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興師問罪
第一百二十五章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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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所居淑景殿內，在幾名宮女的幫助下，王易正為長樂公主診查身體。
已經是隆冬時節，長安的天氣又幹了冷，又到了呼吸道疾病的好發季節，王易不得不再次奉皇命，和孫思邈一道，時常入宮為長孫皇后和長樂公主診查身體。
長孫皇后在夏天時候有了身孕，如今已經有五六個月的孕期，為防意外，得時常為她診查身體，不過天氣暖和時候，這項任務大部時間還是由宮內的太醫負責的，王易偶爾客串一下，直到天氣冷了，李世民再次派人相請孫思邈來長安，王易才頻繁跟著孫思邈進宮，除為長孫皇后診查外，還負責體質已經有了初步改善的長樂公主的保健。
這些天孫思邈有事兒要處置，回終南山了，王易只得又單獨進到李世民的後宮，為長孫皇后和長樂公主當巡迴醫生，這不，他剛剛從長孫皇后所居的立政殿處出來，到長樂公主這兒來。
這段時間長孫皇后和長樂公主這對母女的身體情況讓王易挺是放心，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出現，各方面的體征比上一年這個時候好上很多，因為這個情況，王易還再次得李世民的獎賞，府中又多了一堆財物。對於李世民的獎賞，特別是財物上的，王易一概領受，不再推拒，這是他付出勞動所得的，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為長樂公主聽診了一番，王易將新置的聽診器摘了下來，卷好放到一邊。
這是他費了幾番功夫才製作出來的新式聽診器，外形和後世時候那攜帶型的聽診器相差無幾，是用昂貴的軟鋼和幾種細膩的獸皮製作的，只有這一個，是王易很寶貝的東西，平時不讓任何人來動，也是孫思邈很眼紅的，只不過王易只有這一個，孫老道也不好開口索要。
「公主的身體情況安好，沒什麼異樣，不過天冷了，要注意保暖，多穿衣服，不要凍著!」王易帶著溫和的笑容叮囑面前的長樂公主道，「平時不在殿內時候，要囑邊上人，多開窗戶，通通風，床上的毛髮灰塵在第一時間清除，避免吸到體內…」
只是王易還沒吩咐完，就被長樂公主打斷了，「知道啦，就你這麼婆媽，比我母后說的還多，我都已經全記著了，你不信我背給你聽!」
王易忙擺手示意，「那不必了，公主記著就好!只是不光要記著，日常時候還要做到…」
長樂公主有點不滿地撇撇嘴，「你不放心，你天天來盯看著我好了…」
「有你母后吩咐人看著，我當然放心，公主身體尊貴，我這樣的人，如何敢整天來監看著你!」王易笑著起身，「那，公主，在下就先告辭了，過兩天再過來為你診查!」
「你這就走啊？!」長樂公主臉上現出失望的神色，「你現在不能走，我還有一些事要問你!」長樂公主說著露出一點狡黠的笑容，把候在身邊的侍女們都喝退了，「你們都先退下!」
幾名侍女應聲退出內殿，王易保持剛才起身的姿勢，看著與年齡不太相稱的長樂公主那略顯成熟的臉，「公主還有何吩咐？」
「你這個人真討厭，」長樂公主嬌嗔了一句，「現在就我們兩人了，還叫我公主，不許這樣叫我!」
「公主，現在是在宮中，萬一被人聽到，那我就要被你父皇責罰了，你忍心看到我被責罰嗎？」
看著王易故意露出的一可憐巴巴的神色，長樂公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就喜歡看到你被我父皇責罰，有什麼不忍心的？哼!」說著還高傲地仰起頭，不避讓地與王易對視。
王易只得敗退，移開了眼睛，重新在長樂公主身邊坐下來，「公主還有什麼事嗎？請儘管問吧!」
長樂公主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圈，咬了咬嘴唇，「我突然不想說了，待你下次再進宮，我想好了如何說，再與你說吧!你今天陪我多說幾句話，而且你不許惱我!」
王易瞪了長樂公主一眼，他是挺不能理解，在其他人面前，一副端莊乖巧的長樂公主，為何在他面前就這般頑皮，還經常使點小性子，只是這小公主身份才過於尊貴，有怨氣也不敢發，只得應承，「我如何敢惱公主呢，公主有令，原本不敢不從，但我這個一個男子，時常與公主單獨呆在宮中，公主就不怕有人說閑話，折了公主的名聲嗎？」
