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自然進化的秘密

  戚爸搖頭，「絕種不至於。非自然進化種也不是所有都要靠孕果才能生出孩子，也許一開始是這樣，但兩百多年下來，他們的身體也在被自然改變，一部分非自然種的身體也可以自然生育，只是自然生育的崽兒極少。」


  戚少言低喃：「我更好奇我們這支自然進化種是怎麼來的了。」


  戚爸笑，忽然臉一板：「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作為自然進化種很驕傲？」


  戚少言正要回「當然了」，就聽戚爸提高聲音道：「任何存在都是必然的結果，不管是自然進化種還是非自然進化種。不說自然進化種的稀少，只非自然進化種從誕生到成年只要五到八年，一般出生五年就能形成戰鬥力，直到自然死亡的前一段時間都會一直保持在壯年體狀態，幾乎沒有老年之憂這幾點，就足以讓他們在武力方面超過自然進化種。


  而自然進化種想要形成戰鬥力，至少要等十四五年左右。而過了四十歲，自然種如果沒有達到九級以上，身體同樣會開始走下坡路，更有漫長的老年期。」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自然進化種不能讓外面的新人類發現？為什麼石阿姆說非自然種會抓捕我們？」戚少言覺得這個問題得不到解釋，他以後就別想睡安穩了。


  「因為……我們的身體中掌握著自然進化的秘密。」這次是戚媽媽回答了這句話。


  「那自然進化的秘密是什麼？」戚少言又問。


  石天賜同樣好奇。


  五位大人互看，最後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了戚媽媽身上。


  戚媽媽嘆口氣，回答孩子們道：「不知道。」


  戚少言：「哈？」


  戚媽媽重複：「我們不知道自然進化種為什麼能進化的秘密，最初一代自然進化種也沒有留下相關記錄和解釋，總而言之，我們就這麼出現了，並在兩百年間形成了多個族地，這個村落只是其中之一。」


  「會不會跟符紋隕石有關？」戚少言追問。


  戚媽媽：「不知道。」


  戚少言：「但有可能？」


  戚爸戚媽媽互視，戚爸道：「我不否認有這個可能，當初我和你母親成年後去獸城學習、參加考古隊等，就是想要知道更多關於符紋隕石的事情。但是關於符紋隕石，知道的人多，見過且使用過的人則極少。」


  「那你們接觸過符紋隕石嗎？」


  戚爸微微一頓，很快搖頭。


  戚少言眯眼。他老爸九成九有事瞞他！

  「老爸老媽，你們以前是不是在外面待過很長時間？」戚少言是個聰明孩子，他一直覺得村裡人似乎很尊敬他父母，就連村長也一樣。而且他父母也比其他小夥伴的父母懂得多得多。


  戚爸戚媽媽沒有否認，戚媽媽似乎回憶起過去，微笑道：「是，我們還在獸城上過學，我和你父親原本不是一個族地的自然種，我們在學校認識，又都喜歡考古學，後來一起參加了學校的考古隊，之後更是兩個人結成伴……」


  「噢噢噢！」戚少言發出起鬨聲。


  戚媽媽拍了兒子一巴掌，「好了，說正事呢。一般自然種都是在十五歲左右，差不多快成年時，家裡大人就會跟他解說自然種和非自然種的事情，同時會讓有想出去歷練的孩子出去歷練和學習。而你們也到了這個時候……」


  戚爸摟了摟妻子，「別捨不得，都養了十幾年，你不嫌煩我都嫌煩，也該讓他們滾出去轉轉了。」


  戚媽媽給了丈夫一個白眼，到底誰真捨不得？

  戚少言提醒自成小世界的父母：「老爸老媽，你們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為什麼我們要提防外面的非自然進化種？」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因為我們身體中掌握著自然進化的秘密。」戚媽媽正色道：「這不是玩笑的事情，我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自然進化，也無法把經驗告知外面的非自然種們。但他們不認為我們不知道，只認為我們想掌控這個秘密，好發展自然種淘汰非自然種。


  偏偏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面就開始流傳一個謠言，說活吃掉一個自然進化種就能獲得自然進化之力，不但能延長壽命，完整符紋，還能自然生育。」


  「吃、吃掉？還是吃吃吃活的？」戚少言結巴了。


  五名大人齊齊點頭，再次肯定了這一殘忍事實。


  「一旦被發現，一半有可能被吃掉，一半則是帶回去當生育工具。你石阿姆就差點……」石父苦笑。


  石母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摸了摸自己失去的右臂肩頭：「如果不是你爸媽來得及時，我就不只是失去一條胳膊，當時我肚子里還懷著石頭。」


  石天賜以前也問過父母為什麼會受傷，但兩人死活不肯告訴他，這次兩人終於鬆口，石天賜忍不住立刻問道：「是誰？是誰傷害了你們？」


  石母拍拍兒子厚實的背脊，「當時圍獵我們的非自然種一半被我們殺死，還有一半帶著我的手臂逃走了，他們中有獸族也有蟲族，只可惜當時情況太亂，天色也很暗，除了斷了我手臂的人，其他人的臉和特徵，我和你爸記得都不是很清楚，只記得變身使用異能的有蜈蚣族、鼠族、土狼族。以後你們碰到這三個種族的人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石天賜握拳，眼睛都要瞪出眼眶：「媽，斷你手臂的人是誰？」


  石母搖搖頭，「你現在的實力和那人差得太遠，我不希望你跑去送死。」


  「媽！」石天賜想要發誓自己不會輕易犯險。


  戚少言在旁邊輕輕拉了拉石天賜，對他使眼色：一樣樣來，他們不可能永遠不說。


  石天賜被仇恨衝擊的大腦微微冷靜下來：對，既然同意他們出去，他父母肯定會提醒他要注意誰，這其中肯定有圍獵他父母的仇人。


  大長老微笑，長孫跟著戚少言，他很放心。不說戚少言的治療能力和草藥學知識可以減少多少危險，只戚少言的性格，看似活潑無比，其實十分穩健。倒是他這個長孫看似沉穩，衝動上來就成鬥牛了，還好他能聽得進好兄弟的話。


  「不要仇視所有非自然種，並不是所有非自然種都是那麼殘忍，但也不要去考驗他們的良知程度。總之，在外面一定要守好你們是自然種的秘密，在村裡也沒必要宣揚。等你們出去時，會有長老對你們的記憶下一層保護措施，一旦有人詢問或拷問你們族地下落，不管你們自願還是非自願，你們說出的會是另一個地方。」戚爸很認真地說道。


  戚媽媽補充：「這不是針對你們，而是對任何一個三十歲以下、且沒有進入村落管理層的村人出遠門時必做的措施。」


  戚少言不但不害怕反而鬆了口氣，捂著胸口道：「我剛才就想如果出去的人被抓了，族地不就暴露了嗎，我可挨不住拷打，更禁不起誘惑。幸好還有這麼一個保護措施，長老們果然厲害！」


  戚少言豎起大拇指。


  大長老和戚爸都用無語地表情看他。挨不住拷打、禁不起誘惑什麼的，這麼不男子漢的話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好嗎？

  戚少言眨眨眼：就是自己人我才說實話的嘛。


  戚爸嘴角抽搐，懶得看這個「誠實」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