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槍短,但子彈很長
第256章、槍短,但子彈很長
「連長,不對勁啊,怎麼渣打銀行里的鬼子好像突然開起了聯歡晚會似的,又唱又跳,竟然還有女人的聲音?」
一個戰士疑惑地看了看六連長,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戰場,這樣教科書上兇殘的敵人,這是唱的哪一齣戲。
六連長很快冷笑一聲:「垂死掙扎而已。」
也是呀,往常在中國的任何戰場中,都是日寇追著中國軍隊打,地上重炮、山炮大小口徑的大火力支援著,天上又有蒼蠅一樣嗡嗡亂飛著的戰鬥機、轟炸機狂轟濫炸。陣地戰有坦克、裝甲車衝鋒在前,掃蕩戰有東洋大馬騎兵的戰刀飛舞,什麼敵人能放在眼中。
而今天卻完全顛倒過來,天上、地下再看不到那些烏鴉一般的鳥影子,就連不可一世的航母編隊都夾著尾巴逃往了日本海,小鬼子不膽戰心寒才怪。
戰士們紛紛暗笑著,將一雙雙目光緊緊盯在不斷發出鬼哭狼嚎一般又唱又跳的鬼子據點中。越是瘋狂,就越是最後的垂死掙扎,這就是人間真理。
聽聽吧,四周越來越響亮的,幾乎全是咱突擊營自己的傢伙什在快樂的哼唱。間或有一兩聲三八大蓋難聽的「啪勾啪勾」的哼唧,立刻就會有更多的一曲交響樂將它吞沒。真沒想到,戰場推進這麼快,遠遠近近、此起彼伏的喊殺聲,聽上去就讓人既解氣,又提氣。
「營長,小鬼子還真憋著壞水,你看看這些熱成像圖片和高清掃描照片吧,你處的鬼子據點不僅有近200人的精銳野戰部隊,均有輕重火力組配組。而且大樓拱頂還藏有18門高射炮,其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電子戰特別分隊解析專家龐華一面傳輸著各色圖片,一面憤憤然地解說著。
孟遙只看了一眼,立刻眉毛一挑高聲命令道:「抓緊時間先給陸航大隊傳過去吧,要嚴肅地告訴所有飛行員,千萬不要麻痹大意,更不能有任何輕敵思想。現在就公布一條紀律,無論進行何種對地攻擊,所有陸航編組必須時刻保持在日軍炮火射程之外,違令者嚴懲不貸。」
奶奶的,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絕不沒有錯。
「營長,這是十萬火急的軍機大事,我分隊早在第一時間就把信息和有關警告傳給了劉純剛大隊長,他還說要給我們請功吶。」
龐華說著,突然怪異地笑了一下:「營長,我們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除了一線參見戰鬥的日軍,似乎其他的小鬼子都在開派對。呵呵,你是沒法看到華夏號現場即時即拍的成像,是那種成人最高級別的派對。姥姥的,而且不是普通的3p,我看幾十p都不止。」
孟遙下意識地看了看一旁左芳,見她正出神地打量著自己的通話情況,不覺哼哼唧唧了一聲,含含糊糊道:「唔,小日本子本來就是變態的民族,沒啥稀奇的。極有可能這是敵人絕望之中,索性露出了所有人類隱藏著的醜惡,算是最後的瘋狂吧。」
誰知,龐華越說越興奮,仍是喋喋不休地啰唣著:「從我們的專業角度看,這絕對不是小鬼子什麼內部的成人派對或者什麼慰安婦事件。營長,敵人據點不是建在渣打銀行內部嗎,正在受虐的女性,熱成像顯示的人體結構,根本不是亞洲人種。」
「行啦,就這樣吧,非關戰鬥細節,戰後再討論。」
孟遙哼哼著,剛要關機,卻被左芳一把攔住了:「孟、孟將軍,你們剛才說的什麼3p,是戰鬥術語嗎?怎麼我聽著好像很不對味,打仗怎麼又扯到人體上去啦?」
「是呀,是呀,」約翰內斯也湊過來,盯著圖片就要動手去看:「尊敬的孟將軍,如果允許的話,我能看看這些照片嗎?」
「軍事機密,請不要亂問亂翻。」
孟遙手忙腳亂的樣子,讓早就聽出了內情而心知肚明的所有突擊營自己的戰士,憋著一肚子壞笑,就差捧著肚子大笑不已了。
同樣心知肚明的孟遙,最怕的就是左芳看出什麼端倪。
哼哼,從這小妞第一次見面就敢摟腰抱男人的盡頭,估計也早就風花雪月得一塌糊塗了。再稍稍露出點馬腳,還不立馬就成了一部成人大片了。
情況一搞清,指揮車中一直憋著氣的炮手在孟遙的一聲令下,立刻將一顆高敏激光制導炮彈壓進炮膛,輸入坐標后,一道火光便徑直奔著渣打銀行最頂端的拱頂飛去。
