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重逢
詩曰:天下何事最傷,情傷。天下何事最難,情難。
白菜心急火燎的一頭衝出酒樓,恨不得肋生雙翼,一飛飛到黑木崖上,看看東方不敗如何了。可才出酒樓,他在大街上一個急剎車又停住了:黑木崖在哪兒?
想轉頭回酒樓問問,卻又不知如何解釋。所以,乾脆先離開登封再說。實在不行,路上抓個武林人士問問,這麼有名的地方,誰要敢不知道就揍死他。
拿定主意,白菜大袖一撩,就往登封城外掠去。結果臨近城門,白菜看見兩個人,心中頓時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誰呀,曲洋和他孫女曲非煙。
只見曲洋青衣長衫,背上黑布琴囊,曲非煙一身翠綠衣裙,頭上扎兩條紅繩纏繞的長辮兒,牽著曲洋的手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的。
白菜正想過去問路,結果沒等他動,有人先動了。
「嗖嗖嗖」八隻金鏢從街旁一樁小樓上電射而出,六支罩向曲洋頭胸要害,兩支直射曲非煙眼眸咽喉。
猛然遭襲的曲洋冷哼一聲,雙手「呼」的畫個半圓,背上琴囊已到身前,「嗡!」一聲,只見曲洋手中琴囊一轉,八隻金鏢已經全部被彈飛了出去。
「嗵」曲洋將琴囊往街中一豎,一手將曲非煙拉在身後,冷笑道:「八臂通猿賈六,你也敢跟老夫動手?」
「日月神教辦事,要命的就滾!」憑空一聲吆喝,呼啦啦,街角、房頂的,站出二十幾個持刀拿劍殺氣騰騰的黑衣漢子,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出現在街頭小樓上,看著曲洋道:「曲洋,教主不計前嫌,邀你重回神教。你竟然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還有何好說?今日奉教主聖諭,再給你一個機會,是降是死。就在你一念之間。」
「哼,什麼教主?」曲洋冷冷笑道:「在我曲洋眼中,教主只有一個。那就是東方教主。至於任我行,他還有資格稱為教主么?」
「放肆!那東方不敗奪位篡權,自宮成妖,有什麼資格做我聖教教主?看在昔日情份兒上,我再勸你一句。任教主重掌大權,乃眾望所歸,你曲洋不要迷途不返,自誤了性命。」那胖子暴喝道。
「好大的威風。」曲洋不屑的一笑:「就憑你八臂通猿這種貨色也能在此喝五吆六的,看來那任我行手下還真是沒幾個人了。」
「哼,曲洋,既然你執意背叛神教,那還有何好說?至於我八臂通猿什麼貨色。等下你一試便知。給我殺!」只見胖子極有腔調的狠狠一揮手。
「殺!」二十幾個黑衣漢子立刻一聲呼號,四面八方的向曲洋殺來。
「龍套都給我死!」一聲冷喝,只見街上呼啦啦卷過一道長風。然後曲洋身前就站了一個穿著灰色僧衣的青年。
風停塵止,就聽「啪啪啪」一連串爆響,二十幾個黑衣漢子都是頭顱炸裂,紅白相間的鮮血漫天飆灑之後,「噗通、噗通……」屍身一具具凄然倒地。
隨著這些人死魂散,僧衣青年臉上掃過幾道金芒,只是隱隱約約的,有些看不清楚。
「令狐沖?」曲非煙從曲洋身後探出頭,看看白菜,居然嘿嘿一笑。
白菜咧嘴沖小丫頭一樂。覺得小丫頭記憶力很好,只是回雁樓見過自己真面目一次,竟然還記得。他也不管自己升了幾級,只是指指自己鼻子道:「錯!張正帆!」
說完轉頭,一指目瞪口呆的胖子,冷冷道:「回去告訴任我行。他的頭我要定了,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
身形一閃而回,白菜給手裡多出來的兩條胳膊往街上一扔,然後不屑道:「也就兩條胳膊,我還真當你有八隻手呢!帶話用嘴就行了,胳膊倒也用不著。」
「啊——」胖子此時才一聲慘嚎,缺了兩條胳膊的上身鮮血狂飆不止。
不再理會胖子,白菜轉頭看看曲洋道:「什麼都別問,我趕時間,請問黑木崖在哪兒?」
曲洋聞言眉頭一皺,一臉如臨大敵的架勢,琴囊「呼」的拉開,古琴橫胸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要是令牌還在就好了,白菜暗嘆一聲,這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山西猩猩灘。」曲非煙此時又從曲洋身後探出頭,小聲說道。
「煙兒,你……」曲洋一瞪曲非煙。
「江湖上誰不知道啊,告訴他有什麼大不了的。」曲非煙沖曲洋做個鬼臉,吐吐舌頭。
「丫頭,謝了!」白菜哈哈一笑,沖曲非煙做個鬼臉道:「你比你爺爺爽氣!」
說完也不理曲洋,直接就展開身法,瞬息而去。
且不去理曲洋與曲非煙如何,咱們單說白菜。
白菜心中焦急,一路真氣全開,風馳電掣。仗著氣足體壯,一口氣兒就從河南竄進了山西,一天一夜之後,已來到猩猩灘前。
只見這裡一片長灘,一條大河水流湍急,河畔一片陡峭如刃的山崖高聳入雲,茫然不見頂峰,山壁上的石頭殷紅如血,偶有綠草從石縫中頑強長出,映的山壁更是妖艷詭麗。
風塵僕僕的白菜在山崖下仰頭而望,心想:這地方又沒有黑色木頭,叫什麼黑木崖啊?不如改紅石崖來的貼切。
儘管山壁垂直陡峭,光滑如鏡,絕無徒手攀援的可能。但這在白菜眼裡,完全沒有問題。只見他雙臂一振,展開凌波微步,只當山壁是條康庄大道,一路橫著就跑上去了。
換任何一個人來,看見白菜這做派,那都得嚇死!這完全已經超出了什麼頂級高手的想象範疇。再頂級的高手,他也是人啊?但這種玩法壓根兒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但白菜會啊,內力灌注於雙腳,然後用粘字訣吸附,一路不就上來了么?動畫片兒里都這麼演,這個咱懂——!也就是降階成凡人了才這麼麻煩,要放以前……,小爺隨便跳跳都跳上去了!
