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輸家，彼此的折磨
當今最熾手可熱的女明星路小瑤疑似深夜幽會情人，這件新聞幾乎占據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有記者拍到兩人在酒吧親密擁抱，而後進入了一個VIP包間。
漫天的猜測席卷了整個娛樂圈，記者在路小瑤的電影宣傳發布會上問及她是否正在拍拖，路小瑤臉上浮現淺淺的紅暈笑而不語，這張側臉被現場的攝影師抓拍，而後更是被驚為天人。
路小瑤的粉絲們紛紛大呼美出天際，願女神幸福99……這件新聞在不久後皇甫集團莘南區工程啟動的剪彩儀式之後甚囂塵上……
源於當天路小瑤穿著HF專人設計的抹胸禮服，終究沒能扛得住零下十度的寒冷直接暈倒在現場，HF總裁皇甫幽迅速抱起路小瑤，脫下西裝為她裹緊，然後直奔醫院……皇甫幽向來神秘，這次剪彩卻邀請了數家媒體，於是第二天各家報紙的經濟版麵瞬間變為娛樂新聞……
眾粉絲驚呼郎貌女貌，世間之絕配。
裴如臻也拿著份娛樂周刊當著宋清歡的麵對皇甫彥昀說道：“小幽他可算是開了竅了，彥昀，你說他一早就好好對待小瑤多好？”
裴如臻聽下人們說起小幽不知怎麽搬去了書房睡，宋清歡也不再同她討教煲湯煮粥的方法，她織著毛衣，告訴自己，他們倆早該如此……隻是似乎每天都格外無聊起來……
那天清晨之後她睡了半天，晚上聽見皇甫幽回來後她去書房找過他，因為她需要皇甫幽的解釋。
“出去。”皇甫幽在看到宋清歡的瞬間，臉色就格外難看起來，他不打算給宋清歡任何解釋，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邁開腿走到門邊開門做出“請”的姿勢。
“幽……你忍心這麽對我。”宋清歡咽淚，也不再追問了，她明顯感覺到皇甫幽對她充滿了排斥的情緒。
“這話我應該問你才是。”皇甫幽嘴角微微勾起的一絲弧度，沒有笑意，隻是滿滿的譏諷。
宋清歡何曾受到過他的冷言冷語，皇甫幽那副疏離的姿態，讓她的心底感到發寒。
然而她做了有史以來她做過最卑微的事，宋清歡踮起腳尖抱著皇甫幽的脖子用力吻他，比清咖還要苦澀的味道。
“等你平靜下來我需要一個回複，不管多久，我等得起。”宋清歡不再看他，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仿似逃離。
“砰——”
皇甫幽一拳捶在牆上，憑什麽，他已經開始心疼了……
他撥通一個號碼，神情帶著厭煩之色，命令一樣的語氣：“過幾天隨我一起去莘南區參加剪彩，有記者會來，我不希望你缺席。”
皇甫幽想賭一把……盡管後果可能無比危險……
“白燁，謝謝你……”這麽多天是宋清歡第一次離開皇甫家，她坐在白燁的車內局促不安。
白燁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息，皇甫幽不知道路小瑤對宋清歡做下的罪行，可是他知道，所以他怎麽可能放任新聞泛濫下去。
“清歡，你別謝我，一會兒去了醫院，當著皇甫幽的麵，你要麵帶微笑趾高氣揚地跟他說‘謝謝你祖宗十八代’，至於路大明星，她不是能暈嗎，清歡你別動手，讓我來，我他丫地讓她暈到銀河係去！”
宋清歡從後視鏡裏看著白燁鐵青的臉色，沒良心地笑出聲道，“白燁，我怎麽覺得，你比我更像是皇甫幽的正房……”
“屁！”白燁全方位無死角地眼白一翻，等著傻姑娘，“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和幽到底怎麽回事……”
宋清歡替球球抓著後背，舒服得小家夥直哼哼，她茫然地看著窗外，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可能，我錯過了什麽重要的事……”
她大致講起了去給媽媽掃墓那天發生的事，想來除了“喜新厭舊”四個字，還有什麽可以解釋那個人行為的異常……
白燁緩緩握緊方向盤，眼眸黑得深邃。
他不想看到宋清歡跟幽幸福地歡笑的樣子，更不願看到宋清歡為皇甫幽所棄，黯然神傷的模樣……也許是因為他晚了一步和宋清歡相識，可正是晚了的這一步，讓他大概將以她朋友的身份一生處之。
“宋清歡，就衝你差點丟出去這條命，我絕對不會放任你不管，你放心，老子一定把皇甫幽踹到你麵前，讓他哭著鼻子跟你認錯。”
宋清歡笑著說“好”，心底淡淡的一聲輕歎。
車子漸漸靠近了路小瑤入住的醫院，許多記者被皇甫家的保鏢堵在門口，白燁的車沒法開進去，囂張的布加迪威航一聲長鳴。
眾媒體記者都對著那個桃花眼輕挑，帥氣得不可方物的男子一頓猛拍……
“是哪位明星吧，這也太帥了！”有女記者忍不住尖叫。
