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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老蔣的算盤

  第510章、老蔣的算盤


  布勒、奧倫道夫一走,曹飛彪也就張牙舞爪了起來,竟然擅作主張地揮手趕走了屋裡的所有人員,並且替孟遙發布了一個命令:

  「出去后把門關好,告訴覃五柄,沒有得到裡面的召喚,任何人不得打擾,包括電報、電話。」


  看著曹飛彪突然膽大妄為的一通忙亂,孟遙當然心裡是再清楚不過,這個算得上與他最為貼心的老哥們,很顯然是有觸動了哪根神經,估計接下來馬上就要跟他「談心」了。


  呵呵,上一次像這樣的「談心」,好像還是十幾年前吧?

  「彪子,你又開始來當我的家了,說吧,是不是發現外面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準備對老子上課來了?」


  沒有了外人,只剩下兄弟二人,孟遙早已撈過一個枕頭,直接將自己仍在了最近的一張沙發床-上,同時不無惡趣味地想到:


  今天這場馬拉松式的會議下來,看來又為我們的一個新產業指明了前進的道路。


  買糕的,「男人幫」和「姑娘團」之外,看來又有理由可以搞一個新的服務行業巨頭出來了。嗯,名字不如就叫「按摩團」,專門提供專一服務。存在就是合理,***,誰願意罵就讓他去罵好了。


  「嚴肅點兒,我要跟你談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你能坐起來嗎?」


  正意淫著,耳邊卻傳來曹飛彪一聲斷喝,竟嚇得孟遙不由就是一哆嗦。


  我靠,這小子還真的順桿爬呀?


  孟遙瞪起兩眼,剛想作勢翻臉罵出,卻發現眼前的這位兄弟,兩鬢之間居然全是白髮。定睛再一看,***,這還是記憶中的那個精壯而又多少有點嬉皮士的曹飛彪嗎,整個就是一個正在迅速衰老的大叔啊。


  「曹飛彪,你***幹什麼了,怎麼都成這副熊樣?你等等,讓我想一想,你今年多大了?」


  「什麼多大了,21年跑到這民國,現在40年,你不會算術呀。」


  曹飛彪似乎一下子傷感起來,趕緊掩飾地低頭摸兜,捏出一盒皺巴巴的煙盒,費了半天勁兒才掏出一根煙來。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孟遙緩緩坐起身子,點頭道:

  「你說吧,彪子,什麼話都可以說。」


  曹飛彪突然被煙惡狠狠嗆了一口,跳起身大聲咳嗽著:


  「那是當然的,不然老子把人都轟走幹啥?」


  孟遙一笑,卻不敢抬頭看他。


  「那你就講啊,啰嗦什麼?」


  「我——」


  曹飛彪手裡一抖,忽然惡狠狠地將煙頭扔了出去,然後一腳踏上去,然而嘴裡卻半晌還是吭吭哧哧地沒吐出一個字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曹飛彪突然一巴掌摑在自己半邊臉上,野獸般地嚎叫了一聲:

  「五指山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遙兒,今天就我們倆人,沒有上下級,也沒有領導和被領導,只有兄弟。我、我還是直說了吧,咱們已不是最早的那個只有500多號人馬的突擊營,而是一個龐大的集團、甚至是帝國了。所以,遙兒,我就跟著我的感覺說下去了,大逆不道或者蠱惑人心,聽完你再決定是否槍斃我。」


  「我相信高主任和黃老邪,絕對是無意中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盒子。這種盒子,只要是一個集團或者帝國,當它成長起來的同時,無可避免地就會附著在上面滋生而出的。」


  「現在鬼子南遣艦隊攻擊在即,我也不廢話了。對外我們要立刻著手打好這一仗,但又不能徹底削弱了日寇聯合艦隊的家底,從而影響到我們對未來世界格局的整個戰略布局,因而這一仗可能是我們最難打的一仗。對內,我只想說一句話,立刻著手建立一支明朝錦衣衛那樣的組織,決心一定要大,時間一定要刻不容緩,計劃一定要高度保密。」


