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料沒錯
ps:爆竹聲中一歲除,龍年已經到來,黃昏在這裡再次恭祝所有的兄弟姐妹們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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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被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這名「正氣凜然」的食客。
酒店內的喧鬧聲也停了下來,幾乎全部的食客都吃驚地看著那名臉有點漲紅的食客。
店內最大壇的酒就是一斗八升裝的,這可是差不多二十斤酒啊,這個吃白食的人要是能全部喝下去,那酒量也太好了吧?還是這個人被店內的掌柜和夥計指責的惱羞成怒,或者酒喝多了才這樣說?
「怎麼,還不去拿酒?是怕某喝不下去?」那食客冷笑兩聲,「某可是曾為官之人,你們這樣見利起義的人可是見的多了,某已經說過,所欠的酒錢一個子都不會落下,日後定會加倍奉上,你們竟然不相信,罷了,某就讓你們瞧瞧某人能耐,某今日要是喝不下這一壇一斗八升酒,任你們處置,決不會皺一下眉頭,說半個不了…快去拿酒!」
「是,客官你請稍候…」掌柜有些被嚇住了,忙令小二去拿酒。
面前這個看起來很文氣的人可能真的不是普通人兒,剛剛被他們在眾食客面前指責時候,依然保持氣度,沒有惱羞成怒,說話間所流露出來的傲氣還是讓人不敢小視的。
長安附近,什麼人兒都可能遇上,掌柜真的怕這人身份不簡單,或者日後騰達,來找他的碴。
很快一大壇一斗八升的酒端上來了,掌柜對那名狂傲的食客作了禮,喝令幾名小二自去忙。
那食客也沒道謝,也沒要下酒的菜,只是自顧倒酒喝,轉眼間就幾大杯下肚了。
酒店內並沒恢復回剛才那樣的喧嘩,只有一些食客之間悄聲的議論,天下間能飲下數十斤酒的人是有,但卻不多,酒量好的人也基本都是身材魁梧體形彪悍之大漢,如面前這書生一樣的食客很難得遇見。
那食客也不理會邊上人驚訝的目光,依然自顧飲酒,只不過飲酒時候又有些狂態露出來,嘴裡還絮絮叨叨地吟念著什麼。
但此人的吟念在一會間卻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了身邊走過來一名風姿非常不錯的年輕人。
走過來者正是王易,他在走到這名食客的桌邊后,很有禮貌地行了一禮:「這位年兄,在下有禮了!」
那名食客看王易風姿不俗,當然覺察出來這不是尋常的人,當下也沒有失禮,放下酒碗對王易還了禮:「這位小兄弟客氣了,不知有何事指教?」
「在下看你是個性情中人,談吐不凡,只是一個人獨自飲酒,也太無趣了,有個能一道喝酒說事的人,豈不是快哉?萍水相逢即是緣,今日能在此店中遇到年兄,自是幸事,若年兄不嫌棄,請移步過去,與在下一道飲酒敘話如何?」看到此人的神態,王易幾乎就可以確認這個人就是貞觀時代那個傳奇人物了,當下作禮邀請。
「小兄弟說的在理,某正想找個人一道飲酒說話,既然這般相請,某也不客氣了,」這個說著,又揮手招呼店內小二,「小二哥,把某的這些酒給拿過去!」
王易一身穿著不差,氣度非凡,再加上隨行的有多人,剛剛點的酒菜又極豐盛,店內小二當然知道這是個有錢的主,看到此人約請那名無賴,自然不敢怠慢,心裡也很是高興,這無賴今日的酒錢可能有人會墊付了,當下馬上屁顛顛地跑過來,將這名無賴的酒端了過去。
王復已經將王曇帶到另外一桌去了,和小應小惠兩個服侍王曇的丫環一道坐著,只是包括王復在內所有王易隨行的人眼睛都注視著王易和這個怪人,店內其他的食客也紛紛把目光投過來。
王易也不以為意,為這怪人倒滿酒,隨後將自己面前的碗也倒滿,舉起碗敬道:「年兄,在下先敬你一杯…先喝酒再說話!」王易說著率先把滿滿一大碗酒幹了。
「小兄弟真豪爽!」怪人稱讚了一句,也很乾脆地把一大碗酒幹了。
「喝酒再添些下酒菜才更有味,這些菜都涼了,得換新的了!」王易說著轉頭招呼小二,吩咐新換一桌菜上來。
店小二點頭哈腰地過來,讓王易稍等,馬上就給他們換菜。
「看年兄氣度不凡,行事豁達,酒量這般出色,一定是個豪爽之人,剛剛聽年兄喝酒時候獨自念吟詩賦,想必也肯定是個才學高深的奇人,在下也喜歡吟詩念賦,來,我們再干一碗,酒能助興…」王易再次為面前此人倒滿酒,將自己面前碗中也倒滿,舉碗相敬道。
