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歸心似箭
瑟拉娜抱著胳膊，擺了個稍息的姿勢，歪著頭看著傑瑞。
??“你這是想摸清我家的位置，然後帶人去平？”
??“就是這個意思。”傑瑞把破曉又逼近了瑟拉娜幾分。
??瑟拉娜卻是不躲不閃，仿佛被破曉刺穿也無所謂似的。在她看來，傑瑞這個要求才更讓人吃驚。
??“我倒是不介意路上有個伴，但我可提醒你，我家是座城堡。而能住在裏麵的，都不是一般的吸血鬼。”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隻是去弄清地點而已。”
??見瑟拉娜同意，傑瑞把破曉收回劍鞘。
??“盡管帶路好了，但別以為你能逃過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們吸血鬼都精通隱身術，而我也有反製的手段。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信，你就是說你會上天入地我都信。”
??傑瑞總覺得瑟拉娜是在挖苦他，不過還是不計較了。
??“那就好，出發。”
??“行吧，不過在那之前有點小事。”
??瑟拉娜走向了她的棺材，在棺材裏摸來摸去。不一會兒，裏麵震動起來。
??傑瑞湊過去一看，棺材裏的一處石板挪開了。後麵有一個狹小的空間，還裝著什麽東西。瑟拉娜把它拿出來。
??那是一根比長劍短一些的東西，像是卷軸。金色的，光看外表便知非同小可，與那些隨處可見，隨便卷起來的卷軸大不相同，它有一根做工精美的軸。
??“這是什麽？”
??“一本挺重要的卷軸，算是我母親給我的護身符一樣的東西。”
??瑟拉娜說得輕描淡寫，傑瑞不太明白為什麽一個護身符要塞到棺材裏麵，這簡直像瑟拉娜在保護它一樣。
??但這個女人沒說謊，那就算了。
??“是不是沒事了？趕緊走。”傑瑞催促著。
??“嗯。不過，你是從那邊來的吧？”瑟拉娜指了指傑瑞來的方向。
??“是啊，怎麽了？”
??“這麽說，那扇柵欄門應該過不去了。它被設計成隻要有活人通過就會自動落下鎖死。”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設定？傑瑞一邊暗罵，一邊攥了攥左手，他不想把最後的三眼之痕用在這裏。
??“那就隻能走這邊了？”
??“對，不過得小心。”
??瑟拉娜朝著另一個方向的石橋走去。
??“因為這邊連著古墓。”
??*****
??穿過石橋以及兩個房間，傑瑞和瑟拉娜就來到了這座墓穴。
??這地方跟封印瑟拉娜的洞穴差不多一樣大，四周高，中間低，圍著台階。那裏還有一麵牆，被地上燃燒的篝火照亮。
??是龍語牆，傑瑞很久沒見過了。他正要去一看究竟，又立刻止步。
??原來，以龍語牆為中心，台階上擺了一圈椅子，每把椅子上都坐著一個屍鬼。這架勢和奧拉夫的亡者之棲一樣。
??想必龍語牆有什麽動靜，這些屍鬼就會醒過來吧？
??“看什麽呢？繞著走啦。”瑟拉娜說。
??傑瑞當然不會管瑟拉娜，龍吼這種力量，可是多多益善。他才不在意之前摩洛克伊說的什麽效果打折，就是打折了，龍吼也是強力的武器。
??他連走帶跳，下了台階，很快來到了龍語牆前。
??同時，龍語文字的力量被他吸引過去，那些閃光的字符，光芒飄動到傑瑞身邊，連瑟拉娜也好奇地望過去。
??清晰的文字，出現在傑瑞的腦海。
??“噶恩，是衰竭的體力，
??“拉，是枯萎的魔法，
