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冤家路窄
阮青逸一聽到聲音,便會心的笑了,說道:“老板,給他來上一**二鍋頭,洋酒太軟了,不適合他。”
就見一個相貌醜陋,瞎了一隻眼的人從酒館門口走進來,光聽到他那如野鴨子一般的嗓音便知道是王林。
阮青逸被任命為金獅團的副團長之後,王林就隨著部隊一同重返虎垣省,畢竟這裏是他的家,就算冬天會更冷,他仍然熱愛這片土地,這是永遠不會變的,而且在得知月熊團會長時間駐守這裏的時候,他便毅然決然的加入進來,成為了月熊團的一員,憑借他在戰場上的經驗,當一個排長是綽綽有餘的。
這也意味著,如果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們兩個人很長一段時間,再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喝上一頓酒了。
就在這三個人一麵喝酒一麵閑談的時候,酒館門口飄飄然走進一位妙齡女子,與此同時,阮青逸輕輕一撇頭,看到她那絕美的容顏,目光便緊緊跟著她去了。
酒館老板見到他丟了魂魄的樣子,不自禁的說道:“她是周熙易的小女兒,怎麽樣很漂亮吧,不過每天晚上都會來到這裏喝上一杯,也不會多喝,但也從未缺席,也算是我這小酒館的老主顧了,或許和你一樣,她也有什麽心思吧。”
介紹之後,酒館老板便動身招待起周韻燦,給她倒了一杯現調製的雞尾酒,酒水色彩斑斕,燈光的映射下就格外炫目,像是濃縮在杯子裏的銀河。
阮青逸看到她的紅唇緩緩張開,飲下那酒水,就好像隨著那酒水忘記了過去一般,失去的幸福就好像一點點重回體內。
酒館老板見他癡迷,便笑道:“生活仍得繼續向前看,人生來是追求幸福的,而不是用來守望過去的。”
阮青逸搖了搖頭,付下酒錢轉身離去。
“是我說的話得罪了他?”酒館老板一臉茫然問向王林。
王林咽了一口酒說道:“得罪?他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隻是覺得慚愧,身為一個間諜人員,竟然被一個酒館老板所看穿,羞愧的逃走罷了。”
酒館老板露出笑容,說道:“你該嚐嚐我自釀的酒,保證會讓你神魂顛倒。”
“神魂顛倒?還是算了吧,現在不比從前了,虹雲黨一來,這裏的妓院統統查封,如果真的神魂顛倒想要大姑娘,隻怕都找不到,到時候難不成還要用手麽?”王林自嘲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去找個老婆了,雖然坐在那裏的小姑娘你可能配不上,但是她還有個姐姐,他的大姐已經快三十了,你們倆正是年紀相當,如果你拿出足夠誠意與熱情,或許她會答應與你交往,記住我那句話,人是生來追求幸福的。”
王林看了一眼,扔下酒錢也轉身離去。
酒館老板麵露微笑的自然自語道:“這些當兵的都在畏懼幸福,真是好笑。”
漫漫長夜轉瞬即逝,次日清早,褚孝義就帶著他的月熊團前往徐星苑所在的那個小城市。
安澤鄉。
距離東林市有一定的距離,如果嚴格點來說,他們已經到了國家的邊界,那個位置是三個國家的交界線,以這個名頭能夠吸引大量的遊客前來旅遊,不過那都是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在時間的麵前什麽都變得脆弱無比,無論是生命還是國家,稍微一眨眼,就成了厚厚書籍裏的一行字,那還是耗盡了畢生的努力才僥幸留在上麵,而更多的都成了卑微的塵埃。
人類又算得了什麽呢?在這場毀天滅地的災難麵前,變得什麽也不是,渺小、無知,褚孝義每每想到這一點,都覺得好笑,如果幾億年之後,人類的骸骨被挖掘出來,那些新生命會怎樣評價現在的人類?
這些人自相殘殺,以同類為食,最後走向了末路?
