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得手
「就派了這麼幾個廢物過來,通文館也想搶龍泉劍?」
眼見蔣仁傑轉眼之間殺光了自己帶來的所有門徒,而且手段如此殘忍,白髮少年眉頭皺起,似驚又怒。
「哼,殺幾個嘍羅兵有什麼稀罕的,有種你就接我幾招。」
張子凡並不認為眼前的閻君是自己的對手,他的功力早已臻至小天位,與李星雲在同一個境界。後者能夠以一敵四,逼得蔣仁傑吸收三個弟弟功力,搏命一擊。
那麼沒有道理處於疲勞的三大閻君能夠勝過以逸待勞的他。
先到這裡,張子凡「唰」地將摺扇合起,可怕的輕功運起,整個人飄忽不定的沖向蔣仁傑。
「閻君當心,這小子厲害著呢!」
蔣仁傑聽見黑無常的警告,又見得白髮少年來勢洶洶,明顯跟剛才自己殺死的十個通文館門徒不是一個量級,心中也是一凜。
眨眼間,張子凡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修長白皙的五指伸開,好似無力卻又浩蕩剛猛的掌力破空而至,令得他的面頰不由得刺痛。
蔣仁傑不敢大意,連忙舉掌相迎。
兩掌相交,只聽一聲悶響,兩人都是渾身一震,誰也沒有撒手退卻。
「哼,別說你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你已經是筋疲力盡強弩之末,我殺你簡直易如反掌。」
「娃娃口氣不小,老子身負四大閻君的內力,就算是強弩之末,殺你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二人嘴上互相較勁,暗地裡卻是再次提升勁力,眸孔之中精光更甚,好似一縷縷電光在其中閃爍,懾人至極。
不遠處,蔣崇德和蔣元信二人看的目瞪口呆。
他們身後架著李星雲的黑白無常也是驚愕萬分。
就在這時,只顧觀戰的白無常渾然沒注意到一柄長劍已經靜悄悄地從身後伸過來,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張子凡和蔣仁傑還在僵持著,兩人都有些騎虎難下,面色鐵青。
「呃……看來我真是低估了四大閻君的合力了……」
「媽的,這小子跟我僵持這麼久,居然還有這麼強的內力。」
「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猛然間一聲大笑傳來,令得兩人不由得一愣。拿眼角瞄向身後,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蔣仁傑頓時呆住了。
只見兩個紅衣侍女架著昏迷不醒的李星雲,四個紅衣侍女分別挾持著蔣崇德、蔣玄禮、蔣元信和黑無常。
一個玉容清冷的女子握劍架在白無常的脖子上,冷笑著看向對拼內力的兩人。
「閻……閻君……」
「大……大哥……」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通文館的,你沒想到吧!告訴你們,李星雲歸幻音坊了!」
蔣仁傑和張子凡現在都想搶回李星雲,但兩人卻是打著同樣的算盤,面色難看。
「不好,現在不能撤掌……兩強相拼……」
「現在只要我一撤掌,對方馬上就能置我於死地……」
姬如雪見此情景,也清楚他們現在的狀態,不由一陣冷笑,低頭湊在白無常的耳邊輕聲說道。
「給我拖住那個通文館的,不然的話我就把蔣昭義的死因說出來!到時候,蔣仁傑一定會讓你們求死不能的!」
這句話說得又快又輕,唯有靠的近的黑無常聽到了些許端倪,面色一變。
就在這時,姬如雪和其他的紅衣侍女一把推開各自挾持的人質,帶著李星雲急速撤出了劍廬。
「黑白無常!快去把李星雲搶回來!」
煮熟的鴨子飛了,驚怒萬分的蔣仁傑厲喝出聲,卻沒料到在他說話的當口,張子凡猛一用力,內力竟然再漲三分。
「不好……」
他的小天位功力原本就不是自己苦修而成,並不穩固,這一下心神開岔,已被張子凡乘隙而入,一掌擊飛。
蔣仁傑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落地,勉力支撐著站起身來。
張子凡看向姬如雪離去的方向,猛地一拍大腿,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居然被幻音坊的女人搶了先……」
說罷,他又轉頭看向陸林軒,沉吟了半晌。
「事到如今,只好先把陸姑娘救走,然後再說其他的吧。」
做出了判斷之後,張子凡立刻轉身來到陸林軒的身旁,彎腰把昏迷中的少女抱起。
黑白無常瞄了一眼身後姬如雪離去的方向,面帶苦澀得偷偷對視了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張子凡,你竟敢打傷閻君,留下命來!」
只見二人無視了蔣仁傑的命令,抽出長劍,同時飛撲向白髮少年。後者根本沒將二人放在眼裡,站起身來,舉起扇子兩下便格擋開了長劍,隨即「啪啪」兩掌拍在他們的胸口上。
黑白無常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吐血倒地,連咳不止。
張子凡這才轉身抱起陸林軒,面向蔣仁傑冷冷地說道。
「蔣閻王,你的本事我領教了,我現在要把陸姑娘帶走,你要不服氣的話,只管追上來試試!」
說完,他抱著纖細的少女,身形一晃,便繞過了蔣仁傑的身旁,帶著一道殘影,徑直衝出劍廬遠去了。
黑白無常見張子凡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才慢慢爬起身,來到蔣仁傑身前。
「閻君……您沒事兒吧?」
又過了一會,蔣仁傑調息完畢,才「唰」地站起身,怒目圓睜地瞪著黑白無常,左右開弓打了二人每人一巴掌。
「混蛋,為什麼不聽我的命令,把李星雲給我抓回來!混蛋!」
兩人捂著臉趕忙跪倒在地。
「屬下無能,請閻君重重責罰。」
白無常更是會裝,扭扭捏捏好像受了無限委屈似的,乾脆抹起了眼淚。
「閻君……嗚……」
遠處,蔣崇德、蔣玄禮和蔣元信踉踉蹌蹌地踱了過來,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開口勸道。
「大哥,算了吧,他們兩個也是想替你找回面子嘛。」
「是啊,念他們還算一片忠心。」
蔣仁傑怒視著黑白無常,見二人為了替自己解圍,也是身負重傷,滿腔怒火竟是無處發泄,憋了半晌。
「啊——!」
一聲怒吼回蕩在山坳中,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