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瘋魔
此時的蔣仁傑中毒已深,完全失去了意志與戰力,他眯縫著眼睛,努力地想看清周圍的事物,可是毒氣早已開始侵蝕他的視力,眼部周圍一片黑紫色,只是被動的招架,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黑無常更是一臉輕蔑的撤出了戰團,與溫韜站在一起觀戰。
白無常接連幾記重拳,打得蔣仁傑不住後退,直到撞上一名玄冥教眾,不禁怒吼出聲。
「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給我上!」
「仁聖閻君,你好大的忘性啊,冥帝不是已經說過了么,希望閻君顧全大局,不許為私人恩怨動用教中力量。」
溫韜輕聲卻又清晰的話語傳來,令得蔣仁傑咬牙切齒,一臉的悲憤。
「冥帝……」
「呵哈哈哈哈,仁聖閻君,你還有什麼招數嗎,儘管使出來啊!」
「蔣仁傑,你們五兄弟在玄冥教威風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吧,啊?哈哈哈哈哈!」
黑白無常嘲諷的話語無比刺耳,而各種負面情緒纏身的蔣仁傑,在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瘋狂了。
「常昊靈,你們倆狼狽為奸,用卑鄙的手段殘害我兄弟,我饒不了你,我饒不了你!」
一邊發狂般的怒吼著,蔣仁傑一邊朝著身旁亂打一氣,此時他的眼圈一片紫黑,已經被毒瞎了。
「常宣靈,你這賤人,豬狗不如,你在哪兒,出來,我要殺了你!」
眼見蔣仁傑身中屍毒,心神已瘋,溫韜也不禁嘆了口氣。
「唉……」
「怎麼,你可憐他?」
黑無常聽到嘆息,轉過頭來看著溫韜意有所指的問道,後者搖了搖頭,宣布了結果。
「他現在屍毒入骨,心智迷失,勝負已分了。」
「啊!」
忽然蔣仁傑仰天發出一聲凄厲的長嘯,張口怒罵。
「冥帝!我兄弟五人對你父子忠心耿耿,想不到今天,我們兄弟竟成了棄卒啊,朱友珪!你不得好死啊!」
直呼冥帝的真名,這已經是大不敬之罪,按照玄冥教的規矩,理當凌遲。
這也可見,蔣仁傑已經徹底瘋魔了。
「廢話真多,還是讓我來送你上路吧,呀!」
只見白無常飛起一腳,正好踹在他的肚子上,蔣仁傑像斷線風箏一般,跌入到了墓道之中。
「哼,這麼大一座墳墓來裝你,算是便宜你了。」
這個時候,溫韜又開口了,似乎是不想夜長夢多。
「蔣仁傑還沒死,趕快把這件事做個了斷吧。」
黑無常聽了,一臉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
一行人在林中前行,氣氛比較沉悶。
李星雲面沉似水,眉頭皺在一起,連上官雲闕都搭不上話茬了。
張子凡和陸林軒並排走在最後,但卻是誰也不理誰,偶爾目光接觸一下,便又立刻分開了。
姬如雪看了看身後的兩人,眼神一轉,想到了搭話的理由。
「星雲,他倆可是又不對付了……」
話還沒說完,李星雲就橫了一眼姬如雪,後者只好住嘴不語。
忽然,山上的密林中驚起一群飛鳥。
「嗯?」
見此情形,上官雲闕馬上停下了腳步,抬頭向旁邊的山上看去。
「一驚一乍的,你又怎麼了。」
李星雲沒好氣的說道,卻見上官雲闕難得的不理會他,而是面色嚴肅,側著耳朵傾聽了半天。
「沒什麼,也許是太緊張了。」
良久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
上官雲闕的異樣就連姬如雪都看出來了,眼見著隊伍的氣氛實在是有些不太對勁,她不由得開口提議。
「星雲,等翻過這兩座山,我們就找個地方歇腳吧。」
少年沉吟了片刻,無奈的點點頭。
「好吧。」
——
墓道之中非常陰暗,那些牆上火把中微弱的火苗,將這條地下的通道照得忽明忽暗,恍若通向幽冥的鬼途。
蔣仁傑扶著牆摸索著,踉踉蹌蹌的走在其中。
終於,他晃晃悠悠的衝進了墓室中,踉蹌著跌倒在石階上,眯著眼睛,努力地適應著昏暗的光線,但不管他如何甩頭眨眼,眼前的景象都是漆黑一片。
「我……我蔣仁傑……就算是死……也不能……不能死在那兩個雜碎的手上,不能……不能死在他們手上……」
喃喃念叨著,他抬起不停顫抖著的右手,卻怎樣也無法聚氣,往日得心應手的金鋒掌,這個時候虛弱的像是莊稼把式。
「喲,仁聖閻君這是在幹嘛呀?」
一聲嬌俏的話語傳來,黑白無常已經姍姍走進了墓室,溫韜跟隨在他們身後,斜倚在墓門邊上停下了腳步。
「怎麼,想自我了斷?」
蔣仁傑順著台階艱難的向上蹭去,神智已經恢復了清醒。
「士可殺……不可辱,我……我不會給你們機會……吸我的內力的……你們別想……」
黑白無常聞聽此言愣了一下,隨後便誇張的大笑起來,笑聲在墓室中回蕩著。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自殺,我們就拿你沒轍了嗎?」
「別說你現在根本沒力氣自殺,就算你死了,我們也照樣可以吸干你的內力的。」
「什麼……」
就在蔣仁傑不敢置信之時,溫韜幽幽的話語響起,打斷了他最後一絲希望。
「閻君,放棄吧。」
「溫韜……」
「黑白無常不只能吸活人的精氣內力,只要人死不超過七天,他們都可以將其內力抽出的。」
「怎麼可能!」
這時,黑白無常將蔣崇德三人的頭顱扔到蔣仁傑的身旁,人頭撞在台階上之後,又咕嚕嚕的滾了下來。
「哈哈哈哈,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們兄妹為什麼會擁有蔣玄禮的內力嗎,告訴你吧,他的內力就是在這裡被我們吸光的。」
「你們……」
心中的疑惑雖然得到了解答,但這個時候,蔣仁傑寧願自己從來都不知道。
「啊呀,你要當心哦,你現在摸著的也許就是他的骨灰哦。」
白無常用戲虐的語氣說道,蔣仁傑聞聽此言,抬起手掌聚在面前,一臉悲憤,好像手上正捧著自己兄弟的骨灰。
「其實這墓室中的每一面牆磚,每一塊石板,都沾著你三弟蔣玄禮的骨灰,他已經與這渝州分舵融為一體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