  「完了?」


  等了半天,孟遙終於看了一眼曹飛彪。


  「完了,你還想我說什麼?」


  曹飛彪從話音一落地,便一直悶著腦袋吸煙,不肯再多看孟遙一眼。


  「小時候我們總盼望快快長大,長大后又後悔我們為何要長大?這麼多責任,這麼多雄心壯志,這麼多**難填。」


  不知為何,孟遙突然一聲長嘆,王顧左右而言他地頻頻搖頭不已。


  「彪子,當年趙匡胤黃袍加身,你說他到底最真實的心情,會是什麼呢?」


  「這我哪知道呀,也只有像你這樣越來越高深莫測才會問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


  曹飛彪低頭嗡嗡地應答著,卻聽孟遙聲音忽然變得無比溫和了起來,

  「彪子,今天我們也談到這裡吧,你講到的事情,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它就是一個潘多拉盒子,茲事體大,而且不瞞你說,它現在已成了我的一個心理負擔,因為它其實已經開始了。容我找到一個合適時機,公開在委員一級放開話題展開再說吧。」


  第二天,曹飛彪、穆思華正式加入到談判中。


  其實大政方針在孟遙心裡早就有了定數,並且也得到了陸濤和高志遠的一致贊同。之所以這麼磨洋工地自我折磨,三人都很清楚,磨來磨去等的不過是小鬼子亮出爪牙那一刻。


  會談終於在午時結束,這自然是雙方有了一個共同認可的結果。


  結果之一,便是兩位德國特使之一的奧倫道夫,連午飯都來不及享用,直接奔向港口直奔上海而去。


  這是希特勒在電文中信心滿滿的一招棋,在他看來,如果他想做,就一定沒有做不成的事情,除非他的盟國想要分崩離析。


  至於對留下來的布勒,事情一旦有了結果,這傢伙就猴急地住到了海港上去,盯著正在集結的船隊不亦樂乎。


  就在上海日寇戰艦雲集至少,武漢會戰,又隨著隨棗會戰的失敗而退至宜昌,並被老蔣嚴令「扼守住這最後的江面」而終日戰戰兢兢的海軍司令陳紹寬,在收到了「上海日艦密密麻麻」的諜報,再也控制不住連日來的心神交瘁,張口就是狂噴一口鮮血。


  其實根本不用老蔣做什麼「最後的交待」,自武漢會戰伊始,中國海軍原本還殘存一點的力量,龜縮在廣州一帶以為總能為海軍保留一點血脈。


  誰知武漢會戰尾聲,小鬼子卻突使陰招,悄悄從尚在戰鬥序列中的鬼子戰鬥部隊里抽出三個師團,組成了一個臨時軍團第21軍,直接以大將古庄干郎統領,在日寇海軍第5艦隊司令長官鹽澤幸一戰艦、運兵船的支援下,一舉在廣州大亞灣一帶成功登陸。近8萬人全副武裝的鬼子兵,3萬多匹戰馬啊,居然就那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防衛鬆懈的廣州。


  南方無戰事,這都是哪個混賬王八蛋說的。


  可憐中國海軍最後的那幾艘還像點樣子的戰艦,還沒放幾炮就被人家摧枯拉朽地送進了魚腹。


  中國最重要的三大港口,上海、青島、廣州,現在全部落入敵寇之手。


  中國,現在已經是唯一沒有海防的國家了吧。


  對一個沒有了海防的國家,小鬼子突然在上海集結那麼多戰艦做什麼,而且還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巨型戰艦?


  陳紹寬握著一拳頭的鮮血,忍不住一個哆嗦接一個哆嗦,掙扎著挪到了長江防衛作戰分布圖前。


  宜昌,是重慶的第一道關口。此地一失,長江最為寬闊的江面盡皆暴露無遺,鬼子可以一馬平川地直抵涪陵。到那時,重慶就真的岌岌可危了啊。


  江防的艦船就不要提了,連鬼子的牙縫都不夠塞。


  唯一指望的上的,就是沿岸的炮台、要塞,以及還有很多都還沒有到位的岸防巨炮。不行,哪怕早一個小時,也要催促著軍政部那些可惡的官僚,馬上將那些唯一能重創日寇巨型戰艦的岸防炮給老子迅速運過來。


  陳紹寬的電報一到,何應欽只瞄了一眼,便鄙夷地撇了撇嘴巴。


  「這個陳紹寬,都成了光桿司令了,莫非是真的連膽子也被小鬼子嚇破了嗎?」


  幾個高級參謀湊上來一看,不覺也是掩嘴偷笑。


  「那陳紹寬也曾漂洋過海鍍金而回,算得上是一條漢子,怎麼突然連一個最差的水兵都不如了呢?呵呵,長江再寬再大,專為大洋作戰而生的那些鬼子巨型戰艦,怎麼可能溯江而上自廢武功,看來他真是昏了頭啦。」


