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決鬥邀請
十天,以張正帆的智力,在小丫頭教會張正帆基礎的語言發音規則后,張正帆憑藉書店裡搶劫的來的書,總算初步掌握了摩爾安語。至少已經可以與小丫頭進行正常對話了。
這十天中,小丫頭與張正帆的友誼日益濃hòu。說來很奇怪,小丫頭居然並不認為張正帆是壞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思想?張正帆不明白。但小丫頭對他很好,所以他也對小丫頭很好。這就是張正帆簡單的做人哲學。
小丫頭的母親從來沒有上過天台。但張正帆知道,這位摩爾安婦人是知道自己存在的。
因為這些天小丫頭都會拎著一個小籃子上來。早上,籃子里有早餐,晚上,籃子里會有晚餐。偶爾,籃子里還有有一些水果。
既然那位摩爾安婦人不敢上來,張正帆自然也不會傻了吧唧下去找人家聊天。
所以,除了與小丫頭一起玩,一起說話的時間外,張正帆都在讀書,反正他搶來的書很多,當初搶的目的還不就是為了更多的了解摩爾安社會情況?
摩爾安人對自己的搜查似乎結束了,這讓張正帆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街上全副武裝的軍人和治安員都撤走了,街口修築的工事也拆除了。摩爾安人在這上面表現出了極高的效率,甚至連之前幾乎完全停業的商店等設施,如今都已經全面開放。
難道摩爾安人不怕自己再去搶他們?
這天中午,張正帆坐在天台圍牆上的一個背光角落,看著腳下已經逐步恢復人氣的街道和城市,突然想起了前世一句一直無法理解的話:「無論戰爭的創傷有多深,人們總是能用最快的速度擺脫陰影,恢復生活。」
雖然自己一個人的行動稱不上是戰爭,但難道自己的破壞力真的就這麼不值一曬?
就在張正帆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張正帆皺眉,因為這明顯不是小丫頭的腳步聲,聽動靜,似乎是個大人。而且這個時間,小丫頭應該去上課了。之前因為自己的出現造成的學校停課,已徑在三天前恢復了正常。所以,這個時間會來頂樓天台的究竟是誰?
「哐當。」天台的鐵門被推開,來的居然是那個美麗的摩爾安婦人。
摩爾安婦人扶著胸,氣喘吁吁,但一雙眼睛已經焦急的開始在天台上四處尋找。
「你在找我?」張正帆從陰影處走出來,如果他想藏,一般的摩爾安人根本就別想找到他。
摩爾安婦人,看著張正帆,表情極為焦急,張口說道:「他們帶走了瑪麗。」
「誰?」張正帆皺眉:「誰帶走了瑪麗?為什麼帶走她?」
「圖林卡的狐朋gǒu友,他們到瑪麗的學校帶走了瑪麗!」美麗婦人悲哀的眼中滿是眼淚:「他們捎話給我,讓我去酒吧找他們。」
張正帆點了點頭,遞給美麗婦人一井手帕,這東西他在服飾店裡搶了不少。
「謝謝!」美麗婦人低頭擦著眼淚:「我不怕去見他們,但我怕去見了他們也救不回瑪麗。他們……,他們是一群惡棍!」
「請放心,沒人能傷害瑪麗。」張正帆微微笑了笑,然後問道:「酒吧在哪裡?」
「哈哈哈哈!」離張正帆所在摩天樓不遠處,有一個冷清的地下酒吧,此時酒吧里七八個渾身紅色白色刺青的壯漢正肆無忌憚的飲酒、喧嘩。除了他們幾個,酒吧內並沒有客人,甚至連酒保都沒有。
「老大,等會兒海西來了,是不是也可以讓我嘗嘗味道?」一個大漢對坐在酒吧吧台位置的獨眼龍說道。
「滾!」獨眼龍狠狠吐了口吐沫在大漢腳下:「老子眼饞好久的女人,你們誰都沒份兒!」冷冷環視一周,哪怕他只剩下一隻眼睛,其餘大漢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瑪麗被綁住了手腳,半倚半躺斜靠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嘴已經被一塊破布堵了起來,此時她憤怒的看著惡棍父親的這些狐朋gǒu友,用力掙扎著手腳。
「小丫頭,別急!」一個一口爛牙的大漢,一面大大喝了一口酒,一面伸手撫摸著小、瑪麗的腿,笑的極為猥瑣:「等會兒老大玩你媽媽,我們就玩你!哈哈哈,性子這麼烈的丹、丫頭,一定很好玩!」
「彼得那個臭小子怎麼還不來?難道已經搶在老大前面嘗鮮了?」爛牙大漢邊兒上,一個在嘴唇上釘了唇環的漢子,不懷好意的嘖嘖嘴。
「哼!」果然,獨眼龍聽了這話,狠狠的摔了酒杯,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
「咕嚕嚕!」從酒吧破舊的攔腰門下面的空隙處滾進來一樣東西,直接順著酒吧地板滾在了幾人面前。
「彼得?!」幾個大漢定睛看清這東西后,不禁驚叫了一聲。
一顆人頭,彼得的人頭。
沒等他們的叫聲停止,攔腰門忽然晃了一下,然後不斷前後扇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噗嗤!」原本坐在小瑪麗身邊的爛牙大漢脖腔里噴湧出一股血泉,而他的頭則在酒吧上空飛舞。
