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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媧族族長

  雖說把這人帶出去放哪兒也是個問題,但戚少言還是過去看能不能弄開他身上的鎖鏈。


  那人大概寂寞太久了,碰到戚少言,也沒有怎麼確認他的身份,就和他嘮嘮叨叨說了很多。


  也許這人已經不在乎來者是敵是友,他在這裡太長時間,他說記不得了,不過是不敢再去記憶罷了,那龐大的數字讓他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懷疑自己是否已經活那麼長時間,所以他決定不再去計算時間,也不再考慮他到底活了多久,又被人遺忘了多久,以及他為什麼能活這麼久。


  「我是當時的媧族族長,叫古永。我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我叫他寶寶,我和他媽媽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取名,我們好不容易求來了孕果,寶寶特別愛笑……」


  古永說話顛三倒四,想到什麼說什麼。


  「那天我和族人出門打獵救了一個人,我很後悔救了那個人,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我一定會殺了他!」


  戚少言覺得那些鎖入骨頭內的鎖鏈難不住他,就是可能會讓古永受點罪。


  古永表示不在意,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反覆念叨,不停地說要殺了某人。


  戚少言聽到一半,叫停:「你說你救的那個人自稱是那位大智者的學生,繼承了他的一切學識,並打算繼往開來創造新人類更美好的盛世?」


  「是,他是這麼跟我說的,他在說謊,他是個騙子……」古永又開始反覆咒罵那人。


  「他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徵?」戚少言打斷他。


  古永對那人印象異常深刻,哪怕過了這麼久也沒有遺忘,他非常清晰且明確地說道:「吳仁,他叫吳仁。他是非自然種,獸形是野豬,變成人形時身上都是黑色的像針一樣的毛,鼻孔很大,朝天鼻,但他長得卻很瘦,不像其他野豬族那麼健壯,但他很聰明,非常聰明。族裡的祭司說他不值得信任,是我,是我一意孤行,覺得他能給族裡帶來好的改變,收留他,把他當兄弟……是我!都是我眼瞎!」


  古永痛苦地用力敲打自己的頭顱。


  戚少言只好引著他說話,一問一答中終於把大致事情給弄清楚。


  簡單說來就是一個引狼入室、好人沒好報的故事。


  古永和族人們一起把當時身受重傷的吳仁給救回媧族,悉心照顧,直到對方痊癒。


  而吳仁不止是身體受到重傷,他的符紋能量系統也出了問題,在當時,這樣的傷害根本救治不好。可不久吳仁就發現,他損傷的符紋能量系統正在慢慢修復。


  隨後細心的吳仁就發現修復他符紋的很可能是他每天喝的水。


  他有意無意詢問媧族人,照顧他的媧族人卻按照族內吩咐並沒有多說,只說是女媧大神賜予的恩典。


  之後,吳仁痊癒了也不肯離開媧族,而為了取得媧族人的信任和喜歡,他開始著意幫助媧族人做一些符紋用具,還幫助媧族人治病。


  女媧潭的潭水可以修復符紋,並對身體有一定好處,但在治病療傷等方面卻並沒有什麼奇效。


  黑色光團中間還插話說,修復系能力十分霸道,所謂修復就是能把一切回復原狀,治病療傷方面也有一定效果,尤其是療傷。至於女媧潭水為什麼只能對修復符紋起作用,而不能修復其他,則很可能和當地的土壤及水質有莫大關係。


  古永的孩子生病了,吳仁用草藥把祭司說沒辦法救回的孩子救了回來,從此古永就對吳仁心存感激,並相信他是一個有大能力的人。


  而媧族祭司表示吳仁不可信,古永卻相信了吳仁的話,認為祭司只是在妒忌吳仁有能力治療好祭司治不好的病人。


  所以媧族祭司越是想要吳仁離開,古永就越是想要吳仁留下,並因此和祭司產生裂痕。


  吳仁在幫助媧族人生活更便利一些后,終於獲得大部分媧族人信任,並知道了女媧潭水的神奇作用。


  吳仁這下就更不肯走了,他向古永透露了他是大智者唯一弟子的身份,說大智者有個未了心愿,而他將繼承老師的意志去完成這件事,那就是讓新人類也就是非自然種真正成為地球的霸主。