??“哈斯，是可悲的生命，
??“三者合一，便是，能量的汲取！”
??呼——
??龍魂之力，集中在傑瑞身上，新的龍吼，浮現出來，化作躁動的氣息，堵在胸口。
??然後，正如傑瑞所想。屍鬼們一個個站了起來，拿起斧子，法杖，全都看向龍語牆那。或者說，看向傑瑞。
??而傑瑞已經對準了一個大塊頭屍鬼，將這新鮮的氣流，張口噴出。
??“噶恩，拉哈斯——！！”
??他釋放出綠色的衝擊波，不僅命中了那個大塊頭，連它後麵幾個屍鬼一塊卷了進來。接著，從這些屍鬼身上飄出了紅藍綠三色的波動，飛進了傑瑞的身體。
??他頓時感覺精神一震，魔力和體力都有所恢複。而被他吸走能量的幾個屍鬼，全都單膝跪地，看起來力不從心了。
??“哇啦，嗚啊！”
??但是，更多的屍鬼已經圍了上來，有近戰有遠程。而且這個數量，麻煩啊。傑瑞雖說吸了點體力和魔力，卻遠遠不夠。
??“快來幫忙，吸血鬼！”他端穩雙劍。
??“我說你平時拜托別人就是這個態度嗎？”
??瑟拉娜有點不情願地準備著魔法，沒招，畢竟也有屍鬼盯上了她。
??“少廢話，解決那些施法的，快上！”
??傑瑞先手發難，龍骨劍架開麵前屍鬼的斧子，破曉突擊，直接刺穿，拿下。
??一個倒下去，兩個衝上來。還有一個拿著法杖，瞄準傑瑞，放出火球。傑瑞可是眼觀六路，提早躲開了。
??那屍鬼還想繼續攻擊時，瑟拉娜的冰刺及時飛來，把它紮成了透心涼。
??傑瑞加快速度，跑起來，不斷和屍鬼貼身搏殺。隻要靠得夠近，這些屍鬼就能成為很好的掩護。
??相對的，也增加了自己被砍中的風險。
??“唔！”
??剛砍到一個屍鬼，寒氣從傑瑞的左邊襲來。有個屍鬼趁他沒轉過身的工夫，舉起斧子。
??這個位置不好還手，傑瑞打算平移兩步，先躲過去再說。
??噗嚓——
??“疼！”
??突然他感覺屁股被什麽東西紮了，撞擊非常強烈，還有點涼。太可怕了，明明有護甲擋著，這是連護甲都紮穿了。
??偏偏屍鬼的斧子砸了過來，沒能走脫的傑瑞趕緊轉過來，雙劍一掄，把斧子打歪就快速收回，反手一砍，撂倒屍鬼。
??他抽空回頭看一眼，居然是一根大冰刺，剛融化。但這些屍鬼用的都是火焰魔法。
??難道說……
??“吸血鬼！”
??他的咆哮送給了遠處的瑟拉娜，瑟拉娜又是看起來很沮喪的表情。
??“該死，準頭還是不行。”
??“你丫故意的吧！想趁亂要我的命嗎？”
??“那我幹嘛不瞄準你的脖子或者腦子？因為我瞄不準。”
??瑟拉娜運起魔力，冰刺在手中成型。眼看著傑瑞跟兩個屍鬼廝殺，三方的位置都相對固定，她對準屍鬼的腦袋，射出冰刺。
??雖然她是那麽想的，那麽做的。
??噗嚓——
??“我靠！”
??這一發擦過了傑瑞的肩膀，直接刮出了血，疼得厲害。黎明守衛的護甲隻有軀幹，沒有護肩。
??“哦，糟糕。”瑟拉娜撓撓頭。
??“你特麽……能不能行了！”
??冰刺刮傷傑瑞以後就化掉了，但是傷口留下來。傑瑞肩膀疼，揮劍也不那麽利索，這兩個屍鬼他花了些工夫才幹掉。
??好在這是最後兩個了。
??“你還好吧？”
??瑟拉娜下了台階，走到傑瑞身邊。
??接著“唰”的一下，破曉就杵到了她眼前。
??“是啊，我好著呢，我甚至能馬上讓你升天！”
??“別那麽激動嘛，”瑟拉娜晃著手腕說，“我也是被關了太久，手法都生疏了，瞄不準是理所當然。”
??“你說理所當然……等等，那你困住我的那些冰刺，其實原本是瞄準我扔過去的？”
??瑟拉娜的眼神明顯飄了一下，才落到傑瑞已經氣歪的臉上。
??“差不多，是那麽回事。”
