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到底是什麼病？

  「呃……」


  這個問題，讓他怎麼作答呢？

  「就是你，對不對？」


  小傢伙似乎很高興地樣子，可愛的眉眼兒彎彎的，笑道：「護士姐姐們可喜歡你了，我總能聽她們提起你哩！她們說你不單單隻是長得好看，看病還特別厲害哩！」


  慕慎行輕揚眉梢。


  說實話，種種這類誇大其詞的話，慕慎行其實早就已經聽膩了。


  但從這小傢伙嘴裡說出來，卻又感覺是另一番風味了。


  有一種讓他特別受用的感覺。


  「啊，還有！」


  小傢伙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來。


  「嗯？」


  「護士姐姐們還說了，叔叔的聲音都能讓小姐姐們懷孕呢！」


  「……咳咳咳！」


  慕慎行徹底被這小丫頭的天真無邪給打敗了。


  他簡直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子，「小鬼靈精，胡說八道！」


  他要真連聲音都能讓女孩兒懷孕，那還得了？！

  慕慎行替小傢伙綁好了安全帶之後，就開著車往醫院去了。


  他親自把小傢伙送到了血液科的護士站。


  護士站的小護士們一見著小微笑，連忙衝上前來，一把將她抱起，「你這小鬼靈精，到底去哪兒了？讓我們一陣好找！

  「對不起，小麗姐姐，我給媽媽買生日蛋糕去了，我不是故意讓你們擔心的。」


  「你媽媽已經打過好幾通電話過來了，一會兒你等著挨她的罵吧！」


  慕慎行把手裡的蛋糕放護士站的站台上，叮囑道：「這是微笑買給她媽媽的生日蛋糕，麻煩你們替她收好，謝謝。」


  「慕……慕醫生？！」


  護士小麗剛剛因為太心急了，注意力全在小微笑身上。


  這會兒見著活生生的慕慎行，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剛還刻意板著的面孔，轉瞬間就染上了一層羞赧的紅潤之色。


  「你好。」


  慕慎行疏離而又禮貌的同她點頭打招呼。


  「你……你好。」


  小護士因為太緊張的緣故，說起話來還有些結巴。


  臉上也一下子紅得更透了些。


  慕慎行倒沒有在意，看了眼她懷裡的小傢伙，「我能問一下嗎？這小東西到底怎麼了？」


  小麗摸了摸懷裡小傢伙的小腦袋，看著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同情和惋惜，「是噬血細胞綜合症。」


  慕慎行微微怔住。


  有些意外。


  沒料到，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傢伙，竟然就患上了這種病。


  這病是萬分之零點一的概率。


  要治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還沒找到適合的骨髓？」


  「沒有，這都一年了，一直在等消息。」


  「這樣……」


  慕慎行看了眼小麗懷裡天真的小傢伙。


  有些難以想象，這一年以來，她是怎麼跟病魔做鬥爭的。


  慕慎行也沒再多說什麼，摸了摸小微笑的腦袋瓜子，「叔叔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


  「好，叔叔你去忙吧！我會想你的。」


  「我也是。」


  同小微笑道了別之後，慕慎行就回了自己的科室去。


  一會兒他還有台手術。


  一路上，慕慎行沒忘記給小微笑的媽媽發條簡訊過去。


  「微笑已經回血液科了。」


  很快，收到了回信。


  又是簡單地兩個字，「謝謝。」


  這當媽的，還真是……


  心大！


  另外，對於別人的好心，也好像一副很理所應當的樣子。


  居然就簡單地兩個字把他給打發了！


  而正常來說，這種時候，她不應當感恩戴德的親自打電話過來道謝么？

  這反應，也未免太奇葩，太不正常了？


  現在這些家長，還真是讓人看不明白。


  慕慎行收好手機，一路就往自己的科室去了。


  卻不想，走出血液科，就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和林笙一起，有說有笑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而那道麗影，正是林遇見！

  慕慎行面色陡然轉寒。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跟林笙在一起！

  難怪給他送粥的那天，她說順路。


  原來，順的是林笙這條路。


  呵！

  慕慎行轉過身，繞另一條路回了神外科去。


  進手術室之前，慕慎行正在更衣室里換衣服。


  才把白色大褂脫下來，哪料，兜里的套「嘩啦啦——」一下，全從口袋裡溜了出來，散了一地。


  「哇！這是什麼？」


  科室同事，排行老四的花缺饒，一見地上散落的套，簡直有種發現了新大陸的感覺。


  「老大，你不是吧！這上班時間，兜里竟然還踹著這玩意兒呢？」


  他從地上撿了一隻起來，翻看了一眼后，有模有樣的圍著慕慎行轉了一圈，一本正經的『審問』他道：「這難不成是怕自己隨時野性大發？！還真是沒看出來啊！平日里一副不近女色的禁慾模樣，嘖嘖嘖！想不到，骨子裡頭原來這麼悶騷呢！」


  慕慎行冷睞他一眼，把套從他手裡搶了過來，「我現在就想野姓大發了，怎麼樣？有興趣陪我試試嗎？」


  「……卧槽！」


  花缺饒頓覺菊花一緊。


  他忙夾緊屁股，賠笑道：「老大，你不是認真的吧？雖然你長得確實一表人才，臉也挺細嫩的，但我對男人那東西可實在沒什麼姓趣啊！」


  「——滾！」


  慕慎行沒再理他，把地上的東西重新撿了起來。


  花缺饒又不要臉的湊了過去，故意戲弄他道：「老大，如果你真喜歡我的話，其實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那什麼一下，但先說好，我得是攻……」


  慕慎行鄙夷的睇他一眼，一絲冷涼的笑意，「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男人女人都死絕了，我也對你提不起興趣來！」


  「話可別說得這麽滿……」


  不對呀！


  說好他才是攻的呀！


  「叮鈴叮鈴——」


  兩人正貧著，倏爾，慕慎行擱在柜子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有些意外。


  電話竟然是林遇見打來的。


  他面色陡然轉寒不少。


  「誰啊？」


  見慕慎行神色不對，花缺饒一臉八卦的湊了上去。


  「滾一邊去！」


  慕慎行一巴掌就把他那張討厭的臉給推開了去。


  冷著臉，接過電話，一邊往窗邊走了去。


  「慕醫生，你好。」


  電話里，傳來林遇見略顯疏離的問候聲。


  「嗯。」


  慕慎行淡淡的應了一聲。


  態度比她更疏離，更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