怪人依然很爽快地喝光了碗中酒,抹了一把嘴后,這才說道:「小兄弟年未及弱冠,小小年紀有些氣度,定也非凡人,某在這個酒店中盤居了十數天,沒有看到過一個如你般之人,今日能與小兄弟結識,實是幸事,也是某這些天來最高興的事,來,我們再喝,某敬你…」
這次這怪人為王易倒滿了酒,王易也不客氣,很乾脆地幹了。
小二也把熱氣騰騰的菜換上來了,那人也不客氣,不待王易招呼,就自顧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剛剛王易已經吃了半飽,再加上連續三大碗酒喝下去,已經不太想吃東西了,也只是拿著筷子,象徵性地夾了點菜扔到嘴裡,卻是很留意地觀察面前此人的舉動。
「年兄是如在下一般,剛剛來長安嗎?」在再喝了一碗酒後,王易開口問詢。
那人抹了一下嘴,自嘲地笑笑,「在下曾任過一個不入流的小吏,無事可坐,悶,就自去了職,想往長安來瞧瞧,唉…」說著搖搖頭,凄然一笑,自顧倒了一碗酒喝了。
「年兄心性高傲,想必是位才學高深,胸中滿是報國志之高才,」王易再次為對面之怪人倒滿酒,繼續說,「恃才傲眾當是狂人,能賞識有狂態之高人者,定不會是乏乏之人,在下想呢,再過一些時日,年兄定會遇到能賞你才者之高人,哈哈,來,喝酒…」
「借小兄弟吉言,希望能有那樣一日!來幹了!」怪人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仰著脖子把碗中酒喝了,只不過喝的有些急,都有酒淌到衣領上。
「年兄臉有滄桑,想必一定經歷了事,遊歷了不少地方,在下自小呆在一偏壤之地,見識不廣,很想聽聽年兄講述一下各地的所見所聞,不知可否?」王易在為此人倒滿酒後,開口請求道。
「遊歷能增長見識,小兄弟想聽,那自然可以!」那人聽到王易想聽他講述所見所聞后,臉上馬上露出一副得意的樣子,在端起碗喝乾了酒後,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
此人講了不少奇聞趣事,許多都是王易未曾耳聞之事,這個人口才不錯,連坐在一邊的王曇都很留神地聽起來,王易在聽他講期間,也不時地插上幾句問話。
再到後來,兩人為了某一件小事不同看法而起了爭執,爭了幾句后,相顧幾眼,哈哈大笑起來,繼續討論事兒,話題又轉到詩賦之事上去。
研究歷史的王易對唐詩宋詞自然下過一番功夫研習,在與此人討論詩賦之道時,自然有許多對方不曾聽聞的見解說出來,讓這人很是驚異,對王易也刮目相看起來,到後來變成了王易在說,他在聽,還插不上嘴。
只是後來王易看到了一邊王復示意的眼神后,這才把話頭交回到面前此人身上去,那人在喝了幾碗酒後,再加上與王易談的投緣,興緻越加的高,話匣子關不住了。
兩人天南海北地說著事,從詩賦上,再談到大唐如今的現狀,因為前些年有動蕩及這些年的天災而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在說到如今天下百姓尚貧,需要採取有力措施改善此種情況時候,這怪人來了興緻,越加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的想法來。
王易在聽了此人諸般見解后,也很是驚嘆,此人的才學非同一般,一些見識即使他這個穿越人都沒有,越加的能確定此人就是那名傳奇人物,但依然沒有開口問詢對方是誰。
兩人喝著酒已經聊了半來個時辰,剛剛這怪人叫的那一斗八升差不多快喝光了,而店內許多食客在看著他們說話時間久了后,興緻已經消除,吃完飯離去了。時間是午後時分了,再來店中的客人並不是很多,但進店的人還是對高談闊論的王易和那怪人瞧上幾眼,主要是兩人喝酒太厲害了。
在看到王復再一個示意的眼神后,王易知道該走了,當下呵呵笑了兩聲:「年兄真的好才情,讓在下非常敬佩,能在這裡結識年兄,真的是在下之一大幸事!不過在下得趕路了,不能再與年兄喝酒敘話。今日與年兄雖然是萍水相逢,但俗語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與年兄如此投緣,自然也期待下次有機會再聚再聊,期望再聚自然要留個名號,」王易說著對面前這怪人拱手行了一禮,稍稍壓低聲音說道,「在下姓王名易,字晨陽,錢塘人氏,不知年兄如何稱呼?」
「晨陽小兄弟說的在理,今日這般盡興,下次有機會自然要再聚,」那怪人打了個酒嗝后,拱手回了禮,「在下姓馬名周,字賓王,博州人氏…」
「原來是賓王兄,失敬失敬…」王易臉上神情如初,但心裡卻是感慨連連,穿越人果然能遇到奇巧事,面前這個人真的是貞觀時候最傳奇的人物馬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