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讓她走吧

  顧曉玲說,“那我去和服務員說,咱們在這個包廂裏麵吃,讓他們等下往這包廂上菜。”


  楚詩雨說,“讓服務員再給我們兩瓶子溫酒。”


  “對,對。”寧小彤立刻應聲,“雪天怎麽能沒酒,否則白瞎了這氣氛。”


  楚詩雨心裏壓著痛,和她說笑,“你就算了,我就是讓你喝一口,你家閻春軍也會怨恨我的。”


  “咱們偷著喝,我不告訴他。”


  寧小彤故作神秘的說。


  楚詩雨抿唇一樂。


  幾人說著話,廖佳像是個透明人一樣跪在那,沒人讓她坐下來,她也不敢動。


  顧曉玲回來,服務員過來上菜,菜上了兩說,去梅家的司機回來了,向顧瑾說,“夫人,我正好和梅家的門衛認識,他告訴我,今天梅家的確來了客人,是韋香的侄女兒,現在還在梅家。”


  廖佳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顧瑾點頭,“你下去吧。”


  “是。”司機離開之後,關上房門。


  屋裏安靜下來,楚詩雨看向顧瑾,“讓廖佳走吧,這本來也不關她的事。”


  廖佳哽咽了一下,非常/委屈地說,“是我不好,說話沒注意分寸,沈夫人罰的沒錯。”


  顧瑾掃她一眼,“你回去吧。”


  “是。謝謝沈夫人,謝謝楚小姐。”廖佳誠惶誠恐,離開時大概是站的太久了,腿麻踉蹌了一下,扶住門把手才勉強穩住身形,看上去柔弱可憐。


  顧曉玲都忍不住想去扶她一把。


  “我先走了,沈夫人、楚小姐、顧小姐、閻夫人。”廖佳又恭敬的說了一聲,才轉身一步步出了門。


  “怎麽回事?”寧小彤問。


  顧瑾麵無表情,“有人作死。”


  她抬頭看向楚詩雨,“這件事我會去找梅榮霍給你討個說法。”


  就算有客人突然來了一時脫不開身,但讓楚詩雨等這麽久,一句忘了就能了事嗎?


  “別去,我也沒怎麽樣?”楚詩雨裝作如果無其事,可是笑還掛在臉上,眼淚錯不及防的落了下來,她忙扭開頭,用手去擦。


  顧曉玲坐在她旁邊,遞給她紙巾。


  楚詩雨接了紙巾擦了下眼睛,抬頭又恢複了笑,“千萬別去找他,我實在是丟不起這人。”


  顧瑾如鯁在喉,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寧小彤這麽精明的一個人,幾句話就聽明白了,她之前就覺得楚詩雨和梅榮霍關係不一般,現在,難道是楚詩雨喜歡梅榮霍,卻又被梅榮霍傷了心?


  楚詩雨見顧瑾臉色難看,繼續說,“我真沒事,本來這也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今天我就是在這裏多等了一會兒,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已經喊了人來交代,你如果去問他,反而顯得我矯情。”


  她如果不喜歡梅榮霍,今天頂多罵他兩句不守信用,根本也不會被傷害,所以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她自己的喜歡,才會受傷,跟他沒關係。


  顧瑾不說話,楚詩雨有些急了,“你答應我啊,別去找他。”


  顧瑾這才點點頭,“好,我不去找他。”


  楚詩雨鬆了口氣,故作輕鬆的說,“在這裏坐著,聞到服務員給別的客人上菜我早就餓了,你們不管餓不餓都陪我吃點。”


  寧小彤說,“我也餓,中午顧瑾沒管我飽。”


  顧曉玲笑說,“中午就數你吃的最多。”


  寧小彤瞪眼,“我現在是一張口吃兩個人兩個人的份,應該吃兩份呢,三份也不多。”


  正好服務員端了胡椒豬肚雞上來,湯鍋裏麵的豬肚雞湯還在咕嘟咕嘟的開著,胡椒伴隨著豬肚和雞肉的香味立刻在屋裏飄散開。


  服務員囑咐了一聲小心燙,才又出去。


  楚詩雨起身夾了雞肉給寧小彤,“別餓著孩子,趕緊吃。”


  “還是楚詩雨最疼我。”寧小彤咬著雞肉說。


  楚詩雨又給顧瑾夾肉,“你不是想吃這個嗎?多吃點。”