??傑瑞舉著破曉的手一個勁哆嗦，幅度在大點就能把瑟拉娜的臉刮花了。但是他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有一種氣，叫氣到無奈。
??“算了，反正以後也沒有跟你搭夥的可能，快走！”
??“是是是。”
??*****
??經過這場戰鬥，兩人都累得不行。幸好這之後是一馬平川，他們很快就出了洞穴。
??天已經黑透了，天上月亮特別亮，還很圓，灑在地上，有種很靜謐的美。
??“啊，終於又能好好活動活動了。”
??瑟拉娜掐著腰，前後扭了兩下，又使勁伸著胳膊。
??“好了，趕緊走吧。”
??傑瑞沒工夫看清，隻顧催促著瑟拉娜下山。瑟拉娜卻晃了晃腦袋。
??“稍等一下，有個，小問題。”
??“又怎麽了？”
??“嗯，你看，我在棺材裏待了那麽久。雖說是封印狀態，那也隻是保證能醒過來而已。而且剛醒過來就打了兩架，實在有點吃不消。”
??傑瑞皺起眉頭。
??“有話快說。”
??“所以你，能讓我吸一口嗎？”
??瑟拉娜盡量用比較低的聲音說，畢竟這確實是個不太好意思的請求。
??你看，傑瑞的表情都僵住了。
??“啥玩意？讓你吸血！？開什麽玩笑！”
??“可我太累了，這樣下去走不遠。”
??“那也不行！”
??“好吧，我知道了。”瑟拉娜攤了攤手，平淡地說，“那我就看看路邊誰合適，就吸誰的。反正到時候我能跑得掉，至於你我就不知道了。”
??這話可提醒了傑瑞。他一琢磨，還真不能這麽放任瑟拉娜亂吸。萬一她惹出麻煩來，吸了個衛兵什麽的，自己肯定跟著倒黴。
??起碼在到達瓦爾哈奇城堡之前，這女人還有用。
??糾結了半天，傑瑞還是妥協了。沒辦法，這都是為了將吸血鬼一鍋端。暫時的犧牲，可以接受。
??他把護甲領子的繩扣解開。
??“行吧，但給我適可而止，否則你明白的！”
??“放心，這隻是進食行為，不會傳播猩紅熱的。”
??瑟拉娜走過來，兩手輕輕抱住傑瑞的頭。那張如同平靜水麵一般的臉龐，跟傑瑞近距離地對視了一會兒。
??這居然讓傑瑞有點，真的隻有一點點，心跳加速。仔細一看，這吸血鬼長得還挺好……
??撲哧——
??“疼疼疼！！”
??趁傑瑞發呆的那一瞬間，瑟拉娜突然張嘴，尖銳的牙齒咬進傑瑞的脖子。
??“等一下！慢點！”
??牙齒刺進血管的疼痛超乎傑瑞想象，他不由得按住瑟拉娜的臉，想讓那牙齒慢一點。但他的力氣居然比不過這個吸血鬼。
??好在沒一會兒，瑟拉娜抬起了頭，心滿意足地抹著嘴角。
??“啊，真舒服。”
??“你是舒服了，”傑瑞按著脖子，有傷口，但是沒有血，“我還以為快死了。”
??“不至於不至於，話說你的血還挺好喝的。”
??瑟拉娜舔了下嘴唇，被血液滋潤過之後，那嘴唇仿佛也紅了一些。她的手指在上麵點了點。
??“那咱們走吧，地點在大西頭，北海岸，咱們今晚爭取多走點路。”
??傑瑞差點忘了，這女人是吸血鬼，所以要趁著天黑趕路。
??“但我累了。咱們往西走，到莫薩爾休息一晚。”
??“可我白天……你懂的。”
??“戴上你那兜帽忍忍吧，話說你不累嗎？”
??瑟拉娜原地轉了一圈。
??“不累啊，剛吸完血，精神著呢。”
??這女人的屬性果然是腹黑吧？看著一臉毫無表情其實是個腹黑吧？就算頭發不是粉的切開也是黑的吧？
??傑瑞不禁想起了索菲婭，這大概是他對瑟拉娜難以接受的一個原因吧。倆人唯一區別可能就是會不會開黃腔了。
??“聽過那句話嗎？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聽我的，去旅店休息。”
