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成癮，無助的愛意
路小瑤知道自己所屬的CL娛樂公司已經被皇甫集團兼並，卻見Clare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她不由得急迫起來，她知道自己幫助皇甫華對付皇甫幽的事情怕是已經敗露，未來在公司裏發展的前途一定會被皇甫幽刻意打壓……何況白燁那家夥現在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他因為陳雲兒的死，隻怕對自己早已恨之入骨。
她決定……脫離皇甫影視有限公司！
做出這個決定後，路小瑤帶上經紀人去了HF大廈，很快便到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女秘書敲門進去通知，不多時便走出來，禮貌地道：“總裁請路小姐進去，您習慣喝英式咖啡還是美式咖啡？”
“咖啡就不用了。”路小瑤微微一愣，厭惡地說道。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她眼中的整個皇甫集團都不值一文。
女秘書看著路小瑤揚著高傲的頭顱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那窈窕的背影雖然好看，內裏的靈魂卻像腐朽透了一般。
皇甫幽將江遠呈上來的文件處理了大半，想起今天用完早飯時裴如臻涼涼地一句：“都已經是堂堂皇甫家主了還沒半點定性，成天粘著清歡像什麽話，隻怕哪天公司倒了都不知道。”
皇甫幽心底“咯噔”一跳，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句：“媽，清歡，我去公司上班了。”
這年頭，婆婆排斥兒媳，強製拆散苦命鴛鴦的聽說了不少……卻哪見過像裴女士這樣看兒子不順眼，打發他離開兒媳婦的？
皇甫幽到了公司，給宋清歡發了條短信：“清歡，你幫我暗中觀察一下，我媽是不是進入更年期了？”
那邊回得倒快：“哪有這麽說自己母親的，還有，上班時間不能看手機！”
“親媳婦兒啊……”這麽快就跟他媽一個鼻孔出氣了，日後結婚了指不定自己還有多少委屈要受……
路小瑤一進門卻見皇甫幽的唇角掛著一絲淺淡的笑意，那笑容不同於以往她所見過皇甫幽的任何情緒——那，似乎是幸福的笑意？
她陰沉了臉色，皇甫幽的眼中永遠都看不到自己……
“幽。”路小瑤走上前，在皇甫幽的辦公桌對麵坐下，笑得滴水不漏，“我今天來，有事和你相商。”
“什麽事？”皇甫幽斂了表情，公式化地回道。
“因為某些原因，我想和皇甫影視有限公司解約。”路小瑤擺手讓自己的經紀人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皇甫幽的桌子上。
“某些原因……”皇甫幽沒有看文件，雙手交叉撐著下巴，似笑非笑道，“小瑤，你不會是擔心我和白燁報複你所以你才想離開公司吧？”
“什麽報複？我們又無冤無仇的……”路小瑤麵上的笑容微微僵硬。
“嗬，無冤無仇……”皇甫幽冷冷地諷笑，鋼筆在路小瑤的解約協議書上劃動，很快便簽好，“希望你早日找到心儀的新公司，願你能得庇佑，免於受到我和白燁對你的處處打壓，畢竟……你身上還背著陳雲兒，以及我和清歡的孩子這兩條人命不是？”
路小瑤雙手發顫，迅速接過協議書，冷聲道：“你在說什麽，我根本就聽不懂！何況，害死陳雲兒的不是Clare嗎，你不要平白無故地冤枉好人！”
看著路小瑤起身離開，經紀人連忙跟了上去……路小姐平日裏就是陰晴不定的脾氣，現在恐怕已經是滿腔怒火……
果然剛下樓走出HF大廈，路小瑤就往自己的經紀人臉上甩了一巴掌：“什麽忙都幫不到，我要你這個廢物做什那麽？”
“是，是，都是我辦事不力，您消消氣……”
“現如今還有什麽影視公司可以跟皇甫影視抗衡？”
“聽、聽說胡氏傳媒很有勢力，跟政府裏的某些人有密切的來往，隻是胡氏傳媒在業界的口碑卻不是很好……”
“我記得了，之前有一個柳星兒跳樓事件就是發生在胡氏傳媒吧，聽說那家公司逼迫新人拍三級片什麽的，隻是目前為止也沒有什麽證據證實，”路小瑤抱臂冷笑道，“隻是，我路小瑤是什麽新人嗎？試問哪家公司敢不將我好生供起來……就去胡氏傳媒吧，我需要的是一家可以和皇甫影視相爭的公司。”
經紀人愣了愣，忙為路小瑤開始聯係胡氏傳媒。
路小瑤走後，皇甫幽馬上給白燁去了一通電話，也不知白燁在忙些什麽，隔了半晌才打回來。
