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生命母樹的考驗
為了爭取時間，戚少言一行一到達木城就打算求見生命母樹。
但是生命母樹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戚少言只能先去求見木城城主。
總算，憑藉他現在闖出的名頭和段神醫的岐黃門門主身份，木城城主同意見他一見。
「小傢伙，你就是研究出易孕丹的天才草藥師戚少言？也是那個隱瞞身份參加蟲城符紋大賽的沙僧？後來還從宇宙神教中救出成千自然種並搶走了某種至寶、被宇宙神教全天下通緝的那個戚少言？」一名矮小的老頭進來笑眯眯地說道。
戚少言：「……」他這是徹底暴露了嗎？
段神醫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在蟲城開的那家草藥店，那家店如果仔細調查，還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而以宇宙神教的人手和能力，想要抽絲剝繭分析出戚少言的身份也不難。
但是宇宙神教願意暴露這麼多事？這對他們來說算是極丟臉的事情了吧？
戚少言也不明白宇宙神教怎麼會甘願暴露這麼多事情出來，一邊想著原因，一邊起身，對矮小老頭行禮道：「您好，是的，我就是戚少言。您是？」
「我是這座城管雜事的，有人叫我城主。小子，你很厲害啊，很少聽說有人既擅長藥草和治療，又擅長符紋的了。而且你年齡還這麼小，你多大了？有十五歲了嗎？坐，不用客氣。」矮小老頭一點城主架子都沒有，耳邊像是裝飾物的綠色嫩芽一晃一晃，霎是可愛。
「咳，我已經十六了。城主大人您好。」戚少言等矮小老頭落座后才重新坐下，「對了，您怎麼會知道我這麼多事情，是宇宙神教說出來的嗎？」
「哈哈哈！」矮小老頭聞言大笑，「宇宙神教可沒那麼好的心意幫你宣傳，他們只是對你發布了通緝令，說明了你的身份，又說你使用擬態能力冒充蟲城符紋大賽的冠軍，藉此投入宇宙神教，然後從他們教盜走了某樣至寶，還殺死了許多人。」
戚少言皺眉：「那麼其他信息是？」
「不知道是誰傳出，總之，當宇宙神教發布出那樣的通緝令的當天，你的其他消息就也跟著冒出來。 我還以為是你自己說的。」矮小老頭笑。
戚少言心中有所猜測，前面夜海聯繫他，問他現狀，他大概說了下。可能是夜海和夜家軍那邊不爽宇宙神教敗壞他的名聲，索性就幫他刷了一波聲譽？
「聽說你能製作一套對付掠奪者的符紋？有防寄生符紋、辨認符紋和滅種符紋。聽說宇宙神教靠著你製作的防寄生符文賺了不少，有人說他們通緝你，大概也跟他們還沒學會怎麼製作掠奪者種子的防寄生符紋有關。」矮小老頭嘿嘿笑。
戚少言默認，甚至沒否認他已經能製作后兩種符紋。
矮小老頭眼中爆發出興奮的光彩，搓搓手道：「如果你願意教會我們的人怎麼製作這三種符紋，一種我付你十萬能量幣。」
戚少言還沒回應，段神醫就發出了一聲嗤笑。
矮小老頭轉頭看過去，眯眼，突然指著段神醫叫道：「是你！你這個偷草藥的賊！」
段神醫臉色不變，特別淡定地回：「你這個賴賬不給的老傢伙，沒想到你還沒死，我還以為城主已經換人了。」
「我們木族就是活得長，怎麼樣，羨慕嗎？」矮小老頭哼哼唧唧，招手讓人上茶點。
「有什麼好羨慕的？我說老傢伙，你別看我徒弟小，就欺負他不懂行情，三十萬能量幣就想買斷那三種符紋的製作方法？你做夢！只賣符紋成品，不賣製作方法。」段神醫給徒弟撐腰。
戚少言心中感激，見段神醫竟然認識木城城主，不由投去目光：為什麼一開始不說你們認識？
段神醫以眼神回：這不是已經見到了？
木城城主看到他們師徒的眼目官司，當下理會地笑道：「這傢伙是不敢來見我，他走的時候偷了我那麼多藥草，那些藥草不止在外面，就是在我們木族也寶貴得很。至於我欠他的那點看病錢，十分之一的草藥就足以抵償。」
