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入學考試五
在最後一個模型場景變暗以後,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
「你找到了嗎?最特殊的那個存在。」
蠢孩子戚少言點頭,「找到了。這裡最特殊的存在就是我自己。」
圍觀的眾教師:好吧,這個小孩一點都不蠢!
不管他這個答案質量如何,作為送分關,只要他給出一個回答就能過關。
戚少言看起來非常有自信地給出了這句答案,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但他並不後悔這麼說,哪怕他的入學考試到此截止,他覺得也值得了--這一關給他的啟發太大,並幫他理清了未來想要發展的方向,讓他對自己的道不再迷茫。
這對一個之前連自己能力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麼用的人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答案通過,考生戚少言將進入第四關。」
聲落,房間里唯一的一扇門打開。
戚少言毫不猶豫地走出了那扇門。
仍舊是那個操場,仍舊是那位身穿軍裝式校服的青年學長。
青年看到他就直接說道:「下面我將對第四關進行簡單說明,你自己判斷要不要繼續,猶豫時間只有十秒。聽好,第四關不同於前面三關都是符紋幻境,換言之,在第四關中你會受到真實傷害,嚴重了還會死亡。這是免責書,如果你執意要繼續進行考試,請在這裡簽下你的名字並按上指紋。」
唰,一張夾在板子上的葉紙遞到他面前。
這說明可真簡單,而且猶豫時間只有十秒,想問問題都來不及。戚少言並不怕受傷,也不怕死亡。怎麼說他都是死過三次還是四次的人了,只要黑色光團不想他死,他恐怕想死都死不掉。
青年看少年連一秒遲鈍都沒有就唰唰簽上自己姓名又按了指印,挑挑眉。
戚少言舉手,「能提問題嗎?」
青年:「不能。跟我來。這個給你,拿好。」
青年手一拋,少年伸手接住。
「這是傳訊符紋牌,如果你在第四關遇到緊急或危險事件,可選擇捏碎傳訊牌,如果傳訊牌的定位位置沒有出錯,你只要待在原地,很快就會有人把你從考試場所帶出去。但記住,一旦你捏碎傳訊牌就視為你已經放棄了這場考試,明白?」
戚少言看了下傳訊牌,兩根手指粗細和長度的牌子,手感很像符紋殼,正面刻了一個數字「37」,反面什麼都沒有。戚少言看完,把傳訊牌收進口袋,實則送入了空間中。
青年帶著戚少言走出操場,走到位於操場後方的一棟教學樓中。
但他們沒有走進任何一間教室,而是走向了地下層。
地下二層,青年在一間刷了紅漆的房門口停下,擰開門把手,側身道:「進去。」
戚少言在心中吐出一口氣,走進紅漆門裡。
大門無聲關上,青年學長並沒有跟著進來。
戚少言抬眼打量第四關的考試地點,這是一個很大的密閉房間,沒有窗戶,大約可以容納一百人左右,在這裡他看到了三十多名年齡不一的學生。之所以確定是學生,因為其中絕大多數人都穿著第一軍校的校服,而沒有穿的七個人恰好就是這次的入試生。
「終於來齊了嗎?」一名貌似二十後半的青年靠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既然來齊了,那考試可以開始了吧?」
最後一句話,青年像是在詢問誰。
而青年問完不久,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在這個房間里響了起來。
「人員來齊,宣布考試內容:請諸位考生在這間教室里生存到明天早晨八點前。考核合格標準:生存到最後,同時必須得到五枚以上其他考生的傳訊符。考試注意事項:手段不論,生死不論,途中如果捏碎傳訊牌就算考試失敗,途中離開考場同樣視作考試失敗。現在,考試正式開始!」
全場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口:「一年比一年苛刻了,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畢業?」
「把畢業考試和入學考試放到一起,再沒有比我們冥想學院更奇葩的老師了。」
「喂,那些大佬可都在看著聽著,你想被穿小鞋嗎?」
「切!老子還有一年,再畢不了業,就得滾出學校,去參加那狗屁的試驗,老子還怕什麼?有種來宰我啊。」
戚少言悄悄地走到教室邊沿,老生們傳遞出來的信息量有點龐大,他需要冷靜一下。
坐在他身側不遠的一名學長忽然對他招了招手:「小子,你過來。」
戚少言沒動。
那學長也沒生氣,臉上還帶了一點笑容對他說道:「我讓你過來是為你好,你來得太遲了,能拉幫結夥的都已經搞到一起,你現在就是個沒人要的。不過我心腸好,尤其看不得你這種鮮嫩的小毛孩子被那些殘忍的大人們捏死,吶,你把你手上的傳訊符給我,我可以把你安全且活著送出教室。」
戚少言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回絕,就聽另一邊另一名學長大聲嗤笑道:「十五號,你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呢?喂,三十七號……你最後進來,應該是三十七吧?我說三十七,你可別傻乎乎地把你的傳訊牌就那麼送出去,至少也要賣一點能量幣不是。喂,我說諸位,要麼現在就開始拍賣,就從這小子的傳訊符開始?」
「行啊,反正想騙也騙不了,總有正義之士出現嘛。」
「那就開始吧,底價就是報名費吧,我出二十能量幣。」最先說話的懶洋洋青年對戚少言懶懶一笑,「怎麼樣,你退出不但能活命,還能把報名費給賺回去。」
戚少言:「……」
「你當人家傻啊,都說了是價高者得,他肯定想看看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
「那你們就出價唄,我又沒攔著你們。」
戚少言在搞不清楚狀況中稍微搞清楚了一點,看來這些老生已經形成某種同盟,他們很可能會先一致對付新考生,然後再內鬥。
少年想到這裡,看向其他六名新考生。
新考生六人也分了幾個小團體,明明才六個人!
新考生的目光逸開,沒有人和他對視,顯然無意和他結盟。
「二十一。」
「二十二。」
「……」
報價都很低,戚少言打賭可能在三十左右就會停止,他將被「政治性」劃分給某個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