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少年路 第三章 大魚
河源鎮，前靠山後傍水，小鎮南邊的的河流名叫小源河，而東麵的山叫後陽山，後陽山不是一座山，而是四座山峰連成的小山脈。小源河在河源鎮還是個小山村的時候就有了，鎮上的人也不知道這河的源頭在哪，小源河不寬但是卻極深。小鎮上沒有船除了老漁夫和江流還真沒有幾個人敢下河，更不要提抓魚了，老漁夫也是仗著自己的好水性才養活了江流，而江流自小跟著老漁夫長大水性自然差不了。可是三年前的突然而來的一場大病老漁夫再也不能下水捕魚了，就在老漁夫準備等死的時候江流抓魚買藥養了他三年。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後陽山的輪廓顯得異常的明顯。
一個小小的身影腳步匆匆的走在鎮子南邊的小路上，正是從鎮子上買藥回家的江流。
“爺爺，我回來了。”
江流走進籬笆院，推門進屋接著走到灶台旁將手中的藥放入灶台上的藥罐，裝柴生火少年的動作非常熟練，江流挑了挑灶台中的柴火，走到木板床前。
“爺爺，等會就做魚啦。”江流笑著對床上的老漁夫說。
“好”看著一臉純真的少年，老漁夫沙啞地說道。
接著江流轉身拿起灶台旁邊的菜刀，端著放魚的木盆走到小屋外熟練地將魚剖腹去麟，接著轉身進屋提著裝水的木桶走了出去過了一會一個提著水桶的小小身影搖搖晃晃的走進籬笆小院。
小屋裏傳出濃濃的草藥味，江流端著清洗幹淨的魚走進小屋。從灶台裏拿起一根燃燒的幹柴點亮了木床旁那盞小油燈，接著從藥罐中將煎好的草藥濾進一旁的陶碗中，江流轉身扶起躺在床上的老漁夫。伺候老漁夫喝完湯藥，江流將魚放進鍋中，隻朝裏麵放了一撮鹽，便沒有有了其他的調味。
“爺爺，明天尹老爺要一條大魚，我可得好好地找找。”
“好”老漁夫看著江流笑著說道。
“咕嚕咕嚕。”不一會鍋裏便沸騰起來。江流將魚盛出，端到老漁夫麵前，挑出一塊沒有刺的魚肉吹涼喂進老人的嘴裏。
“好吃嗎，爺爺。”
“好吃，江流兒做的都好吃。”
……
天剛蒙蒙亮，小屋的門被打開，江流輕輕的關上門，拿起放在門旁的一根竹竿走出小院。
河邊，江流挽起褲腳站在水中，手中拿著一頭被削尖的竹竿低頭仔細的尋找著什麽，水麵剛剛沒過他小小的膝蓋，忽然江流拿著竹竿對著水麵猛的一插。拿起竹竿，上麵紮著一條魚，江流猛地向後一甩，竹竿上的魚被扔到岸上。過了一會，江流扛著一杆竹竿上麵插著三條不小的魚回到家中，伺候老漁夫吃了一點東西，接著便扛著竹竿走向小鎮。在小鎮上賣掉三條魚，江流趕忙來到學堂。江流將竹竿放在學堂門外，走進學堂。
學堂中，似乎還沒有到上課的時間，但是學生們卻早已到齊。江流趕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這時候一個女孩叮叮當當的跑了過來。
“江哥哥，你什麽時候給我們家送魚啊。”正是尹家大小姐尹惜
竹。
“啊……那個.……我中午.……在.……”江流的臉右變得滾燙，支支吾吾的說道。
“嘻嘻，好吧，你不要忘了哦。”尹惜竹嘻嘻的說道。
“不……不會的.……”江流結結巴巴的回答。
“江流兒怎麽一跟惜竹說話你就結巴啊。”江流前麵的少年轉過來問道，說話的少年一臉憨厚比學堂中其他的人都要壯實。
“咋了？大虎，我大哥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管得著嗎。”這時方恒在旁邊說道。
憨厚少年名叫周大虎，是小鎮裏周獵戶的兒子。周大虎剛要說話，這時候身穿白衣的李先生拿著一本書走了進來，尹惜竹趕忙跑回座位，周大虎也趕忙閉嘴。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等著先生說了一句坐，才坐下上課。
……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學堂也放了堂。江流在小鎮上用早上賣魚的銅板買了兩個包子就趕忙回到家中，老漁夫一個江流一個，這就是兩人的午飯，吃完飯江流兒趕忙來到了小源河邊。
岸邊上，江流放下魚簍三下五除二便脫了個精光，走到河邊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紮了進去。若是被別人看見免不得一陣驚呼，小源河的水是出了名的深，竟然還有人敢這樣下水。
