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從自然種身上提取的激素
而且岐黃一道,對於不孕和流產分多種現象,每種現象的藥方也都不一樣,戚少言無法診斷老闆娘的確切情況,自然不敢給她亂開方子。
他之前給乞丐傷葯,也是根據他表面傷口進行判斷,覺得可以對症治療才給他。當然,那是最淺顯的望診。
「你能告訴我你都使用過哪些方法和藥方嗎?」
老闆娘搖頭,「沒有藥方,大多都是成藥,也有建議常吃一些食物的,但都沒效果。」
老闆娘把草藥師建議她吃的一些食物說出來。
戚少言沉吟,根據老闆娘常用促孕食物,採用排除法把他知道的一些不孕原因給排除掉,但這也不保證老闆娘不孕的原因就一定在其他方面,也有可能她之前吃的食物和成藥效果不好。
「抱歉,我也只能給你一些食補建議,並不能徹底解決你的問題。」戚少言誠實道。
老闆娘眼中閃過失望之色,但也沒太在意,擺擺手,「沒事,我也就是問問。反正鎮上沒孩子的也不止我一個。」
說著,老闆娘咕噥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十來年鎮上能生孩子的越來越少。怪不得那麼多人到處找自然種。」
戚少言心中咯噔一下。
老闆娘的話,狼九哥和石天賜也聽見了,但兩人都沒露出端倪。
「蜂姐,你知道今天和我比試的那個……異人嗎?」戚少言突然道。
老闆娘眯眼,「知道啊,不正在老娘客棧外坐著嘛。你是不是想趕他離開,我可以……」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戚少言搖手,「我是想說那位異人好像擅長診斷,也許你可以找他試試,反正也沒什麼害處。但他可能不太好說話,可總是個希望。你要是不放心,等他給你開出藥方,你可以先拿來讓我看看,或者找其他草藥師確定也可以。」
老闆娘眼珠一轉,起身:「行,我去試試,行不行不過一頓飯。」
老闆娘是個相當乾脆的人,說做就做,當即讓人又送了一盤食物來,親自端著出去了。
狼九哥吐出骨頭,問:「你怎麼讓老闆娘去找那異人?」
戚少言挪過盤子,很誠實地說:「我覺得那異人比我厲害,在看病上。」
「哦?」
「直覺。其他不說,至少他草藥底子不比我差。」
等戚少言把他的食物吃完,老闆娘回來了,臉上帶著一些明顯的喜色。
老闆娘看他們還在,眼睛一亮,特地繞到他們桌子來,就站著對戚少言說:「那異人看著討厭,但意外好說話,我用食物換他一次診斷,說了自己的情況,他用手指摸了我的手腕,半天后說了一段很玄乎的話,跟我以前去拜訪的草藥師都不太一樣,神叨叨的。」
「他說什麼了?」戚少言擦乾淨嘴巴,抬頭問。
「他說我是什麼寒濕阻滯型不孕症,給我報了一個藥方,我沒帶紙筆,等下還得去他那兒一趟。另外那異人還說……」老闆娘俯下身,鼓鼓的胸脯緊貼著戚少言手臂。
少年臉有點紅,就聽老闆娘在耳邊低聲說:「他說非自然種因為陰陽不調、五行不全,先天性不易孕育,如果再加上病症,就更不容易懷孕。他說這個藥方也只是先調理我的身體,能不能生育還是個未知數。如果我真的非常想生,就得找自然種幫忙。」
老闆娘站起身,掠了掠長發,笑:「你說我到哪裡去找一個自然種?」
戚少言勉強笑,「是啊,想找一個同是蜂族的自然種雄性難度太高了。」
老闆娘一挑眉,「是說一定要是咱們蜂族的雄性?」
「抱歉,我以為你想要一個純蜂族的孩子。」戚少言糊塗,他剛才是從老闆娘說話的言辭中察覺出這一點。
老闆娘掩嘴樂,「我當然是想要一個純峰族孩子。哎喲,我的小草藥師大人,您身為草藥師竟然都沒聽過那件事嗎?」
「什麼事?」戚少言下意識問。
老闆娘看看周圍,再次附身,深深的乳溝正對著狼九哥。老闆娘壓低聲音說:「其實這事知道的人不少,獸城科學院你們知道吧?聽說他們的生化部還是什麼生育部,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我聽說他們研究出一個結論。據說自然種身體中有一種激素,只要提取出來注射到非自然種體中,可以大大提高非自然種的孕育率。就為這事,自然種在黑市的價碼至少翻了三倍還多!」
老闆娘直起身體,看著戚少言若有所指地笑道:「老娘本來也想買一個送到科學院讓他們幫助提取那什麼激素,可自然種太少,價格又太高,老娘只好回來找機會。」
老闆娘說完就想離開,可她想了想,頓住腳步,到底回頭,對戚少言道:「老娘看你順眼,送你一個警告。你看起來年少,又說自己已經十四歲,懷疑你是自然種人的人可不少,有些人可不管你是真自然種還是假自然種,有機會他們就想試試,何況你還是草藥師,逮到賣掉怎麼都不虧。你在老娘的客棧里,老娘可以保證你晚上睡得安穩,但等你離開,晚上睡覺可得讓你的同伴把你守好了。」
戚少言苦笑,向老闆娘表示感謝。
狼九哥打哈哈,說戚少言長得慢,讓村裡人都操心死了,又指指石天賜道:「這是他兄弟,親的!你看看,他們倆差多少。」
老闆娘呵呵笑,也沒說評價,回去櫃檯拿紙筆。
戚少言本來還想等著看藥方,被狼九哥硬提起來,拖回房裡了。
石天賜沉默地跟在他們後面,只不時抬手按揉額頭。
晚上,狼九哥和石天賜洗漱完都睡下了,戚少言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口,打開一條縫。
今晚月色不錯,外面的景象看得還算清晰,對面大樹下一團黑影靠在樹上,那異人竟一直沒有離去。
戚少言關上窗子矗立良久。
「吱呀。」房門被拉開一條縫。
呼呼大睡的狼九哥打著小呼嚕睜開眼睛望向大門,就見一條身影從門內悄摸摸地走了出去。
房門被小心帶上,為了怕房門被風吹開,門和門框間還夾了一小塊破皮子。
「你不跟出去?」狼九哥懶懶道。
靠窗的床位冒起了少年嘶啞的聲音:「用不著。」
「你知道他要去哪裡?」
「嗯。」
「你也聽到那老闆娘的話了,你不怕他出事?」
翻身聲傳來,「他今晚不會有事。」
狼九哥覺得這句話有點怪異,也翻身:「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石天賜不說話了,像是快速睡著了。
狼九哥低罵一聲。
石天賜並沒有睡著,他睜著眼睛看著牆壁上一塊像是水痕又像是污跡的灰黑色斑塊。
他很混亂,他看到的一些景象有的真出現了,有的卻沒有。他已經分不清他看到的哪個是會出現的,哪個不會。
或者是他說了或做了什麼事,影響到戚少言,導致本應該出現的景象卻變成了其他?
石天賜忽地抓起被子蒙住頭,他厭惡他的新能力,無比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