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幫我洗澡
楊子君跟牧野抬了一會兒杠,就瀟瀟洒灑地走了。她自己走了還不算,還要將向暖一起拐走了。
牧野狠狠地磨牙,額上青筋突突跳了好幾下。
楊子君視若無睹,摟著向暖大搖大擺地跨出了病房門口。
向暖猜到她應該是有話要跟自己說,於是也很配合地跟她一起走出病房,一路到了樓下。
其實,楊子君也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要跟向暖說,只不過是想跟她聊幾句。當然,這也是出於對牧野的關心。
向暖知道她跟牧野之間沒什麼曖昧,對著她沒了原先那種尷尬,加上喜歡她這個人,兩個人自然就聊得很愉快。
聊完了,向暖就去找了主治醫生。他們出來前,醫生去過牧野的病房,知道向暖跟牧野的關係,所以倒也爽快地將情況告訴她了。
向暖不是學醫的,很多專業的名詞她也聽不懂,最後總結起來,其實跟婆婆說的差不多了。不過關於注意事項和日後複檢的問題,她還是特意跟醫生詳細地詢問確認了一遍。
回到病房,牧野正閉目靠在床頭。
向暖不確定他是不是睡著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把門給合上,連腳步都放得很輕。但是剛走了一步,床上的人就睜開了眼。她呵呵一笑,「吵醒你了?」
「我沒睡。你們聊什麼了?」
「沒聊什麼,就隨便說了幾句。她是真的很關心你。」
牧野挑了挑劍眉,沒說什麼。他們是過命的兄弟,彼此關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覺得你們當兵的人真幸福,兄弟滿天下,走到哪裡都有朋友。想要幫忙,一個電話就搞定了。不像我,這麼多年也只交了小敏這麼一個好姐妹。」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么?
「你要是不怕苦,我也可以將你丟到軍營里去混個一年半載。」
「那還是算了。」向暖果斷拒絕。
「怎麼,怕吃不了那種苦?」
「呵呵,」向暖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補充,「NO,我是怕去軍營里混個一年半載,你就只想跟我做兄弟了。雖然說做你的兄弟也很幸福,但我還是比較喜歡做你的女人。」
牧野也被她說得笑了起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大拇指從她眼底劃過,然後來回摩挲著那點青黑。
「癢!」向暖笑著反饋,但也沒躲開他的手,反而隨手從果盤裡拿起一個橘子,麻利地剝開。先塞了一瓣到嘴裡,確定味道很甜,這才又往牧野嘴裡塞了一瓣。
牧野皺了眉頭,但還是咀嚼了兩下就將東西咽下去,並且對向暖又遞過來一瓣表示敬謝不敏。
晚飯是張媽做了,羅筱柔送過來的。見兒子兒媳婦和好了,羅筱柔也放心了,撂下東西話都沒說幾句就直接回家去了。那幾句話也跟牧野沒什麼關係,說的是向暖沒去接果果放學,小傢伙鬧情緒了。
向暖這才想起早上對小傢伙的承諾,頓時愧疚不已,還特地打電話回去跟果果道了歉,並承諾明天一定親自去接她。
「向暖,黑色的袋子里都是你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臨出門前,羅筱柔特地提醒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向暖陪著牧野一起吃了晚飯。兩口子冰釋前嫌,什麼都說清楚了,心情好,連飯菜都比平常香了幾倍。
剛放下碗筷不久,牧野就急不可耐地吩咐:「我要洗澡。」
受傷住院這些日子,牧野還沒好好地洗過澡。一開始是傷勢太重不允許,後來是不方便。他一個大男人,讓另一個男人幫忙洗澡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叫女人來伺候就更不行了。
如今向暖回來了,由她來幫忙洗澡,他也就沒什麼好挑剔的了。媳婦兒親自伺候沐浴,這種好事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有意見。
如今天氣不算涼快,又一整天都卧病在床,肯定會覺得不舒服。向暖理解他的心情,也沒說什麼,麻溜地就提過來一大桶子的溫水。
讓牧野選擇,他更樂意用涼水。但向暖出於為他身體考慮,說什麼也不同意他洗冷水,只是勉強同意將水溫再降低一點。
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之後,向暖就將病房門給反鎖了。回頭見床上的男人還大爺似的靠在那紋絲不動,忍不住問:「你怎麼還不脫衣服啊?」
「不方便。」
向暖哪裡不知道他那點心思,失笑地搖搖頭,如他所願地靠近去,動手給他解開病號服的扣子。
隨著扣子一顆一顆解開,蜜色的結實胸膛逐漸暴露在視野之內,即便已經同床共枕了這麼久,即便親密的事情也做過無數回了,向暖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脫掉上衣,向暖又小心翼翼地給他脫褲子,就跟伺候脆弱的新生嬰兒一樣,生怕不小心就傷了他。
「你不用這麼小心,我只是受傷,又不是紙糊的。」
向暖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上的動作,頭也沒抬地回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那麼著急幹什麼?」
因為不方便,牧野只在外面套了褲子,裡面是沒穿底褲的。
向暖將褲子往下一拉,曾跟自己有過最親密交流的部位就這麼突然暴露在眼前,驚得她倏然瞪大眼睛,臉控制不住的紅了。
沒辦法,這個畫面的視覺衝擊力實在太強了!
