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章 偷來的相濡以沫
「這件事情,我暫且不想再說。」靳漠辰本想保持沉默,可沉靜片刻,卻是不得不對尹芸菡說出這句話。
若是他不回答,靳漠辰真的擔心,尹芸菡會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在這件事情上,不只是尹芸菡不放過他,靳漠辰自己也無法放過自己。
即便是知道尹芸菡之所以會殺了他的母親,這其中,必定還有著其他的隱情。更或許,那天的事情並不是尹芸菡的錯,而是她母親先動手。
假設中的假設,並非是一下子就能有答案。
可就算是如此,若是將這件事情繼續深談,靳漠辰會害怕自己會在尹芸菡的面前失控。他的情緒,一旦自己無法控制,他和尹芸菡,必定都是無法待在這個辰王府。
聽到靳漠辰的這種回應,尹芸菡只笑了笑,也不再揪著這一點不放。
她殺了靳漠辰的生母,與靳漠辰之間的隔閡已經越拉越大。靳漠辰會突然之間去往承恩殿將她打暈,再帶到了辰王府,實在尹芸菡的意料之外。
尹芸菡與靳漠辰早已勢不兩立,現在靳漠辰想要兩人都暫且拋下那些仇恨,在辰王府中好好的平靜相處。這種舉措,在尹芸菡看著,真不知道自己是該說靳漠辰的想法太過美好。或許,她該不該去想,靳漠辰是有著其他的企圖。
現在尹芸菡無法用雙腿下地行走,失去了輪椅,如果不被靳漠辰這樣抱著,尹芸菡便只能待在原地,什麼也做不了。
不過,現在待在這辰王府中,尹芸菡心裡也並非是完全沒有感觸。時間一晃,尹芸菡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多長時間沒有回到過這個地方。但是,再多的感觸,在尹芸菡現在的心裡也只顯得十分的渺小,根本占不到她整顆心中多大的一點位置。
綠葉,紅花,各地各處,都是有著充滿生機的東西。尹芸菡看著,心中不禁更為感慨。一整天下來,靳漠辰只帶著她在辰王府中四處轉著,尹芸菡沒見著靳漠辰去準備食材,但是到了時辰,飯桌上卻是能夠擺滿飯菜。
尹芸菡也現在才知道,原來辰王府中的一切,真的是沒有變。即便是靳漠辰現在成了皇上,辰王府原來的那些僕人也並未被遣散,仍是在辰王府中做著工活。
吃完晚膳,尹芸菡不禁搖了搖自己的頭,這種昏昏沉沉的感覺,讓尹芸菡特別想睡覺。
「靳漠辰,幫你在飯菜當中下了,」尹芸菡立刻看向靳漠辰,但這句話並沒有說完,便是昏睡了過去。
「好好睡上一覺吧,天亮,你就自然會醒了。」靳漠辰將尹芸菡攬在懷中,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對她下藥,靳漠辰也是沒有辦法。靳漠辰現在是皇上,還有太多的公務等著他處理,不可能一直會陪在尹芸菡的身邊,已經再有一日稱病未去上朝,現在他的病情正在好轉,朝中的事物現在不少,明日,他是必須得去了。但是,如果他不在她身邊,尹芸菡一定會想方設法離開辰王府。現在這種時候,靳漠辰是絕對不能讓尹芸菡離開。
靳漠辰將尹芸菡突然帶來這裡,也的確是還有著其他的原因。尹芸菡現在是要幫著帝都城中的那支叛軍謀害於他,他不能傷害她,所以,只能將她帶離皇宮,讓她無法去做這件事。
既然她們的計劃,已經開始進行,就算尹芸菡不在宮中,她身邊忠心耿耿的婢女也不會將刺殺的計劃停下來。他要知道,帝都城中的這支叛軍的帶頭之人到底是誰。
宮人所向他稟告的那名黑衣人,靳漠辰只認為,他不過是一個不太重要的小角色。這隻異軍若是不除,金梓國難以安定。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他才能讓尹芸菡回到宮裡。
將尹芸菡放置在床榻之上后,靳漠辰直接在她身旁躺下,昨晚一夜未眠,明早還要回宮上朝,靳漠辰清楚不能再這樣強撐下去。
待尹芸菡從昏睡狀態清醒過來時,身旁已經是空了。但是,靳漠辰曾在這旁邊躺過,所留下的凹陷痕迹還在。
尹芸菡將手撐在床榻之上,讓自己的身體緩緩的往上移動,最後,便是將背靠在了床榻之上。
現在她的雙腿,雖然有些感覺,卻是無法支撐她站立。並且,尹芸菡現在只是折騰了這麼一會,身上已經汗濕了不少。若是要從這辰王府出去,只怕是需要費不少的勁。
「娘娘,皇上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夠回來了,現在,還請娘娘先用晚膳。」
正在尹芸菡思索著自己該如何離開這個地方之時,一名婢女便推門而入,恭敬的站在尹芸菡所睡的床榻之前。
「先給我拿杯水來,」尹芸菡沒有對這名婢口中所稱呼的『娘娘』有太大的反應,便只是對那名婢女這般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娘娘稍等。」
與那名婢女一來的其他人留在房中給尹芸菡擺放著早膳,那名婢子立刻便是出去給尹芸菡端來了一杯水。
靳漠辰果真是如那婢女所說,只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回到了這個房間。尹芸菡現在無法從這個地方出去,便只能慢慢想辦法。昨日,靳漠辰是在尹芸菡的晚膳之中下了葯。
今日,凡是靳漠辰不吃的菜,尹芸菡都絕然不食用。並且,尹芸菡只與靳漠辰用同一副碗筷。
晚膳之中,今日靳漠辰並沒有下藥。因為靳漠辰清楚,同樣的招數,不能在尹芸菡這裡用第二次。
但是,能與尹芸菡同一副碗筷進食,靳漠辰便不想將這件事與尹芸菡說明。這種,像是靳漠辰偷來的相濡以沫。
一晚晚的讓尹芸菡陷入昏睡,並非靳漠辰所願,卻是不得已而為之。尹芸菡第二次再次醒來,視線便落在了這個房間之中唯一的香薰爐上。
靳漠辰換了招數,這一次,是在香爐之中下了迷藥。靳漠辰的確是將她算計到了,尹芸菡雙手狠狠的揪著身下的床褥,心中不禁十分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