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入學考試一
戚少言一共有三場考試，分別是第一軍校的冥想學院和符紋學院，以及自然大學的草藥師學院。
按照院校排名規則，第一軍校的戰鬥系位列第一，連帶第一軍校的所有院系都在一號開考。
如果你不能考上第一軍校的某個院系，那麼你就只能去別的院校考同類院系。至於說我就是想進軍校，院系無所謂，那也行，只要你把各院系的考試時間弄清楚，能趕得上考試就行。
這也是一種生源調劑方法，避免過多的學生湧入第一軍校，而其他學校卻招不到學生。
戚少言比較幸運，他想考的符紋和冥想正好分別在上午和下午考試。
符紋他並沒有把握，但他個人對符紋很感興趣，想要看看這個院系都考些什麼。
外面也有賣往年考試題目的，因為據說每年題目都不一樣，戚少言沒捨得買，江春兩兄弟也一樣。
憑著身份牌排隊走進考場，考場與大災變前的學校教室很像，每人一張獨立的桌子，一把椅子。
考符紋的學生不少，戚少言被排在四號教室，進去時，裡面已經快要坐滿。
有人在說話，有人在緊張地複習，也有人神經叨叨地不知在做什麼。
戚少言不太習慣這樣的環境，按照指示在自己位子上坐下就不動了。
代表考試開始的鈴聲響起，有老師走進教室。
這位三十左右的老師一進來，張口第一句話就是：「不要妄想作弊，你們在這兒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符紋眼記錄，如果你們不想個人信用點數被扣五點，那麼就別干這種蠢事。」
個人信用點數？戚少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但看其他學生，有的人跟他一樣茫然，有的人卻像是知道個人信用點數是什麼。
很快，老師就給予了解釋：「個人信用點數屬於你們身份牌中的附加值，信用點數起始值為零，你們如果能考入某所學校，信用點數便自動+5點，每升年級一次，再+5點。如果你們在外面做任務，任務完成度合格，你們也可以得到+1信用點，良+2，優秀+3。信用點數不能換能量幣，卻是你進入軍隊、政府等其他職能部門的敲門磚。而大多任務更只發給擁有多少信用點以上的人，如果你信用點數不夠，接任務都接不到。要做也只能做一些沒有保障、非常危險的任務。」
老師一拍巴掌，「好了，下面開始考試。請大家注意教室前方亮出的畫面，看清楚后在你的考卷上寫出該符紋的功用，每個符紋只出現三秒，間隔半分鐘后再出現下一幅。記住，不要跟我抱怨坐在後面看不清楚之類，這次考試亮出的符紋會確保坐在最後一排的人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不準在考試期間發出很大的響動或說話，情節嚴重者將會被取消考試資格。」
監考老師話音剛落，第一幅符紋就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出現。
監考老師走到教室最後面，讓開了位置。
戚少言抬頭仔細分辨符紋，他們在村子時，老師們也教他們辨識過一些常見符紋，他至今記得當時某位老師說過的一句話，他說：了解符紋，會讓你們在最短時間內判斷出敵人的能力，從而想出應對和獲勝的方法。
第一個符紋是最常見的大力符紋。
第二個符紋像是水相關，但距離是什麼樣的符紋，只能靠蒙。
三秒一個符紋，看起來時間很短暫，但很多符紋能力者在交手時，符紋往往是隨著能力使用一閃而過，想要看清符紋並想出應對方法，反應能力一定要快，而且對符紋一定要很熟悉。
還沒感覺過去多久，十個符紋已經亮完。
戚少言原本對自己還有一點信心，認為自己見過的符紋已經足夠多——他擁有不少符紋結晶，便宜師父和苦皮夫婦都教過他如何辨認上面的符紋。
說句悄悄的心裡話，比起另外兩個學院，他其實更想進入符紋學院，他有種直覺，符紋將會在未來統治這個世界，而符紋的利用將遍及方方面面。
可是現實非常打擊人，十個符紋，他只認出了四個，這還是因為他眼力比以前好很多，哪怕三秒時間也足夠他看清楚符紋詳細。
「第一輪考試結束，大家坐在原位不要動，把你的答案葉紙放在書桌正中，雙手離開，等待符紋眼判斷，合格者可以繼續留下進行第二輪考試，不合格者離開。」
