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結婚的是我小女兒
如果小念過得不好,言志國覺得自己都對不起那隻野生大熊貓。
是他把孩子從它懷裡奪走的,失去女嬰后,熊貓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至今還在他耳畔迴響……
黃芳已經打來好幾通電話了,跟催命似的,言志國不得不告別小女兒女婿以及心愛的小外孫,回妻子的病房。
一路左思右想,他感覺黃芳實在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小念不是普通孩子,一則她來歷不明,第二她容貌不俗,加上早年未婚生子口碑不好,所以一般男人根本駕馭不了這麼複雜的場面。
而具有王者風範的蕭聖,必定可以讓小念扶搖直上。
小念有了好歸宿,他這個做父親的就放心了,至於大女兒,肯定能找到適合自己的男人……
「老言,你怎麼在醫院?」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
言志國回過神來,見是老熟人,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遞過去,微笑寒暄,「我老婆腳被壓到了,在這家醫院治療。」
熟人接過煙,客氣的說,「那我得去探望一下嫂子,上次你大女兒結婚,我也沒去,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不用探望。」言志國笑著和他糾正,「上次結婚的是我小女兒,她嫁到蕭家去了。」
「噢……這樣啊,那我們都弄錯了!」
「呵呵,沒事。」言志國再次和他握手,「我大女兒還沒對象呢,如果您有合適的,給我家柔兒介紹一下。」
「行,沒問題,蕭聖的大姨子還愁找不到好人家?」
「那多謝了。」正說著,言志國的手機又響了,他摁了拒接,告別了熟人,匆匆往回趕。
黃芳見丈夫又把電話摁掛了,頓時火冒三丈,「女兒都被人打死了,這老東西居然不接電話!有種他就和小女兒過一輩子,別回來了。」
「嗚嗚……」言雨柔狼狽坐在母親的病房裡,嚎哭不止,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柔兒別哭了,等我找幾個人揍死鄔珍珠這個小雜碎。」
黃芳嘴裡罵罵咧咧,瘸著一隻腿下了床,安撫女兒,「你先去洗澡換衣服,別感冒了,老媽有的是辦法整死她們,給你報仇!」
「媽,這次報不了仇了。」言雨柔嘴裡乾嚎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被蕭聖媽算計了,以後我們都沒錢了!」
「什麼?」黃芳渾身一震,臉瞬間慘白了,「她怎麼算計的你?」
言雨柔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從包里拿出一份合同,「我不得已還簽了這個,以後和蕭聖沒有任何瓜葛了。不僅如此,她還收回了我名下的所有財產,公司、房產、車輛,甚至連她旗下美容會所的會員都給我取消了……」
「啊?」黃芳大驚失色,大巴掌狠狠扇在女兒的頭上,「蠢貨!夏瑾都成精了,你和她談,不是由著她拿捏嗎?這事分明應該和蕭聖談啊,他顧念著四年前的救命之恩,也不會對你這麼絕情!」
言雨柔疼得抱住腦袋,畏縮得躲著母親的巴掌,「夏瑾要和我談,我能有什麼辦法?看到她凌厲森冷的眼神,我就害怕……」
「哪怕你裝暈,也不要和她談啊!」黃芳氣得坐在地上,「你有沒有告訴她,四年前是你救了她兒子?」
「說了,所以她還給我留了一輛蘭博基尼,一百萬支票。」
「這才幾個錢,啊?」黃芳把手拍得啪啪響,唾沫星子亂飛,「她是打發乞丐嗎?你至少問她要幾個億啊!」
這四年母女倆過慣了奢侈的生活,一輛幾百萬的蘭博基尼,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我要了,人家不給!」言雨柔氣急敗壞,「她給一百萬都嫌多了!真特么的小氣!」
「好,很好。」黃芳惱羞成怒,眼神劃過一道陰鷙,「我要把四年前的事情公諸於眾!告他們個忘恩負義之罪!」
「媽,四年前不是我救的他。」言雨柔苦惱地提醒母親。
黃芳眼神一僵,沒錯啊,救蕭聖的是言小念,如果自己將這事公開出去,不是白白便宜了言小念?
不過,如果言小念死了,那就可以公開了。可她現在有蕭聖撐腰,想讓她死更不容易了,甚至殺手都不一定敢動她……
「蕭聖媽說我這四年像螞蟥一樣吸蕭聖的血,花的錢夠買我十條命的了,所以不准我再提救命之恩的事,讓我死了帶進棺材。」言雨柔向母親學話。
「她說的話就是聖旨?」黃芳瞪起眼睛,一改往日對夏瑾的敬畏,嘴臉變得醜惡起來,「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娘這輩子和她家死磕了!我還不信了,她家就沒有低潮的時候!」
「行了媽,還是考慮眼下的事吧。」言雨柔從地上站起來,脫衣服準備去洗澡,「香江別墅也是蕭聖的錢買的,她給我們一個月的期限搬走。」
「我偏不搬,看她怎麼著?」黃芳眯起眼睛,陰笑了三聲,「小念也是言家的女兒,等我逼著你爸問她要房!」
「媽,先別逼我爸。」言雨柔及時制止了母親,「蕭夫人還給了我一個機會,說只要我能在銘心別墅住滿一個月,她就可以把銘心別墅賞給我。一旦爸爸問小念要房子,那丫頭肯定只會給個兩居室,怎麼能和銘心別墅這種豪宅比?」
「吼吼……」黃芳怪笑了起來,「夏瑾這老狐狸是想利用你趕走言小念,不過可以嘗試一下。」
因為她也想把言小念從蕭聖身邊趕走,憑什麼這個死丫頭可以得到幸福?
言小念必須過得不如言雨柔才行,小三生的女兒就是社會的毒瘤,必須過得生不如死,這樣才夠公平。
黃芳正在腦海里籌劃著打倒言小念的計策,門突然開了,言志國陰沉著臉走進來。
黃芳的火正無處發泄呢,見丈夫擺臉子,頓時炸刺了,狠狠甩了一個茶杯出去。
砰!茶杯砸在言志國的額頭上,又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見丈夫額頭破兩個血口子,一直往外淌血,黃芳嚇得一抖,但很快又虛張聲勢的叉起腰,「你死哪去了?」
言志國沒說話,把自己的小包放在一邊,扯出兩張餐巾紙摁住額頭。
他被妻子打得頭破血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是不心酸,不是不難受,也不是沒男人血性,而是習慣了。
以前小念經常挨打,他就護著。
他尋思著妻子把他打爽了,就不打小念了,所以不反抗,讓妻子打個夠。
也希望小念看在他的份上,不要記黃芳母女的仇,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放她們一條生路……
這些他都寫進遺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