段神醫哼了一聲沒說話，大概是默認了。
戚少言滴汗，不過看矮小老頭不像是生氣要找他師父算賬的樣子，暗中放了點心，但他還是師債徒嘗地說：「這是我師父讓我送給您的小小禮物，我稱其為生命液，對許多種藥物都有一定提高效果和穩定效果的作用，就是單獨拿來用也有激發生命力、緩解傷勢病情和提高免疫力等作用。」
戚少言拿出一隻小巧的水晶瓶，裡面放了十滴生命液。
這個原本就是他打算拿來送給生命母樹的禮物，現在就先拿來送給城主大人了。
段神醫哼唧道：「便宜你了，這可是超級好東西，當年我拿走的那些藥草可不及這生命液的一滴。」
「哦？」木城城主很清楚段神醫的驕傲所在，斷不會為了面子而誇大某種藥物的性質，當下就很感興趣地接過來，還打開瓶蓋嗅了嗅。
這一嗅，他的臉色微變，手指間忽然生出一根嫩鬚鬚伸入瓶中，過了一會兒。木城城主迅速把瓶子蓋住，極為慎重地把瓶子收了起來，這才對少年滿臉笑容地說道：「謝謝你的禮物，這個禮物我非常喜歡。告訴我，你們這次來，是需要什麼草藥嗎？只要我們木城有，並且我能弄到，我一定會儘力幫你們弄到。」
這個承諾已經很重，可見木城城主對那十滴生命液的滿意程度，就連對付掠奪者的套裝符紋都忘了提。
戚少言先表示了感謝，然後說道：「說是藥物也對，我這次來木城是想救我的母親和我的族人。他們被惡人抓去，身體機能被破壞，就是我和我師父施盡全力也無法救回他們，後來我們想到了木族，木族在草藥和治療方面享譽全世界，我們無法可想，只好帶我的族人過來看看貴族是否有什麼方法可以治療他們。」
「原來如此。你的族人在哪裡？我看看。」木城城主聽說是來求醫，頓時安心。來木城求醫的人很多，求到他頭上的也不少。
他想著如果能看好戚少言的族人，那麼他等會兒再提買符紋的事就能容易得多。
戚少言假意從門外馬車，實際上是從他的空間里把那名最先解凍的男子給抱到會客廳。
木城城主把人領到一件像是治療室的房間，讓少年把男子放到床上。
他走過去伸手，嫩鬚鬚從他手掌中伸出，爬到男子身上。
過了一會兒，男子全身都被嫩鬚鬚籠罩。
矮小老頭的表情從輕鬆轉變為慎重，再從慎重轉變為沉重。
約莫十分鐘后，木城城主把纏繞到男子身上的嫩鬚鬚撤回，手撫綠色鬍鬚說道：「他的身體表面看像是很健康，但實際上……他是自然種對嗎？」
「是的。」戚少言回答。
「嗯，他的符紋結晶沒有了，而且不像是被生生取走，而是被融化掉一樣。」
「是。」戚少言對矮小城主有了一點信心，這位本事果然不凡，只看了十來分鐘，就幾乎把病患的情況全都摸清，尤其關於符紋結晶的判斷，一般醫者恐怕都看不出來。
木城城主踱步，「他這種情況屬於生機斷絕，就像是快要老死的人，可看他表面，他明明還在青壯期。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方法維持了他的生機？」
「對，就是我送給您的生命液。」戚少言自然不可能說他能給人輸送生命能量，就假借了生命液的效果。
木城城主毫無懷疑，點點頭道：「那就對了。可惜的是任務藥物都無法延長老死之人的生命，這是自然的規律。」
「不，這不是自然的規律，他們本來不應該死，只是被別人在身體內做了手腳，把他們的生命能量全都轉移了出去，他們才會變成這樣。城主大人，求求您，救救他們！」戚少言激動道。
矮小老頭嘆氣，搖頭，「不是我不想救他們，其實你的生命液就已經超過了很多種天材地寶，如果沒有生命液，他根本活不到現在，但這名病患，他現在的問題是，他不是生病，而是身體機能已經老化，已經到了必然要死的時候，就是生命液那樣寶貴的天材地寶也只能稍微延長他的生命時間，而無法真的讓他健康地活下去。我沒有辦法。」
戚少言閉了閉眼睛，懇求矮小老頭道：「我能求見生命母樹嗎？」
矮小的城主皺眉，突然道：「你們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求見生命母樹吧？」