「嗖」崖頂八個守著一副絞盤吊籃的大漢,就覺一陣清風掠過。相互看看,茫然撓撓頭,給脖子往衣服里縮縮,心想今兒風還挺大。
上了黑木崖的白菜藏身在一顆大樹上。放眼一看,我滴個乖乖,這崖頂地方不小啊,層層疊疊的建築還不少。這要怎麼找東方不敗呢?
抬頭看看天色,正是月出東山半露臉,日落西海緩下沉。天將暗未暗,地欲黑未黑之時。
白菜眼珠子一轉。得了,咱標個記號,以丫頭的聰明,自然會知道我來了。到時候她一定會想辦法告訴我自己在哪兒的。
真氣鼓盪間,白菜身形一轉,劍指舉天,猛然一劃。
「呼」的一聲,一道蒼茫劍氣衝天而起。當初思過崖上的裁天一劍,此刻在黑木崖上再次閃現。只見衝天而上的劍氣,在半空勃然噴張。一道巨大的白色彎月,橫空籠罩了黑木崖的天空。
沒等黑木崖上的人驚呼出聲,白菜已經「嗖」的從樹間消失,隱匿不見……他來了,他真的來了!」日月神教總壇大殿之後的一處梅樹下,東方不敗正依著樹坐在地上,茫然望天出神,當看見憑空而起的蒼茫劍氣后,頓時激動不已,剛想站起身。卻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待咳至最後,嘴角已然一片黑色血跡。
緩了緩氣息,東方不敗掏出塊手帕給嘴角擦乾淨,然後摸摸自己的臉,想起當日與白菜的約定。所以並沒有立刻給白菜暗號,讓他來找自己。而是堅強的挺起身,緩步往大殿走去。
「報,教主,崖上來了不知名的高手,剛才放出劍氣示威。教主,總壇由我等守護,還請教主立刻下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待教主傷愈之日,再謀大業不遲。」一個日月神教長老看到來至大殿的東方不敗,急忙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我知道了。」東方不敗此刻一臉冷峻,身形挺立,如山如岳,絲毫沒有半分剛才的痛苦之色:「傳令下去,無需緊張。一切依平日布置即可。」
「可是……,教主……」那名長老一臉莫名,不知東方不敗在想什麼。
「無妨!」東方不敗冷冷掃視大殿一眼,緩緩道:「下去吧!」
「……是!」大殿中幾個下屬,相視一眼,實在摸不著頭腦,但日月神教規矩森嚴,所以他們也不敢多言,只好躬身退去。
「傻子!」待殿中無人之後,東方不敗才緩緩搖搖頭道:「搞這麼大動靜兒,怕別人不知怎地?」
再次輕咳了幾聲,東方不敗才轉身走入大殿之後。
月上柳梢,星光閃爍。
白菜蹲在一處屋頂上犯愁。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東方不敗,這地方又那麼大,這可咋整啊?這麼久也沒暗號,難道丫頭閉關療傷去了?也不知她傷的倒地如何,當真是急死個人!
「咻——」一束煙花衝天而起,「嘭」的一聲,在半空炸響,化成一團五顏六色的艷麗光芒劃過夜空,絢麗的色彩,在明月繁星的映襯下更顯華麗。
「嗖!」白菜想也沒想,就沖煙花升起之地掠去。
崖頂一處泉眼小潭旁,梅樹成海,花瓣如雨。潭邊一堆跳躍篝火,溫潤的光芒,照亮了一片空地,一位一身粉色衣裙的少女正坐在篝火旁的石頭上緩緩烤著兩條魚,在她的身側,兩個酒罈已開,正散發著濃烈的酒香。
一陣清風掠過,引得火光輕輕一顫,白菜的身形從篝火的另一側顯露出來。
少女微笑著抬起頭,兩個如星般閃耀的眼眸中滿是喜色:「你來了。」
「嗯。我來了!」張正帆看著篝火旁的美麗笑顏,突然有種鼻子酸酸的感覺……一更,二更繼續寫,唉——,工作一天,累死我了!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的感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