紮入水中的江流就像一條魚兒被放進江河一樣，不一會一個小腦袋便探出了水麵，向著岸邊遊去，江流將一條放進魚簍轉身又跳進了河中……
岸邊上，渾身赤裸的江流蹲在魚簍旁，伸手摸摸這一條，捏一捏那一條。似乎是不滿意，轉身又跳進了河中。
“嘩”
一個小腦袋探出水麵，江流的臉上滿是喜悅，走上岸邊江流將懷中的魚扔在魚簍旁，這條魚比魚簍中的魚都大，江流看著大魚，一邊喘息一邊笑著。
小鎮上，江流來到了集市。
“嗬，這條魚真大，我要了。”看著眼前要魚的人，江流搖了搖頭道：“這條不賣。”
“你這小子又是給誰留著的吧，那要這條吧。”買魚的人似乎知道江流的脾氣，指著另一條說。
“嘿嘿”江流聽到不好意思的笑著。
尹府門前，江流拿著魚簍站在一旁等待著，不一會一張粉嫩的小臉出現在江流麵前，嚇得江流一跳。看著被嚇到的江流粉嫩小臉哈哈的笑著，這張粉嫩的小臉正是尹惜竹，看到是尹惜竹江流不好意思的摸著頭。
“魚呢，魚呢，江哥哥。”
“在這裏。”江流指著地上的魚簍說道，尹惜竹趕忙蹲下去看魚簍中的魚。
“哇，這條魚好大啊江哥哥。”
“嘿嘿。”聽到尹惜竹的話江流嘿嘿的摸著頭。這時候尹惜竹身後的家丁，拿起魚簍走進尹府。
“快走快走。”尹惜竹一邊拉著江流的小手走進尹府一邊說道。
這是一個二進門的大宅院，黑色的房瓦，紅色的漆柱。尹惜竹拉著江流跟著家丁走到後院的廚房旁邊，將魚倒了出來，兩條魚在地上撲騰著。
“咦？怎麽兩條。”家丁說道。
“還有一條
是給李先生的。”江流回答。
“那哪一條是我們家的呀。”尹惜竹問道。
“這條……”江流兒指著那條大魚說道，家丁將另一條魚放進魚簍遞給江流。
“惜竹”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聽到聲音，尹惜竹趕忙回頭，這是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長得和尹惜竹有幾分相似，頭頂帶著一頂綢質的帽子，給人一種儒雅的感覺，
“爹爹”看到男子尹惜竹趕忙叫道，男子便是尹惜竹的父親，尹家的家主尹正平。
“尹老爺。”看到尹正平江流趕忙行禮，看到江流尹正平笑著點頭示意，走過來摸摸尹惜竹的頭一臉的寵溺。
“你這丫頭，還不快去學堂。”
“啊”聽到尹正平的話尹惜竹拉起站在原地的江流向大門跑去，“慢些”尹正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尹惜竹拉著江流一路跑到學堂，學堂中除了二人都已經到齊了，李先生正準備從一旁的房間中走出，尹惜竹趕忙幫江流將魚簍中的魚放入水池跑進學堂。
水池中兩條不小的魚時不時搖動一下尾巴。
……
放堂以後，三人和往常一樣結伴回家，尹府的丫鬟將中午的魚錢給了江流。方恒回家後，江流向仁春堂走去，卻被一張大手摁住了腦袋，江流兒掙紮半天才脫身。
“哈哈哈，這臭小子。”江流的身後傳來一陣粗獷的笑聲，江流兒趕忙轉身。
身後五個壯實的大漢看著江流哈哈的笑著，五人手中拿著鋼叉或長矛，還有兩人背著弓箭。手中都拿著一些野兔野雞，摁住江流的大漢一臉的絡腮胡，頭上綁著一條不知是什麽動物皮毛做成的護額。
“周叔。”看到大漢江流笑著叫到。
“怎麽樣小子，過兩天跟我們進山吧。”大漢向江流揚了揚手中的獵物，一臉得意的說道。
這五人是鎮上的獵戶，靠著後陽山上的野物過活，絡腮胡便是學堂裏周大虎的爹，鎮上的人都叫他周獵戶。三年前老漁夫病倒，年僅七歲的的江流便開始抓魚為老人買藥。可這小小的孩子又能抓到多少魚，鎮上的人便都開始多多少少的幫著少年。可這少年倒也要強，每天都去抓魚，到了冬天河麵冰封沒法抓魚。少年便要跟著獵戶進山，看著這麽小的孩子獵戶們都不同意。可是每次江流都偷偷的跟著他們，一次兩次獵戶們看著小小的江流，便開始帶著這小小的孩子，並交給江流一些打獵的技巧。說來也奇怪，七歲的江流兒學的卻很快，很快就能捕獲一些野兔野雞。於是每年冬天獵戶們便都帶著江流進山並教給他更多的技巧，慢慢的獵戶們發現，除了氣力這孩子搜尋獵物的水平竟然慢慢的趕上了他們，甚至有時候比他們還厲害。
“隻要學堂休課我就去。”江流皺著小眉頭想了半天回答。
“嘿，你這臭小子，不去你可吃不到肉嘍。”周獵戶笑罵道，接著幾個大漢把江流調笑的支支吾吾不知所以便大笑著各自回家了。
江流趕忙去仁春堂買了藥離開小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