愣，接著說道：“沒有拳譜”
“那你是如何學會這羅漢拳的？”聽到江流的回答，一旁的圓覺開口問道。
聽到圓覺的話，江流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見圓通師父打過一遍.……”
聽到少年的回答，圓覺的眼睛一縮，連忙看著床上的師父。而本信，也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看了一遍，看了一遍就學會了？
床上的和尚眯了眯眼，接著問道：“那十二擒龍手你也隻是看了一遍？”
“看了許多遍……”
“.……”
“你，你是說，你隻看了幾遍二師伯的十二擒龍手
，就會了？”圓覺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聽到圓覺的話，江流想了想說道：“這十二擒龍手比較複雜，我第一遍沒有記住.……”
“那羅漢拳，你一遍就記住了？”這時，一旁的本信也坐不住了，開口問道。
“嗯……”
“.……”
圓覺仿佛是見到了什麽怪物一樣，看著眼前的少年。自己練了一個月的羅漢拳，他一遍就記住了還練成了。
江流看著三人怪異的目光，皺了皺眉頭。接著說道：“各位師父，我不是有意偷學的……我就是看了幾遍.……”
“.……”
要知道，一門武功是不能讓他人知曉的，尤其是在江湖之中，各門派都有著自己的鎮派武功或是內功。一旦讓他人偷學了去，那自己的立派之本就沒了，所以那些門派對自己門內的武學尤為的看重。
就看了幾遍.……，此時的圓覺感覺自己被無情的打擊了.……
“小子，你說的可是實話！”本信瞪著眼問道。
江流抬起頭看著大和尚，眨了眨眼，接著又點了點頭。本信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時，床上的和尚說道：“師兄，圓通學會了那十二擒龍手了嗎？”
聽到和尚的話，本信一窒。是啊，圓通都沒有學會，又能有誰去教他呢？看著眼前的少年，大和尚雙眼滿是異樣。
十數日的時間學會一門武功，這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要知道一門武功，數月的時間能夠掌握就已經是天才了，想要登堂入室更是需要數年甚至十數年的磨練。
可是，眼前的少年隻用了十三天的時間便學會了十二擒龍手，而且在實戰中運用的十分的純熟。
圓覺看著眼前的少年，仿佛已經不再是人了.……
若是被江湖上的門派知道，恐怕會爭破頭皮吧。眼前的少年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奇才，不，怪物！
這時，本信看向床上的和尚。和尚看著不遠處的江流，那雙毫無生意的眼睛，竟然劃過一絲神采。
“孩子，你可願拜我為師。”
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本信看著床上的和尚皺起了眉頭，一旁的圓覺也看向自己的師父。
江流一愣，抬起頭看著床上的和尚。拜師？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在江流的心中隻有李先生是他的老師。
看到和尚的目光，江流皺了皺眉頭。他不想拜師，準確的說應該是不想拜眼前的和尚為師。因為他知道，自己就是一個麻煩，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卯發現，他不想連累這個寺院。而且自己大仇未報，怎麽能出家當和尚呢。
“多謝大師美意，小子不想拜師。”
聽到江流的回答，床上的和尚愣了愣，一旁的本信看著眼前的少年也是一臉的詫異。而一旁的圓覺皺了皺眉頭，眼中竟閃過一絲怒意。
“小施主，是嫌棄恩師嗎？”圓覺往前踏了一步說道。
聽到圓覺透著冷意的聲音，江流一怔，一旁的本信聽到圓覺的話，眯了眯眼。
“不，圓覺師父，不是那樣的。”江流連忙開口解釋。
“圓覺。”
圓覺剛要說話，聽到和尚的聲音看向自己的師父，看到床上和尚的目
光，接著閉上嘴退回一旁不在說話。
和尚看向不遠處的少年，問道：“孩子，你為什麽不想拜我為師。”聽到和尚的問話，江流一臉的糾結，自己該怎麽說呢。
猶豫了半晌，江流看著床上的和尚，說道：“大師，我本就是一個是非之人，而且……”
“而且，我還有大仇未報，不能出家為僧。”江流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三人說道。
聽到江流的話，床上的和尚眯了眯眼，一旁的圓覺一愣，開始重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而大和尚的眉頭本就皺著，聽完江流的話幾乎擰到了一起。
床上的和尚閉上眼思量了半晌，接著又睜開眼看了看不遠處的少年，良久，和尚再一次閉上了雙眼。
看著沉默不語的三人，江流低頭看著地麵。該走了，少年的心中想著。
“如果我說，你不必出家為僧呢？”
聽到和尚的話，江流抬起頭看著和尚。圓覺聽到自己師父的話一怔，接著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一旁的本信看著和尚，沒有說話。
不用出家為僧？江流有些不明所以，和尚不就是得剃發為僧嗎。看著江流疑惑的表情，和尚接著解釋道：“你可以帶發修行，做一個俗家弟子。”
俗家弟子？江流一愣，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和尚還不用剃發嗎？少年的小腦袋越想越迷糊。
“怎麽樣。”床上的和尚再一次問道。
“俗家.……弟子，可以殺人嗎？”江流猶豫了一揮接著問道。
聽到少年的話，一旁的本信眉毛一橫，瞪著少年，一雙大眼好像能將人吃了。而一旁的圓覺看著眼前的少年也有些發懵，可以殺人嗎？
床上的和尚也愣了愣，說道：“在寺修行時，不得違反佛門戒律。”聽到和尚的話，江流皺了皺眉頭。
“怎地！小子，這就想著去做惡了不成？！”大和尚終於忍不住出聲嗬斥。江流，聽到本信的話，低下了頭，他沒得選，他要報仇。
這時，本信看到和尚的目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怒哼一聲憤憤的不在說話。
“但，下山之後，不受戒律約束。”和尚的話，接著又傳入江流的耳中。
“您可以教我武功嗎？”江流思量了好一會，再次問道。
和尚看著少年，說道：“那是自然。”
江流猶豫了，準確的說，他動搖了。現在的他失去了內力，連一門內功都沒有，殺字訣雖然迅速，可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況且自己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更何況，還有那些黑衣人，說不定自己什麽時候就會被發現。
“您不怕我會給您帶來麻煩嗎？”
聽到少年微弱的聲音，床上的和尚愣了愣。一旁的本信和圓覺也是一愣，麻煩？圓覺看著江流的目光變得更加的怪異。
和尚接著說道：“你放心，我想，你的麻煩在這裏都不算麻煩。”
江流聽到和尚的回答，思量了一會，接著對著和尚說道：“江流，願拜大師為師。”
本信和圓覺看著少年沒有說話，大和尚的眉頭又一次擰成了一團；一旁的圓覺看著眼前的少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床上的和尚聽到江流的回答竟露出了幾分笑意，接著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