“幽，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白燁像是剛剛睡醒，語氣格外慵懶。
“我需要幾個人監視路小瑤，不必動用鷹葉的人，從山上給我調幾個偵察兵吧。”皇甫幽想到路小瑤脫離了皇甫集團之後，必然會有所動作。
“兵你自己挑吧，爺爺臨走前派了嚴大校來找我，說山上大部分人都留給你，讓你選一些人留在皇甫家，剩下的將他們分配到特殊部隊裏。”
“白爺爺走了？他去哪裏了？”皇甫幽聽得腦子裏一片淩亂，白燁那小子也不知成天在做什麽。
“啊……忘記跟你說了，我爺爺出國遊玩去了。”
“白燁……你沒事吧？”精神這麽不振，一點都不正常……
“我能有什麽事，”白燁在那頭笑了笑，打了個哈欠，“困著呢，掛了。”
“喂，喂？”皇甫幽莫名地被白燁徑自掛了電話，像什麽話……
事實上，白燁剛撂下電話就整個人蜷成了一團，渾身又癢又痛，他不過是吸了幾次毒，身體竟然已經成癮，哈……胡黎光一定是在他的酒裏還下了點兒別的東西……
白燁全身的肌肉輕輕震顫著……雲綰在他的床邊坐下，甚至不忍觸碰如此脆弱的他。
“為什麽非得回個電話，我看你忍得那麽用力，恨不得當場就將你打暈。”
“現在……打暈我也、也來得及……”白燁輕笑，每一個字眼都拚盡了力氣。
“要不要再打點麻醉？”雲綰見他牙關緊咬著，在她來之前，白燁已經將自己的手臂咬出了血……他渾身上下都不安分地抽動著。
“不用，別讓我依賴麻醉藥……不然哪天，我可能神誌不清就服安眠藥自殺了……”
“放他媽的屁，”雲綰紅著眼，脫了鞋上床抱緊他，“白燁，我不可能讓你死……今晚的交易，你就不要露麵了好嗎，我可以……”
“可以什麽，Clare都拿到了我的假身份，你一個女人怎麽去接頭……話說雲綰，你身上真香……”
雲綰見白燁深吸一口氣，那模樣不禁讓她氣惱道：“香水的味道你也能當大麻吸！”
“你壓到老子下麵了，倒吸一口涼氣也不成……”
雲綰怔住，明白過來，“騰”地坐起身，麵頰緋紅：“你，你下麵怎麽竟然有了反應……”
“吸毒增強性欲……犯了癮也一樣……”白燁無奈地蜷著，說實話，他自己也為自己臊得慌，真是麵子都丟到姥姥家了。
雲綰想到上次白燁發作的樣子，莫不是那時候他就在盡力隱忍了？
“白燁，我想上你。”雲綰極為認真地看著男人。
“……一邊兒去，哥這麽難受了你還在旁邊說風涼話。”白燁咬牙。
雲綰看了眼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睡五個小時起來吃個晚飯，然後跟白燁一起運貨去外港……嗯，安排十分之合理。她站在偌大的雙人床前，熱褲褪下，短袖T恤扔在地上，接著是黑色的內衣……
“白燁，我是認真地。”雲綰赤裸著身體跪坐在男人修長的雙腿上。
白燁的眼皮重重一跳，他不再環著自己的臂膀微顫，而是麻利地將手按在自己的褲腰帶上，急衝衝地吼著身上的女人：“雲綰，你丫趕緊給老子滾下去！”
話音驀然被一個法式深吻堵住，雲綰一邊與他唇齒糾纏，一邊去解白燁襯衫上的紐扣。
“白燁，我想聽你叫我‘綰綰’……”
女人深情而謹慎地乞求他。她想，她是真的愛瘋了這個混蛋……
白燁卻是長久沉默著，任由她解開自己的衣服……兩人肌膚相貼，感受著彼此的體溫，肆無忌憚地抒發著對對方的情欲，雲綰用每一次毫無保留地迎合去討好白燁，嘴上卻怎麽也不肯放過他，柔情而悲傷地：“白燁，叫我‘綰綰’……”
白燁緊緊抿著唇，他知道自己一旦回複了她的愛意，一切便都將覆水難收……可這該死的欲望，毫無羞恥地馳騁、發泄著，是否主動了一場辜負……
白燁想起遇到雲兒和清歡之前的自己，仿佛愛無能的怪物，在五光十色的城市中沉迷，卻又冷眼地注視著無盡孤獨的自己。愛這東西，哪有什麽溫暖……明明是苦不堪言……
他們從床上做到床下，從臥房做到浴室，直到雲綰定下的鬧鈴響起。
到最後，雲綰都沒能從男人嘴裏聽到“綰綰”二字，她簡單擦洗了一下，像是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白燁，快點洗完我們去吃飯，我先出去了。”
白燁哽了哽喉頭，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雲綰那女人啊……白燁想起每次她離開公寓說起“我先走了”之類的話，他從百葉窗向外望去，便能看到那個個子高挑的女人邊走邊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