  顧瑾輕笑,“別照顧我們了,吃/你自己的。”


  楚詩雨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先喝點酒,暖暖身體活,今天早上在這裏坐了一上午,腿都麻了。”


  溫過的酒味香氣撲鼻,隔壁屋子裏有斷斷續續的唱戲的聲音傳來,加上窗外大雪紛飛,別有一番韻味,好像這樣的天氣就應該出來喝一杯才盡興。


  寧小彤忙遞過來自己的杯子,“我也要喝。”


  “我都沒說喝,你湊什麽熱鬧,自己什麽身體,心裏沒數嗎?”顧瑾數落寧小彤,“餓的時候知道拿我幹閨女幹兒子當擋箭牌,饞酒就把她給忘了,你有點良心行不行?”


  寧小彤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恙怒說,“你這是自己不高興,借題發揮,把火氣撒在我身上。”


  “借題發揮?”顧瑾冷笑,“我這就讓人把閻春軍喊過來,問問他這四個字怎麽解釋?”


  “別別別。”寧小彤連忙拽住她,“我們女人在一起玩兒,找他來做什麽,我錯了行不行?”


  說完又故作可憐的模樣,“求沈夫人饒我一命。”


  楚詩雨噗嗤一笑,“是我不好,知道你們兩個不能喝酒,偏偏還要饞你們。”


  寧小彤說,“其實我一點都不饞,我就是想陪你喝。”


  顧瑾睨她一眼,明顯帶著嘲諷。


  顧曉玲倒了半杯酒,笑說,“楚詩雨,她們兩個不能喝,我陪你喝。”


  楚詩雨挑眉,“你能喝嗎?”


  在她眼裏,顧曉玲一臉的溫柔賢淑,可不像是會喝酒的。


  “從現在開始學。”顧曉玲端著酒杯抿了一口,火/辣的感覺順著嗓子一直蔓延到全身,她強行忍著,等那勁兒過了,嘴裏隻剩芬芳的味道,不由的又抿了一口,“感覺挺不錯的。”


  寧小彤一手撐著下巴,羨慕的看著顧曉玲,歎了一聲,給自己打氣,“堅持,再有兩個月,我就解脫了,到時候我看誰還敢管我?”


  她看了顧瑾一眼,很是得意,“你還要六個多月呢。饞死你。”


  顧瑾自顧喝雞湯,不搭理她。


  然而寧小彤並不知道,生了並不等於解脫,而是上了另一個枷鎖,她想要的解脫,恐怕還很遙遠。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整個京市被大雪覆蓋,屋裏火爐子的炭火旺盛的燒著,酒香肉香四四處飄散,一屋子的女孩子,大家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沒有約束,也沒有忌諱,把凡世俗塵那些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飯吃完了,幾人挪到窗下的榻榻米上麵,顧瑾懶散的靠著枕頭,寧小彤在旁邊磕著瓜子說一些最近有趣的事兒,顧曉玲盤膝而坐聽的很認真,楚詩雨喝的半醉,也眯著眼聽寧小彤說故事。


  聽著寧小彤的笑聲,顧瑾好像睡著了,神誌迷糊。


  ……


  傍晚的時候,沈青鬆來四方酒店接顧瑾。


  雪已經停了,天氣卻依舊陰沉,四方酒店華燈初上,在雪夜之中更顯得燈火迷路。


  閻春軍和沈青鬆一前一後的趕來,小彤回家路過藥店,順路帶著顧曉玲,而顧瑾則送楚詩雨回家。


  幾人在門前道別,沈青鬆脫下棕色的風衣在顧瑾身上,怕她腳下打滑,幹脆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往車上走。


  在外麵,顧瑾還是有些窘迫,下意識的回頭看楚詩雨。


  燈火下,楚詩雨笑的很開心,“在我麵前還有什麽放不開,我又不笑話你。”


  這樣一說顧瑾反而臉皮厚了,“誰放不開,我是怕刺/激你這條單身狗。”


  楚詩雨捂眼,“確實被刺/激到了,閃瞎我的狗眼。”


  顧瑾窩在沈青鬆脖子旁邊笑起來。


  上了轎車,段楊泓已經在裏麵,看來沈青鬆先去的藥店,接到了段楊泓再來接顧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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