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2章 兩隻貓

  老太太看看老頭，老頭搖搖頭，說：「不記得了。」


  毛日天又看看那個孩子，孩子只是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老太太懷裡，偷眼看著毛日天他們，不敢說話。


  毛日天揉了揉太陽穴，看著老太太的腦門，讀到了一條信息「好可愛的兩個孩子，真可憐！」


  再看看老頭，老頭腦子裡就三個字「真可憐！」


  毛日天不知道這個老太太為什麼要可憐自己，不過這也說明她沒有惡意。見她和老頭不怎麼懂得外邊的事兒，就說：「大娘，我們身上沒有錢，你看能不能給我們一些吃的，等我們有錢以後，一定會雙倍奉還你們的。」


  說這話不但毛日天自己臉紅，就連毛桃兒都跟著臉紅了，堂堂的一個大清公主，居然跟一個老百姓要飯吃！


  老太太一聽，馬上站起來就往外走，說：「有有有，我剛剛蒸好的魚。」


  不一會兒，老頭老太太兩人擺放了桌子，端上來一大盆蒸魚，裡邊有黃花魚，沙丁魚，各種海雜魚，雖然聞著腥呼呼的，但是畢竟兩人餓壞了，想要吃，但是沒有筷子和米飯，見老頭老太太都回來坐在桌子邊上，毛日天就說：「大娘，筷子在哪，我去拿。」


  老太太笑了：「我忘了，你們人類是要用筷子的。」


  這一句話把毛桃兒嚇得跳了起來，叫到：「難道你們不是人類么？」


  老太太笑著說：「孩子，我不想瞞著你們，就是怕你們害怕我，其實我和老頭子都是變異的貓！」


  這麼一說，毛日天不由也退後一步，坐好了作戰的準備。


  老太太坐在那沒動，伸手撫摸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孩子，說：「你們不要怕，我們始終懷著一顆感恩的心來對待人類的，當年我小的時候，我就只這麼趴在主人的懷裡，她捏著香腸來喂我。」說著，老太太伸手從魚盆中捏了一塊魚肉，精心地挑了挑魚刺，塞進了小女孩的嘴裡。


  毛日天看著這一家人不說話，老太太繼續說：「這個小女孩是我在集市上買來的，看著可憐，我出了二十幣，比那個灰狼出的多一半，豪豬老闆就買給我了，如果她被灰狼買去的話，現在已經成了人家餐桌上的菜了！」


  老頭點頭：「太可憐了。」


  老太太繼續說：「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忘不了主人對我的好，我就想幫人類做點什麼，可是我和老頭子都老了，沒有什麼力氣了，如果不是變異，我們估計早就死了，現在活的壽命比你們人類都長了，我倆也知足了。」說著，又捏了一塊魚肉喂小女孩，「這麼多年我就是學不會你們人類做出來的菜，當年我的主人做的魚可是比這個要好吃多了。哎，一想起我的主人我就忍不住傷心！」


  老頭子在一邊搖頭：「太可憐了！」


  毛日天見這兩口沒有要襲擊自己的意思，漸漸放下戒心，問道：「你們都是動物變異了，會說話了？」


  老太太說：「是呀，我們這些動物變異的早的，基本上都可以說話，長得也很人差不多了，知道為什麼么？」


  毛桃兒這時候也不是很怕了，問道：「為什麼？」


  老太太說：「就是因為我們很羨慕做人，在以往的歲月里，很多動物被人類欺凌，他們雖然恨人類，但是同時又很羨慕人類，所以就處處模仿人類，希望能過上人類的生活，現在變異了，自然而然朝著人類的樣子發展。但是還有很多沒有變異成功的，就變得人不人，怪不怪的，被大家瞧不起了。」


  老頭伸手指指魚盆，說：「來吃。」


  毛日天坐下來，也伸手抓了一塊魚，吃在嘴裡很腥，不過真的是餓極了，能充饑就好。


  毛桃兒伸出手又拿回來了，她看見老頭和老太太都在盆子里抓著吃，有些感到噁心，說：「我還不餓。」於是坐在那看著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說：「我喜歡人類，是因為人類對我很好，記得我的主人每天晚上把我摟在懷裡，呵呵呵……她的丈夫都很嫉妒我。說實話，我的女主人對我沒的說，每天洗澡，梳理毛髮，比對她媽都好。那麼久，我沒見過她給她媽媽梳一回頭。可惜，後來她瘋了，是被她媽媽給咬瘋了！」


  瘋了？這一回說到重點了，毛日天問道：「怎麼瘋的？」


  老太太說：「這個我也不知道，總之是那個時候很多人都瘋了，它們互相咬，咬來咬去的，最後都瘋了，沒人給我餵食了，我就開始喝那些死了的人的血，餓極了也吃肉。」


  毛桃兒聽得後背直涼，這時毛日天的一隻大手從一邊伸過來，握住了她的小手，她頓感心安。


  老太太說：「再後來，我不知不覺的就長大了，而且越來越像人樣，我就學著人去走路，去說話，再後來，世界變了，人類越來越少，而變異的也不僅僅是我和我的老頭子，再後來，我們老了，就在這裡住下來，每天去海邊打漁，還好魚類沒有變異。」


  毛桃兒說：「也有變呀，我在海邊遇上了一隻大甲魚追我，長得就是人不人，王八不王八的。」


  老太太說：「這個我就也不懂了，總之，我和老頭是你們人類的朋友，不會害你們的，你們不要害怕，你要是願意留下來，我們就養著你們，就好像當初我的主人收養流浪貓一樣！」


  毛日天聽著這個不是滋味，感情這老兩口子是想要把自己和毛桃兒當寵物養著，看看趴在她懷裡的小女孩，可不就是一個寵物的狀態。


  毛日天說：「不用了，我們不會留下來，我還有很多事兒要做，我只是想知道，你說的瘋子相互咬，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老太太看看老頭，老頭翻翻白眼，說：「很多年了！」


  毛日天也不強問了，兩隻貓能說這麼多人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當晚，老太太把西邊的一間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就讓毛日天和毛桃兒睡在西屋裡。


  老太太出去了，毛桃兒在門縫看看，確定沒人偷聽，回頭對毛日天說：「老爸，我害怕！」


  毛日天把她摟過來，在懷裡安慰著，這樣的事別說毛桃兒害怕，就連毛日天現在都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