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想愛你,不容易
徐紅一直注意著陳立的神情變化。
從陳立的神情、眼神的變化中,她看到一種東西。
一種**膨脹,渴望追求**滿足的、被她視為積極上進的——信念。
她喜歡陳立的這種變化。因為這意味著,他們追求的方向一致。
她喜歡有追求的男人,不喜歡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男人,也不喜歡容易自滿的男人。
因此,在走進電梯的時候,徐紅拉著陳立,躲在電梯攝像頭的死角下。
她主動抱著陳立,單手捧著他的臉,吻上他的唇。
唇唇相印。
陳立很自然的予以回應。
紅的吻很矜持,一點不像她的個性。
在短暫而溫柔的交纏之後,她就離開了陳立的唇。
她的目光有幾分迷離,如同覆著薄薄的霧氣。
她的聲音特別的動情。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喜歡你現在的眼神。這種對**充滿積極追求熱情的目光,讓我很迷戀,很興奮……」
她的唇離開了。
陳立一點也不覺得失望。
徐紅的真心話,也沒有讓陳立很興奮,他很隨意的反問了句。
「不如先去一心苑?」
「還差了點。」
徐紅微笑著,整了整其實沒有一絲凌亂的長發。
她的衝動來的快,也很短暫,去的也快。
「符合愛情攻略。」
走出電梯時,陳立笑著做出結論。
「哦?什麼愛情攻略?」
「以前總結的秘笈。根據愛情攻略的秘笈總結,其中有一條。男人沒錢沒事業也可以追求美麗的女人。因為,很多女人相信,有錢有事業的男人也是從零開始的。所以。沒錢沒事業的男人中,肯定存在黑馬。一無所有的男人追求愛情,就得唱高調,裝出積極上進,對未來充滿信心的模樣。這樣,會打動相信黑馬的女人。她們會心甘情願的跟他一起,忍受著貧窮吃著苦、猶自幻想未來。」
陳立悠然自得的侃侃而談。
「你剛才的剎那衝動,就是體現。當然,你不完全是這種女人,你更現實。會衝動,但不會因此迷惑。你是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
徐紅曬然失笑,覺得很驚訝。
「原來你還有這種東西?在哪呢,借我看看。」
「你看不到,愛情秘笈在我心裡,是我過去十年閱覽群書。總結出來的寶典。」
徐紅半信半疑。
「不是吹牛的吧?真有這秘笈的話,拿下我試試?」
陳立跨上摩托車,聳聳肩。
「孫子兵法的最高境界,也只是百戰不殆,而不是百戰百勝。愛情秘笈當然也不是戰無不勝。很不湊巧,你是愛情秘笈里,被歸類為需要很高的基礎條件才能攻克的女人。目前,條件不具備。所以。至今為止我沒想過能讓你愛上我。」
「是嗎?聽著——還挺榮幸,似乎還是種讚美。那麼,愛情攻略中也存在不可能攻克的女人了?」
陳立打著了火,點頭。
「沒錯。如果兩個孫武領兵對戰,軍隊條件一樣。國力一樣,當然誰也贏不了誰。愛情攻略也一樣,如果遇到一個同樣水平的裝貨,那就不可能攻克。」
摩托車起步前,陳立又補充了一句讓徐紅生氣的、打擊她的話。
「其實剛才沒誇你。因為你不是最難的,說白了,如果放在擁有一流裝X資本的階層里,你就是個隨便被人拿下的女人。你的難度級別歸類一級。最高級是頂級。」
徐紅十分不高興這種評價。
「是嗎?我還不是頂級呢?」
「當然不是。如果現在有個真貴族出現的話,你投入嗎?」
「能結婚才投入。」
「這不就是你的級別了!」陳立說著,不由感慨。「過去我以為,未必有幸能碰到達到頂級級別的。結果,真遇上這級別的了——林青,這女人絕對是頂級。」
被林青比下去,徐紅倒稍稍有些甘心。
「她還不是被陳依拿下了。」
陳立的聲音驟然高亢。豎著食指,語氣十分肯定。
「我敢打賭!」
「打賭?」
徐紅有些莫名其妙。
「沒錯。我敢打賭,絕對不可能是陳依追到林青!憑林青的頂級裝X境界,沒人能追到她。」
「笑話。難道林青還會倒追陳依了?他憑什麼!」
徐紅的情緒不由變的激動,她絕不相信。她根本看不出石頭人一樣的陳依有什麼好。
「你敢不敢打賭?憑林青的裝X,你問。她絕對不介意告訴你事實。如果是她倒追陳依,你就讓我推倒。」
徐紅張嘴就要答應的剎那,突然,情緒又冷了下來。