  但不管怎麼說,這封急電還是在第一時間送到了老蔣手上。


  當家人看著風光,其實有多少酸甜苦辣不足為外人道啊。


  老蔣拿著電報,痛苦得已經沒有力氣再罵娘了。


  海軍、空軍、陸軍,糧草、裝備、給養,求援、要人、彙報,扯皮、協調、會商,娘希匹,事無巨細,人人都學會了這一套,屁大一點的事情都往他這裡一松,好像多麼尊敬他這位統帥似的。


  再這樣下去,怕是日本鬼子還沒有趕跑,他也早追隨著先總理的英靈而去了。


  自南京一戰慘敗並使數十萬生靈塗炭開始,武漢會戰,南昌會戰,隨棗會戰,第一次長沙會戰,再到最近一次的桂南會戰,一場苦戰接一場苦戰,現在眼看著棗宜會戰又是迫在眉睫,這樣的日子,中國的前途,難道就這樣要一次次地輪迴下去嗎?


  有什麼辦法呢,有什麼辦法趕緊將那個該死的羅斯福拖下水呢?

  老蔣不知不覺中,陷入到自己的遐想中。


  歐洲即將塵埃落定,大局似乎已定,所以那個同樣隔岸觀火、深謀遠慮的斯大林,基本已不用再去想他了,那個貪婪的希特勒,早晚有一天必將揮師殺入俄國全境。


  丘吉爾呢?這個死胖子自顧不暇,自己都一臉焦頭爛額了,還整日對中國的事務指手劃腳。哼,看來杜聿明的第5集團軍的一兵一卒都不能動,滇緬一線遲早是要發生大事,那時英國佬是根本靠不住的。


  「委員長,委員長,陳紹寬司令這個電報,到底怎麼處理?」


  陳佈雷的一聲小心翼翼的問話,終於驚醒了沉思中的老蔣。


  定定神后,老蔣忽然把獃滯的目光,緩緩移到了地圖上的海南島位置,然後眼神閃爍不定地在上面來回掃視著。


  就憑著一股傲氣,國民政府除了有限的幾次空中方向的求援之外,幾乎對突擊營從不輕易開口。嗯,現在上海局面實在詭異,完全猜不透小鬼子到底又再玩什麼花招。孟遙手上不是有一支自詡為很強大的艦隊嗎,或許——


  「叫蔣百里停下所有事情,馬上來見我。」


  老蔣說著,似乎下了一個決心,伸指找到宜昌,久久地凝視起來。


  正在為棗宜會戰的作戰計劃忙得屁滾尿流的蔣百里,這一次又不可遏止地想到了一直在內陸活動的突擊營鹽城師。正面戰場已經過去的會戰,每次他的提議都被無情地駁回。


  這一次的棗宜會戰他還有勇氣繼續提案嗎,不管怎麼說,這可是一場堪稱重慶的「門戶之戰」啊。倘若本次戰役能引入鹽城師,且不說其本身具有的恐怖戰力,單是兵出奇兵這一步棋,就足夠決定這次戰役的勝負天平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幾年由於個人內心的傾向,不僅他自己,就連忽東忽西一直在外鏖戰的宋希濂,也都和他是一個想法,始終保持著與突擊營、尤其是這支堅守在內地的鹽城師的聯繫。


  不管了,還是以國家為重吧。


  患得患失的蔣百里,一路上都在琢磨著如何措辭,卻沒想到奉召到了目的地,卻被侍從室一個消息突然打蒙了。


  「蔣主任,您還是在外面先坐一會兒為好。剛剛得到消息,岡村寧次突然被鬼子大本營莫名其妙地調走,華中日寇第11軍由關東軍精銳第7師團長園部和一郎升任為軍長。大戰在即,臨陣換將,委員長正在撓頭哩。」


  「哦,這華中可是轉眼天翻地覆了啊——」


  這個消息的確夠驚人的呀,蔣百里一愣之後,伸手要來一張隨軍小地圖看了起來。


  岡村寧次剛剛為棗宜會戰制定出一個所謂的《會戰指導方案》,我方業已判斷:


  第11軍大概會在5月上旬展開攻勢,首先渡過白河以南、漢水左岸與我接觸,然後重兵包抄至宜昌附近進行大決戰。我整個第五戰區為此集結了50個師準備全力應戰,岡村寧次卻突然跑了,難道另有什麼玄機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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