向暖拿出所有的定力,這才沒有撂攤子不幹,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將褲子完整地褪了下來。只可惜一張臉豪無節操的當了叛徒,完全出賣了她。
「你臉紅什麼?我身上你哪裡沒見過?」
向暖瞪了他一眼。「你不許說話,否則我不給你洗澡了。」
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牧野欲哭無淚。
扒光了衣服,向暖就擰了毛巾,第一步當然是擦臉了。
這個牧野受不了,趕緊就把毛巾搶過來,自己把臉給洗了。
向暖也覺得自己要是給他洗臉的話,就像媽媽照顧兒子,那感覺太奇怪了。這麼高壯又氣場強大的兒子,被當成奶娃娃來照顧,想想就太違和了。
「好了,給我洗澡。」
「是,牧大爺。」向暖接過毛巾,在桶子里仔細地搓洗之後,從脖子開始給牧野擦拭。她做得很細緻,每一寸皮膚都認真仔細擦拭過,毛巾也搓洗得很勤快。
「力氣再大一點。」這種撓痒痒的力道讓牧野很不爽,感覺越擦就越癢得厲害。
向暖只好加重了力氣,使勁給他搓洗,尤其是像脖子、腋窩這種容易藏污納垢的地方。光是搓洗上半身,她就換了三桶水,這才算是乾淨了。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向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她從來不知道,給人擦澡原來是這麼累的活計。
「要不要歇一會兒?」
「不用了。」向暖又去換了一桶水,這才給他擦拭下半身。雖然還有點不好意思,但她還是認認真真地給他擦拭了三遍。
將毛巾丟回桶子里,向暖大大鬆了一口氣。「總算搞定了。衣服在那,你自己先把上衣給穿了吧,我去倒水。」
牧野這回倒是配合了,不僅穿了上衣,褲子也套了一半才讓向暖幫忙。等他終於穿戴整齊,兩個人都跟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齊齊舒了一口氣。
向暖忍不住笑了。「這下舒服了吧?你老婆我的技術還是不錯的吧?我可是身經百戰鍛鍊出來的。」
「身經百戰?」鷹目緩緩地眯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危險起來。
向暖恍然不覺,笑眯眯地點點頭。「對啊,絕對如假包換。」
「說吧,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叫什麼名字?」
「她姓牧,名果果。怎麼樣,你要找她算賬嗎?我可以提供詳細信息哦,比如家庭地址、作息時間什麼的。」
牧野勾起嘴角,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接著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懷裡一扯,趁勢將人攬了過來。
「啊——」向暖慌忙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免得自己整個撲在他身上,壓到他受傷的部位可就麻煩了。「你別胡鬧,萬一我壓到你的傷口怎麼辦?都受傷了,還這麼不安分!」
他說他自己不是紙糊的,但在向暖眼裡,他現在真跟易碎品差不多,只能小心翼翼地捧著。
「就你那點重量,能壓出什麼問題?」牧野皺著劍眉,伸手摸了摸向暖的腰,越摸眉頭就皺得越緊。
其實不用手來丈量,一個月不見,向暖瘦得很明顯,別說腰身,連下巴都尖得能戳死人。
向暖輕輕扭動腰,邊笑邊抗議:「癢!你別摸了!真的癢,停!」
牧野又摸了兩下才停了手,眉頭仍皺著,跟誰在那打了個結似的。深邃的眼眸也鎖住向暖削尖的臉,手指從向暖的下巴一路劃到了眉心。人瘦得脫了型,但這雙眼睛還是那麼清澈漂亮,那裡面清清楚楚地印著他的臉。
噗通——噗通——
兩個人的臉近在咫尺,又被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觸碰著,向暖頓時心跳如雷,彷彿又回到了初識的日子。那時候她每次見到他都會臉紅心跳,連一句話都說不好……
咕嚕——
向暖咽下一口唾沫,更覺得口乾舌燥。說起來,兩個人也有一段日子沒親近了。
牧野一直看著她,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反應,他還沒來得及表態,就被她一把勾住脖子吻了上來。
久旱逢甘露,這個吻自然分外的熱烈纏綿。
分開的時候,彼此都亂了氣息,心跳加速。
向暖微微張著嘴喘息著,臉色潮紅,眼睛水潤而迷濛,完全就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她自己甚至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又要被牧野纏著在病床上胡鬧。
可他只是鬆了手,什麼都沒做。
向暖恍惚地坐直身體,尷尬地將臉上散亂的頭髮撥回耳朵後面,心裡暗暗將自己臭罵了一頓。
牧野突然抓住向暖的手,按在了那個毫無反應的地方,眼睛牢牢地鎖住她的。「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