??說完，傑瑞又按了按破曉。
??“但你可別以為你能趁機逃跑。”
??瑟拉娜沒聽懂傑瑞那句牛和地是啥意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不跑，不跑，我答應帶路，就一定帶到地方。”
??*****
??就這樣，兩人到了莫薩爾，進了旅店。傑瑞隨便點些東西，填飽肚子。
??他也想過回去聯絡杜蘭和杜拉克，但帶著這個吸血鬼總是個麻煩，就先不管了。反正他們也不會出事。
??旅店這個時間也有些人，都是來這裏買醉，侃大山，然後回去美美地睡一覺。所以有些嘈雜。傑瑞也不管瑟拉娜，隻顧大吃。
??瑟拉娜沒有吃，就坐在傑瑞對麵，偶爾喝一口酒。
??“吃得真開心啊。”她忽然說。
??“你們大概已經忘了吃東西的感覺了吧，怪物？”傑瑞嚼著奶酪，又嗦了一口手指。
??“差不多吧。”
??瑟拉娜回答得還是那麽平淡，讓傑瑞總覺得這女人像把感情都扼殺了一樣。
??“你還真是一點情緒都不帶啊。”
??“不好嗎？還是說，你希望我指著你的鼻子破口大罵？”
??“那倒不必，但起碼也該有點反應吧？還是說，你是那種特別聽話的人？估計父母讓你往東你都不敢往西吧？”
??奇怪，說到這個話題時，瑟拉娜的嘴角悄悄抽動了一下。
??“也許吧。”
??“哦？你跟你父母有事？”
??“沒什麽，隻是普通家庭罷了。”
??傑瑞嚼東西的嘴稍微停頓了一陣，因為他感知到瑟拉娜在說謊。
??聽起來，把她塞進那個棺材的就是她母親，也是吸血鬼，這麽說她父親是吸血鬼的幾率估計也不低。一家子吸血鬼，這到底是對莫拉格有多忠誠？
??如果不是吸血鬼這個身份的話，或許，這女人挺值得同情，卻也讓人生厭。
??隻會聽話而不知思考，傑瑞看不上這類人，或者這類吸血鬼。
??酒足飯飽，差不多該睡覺了。傑瑞找了個有兩張床的房間，別誤會，隻是防止意外而已。
??“把那個卷軸給我，我要抱著睡，省著你逃跑。”
??他這樣說，然後就看到瑟拉娜終於是沒繃住，嘴角翹得可以說很明顯了，明顯的冷笑。
??“行行行，真是，瞧把你嚇得。”
??她遞上卷軸，傑瑞抱著就上了床。
??“我可沒心大到聽吸血鬼的廢話。”
??“那你不怕我半夜殺了你？我可是幹得出來的。”
??“你在說謊。”
??點破這句，傑瑞躺下開睡，留給愣神的瑟拉娜一個背影。
??她不動聲色地站了一會兒，把油燈吹滅，讓屋裏暗下來，又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
??吸血鬼不需要周期性的睡眠，他們的睡眠是一種恢複行為。特別是夜晚，他們一直睜著眼睛都沒問題。
??但瑟拉娜望了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今天的月光，對她而言有些刺眼。
??等睜開眼睛時，她的目光落在傑瑞的背影上。
??“唔……”
??她需要思考，思考一個很重大的問題。這個傑瑞，或許能成為解決問題的關鍵。
??當然前提是明天過後，他能活下來。
??龍吼·能量汲取：即遊戲中的“降低耐力”，以龍吼的衝擊波奪取敵人的體力，魔力和生命，歸為己有。根據使用的文字數量決定效果。一段文字吸收體力，二段文字吸收魔力，三段文字吸收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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