戚少言沒有否認。
矮小城主不高興地哼了兩聲，那表情和段神醫剛才的表情特別像。
段神醫插話道：「你不行，我們只能找生命母樹，也許她老人家有辦法也說不定。還是你以為那些生命液是白送給你的？」
矮小城主想說「老子不稀罕你們的生命液」，但讓他真的把生命液還回去他又捨不得，糾結了一會兒，矮小城主說道：「我沒辦法代替生命母樹回答你們，這樣，你們在這裡等一等，我先去問問她老人家，如果她同意，我自然不會阻擋。」
「好，太感謝您了！」戚少言真心感激道。
矮小城主瞅了瞅少年，拍拍自己的胸口，「不用感謝我，要感謝就感謝你送來的禮物。」
戚少言不知何意，只能推測木城城主可能正好需要類似能起到生命液效果的藥物。
矮小城主離開，戚少言收起男子，暗中詢問石天賜：「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我們有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嗎？」
石天賜搖搖頭，他是看到了一些畫面，但似乎都很平常，他就隨口提了兩句：「有生病受傷的動物，你看好它，它感謝你，給你送了東西。等等！」
石天賜在所有畫面中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他下意識覺得很重要，就悄聲對戚少言叮囑道：「不要全部拿走。」
「嗯？能說詳細一點嗎？」
「畫面比較亂，我看到的不是很清楚。」石天賜極力想要看清預言畫面，他的臉色猛地變得蒼白，他看到的畫面並不是每一幅都清晰明了，大多時候就像是扭曲的光線，如果他想從這些光線中去捕捉有用的信息，就要耗費很大的精神力。
戚少言看好兄弟表情痛苦，連忙說道：「不用了，你不要看了，我知道這點就可以了。」
石天賜沒理他，專心捕捉畫面，過了好一會兒，他撐住額頭道：「綠色……晶石……不要全部拿走。」
戚少言記住，扶著石頭在醫療室的椅子上坐下。
成芸和兔吼沒有和他們一起進來城主府，他們兩個貪玩，不耐煩在一邊看著他們做正事，進了木城后就單獨溜了，有成芸留下的孢子，他們也不怕找不到戚少言他們。
段神醫站在窗口向外看，像是在回憶過去，又像是在思考什麼。
戚少言給石頭輸入了一點生命能量，看他臉色迴轉才鬆開手。
有人給他們送來茶水點心，來人不住偷瞧戚少言和石天賜，似乎在猜測誰是宇宙神教通緝的那個可以擬態的天才。
段神醫想，宇宙神教抓不住他徒弟，就想噁心死他，還暴露了他的擬態能力。可是宇宙神教大概也沒想到，還有另一幫人在幫助戚少言刷名聲。兩者相加的情況下，宇宙神教不但沒能抹黑他徒弟，他們的通緝令內容反而成了他徒弟特別厲害的佐證。
其實在段神醫想來，這時候暴露出他徒弟既擅長草藥和治療，又擅長符紋，且琢磨出的都是對目前人類最有用的東西，這對少言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雖說擬態能力暴露是個大傷害，但考慮到已經有辨認變形人的符紋眼鏡，擬態能力倒不至於讓人們太過警惕和反感。
倒是一些原本對他徒弟心懷惡意的傢伙，也要考慮一下以後有沒有求到他徒弟頭上的可能。想來只要沒有深仇大恨和極大懸賞，就算他徒弟這時暴露身份在外行走，恐怕也沒有多少人會去抓捕他交給宇宙神教。
段神醫勾了勾唇角，看這些來來回回送茶點的木族人的表情，他就知道宇宙神教的打算已經落空。
幾碟點心和兩壺茶水被分了好幾次送，每次送的人還都不一樣，每個進來的人都會盯著兩名少年看。
戚少言無意掃過一個女孩子，眼中打出問號。
女孩竟然羞紅了臉，用托盤捂住臉就跑了。
石天賜給了戚少言一個嘲笑臉。
戚少言哼唧：「你在妒忌。」
石天賜：「是啊，我妒忌你現在紅得發紫，不，你根本就是紫得發黑。」
戚少言揍他。
段神醫見到那些茶水點心，不由笑道：「你們口福不錯，這些都是好東西，那老傢伙沒小氣。」