光想想都覺得可悲。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這顆星球,在這些生命麵前曾經發生了多少慘烈的事跡,無論是天災還是**,人類都承受下來了,也許人類並不是這顆星球上最為強壯的生物,也不是最快的生物,可是卻是最有韌性的生物。
在小時候,褚孝義曾經看見杯子爬進去一直小蟲子,可他並沒有伸手碾死這隻蟲子,而是往杯子裏倒進了水,看見蟲子在水裏麵不停的撲騰,六支細爪子在水中攪起不易察覺的波紋
他絕不相信這隻小蟲子有可能從杯子裏逃出來,又不沒有耐心繼續看這隻蟲子活生生的淹死,沉屍杯底,便回到了房間裏,當他過了幾個是鍾頭回到廚房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蟲子的事情。
畢竟沒有人會真的關心蟲子的命運。
但是,它不見了。
從杯子裏麵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褚孝義拿起杯子朝裏麵觀望的時候,被裏麵的水,清澈的照應出他那張驚恐的臉。
廚房裏不會有鳥或者是別的什麽生物,將這隻蟲子吃掉,雖然難以置信,但是那隻蟲子真的從這裏逃出去了,用盡他對生命的渴望。
那天起,褚孝義讓一隻蟲子改變人生的看法,在麵對人生的種種坎坷,隻有堅持不懈才能看到希望。
也許就是那天,那隻消失的蟲子,就融入了褚孝義的身體中。
他坐在吉普車上,車窗上結了一層霜,也許在行軍的路上回憶這些逝去的往事,並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但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每一場戰鬥的開始都難以預料,會不會被某顆子彈打中,從此命喪黃泉。
但隻要一想起那隻蟲子,所有的疑慮就會消失。
“團長!前麵倒下去一顆大樹!”
一句話語將他從神遊天際的思想從遠處拉了回來。
他從車上走了下來,看到一棵枯樹倒在地上,凝視片刻,抬頭環顧四周,卻看到此時身處在一個兩座山之間,入口太窄,這就令月熊團的整體長度拉長起來,變得首尾難以相顧。
阮青逸坐在他車子後麵,見情況不對勁,也下車上前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事情有變,在我的計劃裏沒有這樣的地勢,可是我們卻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有敵軍來襲,殿軍變前鋒,盡快撤離!”
可是他剛喊出來這句話的時候,就聽見一聲槍響,阮青逸離他最近,看的就最清楚,他清楚的見到一朵血花,在褚孝義的胸前綻放起來。
阮青逸畢竟久經沙場,他是隱軍的一員,在發生這種情況的時候,他絕不會大喊一聲,或者喊救命,他會選擇靠自己生存下去。
戰場是檢驗勤奮與智者的地方,阮青逸絕對占了前一樣,在他中彈的同時,將他拽進車子裏麵,一隻手死死摁著他的傷口,從上衣口袋裏麵掏出一根注射器,拔去蓋子,露出細長的針頭,朝著他傷口位置刺了上去。
緊接著就看見如噴泉一樣汩汩流出的血液,漸漸弱了下來。
這個注射器是俗稱是凝血劑,對這種槍傷有著有出奇的功效,隻要不傷及心髒大腦,都能延長一個人生命。
阮青逸聽著外麵呼嘯而過的槍聲,一絲冷汗從他的額頭上劃過,但是看著褚孝義那張奄奄一息的麵龐,這一切都算不上什麽了,當即替他檢查起傷口,看見子彈的擊中的位置正在胸口,但是不知道有沒有傷害到心髒。
若果真的如此的話,別說注射了凝血劑,恐怕隻有複活幣才能挽回他的性命了。
阮青逸大略的看了看他的傷口,不過紅彤彤的一片,全被血汙所掩蓋,這令他看不清楚傷口的大小以及深淺,隻能看到大概的位置,是在胸口附近。
不過他可不是什麽醫護人員,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應該得有人帶領大家進行反擊。
他從身上摸出手槍,將車門打開,一骨碌在地上滾了一圈確保不會有人頂上他,衝著他猛烈開火,將其打成篩子。
但是當他重回車外的時候,不禁感到一陣恐慌,恐怕自己也要死在這裏了,周圍全都是月熊團士兵的屍體,他們血淋淋的躺在地上,睜著無辜的雙眼死於非命。
阮青逸看著這番慘烈的景象,撕心裂肺的緊閉著雙眼,他輕敵了,在他的印象裏麵徐星苑那個婊子絕不可能會有這樣帶兵的手段。
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用兵如神,將大軍不留痕跡的躲藏在兩邊的枯木之中,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將大軍引來這裏,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裏,簡直對士兵是一種考驗,他在星苑團待過,士兵們怎麽會有這樣強大心智。
而且最關鍵的則在於,竟然躲過了隱軍的眼睛,將這樣一支軍隊移動過來,別說隱軍了,就算最次的哨兵也應該有所察覺。
他搞不清楚這些種種,他現在所以唯一考慮的就是該怎樣從這裏逃出去,他不想這樣窩囊的死在戰場上。
特別是看到周圍殘存的那些月熊團的士兵,仍在負隅頑抗的時候,他求生的**就變得更為強烈。
他站起身來怒吼一聲:“老子跟你們拚了!”
這時,槍聲響了。
(本章完)