炮彈一出膛,駕駛員便踩下油門,指揮車就像一匹出山的猛虎開到了日寇設於渣打銀行最外圍的防線前沿,機槍手幾乎不用瞄準,咚咚咚地徑直酣暢無比地掃射了起來。既然已經不用再投鼠忌器,那咱還客氣什麼哩。
約翰很驚奇,一直盯著炮手,不明白他為何放了一炮之後,連目標是否被擊中都不管,馬上就把自己降格到一個普通步兵射手的位置,操起一支很奇怪的槍,捅開左側的射擊孔,與隨車的參謀一左一右砰砰砰地放起了冷槍。
直到最後發現沒有一個人理睬他,約翰才無可奈何地看看同樣被冷落的左芳,鬱悶地聳了聳自己的肩膀,開始趴在小窗口上朝外看。
僅僅數分鐘,日軍防線便頂不住了。
一個宛若鐵塔似的移動火力點堵在面前,不僅自己打槍不如,還能吐出無數條勾命的火舌,就是意志再堅強的戰士神經也會很快奔潰。
要命的是,在裝甲指揮車一動不動的掃射中,無數個跳躍的影子,也正一點點地從四周如潮水一般湧來。
一些意志薄弱的日軍,開始跳出沙包堆出的掩體,不要命地向大樓內逃去。
這時,布置在大樓第2、3道防線上的重機槍和小鋼炮終於響了起來,吐出一道道密集的火焰,竟然幾乎全是奔著指揮車這一個點而來。
看得正熱鬧的左芳被巨大的光焰一閃,僅僅慘呼一聲,就被巨大的震動再次震暈過去。
而約翰內斯卻顯然有經驗多了。就在對面陣地突然爆發出一陣難以逼視的火光的剎那,這傢伙立刻下意識地緊緊閉上雙眼,雙手順勢抱住腦袋蜷縮成一團,很狡猾地躲過了這一輪最猛烈的衝擊波給指揮車帶來的巨大震顫。
這傢伙一臉煞白地爬起身,就看到孟遙冷冷地掃了一眼昏厥的左芳,很快又將眼睛貼在那個觀察鏡上,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約翰,記者一般都懂得一點急救知識,我們都脫不開手,那位小姐就麻煩你看一下。」
哦,約翰內斯怔怔地望著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像極了熟睡中的美女,剛把手探出去,耳邊忽然又傳來了一聲警告:「她不會有大問題的,約翰,所以,別想著趁機揩油。」
正在這時,整個車身又是猛然一跳,險些就將約翰也摜倒在地。
這傢伙再次爬起來,憤憤不平地朝孟遙看去:「尊敬的孟、孟將軍,請你要相信一個英格蘭紳士的人格。」
然而,當這傢伙的一雙目光再次放到左芳身上,他卻忽然有些戀戀不捨地搖了搖腦袋,咬著手指嘀咕起來:「哦不,孟將軍,我想、我想我的干一件事情,一件所有記者都必須乾的事情。」
「呵呵,隨你——」
一聲無所謂的口吻冷冷地甩了過來。
隨著兩三次照相機快門的咔嗒聲,一幅別有趣味的戰車睡美人照片誕生了。只是約翰內斯怎麼也沒想到,他夢寐以求的普利策大獎,沒有因他無數篇煽情而動人的戰地報道而到來,卻因這小小的一張最不經意的相片而終獲該獎。
當然,相片的主人更沒想到,她這一次無意的昏厥,竟無意間成為一個轟動全球的新聞人物。
看來,任何必然的成功,都必然是一個偶然。
這,大概就是命運的玄機。
看到裝甲指揮車突然被這麼集中地炮火數次齊射,並很快淹沒在一股股瞬間升起的濃煙中,散布在戰車四周的護衛排戰士、包括排長崔有權一下子傻了,下意識地便張口狂呼起來:
「營長,營長,你沒事吧——」
「呵呵,兔崽子們,我能有啥事呀,就憑這些撓痒痒一樣的破炸彈?」
好半天,孟遙的聲音才慢悠悠地在崔有權的耳麥中響了起來。
崔有權頓時喜出望外,卻又不無惱羞成怒地吼了一句:「營長,你是故意的吧,這麼久才答話,沒這麼消遣人的啊。」
孟遙馬上嘿嘿一笑,隨即嚴肅地道:「老子不這樣,怎麼知道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傢伙,心裡有沒有老子這個營長。」
說著笑著,戰車忽然吞吐著閃出數道憤怒的火焰,砰砰幾下,便敲掉了正要做出第三次齊射的日寇炮火群。
「上——」
崔有權揮動了一下手中的衝鋒槍,從豁開的缺口中,率先衝進了日軍預設的第一道防線。
見到有了人,殘存的日寇彷彿突然打了雞血似的,端起三尺多長的三八大蓋,嘴裡嗚嗚啦啦地怪叫著撲了過來。
操,誰說小鬼子都是武士道,敢情也都憋著一肚子壞水等著戰士們衝進來呢。有的鬼子臉上,甚至還露出了明顯幸災樂禍的獰笑,眼神不停地在戰士手中的滾筒式衝鋒槍上溜來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