  吳仁口才非常好,媧族有不少人被他說動,並願意支持他的研究。誰不想提高壽命並能自然孕育自己的孩子呢?而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族裡隱藏的自然種找出來。


  吳仁還跟媧族人說,所有自然種都是非自然種的敵人,又說以前自然種是如何奴役非自然種。很多媧族人都相信了,且他們查遍全族后真的給他們找出了一名自然種。


  媧族祭司對此大為排斥,要求吳仁立刻離開女媧谷,並警告那些一心幫助吳仁的族人們,說他們再跟著胡作非為就要把他們逐出媧族。


  被吳仁說動的那批族人去找古永,表示祭司年紀大了糊塗了,該換一個祭司了。


  古永也很糾結,他不認為自然種就是非自然種的敵人,也不贊成把自然種當非人類一樣研究,但他也覺得祭司太過於針對吳仁。


  古永親自去找吳仁談這件事,讓他稍微收斂點,不要和祭司做對。吳仁答應。


  不久,媧族祭司心臟病突發死在屋裡。


  而這之後的一切,古永就再也無法控制。


  吳仁從外面找來了一幫人,那幫人先是打敗了媧族勇士們,然後表示要和媧族合族。


  古永那時候終於覺得不對,想要吳仁帶那些外人離開,但吳仁卻說媧族也有他的一份,並表示想要媧族祭司之位。


  古永自然不可能同意讓一個外來者當己族祭司,就拒絕了。


  吳仁當即就抓了他的孩子,而古永妻子為了保護孩子被失手殺死。


  古永也不知是從誰口中得知,媧族有一個大秘密,這個秘密關乎到女媧潭的神奇作用。


  吳仁想要知道這個秘密,就逼問古永,但古永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他說這事只有祭司才知道。


  吳仁不信,帶著那些外人到處搜查,後來發現了現在囚禁古永的地下防空洞。但他們在防空洞一無所獲,可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棄,加上古永在媧族聲望很高,吳仁就把古永關押在了即將建立的聖殿最底層,也就是這個會浸水的地下防空洞中。


  一開始吳仁和他的那幫手下還經常下來拷問他媧族的大秘密,但古永確實不知道,時間久了,那些人就不下來了。


  「再過了一段時間,我也不記得是多久,就再也沒有人下來了。」古永滿眼悔恨地道。


  戚少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個吳仁除了看中女媧潭水的神奇作用,恐怕還看中了媧族這個與世隔絕卻又得天獨厚的生活環境。


  在這裡,你可以自給自足,也可以向外拓展,周圍還有高山峽谷森林和沼澤地,對於女媧谷完全是天生的保護。媧族人只要掌握一條進出要道,就可以做到保密和發展兩重需要。


  「你認識有長老無長老,還有吳浩鑫、商菌這些人嗎?」戚少言把他知道的聖殿眾人名字都報了一遍。


  古永只對有無長老產生了一點反應,「吳仁當時帶來的那幫人,一個個都藏頭露尾的,其中和吳仁最為親近的有四人,分別是有無和左右。這四個名字一聽就是假的,沒想到被他們延續到現在。唔!」


  古永疼得一哆嗦。


  戚少言把最後一根鎖入骨頭中的鎖鏈用無影絲吸盡能量,再把不好吸收的殘渣帶出來,這樣古永的骨頭也能癒合得快一點。


  「我帶你出去,但在外面你不管看到什麼事情都不要太激動。我還有事要做,如果你打草驚蛇,不但會害了我,還會害了其他很多性命。」


  「我知道。我也很冷靜。我發誓沒有看到吳仁前,我都會保持冷靜。」古永很正兒八經地說。


  戚少言總擔心這人被囚禁太長時間心理已經出了問題,但他又不能把人就這麼留在這裡,只好再三叮囑。


  古永答應得好好的,跟他從地下找路找到地面,但等他發現谷里真正的媧族人已經沒有幾個,尤其是媧族傳統幾乎都消失的時候,這位不知多少年前的族長大人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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