戚少言和石頭兩個先喝茶，一股濃郁的屬於植物的香氣湧入喉嚨，在口中炸開，這股香氣雖然濃郁，卻一點不讓人厭煩，反而讓人回味無窮，連帶茶水都變得特別甘甜。
再嘗那些小點心，也都是小巧玲瓏口味上佳。最妙的是吃到肚裡不久，你就會覺得能量有所提升。
等他們把茶水點心都品嘗了一遍，木城城主回來了。
這位一進來，就對他們招手：「來吧，快點，生命母樹願意見你們。」
戚少言大喜，連忙起身跟上。
從外城前往內城的方法不是戚少言想象中的步行前往或者乘坐交通工具。
木城城主把他們帶到了院中一株大樹邊，他手中似乎拿了一片翠綠的葉子，就見他把那枚葉子貼到大樹樹身上，大樹樹身就驀地出現了一個淡綠色漩渦一樣的洞口。
「跟我來。」木城城主率先踏入洞口。
戚少言第二個跟上，石天賜和段神醫隨後。
一陣眩暈，戚少言踉蹌著從漩渦洞口跌出來，出來后他看到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森林。
而他本人現在正在一株大樹的頂端，那茂密的枝葉像一個平展的大傘，讓你在上面隨意走路也不怕掉下來。
「這是空間門吧？」戚少言站直身體問。
矮小城主站在一邊略帶得意地笑道：「是，所以那些想要偷溜入內城尋找生命母樹的人只是白費勁，他們永遠不會找到真正的生命母樹。」
戚少言在心裡慶幸，他之前也想過如果不能求見成功就偷溜入內城的想法，還好他的生命液魅力不小，讓他順利來到所謂的內城。
石頭和段神醫也從漩渦洞里跌出來，被戚少言伸手扶住。
段神醫四看，呢喃：「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內城。」
矮小城主呵呵笑，「你看到的那個內城也算是內城，除了沒有生命母樹，那裡是我們木族的重要種植基地之一。」
「生命母樹在哪裡？」段神醫問。
矮小城主神秘一笑，「從這裡開始，我已經無法引見，能否見到生命母樹，與她老人家交談，就看你們自己了。」
「什麼意思？」段神醫蹙眉。
矮小城主指了指一望無際的大森林，「意思就是接下來的路你們得自己走。」
戚少言抓頭道：「這算是考驗嗎？」
矮小城主哈哈大笑，「你這麼說也對。如果人人想見到生命母樹就能見到，那麼生命母樹不是要被煩死？所以她老人家就設定了一些障礙，如果有人能通過哪些障礙，自然就能見到她老人家。你們已經算不錯了，這麼多年，大約有十五年了吧，能進入這裡的人除了你們再沒有其他外人，如果不是你們拿來的生命液還算不錯，你們連讓我開門的機會也沒有。去吧，看你們的運氣。等你們出來，我們再談買賣符紋的事。」
戚少言從樹頂跳下，進入森林后才知道，想要見到生命母樹靠的可不只是運氣。
他明明和他師父以及石頭一起跳下，但下來后，就只剩下他一個人，另外兩人都不見人影。
但不知為何，戚少言就是有種哪怕見不到生命母樹也不會被傷害的預感，也許是因為這片森林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森林裡有生物，還不少，鳥雀蟲蟻隨處可見，偶爾草叢攢動，能看到毛茸茸的小動物躥過。
樹葉抖動，前方出現了一隻美麗的花斑小鹿。
小鹿似乎和家人失散了，驚慌的它瘸著腿，可憐巴巴地瞅著周圍。在不小心看到戚少言后，嚇得想跑，卻因為瘸掉的腿不但沒跑掉，反而驚動了戚少言。
少年的目光和小鹿對上。
小鹿的眼睛很黑很大，水靈靈的，讓你看到，心都跟著融化一般。
戚少言不知道障礙是什麼，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這時看到小鹿，他也不餓，就想繞過去，但小鹿那驚慌的模樣又十分可憐，如果讓它就這麼留在這裡，它遲早會死。
要麼給它治療一下？好像有點浪費時間。
還是算了。人各有命，動物也一樣，小鹿受傷被其他動物吃掉，這就是自然，他不應該插手。