「我才不怕呢，哼!」長樂公主不以為然地哼了聲，「你是醫生，進宮來為本公主診病的，現在本公主身體不太好，自然要與你這位當醫生的多交流，讓你知道我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聽長樂公主說的這般「有理」，王易為之氣結，「公主說的有理，是在下多想了!」
「好啦，我看你今天是不願意陪我多說話了，那你就先走吧，不過下次可不能這麼應付我，要好好陪我說話!」長樂公主說著站起了身，「我也要去看看我母后了!」
王易也站起了身，看著剛好比他矮了一下頭的長樂公主，「嗯，公主應該多去陪陪皇後娘娘，現在娘娘有身孕，行動不太方便，人也有點焦慮，你去多和她說說話吧!」
「這段時間，母后時常…」長樂公主怪怪地看了王易一眼，卻沒往下說。
王易沒在意，「想必再過幾個月，你母后又會給你再添一位妹妹了!」
按歷史的記載，長孫皇后在貞觀四年或者五年時候，所生的是城陽公主，也就是後來太平公主的夫婿薛紹的母親，所以王易也很自然地說會給長樂公主添一位妹妹了。
長樂公主聽了很驚奇，「你怎麼知道我母後會生個女兒，要是給我添一位弟弟呢？」
王易一愣，繼爾自嘲地笑笑，「我能掐會算的，當然知道!」泄露天機了，而且有可能因為他這個穿越人的出現，這些歷史的細節都改變了，王易在嘻嘻笑了兩聲后，掩飾性地說道，「我只是覺得你母后的表現像是懷個女兒的，不過這只是我瞎猜的，你可千萬別去嚷嚷!」
「我怎麼猜著我母後會生個弟弟呢？」長樂公主並沒往心裡去。
「要不我們打個賭，我賭你母後生個女兒，如何？」王易有點好奇心出來，他真的想確認一下，因為他的出現，長孫皇后的生命歷程會不會已經有變化，甚至連所懷的小兒性別也不一樣。
聽王易說要打賭，長樂公主來了興緻，「那好，我們就打個賭，你賭我母後生個兒子，要是你輸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要是你贏了，我也答應你一個條件!」
「好，一言為定!」王易伸出小指，「來，我們拉鉤，誰輸了都不許耍賴，要是耍賴，就是小狗!」
「哪有這樣說話的!」長樂公主嘟著嘴，有點不滿王易嘴裡的「小狗」說辭，但還是伸出小指頭，與王易拉鉤，還趁機搔了一下王易癢，又馬上笑著跑開了。
王易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只是對長樂公主施了禮，就帶著自己的診病用具出了淑景殿!
但在他剛剛出了殿，就有一名宦官迎了上來，「王公子，陛下宣您過去!」
王易一怔，怎麼李世民派來宣的人早已經在這裡等候了，那不是知道他在長樂公主所居的殿內呆了這麼長時間，要是李世民知道，那不是要被這皇帝責罵了？
王易不敢耽擱，馬上跟著這名宦官走了。
來得武德殿，王易只在殿外候了一小會，就被宣進去了!
「臣參見陛下!」
「平身吧!」李世民示意王易免禮，放下手中的奏摺，對王易示意道：「晨陽，你到朕邊上來，朕有事問詢於你!」
「是，陛下!」王易瞅瞅諾大的武德殿，沒有一個宮女或者宦官在侍，剛剛候著的人都沒打發走了，心裡打著嘀咕，這皇帝又有什麼機密的事要和他探討了嗎？
「晨陽，你今年多大了？」李世民似很隨意地問道。
王易有點摸不著頭腦，這皇帝不是前些時候剛剛問過，不會是忘記了吧？不過他也不敢如此提醒，依然很恭敬地回答，「回陛下，臣今年十八，再過一些時候，就十九了!」
「那你可知道我大唐的男子一般是幾歲行冠禮的？」李世民依然不陰不陽地問詢。
「回陛下，一般是二十及冠!」王易很鬱悶地回答，這是常識性問題啊，不過也有例外，史書記載李世民給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太子李承乾行冠禮時候，就沒有二十歲。
在回答了這個問題后，王易有點頓悟，明白過來李世民今日宣他過來，是問詢何事了，當下忐忑不安地看了李世民一眼，預料中的擔心果然來了，沒想到還這麼快。
「你知道男子二十及冠，想必也不會忘記朕當日與你說的話吧!」李世民話中陰陽怪氣的味道更濃了，眼中也有了一點怒氣。
王易有點頭大，只得硬著頭皮回道：「臣魯鈍，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李世民怒拍了一下案幾，「朕不是與你說過，待你及冠以後，朕會親自為你指婚，為何你現在就自作主張，跑到長孫府上，和長孫無忌把這事說定了？你有沒有把朕說的話當一回事？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
「陛下…」王易傻眼，李世民今天果然對他興師問罪了，只是想不到，會當面發這般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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