“不是吧，要是這麽帥的人還默默無名，簡直是沒天理……”
“這人似乎有點眼熟……”資格較老的記者努力打開記憶的枷鎖，終於將眼前的人和公司的大BOSS那張臉完美重和。
白燁此時正語氣不善的打給手底下的人，讓他們趕緊把人從醫院門口撤回去，理由？理由沒有，不知道擋著他白大少爺的坐騎了算不算……
五分鍾後，醫院前麵的人群逐漸稀少，白燁把車開到停車場，然後喚宋清歡下車：“咱們得趕緊去捉奸在床，絕不能讓皇甫幽先跑了。”
“……”宋清歡為白燁的中學老師們默哀，四字成語果然是中國人最可怕的發明，“剛剛我看到有記者把你拍下來了，不知道會不會帶給你麻煩……”
白燁笑得高深莫測，宋清歡隻知他是白家人，似乎家裏有些軍人背景，卻不知道整個S市的主流新聞幾乎都控製在白燁的手裏：“清歡，我是給他們那些人的上司開工資的，我想，就算我給天都捅破了也輪不到媒體來對我風言風語。”
宋清歡學著裴如臻饒起古腔：“兄台一言，不可不謂之猖狂。”
白燁擺手任她說去，兩人乘電梯直奔高級病房。
皇甫幽派人正守在病房門口，宋清歡還沒走近就聽見裏麵傳出一聲嬌滴滴的撒嬌：“幽哥哥，可是人家真的好難受嘛，頭還是好暈呢……”
“醫生說你應該沒有大礙了，趕緊喝了藥，我帶你出去兜兜風。”
“我不想去兜風，我想去你家，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伯父伯母了……”
“也好，他們應該都很想你。”
白燁一腳踹開門，冷冷地看著依偎在皇甫幽懷裏的路小瑤，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巧了，我也很想你啊，小瑤。”
兩位保鏢臉上都掛了彩，對著皇甫幽欠身道：“對不起總裁，白少爺非要進來……”
“你們下去吧。”
皇甫幽扶著路小瑤躺好，伸手去拉白燁：“有什麽話我們出去說，醫生說小瑤需要安靜……”
“出去說，好啊。”白燁拍掉皇甫幽的手，“我立刻找人來拆了這裏的牆，內外相通，皆大歡喜。”
皇甫幽冷了麵色，轉頭看向宋清歡：“是你非要來這兒的？”
宋清歡看著皇甫幽，這是他這些天來對她說出的第一句話……
白燁將宋清歡護在身後：“是老子帶她過來的，如何？”
路小瑤靜靜地看著白燁，眼裏劃過一絲戲謔，如果不是陳雲兒告訴她白燁喜歡宋清歡，恐怕她也一直以為白燁隻不過是拿宋清歡當做普通朋友……
皇甫幽瞥了一眼白燁，隻當這小子是空氣，他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向宋清歡：“你來是想問我什麽？”
“我……”宋清歡舔舔嘴唇，她莫名覺得自己的神經格外遲鈍，痛不起來，哭不出來，茫茫然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猜你是想問我，我們相識半年，情誼是否金堅，是否能抵得過我和路小瑤認識的十多年？”
宋清歡看了看他開開合合的薄唇，這張嘴裏說過太多柔情蜜意的話，為什麽也能字字誅心地傷害她呢？
“那麽宋清歡，我問你，如果我當著你的麵抱緊路小瑤，你會哭麽？如果我吻她，你會心痛嗎？”
在一旁袖手旁觀的路小瑤萬萬沒想到皇甫幽會說出這樣的話……他，他從未吻過自己，可他為什麽要這樣說呢……
球球在她懷裏蹬腳亂踹，宋清歡回過神，頭僵硬得點了一下……其實不必他當著她的麵親吻路小瑤，光是聽著皇甫幽的話，她就快忍不住淚腺的酸澀了啊……
“宋清歡，既然你是如此，那麽我有血有肉，同樣會心痛。”皇甫幽咬字緩慢，聲音無比寒冷。
宋清歡抬頭望著他：“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對路小瑤好，或對其它女人好，都實在心不在焉、忍得辛苦，”皇甫幽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往外走，“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答案，先走一步。”
宋清歡咬緊下唇，伸手扯住他的衣擺：“皇甫幽，你是說我當著你的麵和別人摟摟抱抱讓你心痛了嗎？你是說，你隻是想演一場好戲折磨我嗎？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把厚臉皮的我從你身邊逼走……”
“鬼他媽心痛！”皇甫幽聽著宋清歡極力遏製的哭腔，一把拽過宋清歡的胳膊，猛地拖進懷裏，惡狠狠地咒罵著，“我他媽是欠你的嗎！求你……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