可戚少言剛抬起腳步，又看到小鹿偷看他的大眼睛，這逃不掉的小傢伙可憐巴巴地似乎很害怕他。
救就救吧，反正也就浪費一點生命能量。戚少言敗在了小鹿可憐巴巴的眼神下……實際上他只是想起了石天賜告訴他的預言——他治好了受傷的動物，動物感謝他，送他東西。
眼前的小鹿不就是受傷的動物嗎？反正治好它也花不了多少能力，如果有回饋那就是賺！
「喂，你得慶幸我現在不餓並且打算做個好人。」戚少言笑眯眯地走過去，不顧小鹿掙扎想跑，迅速用無影絲捆住它的身體不讓它亂動，然後抓起了那隻瘸掉的後腿。
腿在腳踝的部位斷掉了，骨頭都冒了出來，怪不得小傢伙蹦不遠。
戚少言先把骨頭拉直矯正，小鹿發出可憐的呦呦鳴叫聲。
「別叫，給你治傷呢。」戚少言矯正好骨骼，就拿出一枚符紋結晶，通過無影絲把生命能量送入小鹿腿部。
沒幾分鐘，那隻斷腿就肉眼看著長好了。
小鹿的慘叫哀鳴停止，歪著頭看著他，眼神滿是好奇和親昵。
戚少言抬頭，就見小傢伙瞪著大眼睛，滿是好奇地望著他。
「不疼了吧？現在你可以站起來走走了。」戚少言撤掉無影絲，拍拍小傢伙的臀部。
小鹿四肢用力，穩穩地站起，它試著走了兩步，蹬蹬腿，回頭瞅了眼少年，四肢蹬地跑了。
戚少言聳聳肩，就當日行一善了。
接下來要往哪裡走，他也沒有一個方向，黑色光團也沒有提醒。
不過他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判斷生命母樹的所在方向，就是能量感知。他想生命母樹在的地方應該是這片森林裡能量最濃郁的地方吧，使出能量感知能力后，他就向著能量最濃郁的方向走。
森林裡的路比較難走，樹根和腐葉隨時都能變成陷阱，更不要說埋伏在其中的毒蛇和毒蟲等。
找到一根掉落的適合樹枝，去掉枝椏，當作木杖，可以用來試探空陷的坑地，也可以驚跑隱藏在草叢和腐葉中的毒蟲等。戚少言倒不怕毒蛇毒蟲，只是擔心會拖慢自己的行程，他現在不說分秒必爭，時間也不容許他浪費。
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前方樹林傳來草葉晃動的聲音，一隻熟悉的身影從樹叢里鑽出來，靜靜地看著他。
戚少言：「……你想跟我說什麼嗎？」
小鹿沒有發出聲音，一般鹿類，只有遇到危險或在求偶期才會發出鳴叫，平時很少發出聲音，像長頸鹿更是天生的啞巴。
小鹿像是在對他發射腦電波，那雙大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般。
戚少言沒能接受到小鹿的腦電波，他能聽懂兔吼和成芸的話，一半是因為那兩隻的精神力比較強大，他們可以進行精神層面的交流。
但這隻小鹿只是普通的野獸，戚少言可以猜測揣摩它的意思，卻無法像聽人類說話一樣明白得清清楚楚。
小鹿走到他旁邊，很親昵地蹭了蹭他。
戚少言看小鹿可愛，也順手摸了一把。
小鹿嘴巴送到他面前，嘴裡銜著一枚綠色的樹葉。
「這是給我的？」少年見小鹿用嘴巴蹭他的手，伸手張開，猜測道。
小鹿果然張嘴把樹葉放到了他的手心裡，竟然呦呦叫了兩聲。
禮物果然來了。少年笑眯了眼。
低頭看這片樹葉，似乎很像是矮小城主手中拿來當開門鑰匙的那片樹葉。
不管是不是，能被小鹿特地送來給他，自然不是普通的樹葉，戚少言鄭重收起，並對小鹿道謝。
小鹿被摸了頭，似乎不太習慣地搖晃了一下腦袋，向著少年行進的反方向走。
戚少言對小鹿擺擺手，目送小鹿離去。
結果小鹿看他走向反方向，又回來張嘴咬他的衣服。
戚少言忍不住笑：「你知道我要去哪裡嗎？我要去找生命母樹，你知道生命母樹嗎？」
小鹿歪著頭看著他。
戚少言心中一動，「你知道生命母樹在哪裡？你能帶我過去嗎？」
小鹿掉頭向剛才的方向走。
戚少言瞅瞅自己身後，那邊是他感知到的能量旺盛地，可小鹿走的卻是能量最淡薄的方向。到底該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