「你倒會設圈套,險些上了你的當。」
「這怎麼叫上當?你如果對自己的判斷力充滿信心,為什麼不敢打賭呢?」
陳立繼續挑釁,繼續激將。
「開車吧。少來這套,我從來不賭博,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告訴我,百分百會贏的賭,我也不會參與。因為智慧會提醒我,賭就有輸的可能。不輸的唯一辦法,是——永遠都不賭!」
陳立嘆著氣,發動了摩托車。
「一級難度就是一級難度,愛情攻略果然沒錯。」
陳立並不失望。徐紅傾心的難度級別是一級,但被推倒的難度沒那麼高。
他其實並沒有推倒紅的**,因為他覺得,徐紅時不時勾起的那種、讓他衝動的感覺很不錯。如果一旦推倒了,這種衝動幻想的感覺就沒了。
他對徐紅沒有感情上的興趣,唯一的興趣就是她那讓人衝動的外表。如果推倒了,真就讓他全無興趣了……
新華村。
陳立和徐紅,在她家樓下小區的亭子里坐著。
因為要商量上去后怎麼說。
陳立提著禮物。假裝在思考。
徐紅在整理措辭。
陳立裝了會認真,然後有些無聊。
「送手錶,你爸會喜歡?」
「能不能專心思考怎麼說?」
「不了解你爸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思考?」
陳立的理直氣壯讓徐紅一時窒住。
「表他會喜歡的,過兩天他們老戰友聚會,他很需要有一塊像樣的表。」徐紅說著。臉上沒有了笑容。「我爸這人……年輕的時候一身正氣,在部隊時非常優秀,當刑警的時候一樣很優秀,所以過去被提拔的很快。後來社會風氣變了,只是有能力,有正氣變的沒用了。他的職務就再沒動過。那時候他一點都不在乎金錢,被過去的教育和時代忽悠,厭惡追求物質的人。」
陳立靜靜的傾聽,讀心術讓他在徐紅還沒說的時候就讀到了這些信息。這讓他覺得有點沒意思,於是他就不用讀心術。只是用耳朵聽。
「……我媽病的時候,讓他因為物質產生過壓力。但那時候還沒到絕望的地步,後來,因為安葬我媽的墓地的價錢……讓他發現,這個時代,原來已經變的,沒錢寸步難行。我媽去世后他背了筆十幾萬的債,開始他希望靠工作的收入還。後來……湊巧。我被車撞傷,肇事司機逃逸,沒找著。醫藥費當時很有壓力,那時候我們父女兩為了還錢每個月只有三百塊錢的生活開支。」
徐紅說到這裡時,雙掌同時支著臉。
回憶過去。讓她心情變的很不平靜,她怕會流淚,所以用力的、按著雙頰。
「其實那次車禍不是很嚴重,醫生說,因為我營養不夠,缺鈣,所以才會骨折——」徐紅說到這裡,停著一陣。忍下了流淚衝動,拋開記憶中,那時候他父親在病床邊,在半夜無聲流淚的痛苦模樣。這樣才讓她能夠繼續偽裝平靜的說下去。
「因此他很自責,價值觀從此改變。開始有意識的主動去賺一些灰色收入,大概還是受過去的價值觀影響吧,他賺的都是那些。不過分的錢。所以也不是很多,兩年才把債務還清,又過了三年,才存了些錢送領導,得以被分配到這裡住。」
陳立不由自主想起那個。為妻子治療費而捨棄清名步入貪官行列的副院長。他現在明白紅為什麼會對那個副院長下手。因為在紅看來,她不是在害那個副院長。相反,是幫助他甩掉可笑的、錯誤的價值觀,幫助他建立正確的、現實的價值觀,救他脫離苦海。
「他到現在為止,對物質的**雖然比過去強烈多了,但是,他不敢肆無忌憚,一直小心的剋制。因為他擔心我,害怕出事的話,我會沒人照料。」
徐紅望著陳立提著的禮物,臉上掛起一抹冷笑。
「戰友聚會……幾年前我陪他去過一次。那次之後,我不想再去。簡單的概括,他們這年紀的戰友聚會呢,就是生活不如意的人聚在那裡,聽生活得意的人吹噓炫耀成功,聽得意的人互相吹捧。過去那幾年,我爸當然是屬於不如意的那類。今年不一樣了,他跳了兩級。官職算得上得意,就差一塊能顯現物質得意的、像樣的手錶。」
陳立點頭,起身,拉著徐紅的手就走。
「你想到怎麼說了?」
「八成把握。」
徐紅眼現驚訝之態,卻相信了他。
當他們走進電梯的之後。
一個提著工具箱的、水電工打扮的男人,走進了樓梯。
這個男人走進樓梯,一直走上了二十樓的一間房子里。
他打開了提著的工具箱。
工具箱里沒有工具,只有一把分解了的、狙擊步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