好多人都在抬頭張望符紋眼在哪裡。
不到半分鐘，符紋眼出現了，那真的是一隻大眼睛，帶長睫毛的那種。
大眼睛有拳頭那麼大，突然在教室中出現，從左到右，以老師巡考的步速順著每張書桌走了一遍。
監考老師的聲音再度響起：「考卷四分及以上者留下，其他人員迅速離開。」
戚少言呼出一口氣，在那隻大眼睛經過他的桌子時，他的卷面上清楚出現了一個「4」，而聽老師的意思，他可以進入下一輪考試了。
戚少言以為至少要考對一半才可能晉級，沒想到四個就行，頓時又來了一點信心。
看到一些學生還是坐著不動，監考老師冷笑一聲：「你們的所有行為和分數都已經被記錄，冒充也無意義，還是你們想在誠實這一項上扣分？」
呼啦啦，考場頓時空了大半。
戚少言愣住，這場考試有這麼難嗎？三十二名考生，竟然只剩下十一個人？
監考老師過來，把合格者的試卷收到一旁，不合格者的放在另一個盒子里。
「第二輪考試，請在座諸位當場繪製三幅基礎符紋，這三幅基礎符紋分別是火、冰、黑暗。考試時間為三十分鐘，現在開始！」
戚少言畫出了火和冰的基礎符紋，經由符紋眼檢測，順利度過第二輪考試，來到了第三輪。
這時教室里還只剩下六名考生。
「第三輪考試，請把試卷中不完整的符紋補充完整，時間為一個小時。」
戚少言在看到第一幅待補充的符紋時，額頭就冒出了冷汗。
考試難度在一點點加深，所有抱著「我進入學院后再認真學習」的符紋愛好者都被清除，剩下的都是接觸過符紋並有一定學習的人。
前面看和寫，考的是基礎，戚少言憑藉看過的大量符紋，和幼時及現在一段時間的學習，勉強度過。但第三輪，沒有經過系統學習和大量實踐的人，根本連如何下手都不知道。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讓你寫個漢字很容易，但如果有人把漢字中間的筆畫全部挖了，讓你把缺失部分補上，你能補上幾個？
或者讓你畫一匹馬畫一堆篝火，你能畫出來，但如果把中間挖掉，讓你重新補……
戚少言畫了幾筆就畫不下去了。
第一幅符紋還能勉強看出是一個單獨的基礎符紋，但到後面就是多個符紋套用，有的完整有的不完整，全部讓你猜猜猜。
第三輪考試，戚少言被刷了下去，令人驚奇的是，第二輪過關的六名考生竟然只有他一人被刷掉。符紋眼的打分也不再根據對錯來判斷，而是根據你全部畫出的符紋的正確部分有多少來評分，戚少言只得了三分，而過關只要五分。
且過了第三關就算入學考試合格，當天就能去辦入學手續。
戚少言沮喪地走出考場，外面好多人都在說符紋考試多難多難。
然後他就聽到有人說，第一軍校的符紋院校大多數學生來自內薦，也就是今天參考的學生都是野路子，屬於大浪淘沙。真正學習過符紋並有一定基礎的學生，基本都是經過自己的老師或各組織推薦到符紋學院繼續進修。
戚少言想，怪不得合格的人那麼少，原來能合格的人都被直接內招了。
中午，隨便吃了一點對付，想要休息又因為緊張睡不著，緊張著緊張著就迎來了冥想學院考試。
比起符紋學院的考生，冥想學院的考生少得可憐。
所有考生加起來不過十九個人。
這十九個考生全部被領去了一個大操場。
操場正前方有一扇門，那門就那麼懸空立在那裡，前後左右上下都沒有牆壁，就孤零零一扇門，黑色的。
門忽然被推開，一名貌似學長、身穿軍服式樣校服的青年從門裡走出來，對大家啪地行了個端正的軍禮。
眾考生連忙回禮。
青年微笑，目光從十九個人臉上掃過，說：「你們很有勇氣。看到那邊那個門沒有，推開它，走進去，只要能活著走出來的人，你就被錄取了。」
「哈？」戚少言跟其他考生一樣，全都再次看向那扇黑色的門。
門已經關上，連門把手都沒有。
有人忍不住舉手：「請問，這場考試會死人嗎？」
青年笑容不變：「沒錯，今年的冥想學院考試允許有百分三十的死亡率。也就是說你們十九個人，可以死六個，超過六個，我就需要打報告解釋原因了，希望大家不要給我添麻煩，盡量活著出來。」
眾考生面面相覷。
青年：「你們可以選擇退出，考試只是一時，生命卻只有一條。」
聲落，考生走了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