「啪!」唇環男突然定格不動,然後身體從中間緩緩分開,頹然倒地。
而此時,原本在破舊沙發上的小瑪麗已經不見了。
「誰?」獨眼龍一臉驚恐,擺了個防備的架勢,而剩下的幾個大漢已經開始連滾帶爬的想逃出酒吧。
「噗嗤、噗嗤、…」一陣砍瓜切菜的聲音,離酒吧門只有短短几步距離的壯漢們,全都定格了。他們的腦袋在天空飛舞,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居然離自己那麼遠。
血雨在酒吧中紛飛,很快在地面形成了一大片濃稠的血漿。
獨眼壯漢已經被同伴的血染成了血人。他警惕的看著四周,「誰?出來!鬼鬼祟祟,不是好漢!」獨眼龍雙腳在顫抖,嘶聲竭力的吼著,卻不敢移動一步。
「啪!」一塊酒杯的砰玻璃出現在獨眼龍的另一隻眼睛里。
獨眼龍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黑色斗篷,用巨大罩帽將臉遮在一片陰影中的張正帆,牽著小瑪麗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當然,就連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都被斗篷遮擋的嚴嚴實實。
雖然走過的路人偶爾會遞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兒,但並沒有什麼人來打擾他們。
小瑪麗的臉色很白,但眼睛很亮!咬著嘴唇,時不時會看看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
「走路不要東張西望哦,會摔倒。」張正帆牽著小瑪麗的手,淡淡的說道。
轉過一個拐角,就離他們棲身的樓不遠了,街面上也冷清了很多,至少如今他們身邊,一個路人都沒有。
「我今天聽同學們說,領主府在十天前升起了紅色決鬥之旗。」小瑪麗咬了咬嘴唇輕輕說道。
「決鬥之旗,代表一方邀請另一方決鬥的信號。是貴族處理糾紛的一種合法手段。有藍色、黑色、紅色三種顏色。分別代表點到即止、重傷即止和不死不休。」張正帆想了想,然後開始背書。出處好像是一本叫《摩爾安傳統禮儀大全》的書。
「你們領主要和誰決鬥?」張正帆背完書,好奇的問道。
「如果同學們沒撒謊,那就應該是你!」小瑪麗表現出了超出同齡人的成熟:「因為自從領主府升了決鬥旗,就解除了對你的一切搜索。好像領主還發了通告,讓所有人保持冷靜,不要在對你使用武力。」小瑪麗聳了聳肩:「只是我家沒有信息屏,所以我們不知道。」
「噢。」張正帆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我本來想回家來告訴你這個消息。」小、瑪麗又說道:「所以沒下課我就往家裡跑。但路上看見了那群壞人。以前那個混蛋爸爸在的時候,他們中有幾個還來過家裡。我記得有那個獨眼的壞蛋。」
張正帆沉默了半天,疑惑的問道:「你媽媽是怎麼嫁給你爸爸的?」
小瑪麗看著張正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哎!」
張正帆頓時暗罵自己白痴,瑪麗媽媽嫁給瑪麗爸爸時,還沒有瑪麗,她又怎麼會知道。
自嘲的笑了笑,張正帆看看近在眼前的大樓,然後放開了小瑪麗的手:「你自己上去吧,你媽媽在家裡等你。」
「那你呢?」小瑪麗似乎想到了什麼,小、手緊緊的抓著張正帆的斗篷:「我不許你去和領主決鬥。」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這個消息?」張正帆看看左右無人,蹲下身子,看著小瑪麗問道。
「因為媽媽說好孩子要誠實。我要是知道了消息不告訴你,就不誠實了。」小瑪麗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不許我去決鬥。」張正帆摸了摸瑪麗的頭:「我很厲害,不會輸的。」
「我知道!」小瑪麗連連點頭,然後道:「可領主大人是好人,媽媽說過,如果沒有領主大人,我們這些人就連飯都沒得吃。帆哥哥,你是好人,領主大人也是好人,所以我不許你們決鬥。」
張正帆看著一臉認真,死死抓著自己斗篷的小瑪麗,突然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照理,他不該與摩爾安人有任何交集。但小、瑪麗的出現,讓自己產生了一種壓力。似乎摩爾安人並不都是罪該萬死的惡人。
他們里也有善良的人。
這種心態很矛盾,自己恨摩爾安人,但如今接受了小瑪麗的幫助是事實。小瑪麗難道不是摩爾安人嗎?
這究竟是怎麼一筆糊塗帳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